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嗯了一声，眼底泛起噬血的光：“看准了就行。咱们可别动错手，杀错人！”
“嘿嘿，怎么可能。咱们哥俩，什么时候给苏总惹过麻烦。”
矮个冷笑一声，阴恻恻地道，“那个姓乔的丫头也是个不识相的。但凡她稍稍识相一点儿，就应该在苏总和吕太太跟她好言好语的时候，趁早答应苏总他们的补偿要求。非要落到现在这一步……嘿嘿。”
高个啐了一口：“所以说啊，这人都是贱皮贱肉。放着大笔大笔的钱不拿，非要讨一个所谓的公道。公道讨不到，我看啊，他们倒是先要去见阎王了！”
两人旁若无人地谈笑着。
言语之中，谁都没有把乔西的命看成一回事。
病房里。
乔西脸色僵硬地推开门，走到封霆川床边，坐下。
封霆川挑了挑眉：“你回来得倒是快。”
“嗯。”
乔西僵着脸答应一声。
答非所问。
封霆川倒也不在意，伸手向她：“把手给我。”
乔西咬了咬唇，把手递给封霆川。
封霆川握住她的手，静静闭上眼睛。
乔西皱眉：“封霆川，你让我把手伸过去，就是为了这个？”
封霆川淡淡反问：“要不然呢？”
“我……”
乔西凝噎。
她只是觉得不对劲，却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反正，和封霆川的亲近，让她浑身上下都难受透了！
看着乔西别扭的模样，封霆川不由叹了口气，叫她：“乔西。”
乔西闷声道：“有事就说。”
“你现在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我的女朋友。”封霆川淡淡道，“你还是得表现得跟我更亲近一点儿，才能让苏家人上钩。”
被封霆川拿苏家做了噱头，乔西一下子来了精神，赶紧问：“我要怎么做，才能表现得和你亲近一些？”
“这个答案，要你自己去找。”封霆川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摆出谈恋爱的小女人模样，你难道还不会吗。”
谈恋爱的？
小女人？
这两个词，让乔西困惑地皱起了眉头。
她当然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摆出这种模样来。
太久没谈过恋爱，她这会儿整个人都是不自在的。
乔西别扭了好久好久，在脑海里构造出一副男女相处的场景来。
她琢磨了许久，小心翼翼地低头，拍了拍封霆川的胳膊。
封霆川皱眉：“你这是？”
“睡吧。”乔西安抚他，语气却生硬得好像打鸭子上架，“我在这里陪着你。”
“……”
封霆川嘴角微微颤抖了下。
唐泽言也是闷笑到肩膀抽搐，回过头去，用后背视角来掩饰肩膀的不停抖动。
但即便如此，乔西也看得出来，他在憋笑。
她有点郁闷：“很好笑吗？”
“咳咳。”唐泽言连忙澄清，“乔西，我没笑，我真的没笑……噗嗤。”
话音未落，唐泽言再次破功。
乔西彻底郁闷了，呆呆地看着唐泽言，不知所措。
封霆川也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唐泽言原本还想乐，被封霆川一瞪，顿时一个激灵，不敢再笑了。
他咳嗽一声，一本正经地看向乔西：“乔西，你要扮演的是一个女朋友的角色，不是照顾封三爷的保姆。你不应该直接和他睡觉，而是应该表现得再亲密一点儿，知道了吗。”
“亲密？”乔西蹙眉。她知道唐泽言的意思，但要如何表现出这个亲密来，她还真是把握不好。
于是沉默了半天，乔西终于不情不愿地开口：“我再想想。”
“好，你再想想。”唐泽言安抚乔西，“这也不是着急的事情，急是急不来的。”
乔西哦了一声：“我知道了。”
她的表情多少有点低落。
于是封霆川看着唐泽言的眼神，也越发宛若杀人一般。
唐泽言背后微微发凉，连忙聪明地找了个借口：“封三爷，我去打电话给实验室的人，看看他们对玻璃片的检测到了什么程度。”
封霆川冷哼一声。
唐泽言见势不妙，赶紧溜了。
他在卫生间里足足磨磨蹭蹭了半个小时，才敢出来。
这个时候的乔西，虽然还是脸色诡异。但比起先前的僵硬如木偶来，倒是好了不少。
封霆川微微闭着眼睛，似乎是在假寐。
看见他们俩的模样，唐泽言总算是稍稍放了心。
他清了清嗓子，叫：“封三爷。”
“……”
封霆川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看向他。
“实验室那边的人跟我说，他们已经有了对玻璃片的检验结果。”说起正事，唐泽言的脸色严肃了不少，“我把地址给了他们。大概过一会儿，他们就会把实验结果送上来了。”
封霆川微微颔首：“很好。”
咚咚。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敲门声。
唐泽言连忙去开门。
房门打开，门外站着个身穿快递套装的年轻人。
他将一个文件袋递给唐泽言，顺手递过去一张签字笔：“唐先生，是吗？请您在这边签个字。”
“好。”
唐泽言答应一声，轻车熟路签了字。
快递员拿走了回执单，临走时带上了门。
唐泽言拿着文件袋回去，递给封霆川：“封三爷，结果来了。”
封霆川微微点头。
他拿过文件袋，拆开来拿出里头的报告，眯起眼睛仔仔细细地看着。
乔西光是看着那叠厚厚的A4纸，一颗心就提了起来。
她咬了咬唇，终于还是忍不住，凑到封霆川身边去仔仔细细地看着。
看见乔西过来，封霆川的眼神都柔和了几分。
他强忍着没有去揉乔西的脑袋，而是和乔西一起看了起来。
由于恰好落在大理石缝隙的缘故，这片玻璃保存得还算完整。
玻璃上有着一点药液的残留，还有小小的半片指纹。
那药液是致命的神经毒药，指纹却和官方档案中苏雨柔留存的样本对不上。
看完检验结果，乔西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如果说，这个检验结果没有错误的话。”乔西就连声音都在微微打颤，“那……这枚指纹的主人，会不会是杀害我妈妈的凶手。”
封霆川默然点头。
乔西说得没错。
这个可能，是最有可能发生，也是最切实际的可能性。
看见封霆川的肯定，乔西更是激动得几乎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