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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打狗棒

(六)

更狠的是他紧接着又来一首jj的《双截棍》,两个大男人拿着酒瓶当双截棍,做着哼哼哈兮的动作。酷酷的“面无表情”,像极了 周杰伦。唱到“我有轻功飞檐走壁”时,还双双跳到沙发上演示所谓的“飞檐走壁”。一向不协调的两个男人,在此刻竟然配合得那么让人汗颜!此刻叶晓枫的普通话也相当标准,简直就是一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只是我的小心肝开始上翻下滚,像是要爆破的猪水漂,稍不留神就破了。于是我准备去洗手间倒垃圾,白玉兰一个健步提上来,抓着我就跟我一起“飞”。刚跨进洗手间,两人就各抱一个垃圾桶向外喷,像是要把肚子里的所有玩意儿都挖出来一样,吐得都脱了形。

我以为我就要这样死掉了,恍恍惚惚中竟看到了天堂,看到了我那三位可爱的队友。他们在向我招手,对我微笑,我跑过去伸手去拥抱他们,却看到了小志。他在向我微笑,向我走来向我伸手。我兴奋地想要扑到他身上,告诉他我有多想他多爱他时,却看到了那只 女僵尸,不动声色地勾着他走了。我想去追,可是双脚像是踩在棉花团上,愈跑愈无力。我大声的喊小志,但是却怎么样都喊不出声音。看着他们离我越来越远的身影,我的心像是被人在零刀割一样,肝肠寸断!我无助地蹲坐下来撕心裂肺地哭喊,但却看到一个陌生人走过来把我手里的书,理直气壮地给夺走了。我没有去争夺,只是感觉好累好累,想要躺下去睡一会儿。却感觉后面有人轻拍我的肩膀,呼唤我的名字。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回头,天咯!竟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韩冰!登时醉意全无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我还没有缓过神来去拽白玉兰,她已经站在我们俩中间了。愣愣地看着韩冰一会儿,便一头栽到了他怀里。韩冰按着我迷迷糊糊的指示,把我们俩拖到包间时,里面早已十足的乌烟瘴气。就连一向 如机器人般僵硬的冯燕也开始手足舞蹈,拿着酒瓶与他们一起蹦达,狂喊狂叫,丝毫没有注意到突如其来的韩冰。韩冰就抱着白玉兰坐在最里面的那个角落里,听着白玉兰的哭诉。我也轻轻地靠着沙发坐下来,此刻,我的记忆如翻江倒海般,回到了那一段紫色记忆。眼水禁不止吧嗒 吧嗒地向下掉,我怕有人无意中看到,便一头扎在沙发上装醉。

等我坐起来的时候,叶晓枫和曹田已经重重地蹲坐在沙发上,大口 大口地喘气。只有冯燕一个人还在蹦达,只是手里的瓶子不知何时已经换了摇铃。他们依然都没有察觉,这里还有一个叫韩冰的人的存在。叶晓枫选择了一首jj最近刚上市专辑里的《简单爱》,他柔情蜜意地看着我。恍惚中,我差点把他错看成小志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重脚轻,颠得像要死掉一样。想努力想想是怎么回到家的,硬是想不起来。只是依稀记得有人把我们抱到车上,然后又扔到床上。再看看床上的冯燕,睡得像死猪一样。我便恍恍惚惚,游荡到客厅。不看则以,一看差点吓得把胆儿吐出来。韩冰蜷缩在木椅上,叶晓枫和曹田两个大男人,裸着上半身紧紧地抱在一起,在凉席上。三个人吼声雷人,地上又 七零八乱 地散落着他们的衣服。歪歪的,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南墙,估计我会毫不犹豫地撞上去。

正准备喊醒他们,手机就叫了起来,接起来看原来是宋承宪。他说他明天就要返上了,问我有没有时间去接他。我恩 哦几句就挂了,一个大男生还要人去接,什么世道!我嘟囔几句后往床上一栽便又沉沉睡去。再醒来的时候,就看到白玉兰与韩冰在房间里嘀嘀咕咕的,时不时还有一些争吵的声音。看到韩冰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我便把韩冰拉到前厅的院子里问他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才知道原来是白玉兰知道他现在的工作后,便想让他把她介绍进夜上海,然后伺机认识某些达官贵人,听得我几乎失去了理智。我们一直认为她曾经说的话都只是玩笑而已,没想到却是动真格的,她竟然确实有这种想法。我本想转身冲进去,但是却被韩冰拉住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气氛十分异常。韩冰的脸色依旧那么苍白,白玉兰一直低头不语。曹田和冯燕一脸的茫然,只顾自己吃饭。而叶晓枫 左看看右看看,更不知所以然。我虽怒火中烧,但又不能发泻出来。我对白玉兰的愧疚已经够多,如果再说她的不是,比拿刀捅我还难受。

叶晓枫:对了,小纯,你的作品我已经看过了,确实不错,你比较欣赏哪位文学家?

看到叶晓枫那副没话找话说的可怜相,我不捏不黏嘴巴死死地吐出“鲁迅”二字。他看我搭话似乎有点欣喜若狂,便又继续问:那你的梦想是什么?做一名作家吗?

“说梦想就太远了,我只是想让我的文字变成打狗棒,专打那些社会上的残渣﹑败类,那些一心想傍大款破坏人家家庭至金钱于无上的人”,我边说边斜眼看白玉兰。吐完我就后悔了,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没有办法收回来。看着白玉兰的脸色由青转白,由白又转为紫,我叫 悔连连。谁知她竟突然一拍桌子,破口大骂:你别指桑骂槐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不也跟韩冰睡过一夜吗?

她话一出,每个人都傻了。我现在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你说它不是粪,还真没人相信!看着白玉兰呆呆地蹲坐下来,我知道那或许不是她的真心话。但是,为什么我心口会那么痛呢?我想哭,但是却欲哭无泪。我想就这样一走了之,为什么我的脚步却又一直抬不起迈不动?我的梦想是希望有一天我的文字能变成打狗棒,可是变成打狗棒后又能打谁呢?打我的好姐妹?打那群僵尸?那些大款?还是我自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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