这时，秦天一见七、八名病人正在诊室门口外站着等自己，连忙开门坐诊。
正认真地替病人号着脉，秦天一突然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头了，总觉得气氛有些异常。
不由抬头望着在一旁喁喁私语的几个女病患，问：“你们在讲什么事情呀？这么神秘的样子。”
见秦天一感兴趣的眼神，一个年老的女人带着不屑的表情，凑近秦天一道：“秦医生，我们在说赵家的老九赵香农昨天跟八婆当街大吵架的事情。”
秦天一听了心中一紧，担心八婆嘴不严，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这才引来赵香农的疑心，去质问八婆时，两人因此而吵架。
但猜测归猜测，秦天一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随口问：“邻里之间吵吵架是时常有的事情，没什么好议论的呀！”
那女人嘴一撇，道：“若是纠纷引起口角，那倒没什么好议论的。可那是赵香农要娶孙兰香嫂子，央求八婆去说媒，八婆不肯去才吵架的。赵香农可凶着呢，但八婆也说得太难听了！”
秦天一一听心里又是一紧，难道八婆情急之下，把赵香农谋害赵义明和九婶婆的事情给说了出去？
想到这，秦天一微笑着对那女人道：“吵架没好话！女人可骂街，但赵香农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象女人一样骂街吧？被逼急了，自然样子会凶了点。这也不奇怪的！”
那女人抿嘴一笑，道：“秦医生是城里人，自然不知道我们乡下人吵架的架势了。那八婆一听赵香农要娶孙兰香嫂子，当即一句话把赵香农给气坏了。”
说着，故意将八婆一句什么话能把赵香农气坏这话头给卡住，等着秦天一来问。
秦天一微微一笑，道：“总之没好话，不听也罢！”
那女人见没吊住秦天一的胃口，只好自己讲下去：“那八婆的话也当真伤人呢，她竟然说赵香农再娶几房死几房，没儿子的命就是想疯了，老天也不会给赵香农一个儿子的，让赵香农趁早死了续弦之心得了！你说说，这八婆怎么能这样咒赵香农呢？怪不得赵香农气坏了，才说八婆是寡妇的命，再保成一百对的媒，也不能给她自己找一个老公出来！”
秦天一一听八婆说出这样的话来，心想这明摆着告诉赵香农，赵义明不是他儿子，是他把赵义明和九婶婆给害死了！
八婆年轻守寡，自然经不起赵香农这般恶毒奚落，不骂街那才成怪事了！
一时情急，竟然说出不该说出口的事来，只恐怕赵香农要对八婆下手了。
笑嘻嘻的，秦天一继续低头边开处方边道：“所以说，恶言莫出，气由自己来！八婆要是不说那样的话，赵香农也不会说出那般难听、让八婆听了伤心的话来。不用讲了，下来的话就更难听了！”
秦天一抬起头来，不解地问：“刚刚喝毒药死去的黄念珠嫂子，不是赵香农的媳妇么？有媳妇，当然就应该有儿子的，我听说赵义明逃婚走的，八婆怎么能说赵香农没儿子的命呢？”
旁边另一位中年女人连咂了几下嘴巴，道：“这么多年了，连个音讯也没有，谁知道是生还是死了呀！”
那年老的女人一听提起赵义明来，不屑地撇撇嘴，道：“我年轻的时候听老人们经常议论赵义明，说赵义明不是赵香农生的呢！那时的赵香农还是孩子一个，怎么能生得出赵义明那样大的儿子来？”
另一位老女人附和道：“我想啊，八婆肯定知道赵义明不是赵香农生的，才会骂赵香农是没儿子的命。你们想想，八婆是赵香农的亲嫂子，又比赵香农大了好几岁，他们家的事情，特别是赵义明的事情，八婆肯定是知道的。”
中年女人好奇地问：“八婆有说赵义明是谁生的呀？”
原先报料的那年老女人一撇嘴，不屑地道：“反正不是赵香农生的就是了！还有呢，赵义明结婚当晚就逃走了，他女儿赵巧红从哪里来的呢？嘿嘿，啧啧，他们家可真够乱的哦！”
听着女人间的议论，秦天一虽说觉得女人是天生的三八婆，可女人对事情的观察却是很仔细的，就想试试这些女人对赵香农的看法：“唉！赵香农真是走了霉运了。刚刚被黄念珠的哥哥指控，又遭八婆的毒咒。男人要到了这份上，可真的是衰到家去了!”
秦天一话音刚落，女人们哄然不屑地说着大杨村有赵香农这种男人，才是年轻女人的霉运！
秦天一故意激着女人们道：“好好的一个族长公，你们这样说赵香农的坏话，难道赵香农惹到哪个女人了？”
“狗屎一个，还族长公呢！秦医生，你还不知道赵香农被多少女人踹下床过吧？我就想了，好好的一个男人，怎么就生不出孩子来呢？原来，赵香农被那么多的女人踹过，生孩子的那个，怕是早被女人给踹坏了，才生不出孩子来！哈……”
“活该断子绝孙的男人！谁叫他老是偷偷摸摸爬上别人家女人的床呢？人呀，这名声一臭，连寡妇也不待见他了！怪不得八婆骂他还没踹怕是不是了。嘻嘻，男人就是贱！哦，秦医生，我可没有骂到你哦，你是好人，我骂的是坏男人！”
秦天一哭笑不得道：“我知道。对了，九婶婆难道有病不会生小孩么？不然，这么长时间了，赵香农怎么不再生一个呀？”
年老的女人叹了口气，道：“秦医生，你这就不懂了。自从九婶婆生了赵义明后好几年，赵香农还在他妈妈房间里睡。直等到赵香农十四岁了，他妈妈才赶他到九婶婆的房间去睡。可那时的赵香农已然有点懂事了，自然知道九婶婆跟别人生了赵义明，心里就恨上了九婶婆。都没跟九婶婆一个房间里睡过，你让九婶婆怎么生得出赵香农的孩子来呢？就连赵义明，赵香农也从来不正眼瞅他一眼，从来不当他是儿子的，也不许赵义明叫他爹。这件事，全大杨村的人都知道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