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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九片羽毛

自梦境中主动离开后, 阿娜丝塔西娅有好几天没有再梦见过天国的景象了。也许是她在入睡前没有刻意去想他, 也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这些天中她没有做梦, 在入睡前偶尔只是打开藏在枕头后的手袋,凝视着那柔和的圣光,静默不语。

…………

教堂的教导和日常祷告之后,很快又到了午休时刻。

阿娜丝塔西娅安安静静的翻着手中的书, 心里却没多少看得进去的意思。

今日的天空依旧晴朗,蔚蓝的天空中偶有一两朵白云漂荡。上次气温骤降的影响还未散去多少,午后的风并不燥热,反而带着几分凉爽的气息。

年迈的老主教手中的画册中, 阿娜丝塔西娅的半身像已经起草完成:

黑色修女服的美貌少女抱着圣典在阳光下微笑, 笑容温暖而美好。

伊登主教拿起细杆的画笔在一旁的调色盘里试色后便开始一点一点的为画册上的半身像上色, 一边上色他还一边开口询问阿娜丝塔西娅:

“安娜最近这几天心情不太好?”

他布满皱纹的脸上笑容依旧和蔼安宁,有些混色的蓝色眼眸里透出几分长辈的担忧来。

“嗯,我听说了小镇少女失踪的事情。”

阿娜丝塔西娅翻着手中的书页的手暂时停了停, 她想起了前些天那些来教堂祈祷的少女们透露的内容, 心情确实有些难说:

“这么多年,镇长那边都一直没有发现头绪吗?”

但这也不是不可理解,如果奴隶贩子只偶尔来玛尔顿小镇作案一两次, 一次带走的人数并不多, 并且不在玛尔顿小镇过多停留的话, 确实很难发现什么头绪。更别说这还是个唯心主义的世界。

如果是奴隶贩子的话,被卖为哪家的女仆还是好事,但如果说是被卖给有特殊癖好的贵族做女奴的话, 那这些少女的命运恐怕不会好。

曾为斯图尔特伯爵小姐的阿娜丝塔西娅很明白这些事情,表面的光鲜和内里的溃烂是一直存在的,他们对待女奴可比情人差多了。

“原来安娜听说了这些事情啊……”

老主教叹了口气,拿着画笔在一旁小木桶的清水里涮了涮笔,然后又在调色盘里沾染了几分翠色。

稍暗的翠色将画册上少女的眼眸覆盖,画笔又回头去沾染了几分新绿,犹如初生嫩叶的色彩再次覆盖那双眼眸,只一瞬间,那双眼眸便明亮了起来。

“这么多年,确实一直没有找到头绪。相信吾主会庇佑那些孩子的,那些失踪的孩子们也许过得并不差。”

老主教再度将画笔投入清水中涮洗,然后看向了阿娜丝塔西娅:

“如果感到害怕和担忧的话,就祈祷吧,安娜。”

“那会让你的心灵安定下来。”

阿娜丝塔西娅点点头,然后合上书抬起脸来对面前的老人道:

“很抱歉,让您担心了。”

老主教笑容温柔而慈祥:

“不,这并没有什么,你无需道歉。孩子,你有什么苦恼,都可以向我述说。”

阿娜丝塔西娅十分感谢的点了点头,然后将话题转到了老主教正在画着的画上面:

“这是我吗?画得真漂亮!”

伊登主教的画还未完成,但那明丽的色彩和已经添上几笔的阳光痕迹,让这幅画显得十分温暖明媚,尽显美好与希望。

“安娜本身就很漂亮。”

老主教对阿娜丝塔西娅微笑,然后将继续画着这幅未完成的画。

永昼纯白之地,无边的云海在缥缈的钟声之中化为水面。

神之殿堂前的镜池中,圣晶画的花瓣飘浮在水面上,一圈一圈荡开的涟漪让水池中的清晰倒影扭曲模糊了几分。

羽翼半隐的裁决天使站立在水池边,笼罩着朦胧圣光的纤长睫毛下垂,浅冰色的眼眸凝视着水池中被涟漪扭曲的倒影。

漫天飞舞的圣晶花瓣轻飘飘的落在水池里,落在白石平台上,还有一些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缓慢的抬起脸看向前方似就在面前也似遥远的神之殿堂,幻梦般美丽冰冷的脸上似乎出现了些许变化,也似乎什么也没变。

水晶般清透的圣晶花瓣继续飞舞,似雨般落下。

他伸出手,接住了那些洁白美丽却脆弱的花瓣。

类似于水晶雕琢而成的白蔷薇般的花瓣静静的躺在他的掌心,他身负的圣光将那些半透明的花瓣一并笼罩,使得那些花瓣也虚幻透明了不少。

伽米尔安静的注视着掌心中的花瓣,一动也不动。

时间一点点流逝,他掌心中的花瓣似乎在渐渐的消融,一点一点,一丝一丝,速度十分缓慢但确实是真实存在的消融。

他缓缓转过手掌,掌心中的花瓣以似冰雪融化般消融了一大半,指甲盖大小的模糊轮廓像薄冰一般轻轻的落在了白石平台的地面。

离开他的手掌后,圣晶花停止了消融现象。

伽米尔凝视着自己的掌心,从来没有表情的脸上若有若无的出现了几分茫然。

神创造的圣晶花与天使一样是纯净无垢的单质构造,它神圣而美好,高洁而骄傲,不肯遭到半点“不洁”的沾染。

与圣晶花不同质的存在接触它,哪怕只有一分,它也会自我消融。

天使与圣晶花同质构造,他接触圣晶花从来都不会使它们消亡。

而现在……

伽米尔凝视着白色地面上残留的薄冰般的花瓣,灵魂深处忽然升起了一种陌生而难以言喻的情绪。

这种情绪使得他想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些圣晶花,也使得他想要前往神之殿堂,去向父神追问答案。

他在水池边走过,水池边的白石地面留下了他行走的痕迹,十分浅淡但存在的痕迹……

他接触过的白石路面也逐渐消融了一些,这使得平台的表面不在平整,因此而留下了他行走的痕迹。

能够接受人类灵魂的白石平台已经不能容下他的存在了。

不可逃避和否认的事实真相已经显露

————他染上了“不洁”。

裁决罪恶与不洁的裁决天使本身染上了不洁。

天国的一切都开始排斥他了,如果再继续停留在这里,这里的一切都会因此消融,“不洁”也会无处可藏。

他不在意自身的“不洁”是否会向整个天国宣告,因为这已经成为了不可逃避的事实,但他想要追寻“不洁”的原因。

诞生之后,父神赐予他名字,赋予他荣光,给予他裁决的职责和权力,令他在神之殿堂前审视天国……

他立与神之殿堂前,从诞生之初到现在,时间与他无意义,万物于他无意义,唯有铭刻在灵魂之中的信仰永存。

他未背叛信仰,也从未违背职责,为什么也会沾染“不洁”?

父神宣判,“不洁”是天使的罪。

罪的缘由是什么?

他为什么会沾染这份罪?

这需要一个答案。

或者说,他想要一个答案。

无所不知的父神也许能够给他这个答案。

…………

恢复了平静的镜池边,美丽圣洁依旧的裁决天使背后的羽翼自光中显现,他展开了羽翼,看向了面前似咫尺也似遥远的神之殿堂。

背后的羽翼展开,他向着神之殿堂飞去。

纯白的尖顶建筑庄严神圣,数十根高大的白石柱半掩在云雾和圣光之中。

笼罩着圣光的白羽轻轻的自空中落下,裁决天使在神之殿堂前的白石阶处落下,背后的洁白羽翼瞬间收起继续半隐为光的形态。

他怀着难言的情绪向着神之殿堂的内部前进。

畏意,失落以及茫然……这都不是曾经的他会感受到的情绪。

因信仰而茫然,因恐违背令神失望而产生畏意,因预知到的消亡而失落……

复杂难言的情绪与永恒不变的天国相违背。

向殿堂前进的路上两旁各有九根石柱,每经过一根石柱,他前进的步伐就越加的艰难。

他诞生之中,属于父神赐予的部分在拦截他,在宣判他的“不洁”与罪。

罪恶与不洁都不应当前来玷污神之殿堂。

它们应该在天国之外被审判。

灵魂深处传达而来的另一种力量升起,它与父神赐予的力量相抗衡,改变着他属于天使的单质灵魂构造。

他也许不应当前来神之殿堂,失望的父神也许会使他消亡,如同他对待曾经的自天国坠落的每一个同族。

信仰仍存于他灵魂之中,他想要一个答案。

…………

途经第七根白石柱,结界拦住了他的去路,淡金色的闪电从他接触结界的部分上爆出。

手臂上衣料化为虚无,露出的水晶质感的皮肤在那闪电的击打下,笼罩的圣光弱了几分。

淡淡的荧光自他的手臂出飘散而起飞向空中,然后渐渐消散。

伽米尔浅冰色的眼眸凝视着不可窥见的神之殿堂前的结界,久久的站立,一如完美的雕像。

神之殿堂拒绝“不洁”的靠近。

或者说

————神拒绝了他。

…………

良久之后,他转身离去。

灵魂之中父神赐予的部分在与另一部分纠缠争斗,他以大部分的力量努力的压下了那两种不同力量的争斗,维持着自己现有的形态。

从未有过的疲倦感传来,他想见一个人。

————那个只在人类梦境之中见到人类少女。

也许是认为与她有关,又也许只是他想见她。

在灵魂的深沉倦意之下,真实的缘由已经无法理清。

…………

又有天使去往了人间。

羽翼展开时,纷飞的羽翼偶有一些落在了天国之中的圣晶花上,圣晶花在那片羽翼下缓慢的消融。

纯白无暇的天国之中,神之殿堂前的白色圆石平台之下,又出现了许多原石平台的虚影,它们大小不一,每处原石平台上都有两到三位天使的身影存在。

离裁决天使的圆石平台较近的虚影平台上只有一位天使,那位天使凝视着似流星般坠入人间的光芒,与其他天使一般美丽圣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又有天使因沾染不洁而离开了天国。

纯净无暇的天国无法接受这些“不洁”,他们的归宿只在母神之地。

然而他们往往未能抵达母神身边便会被代神审判的天使长裁决。

这一次,又是谁会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  天使都是纯净单质构造,天国的所有事物都是这个构造。

坠入人间≠堕天。

好的,天使长下来了。

说让我加倒计时的小天使你想多了2333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加的。因为这就下来了。

今天的小段子:

————————

有天使化为流星去往了人间。

飞过的痕迹使得圣晶花消融。

天使们:咦?又有同伴堕天了?

安布利尔:哎,又有人同族要消亡了。伽米尔很快就会追过去了吧。

伽米尔:……

伽米尔:这次堕天的是我。

安布利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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