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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节 朝中有人

“以后要听姐姐的话,不要乱跑知道吗?”

“嗯嗯。”

庭车常小鸡啄米似地连连点头。

回想起误闯骑8团团部的惊险经历,他现在仍双腿发软。若非他记忆力还算可以,记得“寡妇”最近提供的骑1师营级以上指挥官和宪兵、情报官的基本资料;若非骑8团没人见过本名叫林爽的令狐迟;若非雅各布上校抱着死马当活马的心态,未进一步核实身份;若非机场守敌恰好未到.......

“走吧?”贾溪看了看天,天好像要黑了。

“嗯,时间不能再耽搁了。走!”

庭车常恢复了行动处长的本色。

台北的夜晚刚刚开始。

林兰上将从作战态势图前回到专属他个人的隔音工作间,拉下了窗帘,目视繁华不再的城市方向,那座孤零零顶破苍穹的大楼。

台北101大楼曾是世界第一高楼,但这一纪录在2007年7月以后就被阿联酋的迪拜塔超越。林兰平生最不感冒的,就是谁破了谁的纪录,此时他看着那里,没人知道在想什么。

“许光祖到了吗?”他问电话另一头。

“因为敌机经过和天气原因,许局长途中逗留了两次。最后一次联络时,他决定同三名干事弃机步行。司令员。”

林兰放下电话,深深靠进椅子里。经过“十分钟睡眠”后,他拿起另一个电话,“接警卫营。”

“警卫营值班室,首长。”

“让一连的小牛排长来一下。”

“牛排长出勤未归,首长。”

“出勤!谁让他出的勤!”

“前几天王副参谋长派他到前线送文件,说是您的安排。”

“哦,是我安排——怎么!他一直没回来?”

“没有,首长。”

“......”

林兰叭地扔下电话,出门跟警卫员附耳道:“到303室叫林参谋来一下。”

“现在有办法联络他吗?”

林玲清点了一会儿脑子,坐直身子回答道:“报告司令员,东部海域的干扰源有逐步针对3号机场的迹象,ID团制式电台的信号很不稳定,即使联络得上也是断断续续。此前为红蜘蛛提供机载中继的高空无人机,由于油料问题刚刚返航,备用机从青岛起飞最快也要5个小时,才能抵达指定空域。加上夏威夷、关岛机群来袭,战区空域的安全警示级别已提升到橙色,这可能还要耽搁1到2个小时。司令员。”

林兰想了想,“101大楼的发射机准备得怎么样。”

“进度85%,司令员。”林玲说完,又补充道:“101毕竟太显眼了,司令员。即使天亮前能装好,也要先掌握敌电子侦察机的照射规律,制定相应的规避方案,否则用不了几次就可能暴露了。司令员。”

林兰按着手指沉吟道:“人员保密方面怎么样?”

“施工组系总参直属工程DA旅直接派出,施工人员之前均未到过战区,食衣住行及外围安保均由战司警卫营一连直接负责。原十一局技术处处长司马玲玲自上周三秘密离开总参四部驻福州基地,抵达台北以来,一直住在安全屋里,未与除了警卫营一连以外的战司机关包括十一局发生任何联络。目前主要是外围安保方面......人手有些吃紧。司令员。”

“这个我会解决。其它工作你不用参与,毕竟你的编制是在十一局,如果政治部和十一局有人问起,就直接推到我身上。”

“王副参谋长呢?”

“王达明也不在知情范围内,但他心里有数,不会干扰你的工作。”

“知道了,叔叔。”

林玲走后。林兰漫无头绪地思索了很久,直到桌上的空袭预警信号灯亮起,才拿过外套出门,跟着按部就班撤出地面指挥中心的人员,向地下临时指挥所疏散。

台北原属敌占区,没有现成的地下指挥系统可用。因此战司各机关大多分散在地面,以不同方式掩藏起来,必要时可通过紧急修通的或在原市政管道基础上改造的地下交通坑道,就地疏散。

好在台北作为战前的全岛经济、政治中心和战时最大的难民集中区,自我军登陆以来就部署了大量制空、防空和治安部队。另一方面,A国出于本土安全考虑,不会贸然对人口超过百万的大城市实施大规模空袭,以免刺激到中国陆基和海基战略*部队的神经。

两个核大国之间一旦发生战略*互射,即意味着核战争,那将不是几个民族的灾难,而是整个人类的毁灭。

既想打败敌人又不敢把敌人逼得太急,人类最矛盾的心理莫过于此。

雾浪翻腾的太鲁阁峡谷里,许光祖一行四人正凭借两只电筒,艰难地跋涉着。

他们就像穿着笨重抗压服的潜水员,行走在幽深黑暗的海底。空气的冰凉透进高山作训服,虽说不上彻骨,却足以让人产生躺在手术台上等着挨刀的错觉。

许光祖一边问候名叫鳄鱼那个老混蛋的十八代直系女性家属,一边悲哀地想:常常正师职大校,竟成了跑腿的!

其实正师职算不了老几,至少并不在“高级干部”之列,一般而言,“高级干部”是指副省级以上文职或副军级以上军职。二杠四星离麦穗一星只有一步之遥,但为了迈出这一步,不知有多少人明争暗斗,乃至祸起萧墙。

在这一点,许光祖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因为他从来没有靠山,也不曾为谁站队。

随着原副总参谋长刘清正中将调任国防大学副校长的命令正式下发,部里有些人凭着对“树倒猢狲散”这一官场定理的敏感,纷纷开始活动。他们一个个紧盯着王达明还没坐热的总参二部常务副部长宝座,恨不得中纪委一锤定音,以军事检察院的名义将王达明逮捕入狱。至于罪名,反倒无人关心,因为官做得越大,“错误”必定越多,只要想查总能查得出来。此时此刻,许光祖怀里就揣着一张预示“达明一派”即将散伙的任免令。

任免令的主要内容,是“原十一局行动处长常曙升任第二副局长,并免去其CB师ID团党委书记兼政委职务。”

明暗人一看便知,这实际上是架空“达明一派”嫡系人马,为最终撤换王达明打好预防针。

按现行条例,团级以上干部的任免须由大军区审批,因此这一命令在战区政治部形成任免方案、政治部主任签署呈报战区党委之后,颇费了一番周折。

据说战区党委书记兼司令员林兰以“战情紧急”为由,将任免讨论会议一拖再拖。

据说鳄鱼向林兰出示了常曙在坦任某海外潜伏机构负责期间,伪造成员牺牲假象、暗中培植私人势力的有力证据。

据说林兰关起门来拍完政治部主任的桌子,又透过在十一局机要通信处任职的侄女林玲,向十一局新任常务副局长暗示“中央在一段时间内不会动时氏集团”,希望鳄鱼“以稳定大局为重”。

据说时小兰将广州依依集团旗下某子公司的股份化整为零,最终转到一些离休或现职高官的家属名下,其中包括某位原总参要人之女、某位战区一把手前妻之子。

据说鳄鱼受到了来自北京某方面的压力,最终同意缩小常曙关系网的调查范围,并向林兰承诺“下不为例”,表示不再插手第八战区作战指挥人员的人事任免......

令人咋舌的内幕、错综复杂的关系,让置身度外而白捡了便宜的许光祖不禁心灰意冷,因为在这场风波中,他甚至连棋子都不是。

走出谷口时隐隐听到炮声,目的地不远了。

许光祖惮走三级军士长肩章上的积水,打开95式班用机枪的保险。三名干事中除了那个少校组织干事佩带少尉肩章、腰挎*手枪、使用95B式短突击步枪外,另两人均按年龄佩带资历相应的士官肩章,使用03式步枪。

“机枪换我来吧,许班长。”高个子保卫干事善意提醒道。

机枪手是队伍里最危险的,这点常识许光祖当然也懂,但他婉拒了。

“真撞上敌人,只是早死晚死的区别。”。

“您和王副排长,谁的单兵技能更好些?”小个子保卫干事警惕地盯着白茫茫中不时隐现的烧焦的黑土。

“动武不是他的长项。在洛阳外院时我高他两届,每周一次的5公里拉练,我没少踢他屁股。”许光祖笑着说。

上完一个小坡,高个子保卫干事掏出步话机,尝试着搜索ID团通信网络接入终端的信号。

“有吗?”组织干事不安地问。

高个子保卫干事回看了一眼,没理他。

进入友军防区最忌讳的,是未经事先接洽联络就贸然闯入,因为那很容易发生误击意外。如果是架机直接抵达,机上的敌我识别系统会自动反馈地面询问信号,提前建立信任关系,但现在情况有变,只能依靠最原始的方式。

调拭了许久,高个子保卫干事向许光祖点了点头,递来步话机。

“黑山25收到白兔,请记录口令和接头方位.......黑山25收到白兔,请记录通行口令和接头方位........”

“白兔纪录完毕,谢谢了。”

接洽联络进行到这一步并不意味着身份确认,因为出于保密需要和安全考虑,战司并未将十一局局长亲赴前线宣读命令一事,提前告知ID团。许光祖必须先联络外围哨位,取得通行权,到达团指后方可表明身份。

“团长,北边来人说要见你。”

“北边?”

“一个中尉、三个士官,除了军官证和士兵证外没携带任何额外证明。为首的中尉指名要见您,人在我那边,武器已保管。”

“去看看。”

马镇山把那支81杠放回政委留下的睡袋旁。特务连长李威挎着手枪在前带路,拐了四条交通壕,过完三处明哨,马镇山看见有个人站起来招了招手。

“马团长!”

“你怎么来了?稀客呀。”

马镇山三步并作两步向前,握着中尉的手。见李威仍毫不松懈地盯着,马镇山虚指一下,介绍道:“这是战区政治部组织部的刘副科长。”

“哪里、哪里,只是正营职干事罢了。”中尉摆摆手。

李威掂量着战司政治部的机关干事至少应是少校,便敬了个礼道:“首长好!”

“在特等功臣面前可不敢摆谱。”刘干事笑着说完,给马镇山一个眼色。

马镇山扫一眼中尉身后,唯一没站起的三级军士长,会意道:“三位同志一路辛苦了。李连长先带他们到团指,喝口热水吧。”

“常政委在吗?”刘干事随口一问。他从口袋里摸出少校肩章,不紧不慢地换好。

战司政治部的组织干事一来就问候ID团政委是再正常不过的,他们毕竟都是政工系统。

马镇山回答道:“天没黑就出去了,”

跟着李威“去找热水喝”的三级军士长,在面前停了半步,继续走。

刘干事握着马镇山正热乎的右手,神秘兮兮道:“常政委果真是朝中有人呐,这不?又升了。”

“哦?”马镇山略感意外。

刘干事伸出三支指头,笑而不语。

“上校?”马镇山问。

“上校副师!”

“29岁的副师.......啧啧。”

马镇山此时的表情不知是羡慕,还是怜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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