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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格 兰

君惟明携了二女,一路朝天昭而去。他怕崔芙蓉随后追来,不敢直接取道东行,而是曲折北上,绕个大弯越过三国交界处,再由大雁关进入天昭。所幸他内力深厚,轻功不俗,身负二女连奔了一日一夜。到第三日,他实在力有不支,路旁刚好有西楮人开设的客旅打尖处,于是他便将二女一一抱进篷内。

莫说他,就是君海棠和纪悠然也受不了如此日夜赶路,更何况她二人都是重伤在身,早已疲惫不堪。

君惟明将二女抱置桌旁落座,“赶了两天的路,吃点东西吧。”君海棠尚能勉力支着头斜斜而坐,纪悠然内伤极重,却像是全身没有骨头一半,直直朝着桌底滑落。

君惟明只好抱起纪悠然向店主寻个修养的去处,店主指了指布帘,“后头小帐里铺有毛毡,客人您可以抱这位姑娘进去歇歇。”君惟明道声谢,将纪悠然抱了进去,又朝她背心输了些真气,这才转出外篷来。

不知何时店篷里已进来了数名楮国兵士,他们围在君海棠身周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口中不时冒出些淫言秽语。一人更色眯眯靠上来,涎笑着用西楮异族语说:“小美人儿,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让哥几个好好疼疼。”店主估计是怕了这些地头蛇,早就矮身躲一边去。

君惟明勃然大怒,纵身跃上来,一把将色胆包天的那人凌空捏起。其他西楮兵看见同伴被制,纷纷抽刀上前。君惟明冷笑一声,单手夺过刀一把,侧身旋腿飞扫。那几人还看不清怎么回事,已被踢翻到数尺之外。

钢刀唰地架至那人颈项间,君惟明瞥了君海棠一眼,回头对那人喝道:“敢碰我的女人,信不信我杀了你?”他说这话的时候用的亦是西楮异族语,字字深吐,咬牙切齿。

那人见君惟明不但身手了得,而且眼内暴戾杀戮之气大盛,早吓得缩成一团,忙不迭点头称是。

君惟明亦不想生事,放开那人骂了声“滚”。几人如获大赦,仓皇奔离。他转身上前,却看见君海棠斜歪在桌边,一双黑眸却溜溜地望着他,不知在想什么。他忽然有些心虚,转身四处翻找,将店主拎出来。

店主甚是过意不去,“这条大路通往三国边境,经常有各国的人路经本店。刚才那些驻守当地的楮国兵还算好的,要是碰上蛮横的乌桓人,就更惹不起了。”

正说间,外头马蹄嘚嘚,伴随着铃声四响,店主探头一看,即刻面色沮丧。他缩头怨道:“真是说瘟神,瘟神到。”数名皮帽绒衣的乌桓人一拥而进,为首那人相貌堂堂,服饰华贵,举止隐带威严,看来身份定然显贵。他入内乍然瞥见伏在桌边的君海棠,微微一怔,忍不住多瞧了两眼。直至坐定,他的目光仍时不时投过来暗暗打量君惟明二人。

一路奔波之下,君惟明白发所染之物渐渐掉落,只是他一袭灰花头发,面貌却颇为年轻,看上去亦怪异非常。

那人手下数名随从亦面色有异,更有一人对他附耳道:“这姑娘和国师长得倒有七八分像。”那人“嗯”了一声,倒不发话,自顾自倒起了奶茶。随从会意,上前问君惟明:“你们是从哪里来?”

他们刚才声音虽低,却清清楚楚传入了君惟明耳中,他心道,那几个乌桓人口中所说的“国师”,定是崔芙蓉无疑。这下行踪被发现,可有些棘手。虽说对方一行只有七八人,但乌桓武士勇猛好斗,那人位居高位,手下人也必定是草原好手。若强行相斗,可不是个好主意。

但那名说话的随从语气十分无礼,君惟明冷冷扫了他一眼,却不说话,起身抱了君海棠往后走。

那名随从不想碰了软钉子,大怒抽刀,拦在他面前。君惟明眼内杀机一现,正要动手,忽然一声“住手”,那人喝退了手下,面色和善走了上前。

“都怪我管教手下不严,冒犯了这位壮士。格兰在此赔礼了,还望好汉恕过。只是我看这位姑娘身体不适,不知格兰有什么可以帮上的,请尽管开口。”

君惟明听到“格兰”二字,不禁吃了一惊。老乌桓王有六子,其中第四子亦是草原上鼎鼎有名的格兰王,他虽骁勇善战不如嘉英王,但手下笼了不少部落,在乌桓国内也算是位高权重之人。

此人定是格兰王无疑,君惟明暗暗心惊,却装作若无其事,低声说:“多谢阁下好意,我兄妹几人还要赶路。就此别过。”不待格兰王有所动作,他抱起君海棠进入后面的小篷内,准备携了纪悠然一同离去,忽然外篷又是一阵骚动,格兰王手下的随从纷道:“是国师。国师来了。”君惟明心中震惊,崔芙蓉,竟来得这般快!她若向格兰王问起,自己三人的行踪定然泄露。

君惟明抽出匕首,暗想实在不行便割开毡帐夺路而逃,不过崔芙蓉既已寻到,他又背负二人,只怕他们三人今日难逃生天。匕首举在空中,却又犹豫不定,此时割毡,定会弄出声响来惊动崔芙蓉。

外篷里的乌桓武士纷纷行礼,崔芙蓉双眼在众人身上一扫而过,目光落在格兰王身上,她没料到格兰王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崔芙蓉上前行了个乌桓国礼,“如今两国开战在即,格兰王不和嘉英王等前去一同会面大王,怎么反倒有雅兴游玩到这里?”

格兰王不以为意,笑笑说:“大王有嘉英替他出征就够了,又何须用到我这个闲人?话又说回来,国师不是和锡克王子去了西京谋变么?又怎么会到了这里?”

乌桓王最宠爱的儿子锡克月前在西京沙漠为林涧所杀,此事还未传到乌桓王耳里,崔芙蓉本待在西京宫变之夜杀死君天义、立林渊为国主后,再向乌桓王报备。不料林涧连夜调领楮国西京北军,将安督澧手下的精骑良弓一千五百人尽数剿灭。君天义虽死,但林渊却未能按计划夺位。

崔芙蓉听格兰王发问,想起自己的谋划只成功了一半,锡克又惨死,她素来与嘉英王交好,但格兰王却和嘉英王暗有争执,他难免会暗地里在乌桓王面前自己进言对不利。崔芙蓉一思及此,忙岔开话题,“我正在为此事而来。格兰王一路上可曾见到可疑的一男二女三人?那男的背负两名重伤的女子,却是跑不远。”

格兰王摇头说没见过,还转头笑着问随行手下,“大家告诉国师,我们是不是从没见过这样的三个人。”众人连声附和,他们倒也不是说谎,方才见君惟明时明明只有两人,却哪来的第三人?

崔芙蓉冷眼看着他们,却出其不意飘到内帐门边。格兰王面色微变,“国师难道不相信小王么?”她已劈手掀起篷帘向里张望,一瞬后又猛然放下。

“那一男二女是要紧的人物,格兰王若碰巧发现他们的踪迹,还请帮忙拿下。芙蓉就此谢过。”崔芙蓉在此处寻不到君惟明等人,便匆匆告辞。

格兰王冷眼目送她离去,转身入到小帐内环顾一周,“你们的对头走了,几位可以出来了吧。”

一旁的大箱应声而开,君惟明抱着君海棠从内跳了出来,颇为不解,“阁下为何要帮我们?”

格兰王不答,却低声说:“几位要去哪里?我送你们一程。”见君惟明目光疑惑,他笑道:“我若要害各位,方才何必多此一举?”

当下,格兰王暗中将君海棠和纪悠然藏入马车内,让君惟明扮作驾车随从,一行人马不停蹄赶向天昭边境。刚走半日,一条白影从后飘来,轻飘飘落在队伍前面。

原来方才崔芙蓉不死心,去而复返,拎了店主来问,探得君惟明三人果然曾来过。但当她问及三人去处,店主却说不上来。她暗觉蹊跷,于是一路追来。

格兰王素来豪迈,什么时候也学女流之辈改乘马车了?崔芙蓉料定有异,上前拦下他们一行。“格兰王,你这是要去哪里?”

格兰王掀帘探头,皱眉道:“国师还有何事?”

“格兰王好雅兴,车里还坐着谁?我猜便是我要追的那几人吧。”

格兰王却尴尬笑道:“国师真会说笑,我又不是被要挟,怎会,怎会……”他“要挟”二字咬得颇重,他话中有话,本来深深低头用皮帽遮挡住面庞的君惟明眸光暗闪,忽地翻身而起,扼住格兰王咽喉。

“格兰王,叫你的人退下,放我们离去。”君惟明大声喝道。

格兰王喉间嗬嗬作响,却是被君惟明扼得死紧,忙不迭让众人照他的话去做。

“还有你!”君惟明指着欲上前的崔芙蓉,“别以为我真不敢杀他。回到天昭之前,若你一路上追来骚扰,我便砍了格兰王的手脚,你来一次我便砍一段。”

格兰王急得大叫:“崔国师,我现命你速回龙城,否则我若有个三长两短,定要大王治你的罪!”

崔芙蓉面无表情,无动于衷。君惟明朝后使了个眼色,车内的君海棠便抽出匕首,猛然朝格兰王脚下刺去。

崔芙蓉急出白绫将她匕首打落,这才悻悻侧身让道,“好,君小子,算你们走运。”

四人驾车连驰两日,崔芙蓉果然未再现身。格兰王苦笑,“你们演戏也要拿捏个分寸才是,若真刺了下去……”谁料君惟明一边赶车一边淡淡地说:“我说到做到,若崔芙蓉真的还追来,我便当着她的面一段段砍下你的手。”

格兰王大怒,“天昭人果然都是忘恩负义之辈,我这么帮你们,你们却恩将仇报。”

君惟明瞥了他一眼,“格兰王口口声声说帮我们,其实这么做也是在帮自己吧。若我料得没错,格兰王一心想做乌桓的大王,可惜你们国师相助的却是嘉英王。”

格兰王面色先是一沉而后哈哈大笑,“少侠果然好眼力。我不知崔芙蓉为何要追拿你们,但总不能让她如愿便是。”

四人驾车从天昭大雁关入境,君惟明手持有神兵令牌,守关将领得知眼前便是皇帝亲封的卫国大将军,不敢怠慢,迎了他入内,安排好一切食宿事宜。

格兰王冷言耳语:“我好心助你,你不会将我卖给天昭吧?”君惟明微微一笑,对大雁关将领们称格兰王是相助自己的乌桓商人,却不肯让他就此离去,“等过两日防备安全了,你再走不迟。”听君惟明这么说,格兰王纵然不愿,亦无法反驳。

君海棠和纪悠然奔波了数日,早已累得不省人事,尤其是纪悠然,只剩了半口气在喉里。君惟明为二女灌输真气,并熬了千年老参,总算保住了纪悠然的性命。

君海棠体内毒素虽已全部解除,但全身经脉和穴道受到极寒极热双重气道翻煎折磨,仍在恢复的阶段,玄天逍遥气自然使不出来,便连日常走路,亦困难至极。她平日大小事宜,无一不是君惟明贴身照顾,肢体肌肤相触已是常事。只是二人刚历大劫,惊魂未定,都不敢开口提及儿女情事。更何况,如今二人虽不是兄妹,但情状已非当日。

纪悠然的状况却并不见得有多好,她一到大雁关便高烧不止,呓语连连,心脉更是愈来愈弱。君惟明经常半夜惊醒,为她渡气续命。说来也怪,有时候纪悠然能勉力微睁开眼看见他,便能安心,状况亦有所好转。

只是她全身经脉被宋慕浩的绝顶外家掌力震断,武功内力尽失,靠自身难以恢复。时好时坏之下,有时候竟然脑子糊涂,连人都认不清了。

她抓着君海棠的手,悲泣低咽:“师父,你去了,悠然便剩一个人了。”君海棠瞧她糊涂,亦忍不住伤心落泪:“姐姐,我是同父异母的妹妹海棠啊,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纪悠然恍若未闻,只是自言自语:“不如我也死了的好,免得再受痛苦的折磨,每天晚上,我都痛得好像被投到油锅里炸一样。要不是君大哥……我真想就此不活了……”

她苍白的双唇伤痕累累,已不知强忍了多少痛苦。君海棠早已哭得成了泪人,抱住她喃喃安慰:“姐姐,我可怜的姐姐。即便是倾尽所有,我一定要寻法子将你治好,此后让你一辈子快快乐乐,平平安安。”

“师父,当日你传断水心法之时曾问我有没有中意的男子,我说没有,其实是骗了你。我……其实我早在仙霞岭的时候就遇到了君大哥,我……”

君海棠听到此处,身子微微僵住,抱着纪悠然的手亦缓缓无力垂下。纪悠然只是兀自喃喃乱语:“师父你不要生气,我不敢奢望君大哥能喜欢我,只是在临死前居然能被他如此照顾,我心里真是欢喜……”君海棠怔怔望着她迷糊的睡颜,“姐姐,好可怜的姐姐……”两行珠泪悄悄滚落,她却无知无觉。

到大雁关几日后,格兰王再三要求离去。君惟明早已飞鸽传书长安,想来以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便送了格兰王一匹好马送他上路。临行前,格兰王瞅着君惟明道,若有所思,“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君家堡少堡主,皇帝亲封的天昭卫国将军。”

君惟明淡淡道:“当初是你自己要助我们回天昭的,现在后悔也迟了。我今日放你北去,是因为欠你了一个人情。他日开战,两军阵前,我的刀箭绝不认人,该杀的还是要杀。”

格兰王哈哈一笑,“你以为乌桓人人都愿意南下攻打天昭么?我又不是嘉英,他嗜武喜战,并着魔入迷。其实我也一心要做草原上的大英雄,可带领全部乌桓兵士攻下天昭、西楮,又有什么好处?我乌桓国各个部落乃是逐水草而迁,天昭、西楮耕田虽多,但牧地贫少,就算我们乌桓人能打下天昭、西楮,却守不住那些土地。我们一撤兵,你们的人又回来了。若乌桓迁民入住天昭,却只能弃牧从耕,改学和你们天昭人一样的习俗。如此百年后,乌桓人不再放牧,不再骑马,你说,那还是原来的乌桓人么?”

君惟明没料到格兰王会说出这一番话来,心里不禁暗生佩服,对他多打量了两眼。

大笑声中,格兰王拱手告辞,绝尘而去。

君惟明送了格兰王回转时,却见君海棠独坐桌旁支额,神情郁郁,只道她身体状况又变差,急忙上前把她腕间脉搏。君海棠一惊回神,抬眼和他目光相碰。二人一路奔忙,鲜有独处时光,此时双目交会,视线一时间竟然胶着粘住,再也分离不开。二人眼神中都似乎包含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更不知如何道来。

君惟明眸光如此深邃透亮,君海棠心底仿佛被什么蛊惑着,茫然间已不知身在何处。不知不觉间,二人越贴越近,最终君惟明手下轻拉,将她扯入怀内。君海棠浑身一颤,他一双臂膀已环到身后将她抱住。君惟明止不住胸腔起伏,仿佛比她颤得更甚。感觉到她似乎要抽身逃离,他低声软求:“别走,我就抱一会,就一会。”

君惟明的手臂渐渐收紧,最后紧得好像要将她嵌入自己体内。他一侧头,就着她的鬓发深深浅浅吻下。滚烫的双唇熨过滑腻的肌肤,却像是怎么也吻不够。

君海棠闭着眼,感觉到他呼出的温热气息盘旋在耳际脖颈,忍不住颤得更厉害,半边身子已酥麻软陷,无力贴在他身前。

二人钟情已久,此前因着血亲的禁忌,心底明明对对方渴望至极,却始终不能亲近。此时禁锢一消,二人之间再没有阻拦,思渴之心乍然被填得满满,他俩一时间如痴如醉,都恨不得将自己融入对方体内,时间就此停止。

“你当日对那几个楮国兵士说的话,我都听懂了。”厮缠中她喃喃说出那日的情形,君惟明身子微僵,却被她紧紧抱住,“我不生气,其实我心里欢喜得很……”

君惟明听了怦然心动,忍不住浑身一热,抱了她放落榻间,覆身上来,缠绵吻住。即便是天大的事,君海棠已不再去想,只盼两人就此纠缠下去,永远也不要停止才好。

君惟明情潮难抑,汹涌而出,不知不觉抚上她腰际胡乱摸扯,松了她的衣襟低头向下吻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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