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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张本初与黄金荣不得不说的故事

书接上文,朱平之连连摇头,把程子卿带进了雅间,林桂生看到程子卿这个时候找来估计有急事,在丈夫黄金荣耳边低语了几句笑着站起,向同桌的客人们低声致歉来到雅间门口。望着满脸无奈的程子卿询问怎么回事?

程子卿上前千步,低声向师母禀报事忙经过,林桂生皱起修饰得很整齐的双眉,恼火地骂道:“正明真是个蠢货,肯定是看到漂亮女人就不要命了,也不看看人家是谁就敢胡乱生事,你让我和你师父怎么办?出来历练这么多年了,还这么瞎眼,真被打死了也是活该!”

“师母,谢师弟几个就算是有错。姓安的也不该下这么重的手啊!这分明是不给咱们面子!”程子卿低声抱怨。

林桂生不悦地点点头:“你先回去吧,不行就把正明几斤。送到广慈医院去,我跟你师父说说,这事儿还的要他拿主意。不过估计一时半会儿处理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其中关系的复杂。”

“是,那我先回去了。”程子卿点点头转身离开,朱平之将他送出大门口,看到他领着几个个喽凹尽数离去,冷笑着撇了撇嘴,大步走向九号桌,来到张本初身边,向满桌同僚点头一笑,被戴笠几个连灌三杯,这才找了斤。机会低声对张本初说:“大哥让你进去一趟,说是上海滩的几个前辈要见见你,校长也是这意思。”

“平之,你这是干什么?来挖墙脚吗?别把安山叫走,这家伙刚才划拳输了,今晚要请我们一起到大世界去玩玩,万一他溜掉了怎么办?”胡宗南不满地说道。

朱平之连忙赔笑道:“是我大哥吩咐请张老弟进去一趟的,等会儿小弟负责把人送回来,这总该行了吧?”

“那朱兄还得喝几杯才能走,来来!”少将旅长甘丽初举起酒杯,李玉堂、方日英几个也齐声吆喝好不热闹,张本初乐不可支地看着,与戴笠说这下有好戏看了。

果然,朱平之喝了一杯又一杯。接连被灌下十多杯酒才作罢,黝黑的脸膛很快变成了紫红色,惹来满桌一阵大笑。

张本初本不愿进入什么雅间,开始时顾祝同和蒋鼎文叫他去他都推辞了,说是和师兄们很久没见面难的聚一聚,同袍们在一起远比那个满是名流的雅间舒服些,顾祝同和蒋鼎文只能由着他,但此刻朱平之间三恳请并搬出了蒋校长,张本初深知不去是不行了,无奈之下只能向师兄们告个歉离开。

走向雅间的路上,朱平之低声把程子卿到来的事情向张本初通报,询问张本初是否揍了黄金荣的徒弟谢正明?张本初一听恼火地回答谁让那群孙小子调戏珍妮和张国栋的?口不择言还仗着人多势众想要动粗,自己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要不是在法租界顾忌影响,那群蠢货这会儿不死也得残废掉。

朱平之明白过来只能苦笑,知道以张本初的脾气确实留情了,何况珍妮是国民党元老张静江的义女,叶婧衣则是国民党元老叶楚伦的侄女。

没一个是好惹的,那些接打的混混自能自认倒霉了。

张本初刚讲入宽敞豪华的雅间,对迎面前来的蒋鼎女夫妇两人热情的打了声招呼,称呼完大哥大嫂快步走到蒋介石侧面,顾不上回应满堂的笑脸,恭恭敬敬地向蒋介石行了个军礼蒋介石微微点头,要张本初不用多礼,随后指指对面的空凳子,示意张本初坐下,张本初低声答应,再向蒋鼎文和蔡文俊的父母礼貌地鞠了个躬,在一片赞扬声中来到空椅子前坐下,挺胸拔背,规规矩矩的不敢有丝毫松懈。

蒋介石右边的刘峙吩咐侍者给张本初倒满酒,笑着告诉大家张本初的酒量很好,白酒一两斤不在话下,顿时引来一阵笑声。

坐在蒋介石左手边的何应钦基本上忽视了张本初的存在,只顾和身边的顾祝同说话,看都不看张本初一眼。张本初貌似恭敬,其实心里无所谓,他在耐心地等待蒋介石发话,打算走完过惩眷离开这个让人拘束的地方,到前面大厅去和一干黄埔师兄弟高高兴兴一起厮混。

没等蒋介石擦完嘴,旁边一桌传来宋美龄悦耳的声音:“张本初,你先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张本初看到蒋介石含笑大度地挥挥手,迅速站起,来到宋美龄身边低声问候:“敬请师母吩咐。”

“别这么紧张,放松点儿,拿出你在战场上的气度辆。

宋美龄站起来轻轻把张本初带近身边,把张本初介绍给满桌珠光宝气的豪门女眷,再把一群笑容满脸的女眷介绍给张本初,随后打趣问大家张本初英俊帅气人中之龙吧?弄得张本初面红耳赤只能傻笑,逗得满桌女眷乐得不行。

张本初先走向笑容可掬的张静江弯腰鞠躬,再恭敬地向张静江身边的珍妮和张国栋问好,最后向宋霭龄等人一一致意问候,礼貌告别回到自己座位坐下,听到身后传来一句娇滴滴的“张将军这么俊朗有家室没有啊”的询问,恍惚间差点儿弄翻椅子,再次惹来满堂大笑。

笑声停下,蒋介石缓缓站起,蒋鼎文连忙将一个酒杯递给张本初让他一起走,张本初只好跟随在蒋介石、蒋鼎文身边走向黄金荣、杜月笙那桌。

黄金荣等人看到蒋介石亲自过来,金都站起来恭迎,张本初面对一张张笑容相同的笑脸上一双双神情各异的眼睛,礼貌地含笑低头致礼,态度谦逊,扫视一眼就将面前众人的形象记在脑海里。

蒋介石很客气地将众人一个个介绍给张本初,最后才详细介绍身边的黄金荣和杜月笙:“安山,这位是黄金荣先生,也是我的老师,这位是杜月笙先生,都是中华共进会的负责人,也是上海总商会的主要负责人之一,为党国事业出过大力,如今仍在做出贡献,你认识一下,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向两位前辈请教“久仰前辈大名,张本初能见到二位前辈,深感荣幸。

张本初礼貌地微微鞠躬,在蒋鼎文的示意下举起酒杯,恭敬地向黄金荣和杜月笙敬酒,三人轻轻一碰,相视一笑杜月笙欣赏地看着张本初轻轻抿一口酒,黄金荣看到张本初将杯中满满的洋酒一干而尽,满意地点头一笑豪爽地喝下一大口,直呼后生可畏果然是英雄少年。

蒋介石对张本初的表现很满意。看到张本初端起侍者倒满的酒走向赵无极父子,微微惊讶,随即想起了什么,点头呵呵一笑静静旁观,蒋鼎文和黄金荣、杜月笙几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全都静静地看着张本初走到赵无极父子面前恭敬行礼,心里奇怪张本初何时与赵家建立起了联系。

张本初行完礼,对含笑望着自己的赵老爷子说道:“赵老前辈,赵先生,晚辈是灵儿的朋友,本打算明日上午到府上拜访两位前辈的,没想到在此荣幸见到,晚辈敬两位前辈一杯,祝愿前辈幸福安康,并预祝新春佳节赵老爷子畅声大笑,在众人恍然大悟的笑声中一手抚弄六寸长的白胡子的赵老爷子,一手端起酒杯,欣慰地说道:“张将军的赫赫威名,老朽是早就耳闻了,今日见到我们的北伐名将少年英雄,真是三生有幸呀!可惜灵儿已到英伦念书,否则今日欢聚一堂就更圆满了!张将军,请!”

“欢迎张将军明日光临寒舍,将军,请!”

赵灵儿的父亲脸色光滑红润,身材匀称,长相不俗,颇有深意地露出个微笑,礼貌地端起酒杯,看到双手执杯的张本初豪迈地先干为敬,也幽雅地喝下半杯,向张本初露出个淡淡的笑容。

叫好声中,孔祥熙上前一步愉快地介绍:“张将军是我们汉兴集团的大股东,汉兴集团下属工厂生产的许多产品,都是由张将军亲自设计开发的,如今已行销全国和出口欧美地区。去年下半年,张将军慷慨地将我们共有的汉兴兵工厂大部分股份转让给了中央政府,接着又与赵老和谦如兄赵灵儿父亲赵无忌的家族企业展开密切合作,汉兴集团控股的江西工商业银行也与谦如兄的上海银行展开汇兑业务,我们汉兴集团总经理周先生也快成为冯老爷子的孙女婿,以后都是自己人了!”

众人一片祝贺声,杜月笙与黄金荣对视一眼,心中暗自遗憾,两人的中汇银行正在紧张的筹备当中,如今晚了一步,让赵家捷足先登早与实力雄厚的汉兴集团展开合作,不得不说是件憾事。两人不知道的是,转让给中央政府的兵工厂六成股份,在孔祥熙的妙手*作下增益良多,他和张本初、查尔斯三个都大赚了一笔,孔祥熙用赚来的三百万投资鄱阳湖畔的星子火电厂,查尔斯用获利的一千两百万投入到新兴的无线电行业和扩大制药业,张本初则把自己分得的两百五十万全都用于军工技术和先进军工生产设备的引进,各人理念不同对钱多的使用不同,对国家和民族的贡献效果也大相径庭。

众人中除了孔祥熙,唯有蒋介石知道张本初的高风亮节和为国为民的满腔情怀,此时听孔祥熙对张本初的赞扬和对汉兴集团的介绍,蒋介石也对自己的学生感到满意和骄傲,转向黄金荣和杜月笙低声说张本初是他最好的学生,能文能武更能赚钱,告诉两人以后在实业投资方面可以和张本初多多合作,顿时让黄金荣和杜月笙放下心来。两人都知道蒋介石这句听起来轻飘飘的话蕴含的分量有多重门刚更清楚地认识到张本初的实力和其在蒋介石心目中的地位,寒暄过后,众人重新入座,想着眷离开的张本初被新郎官蒋鼎文牢牢按住,非让张本初敬一圈酒才能离开。

张本初只得老老实实地给蒋鼎文夫妻的父母敬酒,接着是蒋鼎文夫妇,再下来轮到刘峙和顾祝同,唯独对何应钦视而不见。蒋耸文本想借着这个机会让张本初用敬酒的方式与何应钦改善关系。哪知张本初放下酒杯后笑容可掬地离开了,留下蒋鼎文夫妇望着脸色铁青的何应钦直叹气。

蒋介石却像什么也没看到,没有任何不快,他不喝酒只喝水,看到张本初离开后气氛有点儿尴尬,微微一笑举起水杯敬大家一杯,还特意与身边的何应钦碰了一下,气氛才慢慢活跃起来。

喝了一肚子酒的张本初实在难受,左右看了一眼,一溜烟冲进洗手间把一肚子酒全都吐了出去,冲洗干净出来洗脸漱口看看四周没人,长长出口气,摇头低声自嘲一句:“妈了个吧子的,真是自找罪受啊!”

“哈哈”不得总不见你喝醉,原来你这么狡猾。”张本初闻声吓了一跳,看到戴笠从隔壁卫生间出来,边笑边扣裤腰带,这才放心地掏出手绢擦擦手,没好气地埋怨道:“起先在酒桌上就数你最狡猾,不动声色的挑拨离间,偶尔一两句煽风点火的话,就让一帮师兄弟拼得你死我活的,还几次把矛头指向小弟,自己却不用喝酒乐得自在,小弟还没揭发你呢”对了,你跑卫生间来做什么?我记得今天你都跑了好几次了,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去去去,我身体好得很,你才不正常呢!”戴笠脸色大囧的啐了张本初一口,随即自得地一笑:“一师、九师和侍从室的近百弟兄们拼起酒来了,为兄身处战场担心距离太近殃及鱼池,就跑进来躲躲,没想到正巧发现你小子作弊,这下没话说了吧?不知道等会儿去大世界还有几个能保持清醒?”

“不醒最好,让那些大嗓门的师兄弟们都喝得神志不清才好,否则近百人全都涌进大世界去,这个要洋酒那个要咖啡的,弄不好要小姐也不付帐小弟可就大发了。”张本初开起了玩笑。

戴笠听了会心笑了起来:“谁叫你是土老肥的?咱黄埔那么多人就你活得滋润,自然要找你打秋风了!不过兄弟们难得聚在一起,就算花费再多也仅此一次,更难得是那份友情啊!只要我黄埔将士同心协力,劲往一处使,天下何人可挡?”

张本初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会意地拍了拍戴笠的肩膀。

戴笠叹息了一声,又道:“经过这次裁军编遣,校长明显加大了对军队的控制力度,眼看着我们一班兄弟纷纷走上前台指挥军队,就我还一事无成,”说到这里,看到卫生间有外人进入,戴笠自动地闭上嘴巴,掏出香烟和张本初一起点上。

来到外面过道,张本初安慰道:“你在校长身边做事,随身都会受到重用,不必争一时之长短。我相信你以后的成就,定在我黄埔诸个之上!”

戴笠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一支烟很快抽完,这才和张本初勾肩搭背地一同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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