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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二次汶川

(二)

我到底是选择做一个伟大的思想家,还是选择一个伟大的军事家呢?我想,我应该兼而有之。先做一个伟大的思想家,修身养性;再做一个伟大的军事家,争权夺利。可谓是,所向披靡,天下无敌。毕竟我也只是一个平凡人,应该具备平凡人的心里。要做到无欲则刚,我想除非是我停止了呼吸,或者不再吃饭,不再穿衣,就能活得像明星像大款像高官。估计要等到我爸爸或者妈妈,有一个人能坐上,例如总统主席等,与之相类似的宝座的那一天了。那么,到时候,我就可以只负责做一个公主,每天吃饭有人伺候,睡觉有人伺候,上厕所蹲马桶也有人伺候。但是,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所以,我决定靠自己。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如果我去一趟汶川能解开这个解,那么回来后,我就又可以活蹦乱跳了。这也是我决定,立刻动身去汶川的另一个原因。

我们简单收拾一下行李,就出发了。到达映 秀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一刻。这里变化蛮大,很多正在兴建的建筑物,像是桩子一样,凹凸有序。但是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那几顶帐篷。我径直走去那顶我躺了半个月的帐篷,那里还住着我跟队友们从即将塌陷的废墟里,救出来的六旬老人。她很惊讶我的到来,一直握着我的手热泪盈眶,脸上装满了惊喜。她的儿孙们很热情地招 待着宋承宪,嘴上不住地夸赞我很有福气,找到这么好看的对象。我没有承认,但是也没有反驳,只是一直微笑看着老人,听她问东问西,问长问短。

五点一刻的时候,我们起身准备走。老人和她的家人,拉住我们不放,非要留我们在这里过一夜,给我们做点好吃的。农村人,实在。我也是农村人,我理解他们。在他们心里,滴水之恩就应该涌泉相报。做不了其它事情,就实心诚意地做一顿好菜好饭,围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吃。其实,我也很想留下来,但是,这样就没有时间去青川了。而第二天周日,必须要返回上海。

在老人泪流满面,她儿孙们热泪盈眶的送别中,我们依依不舍地踏上了去青川的路。到达青川时,已经很晚。这里变化更大,到处都是夷平的地基。三个队友遇难葬身之处,也分辨不出到底是哪个地方。我跟宋承宪还有一些志愿者,过雨夜的那辆废弃客车也早已 找不见。我们找了很久,凭感觉找到一处,似是队友们遇难之处,只是不太确定。我想,即使这个地方不对,队友也会谅解的。不论在什么地方烧给他们,他们都会因自己是中国人而感到自豪、骄傲。

我们掏出能拍到的所有奥运开幕式图片,蹲在一座 地基前面烧。在一张一张图片燃烧的火焰里,我似乎能看到他们三个年轻的笑脸,活力四射。那么迷人,那么熟悉。烧完后,我们并没有起身走掉,而是相互依偎着,聊在这里度过的,那段难忘、刻骨铭心的日子。不知不觉,便这样睡了过去,直到新的一天开始黎明破晓。趁着人们都还没有醒来的时候,我们就徒步朝市区的方向走去。我觉得,那个时候,宋承宪的手好温暖,结实,敦厚。

回来后的心情,似乎平静了许多。生活中也似乎又开始有了久违的熟悉的笑声。我想,我的选择终究没有错,至少这样做,能带给身边人一些安慰一些欢笑,值得。带着这样自认为至高无上的境界,在宋承宪的指导下,我的学习进度也开始回升。每天下班回来,就闭关修炼,直到夜深人静,众人皆已熟睡。然后,我才带着一种学识似渴的满足感,昏昏沉沉睡去。第二天再伴随着,有节奏感的闹钟铃声起身上班。而且我的事业也开始有了进一步的提升,这个说起来,就要特别感谢叶晓枫了。

那天,他来我家吃饭,说自己该办的事情都已经办完,接下来就要变成无业游民了。我随口说一句,我们公司最近在招聘一名技术总监,但是一直都苦于招不到合适的人,他可以直接带着简历去试试。我虽然是一名行政助理兼前台,帮不上他什么忙,但是由于我的上司兼HR部门,也负责招聘这一块,因此,我至少也可以帮他引荐。至于结果如何,那就要看他到底有几把刷子了。我一直都估摸不出他到底有多深有多强,趁着这个机会,也可以试探他一二。一箭双雕,一举两得,自己拍手。

他到我们公司后,运气比较好,正好我们总经理刚从美国总部回来。第一轮面试完后,就可以直接进行第二轮面试。但是,前提条件就是第一轮要先通过。他第一轮被面试了半个多小时,软件设计部一个经理和一个主管走出来时,俩儿人的头摇得像是波浪鼓。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叶晓枫原来是个瘪三,一准儿没希望。再说,技术型的人才面试,至少也要两个小时才靠谱,何况,经理主管出来都在摇头晃脑摆手呢?!我想,他现在应该很失落,等他出来先做一番安慰,回家后再好好地呕 他一下也不迟。但是,我干等晚等,都不见他从会议室走出来。而且,约莫十分钟左右,总经理就走进了会议室。这时我才想,这小子果真有点能耐,第一关竟然那么轻易地就给过了。但是第二轮会难上加难,进行综合考核。他在里面,会议室又隔音,我根本听不到里面到底是什么状况,急出一头汗。可谓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但是,我能感觉出来,势态发展的很好很顺利。因为总经理都进去两个小时了,还不见出来。

三个小时后,他们才一前一后地走出来。而且叶晓枫 还走在前面,我们总经理对他可以说是毕恭毕敬,这倒让我越发对他刮目相看了。他们握完手后,总经理一直把他送到电梯门口,才转身走回来。我想,这家伙,竟然成功后就开始忽视,我这个自认为是引荐他的伯乐之存在了。真是太没良心了,这不正是传说中的过河拆桥咯咯?!于是不由自主地便有些火冒三丈,准备出去找他算账。不过,总经理刚转身后,叶晓枫 就开始对我又是招手,又是挤眉弄眼。这么快就开始显摆起来了,我岂能饶他?于是,在我盯着总经理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便起身迈着史上最快的小碎步,疾驰过去。后果可想而知,不小心又给平地绊倒了。叶晓枫站在那边几乎要笑趴下去,只是并不能听到他的笑声,只能看到他的两排洁白无瑕的牙齿,嫣然是第二代卓别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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