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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莫名其妙

那人眉梢轻挑,双臂陡然下沉,身仰足翻,令我无暇再刺,但饶是如此,纱冠连同发髻、羽钗仍被一并削落,宛如亡命囚徒一般。

我左手化指成剑,冲沫儿递去一抹安慰的眼神,恰在此时,那人身形复又骤起,十指凌空下击。我看准来势,宝剑震腕轻抖,反身掠起半抹霜弧,剑指挟风,无声取向他下颚要害。那人身形急转,左掌变抓为拿,迅捷之处如挟风雷,其中又混以擒拿,分筋之法,十指仿佛利剑也似,一派狞恶之象,比起大战龙老头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战到分际,我已将他底细大致窥清,当下蔑冷一笑,剑招倏变,掌中寒芒疾掠,如倾露泽,游星般的剑芒凌空数颤,偏生又凝于中宫,聚而不散。

怪人全受我剑势所制,旁人若再袖手不管,便只剩下死路一条。如我所料,此际杀招方起,角落陡然传来一声清叱,尚未等我辨清来人方位,后背已如浸寒潭,凉瑟一片。

“姐姐小心!”

我蓦地一惊,身形顺势掠起,剑锋偏斜,贴着怪人咽喉掠过,虽然只差毫厘,左颈仍被剑气割出一条几达半寸的血口,那人骇叫一声,鲜血如泉水般迫涌而出,刹那之间,便已将他惨碧的衣襟染的狰狞一片。

我无暇再顾此人生死,剑脊连圈带转,径从来人胸腹点落,那中年道姑斜身分掌,手中拂尘飞散,一蓬轻柔如絮的玄丝,便好似拉紧了琴弦一般,突然绷断,仿佛杂草般簌簌而落。

道姑气度凝然,瞥了眼被削坏的拂尘,单手结指成莲,低喧道:“无量寿福……”

懒得去瞧横尸在地上的怪人,我浅笑揶揄:“适才口出狂言的恶徒,本领也不过如此,不知道长可有高招再番赐教?”

道姑蹙眉不语,突然反手擎出长剑,蜂翼似的剑尖凭空幻出万点翔光,白刃飕然飙至。反观满眼剑花错落,周身如降霜雪,触骨生寒,我不敢轻敌,觑准空隙抡转短兵,改为反手持剑,冒险让利刃贴发而过,趁机欺进道姑的下围之间,正是平素最擅长的天魔迷踪步,不想她却置若罔闻,剑尖似左忽右,径朝背后旋抹而下。

我足跟平转半圈,斜身避开撩抹之势,沉剑下引,继而反手上挑,两招攻守兼备,进退合一,纵是鬼魅也难趋避,那女人却也怪,蓦地拧腰屈膝,剑势有如珠倾玉盘,荡空削落。我自知无法硬接,当下俯身纵跃开来,掌中短剑平胸探近,一招两式,既点眉心,又刺咽喉,那道姑身随剑转,拂尘回臂盘绕,千丝万缕登时有如暴雪般倾天而落,出手之快,竟令人毫无格挡的余裕。

危急之余,我及时缩头避开,摇颤的剑尖削过对方后脑,险些抹下一小块头皮来。那女人仿佛想不到我剑法精通如斯,拂尘一收,余势所及,竟将散落在庙祠中的的蒿草卷向半空,纷纷扬扬地撞碎在一起。

我凭耳力听风辨位,下意识俯身些个,手中短剑偏斜,忽尔寻隙贯入中宫,虽不足以悉数避过呼啸而来的尘尾,却仍将她拂尘连根斩落,但身形也被对方掌力轰得立足不稳,平平退出三尺有余。

纵算打心底不愿恋战,但此人武功强绝,却又无法安然将沫儿带走,正踌躇间,忽听屋外传来几下赖皮似的轻笑,“无功无以服众,功高可以盖主,袁堂主力拒强敌,纵使这些不开眼的奴才瞧不出大概,在下择日在教主面前,却绝不会忘了为你美言上百八十句的!”

我敛了眉,疑惑地循声望去,发现聂宣当门而立,整个人负手昂然,黑眸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恶意。不清楚他又在玩什么鬼把戏,我暗自戒备,后退出好几步远。

道姑面色固然凝重,口吻却轻松了不少,“贫道如不能挥剑尽诛强敌,为曹堂主报仇,还有何颜面立足于圣教之中。”

因为适才心中思绪繁乱,不清楚同沫儿的对话被他们听去了多少,以致两人内心的想法难免有些让人摸不着门道。

聂宣幽幽叹了口气,其中伤怀满溢,却又偏生透出一副悲戚的样子,借由白瓷般的小脸变现而来,显得格外生动,“但若水神宫弟子俱都身负绝学,袁堂主纵有必死之志,只怕也难以为曹堂主报仇,何苦再白白枉送了性命?”

道姑陡然一怔,风韵犹存的眸中随即涌上几许疑色,“竭忠尽节,死而何憾?此事若是出了岔子,即便圣主不怪罪下来,贫道也会引剑自绝,聂堂主深明大义,权衡利害,自然能理解贫道的处境。”

“在下还有个小师妹可以传承本门绝学,倘若一死倒是无牵无挂,元堂主处境与我不同,只怕不能轻生犯敌。”聂宣摇着头不住叹气,老气横秋的口吻,让我已然猜出了他的用意。

果然,这念头刚在脑中萌芽,聂宣已冲她趋近几步,正色道:“你不妨先看看热闹,让在下代为领教烟笼山的高招。”

“此女一身剑法委实深不可测,留着她终是心腹大患,聂堂主若肯为圣教除去此患,此后无论有何差遣,木叶堂上下数百子弟,定当万死不辞。”

“好说!好说!”聂宣头点的像筛子,摆出一副我从未见过的武功招式,倏忽间,他像是突然发觉了什么,白生生的手掌在腰间一阵摩挲,颇为讪然的搓着手说:“呃,那个,在下前日夜里为救火,丢了随身的兵刃,不知袁堂主可能借宝剑一用?”

那女人听得蹙眉,又低头瞥了一眼横卧在地上的尸身,垂目思量片刻,抬起手中长剑呈于半空,“刀剑无眼,动手后难免伤人,若水宫此次来犯,承几位长老仗义援手,才使寒清观得保无恙,司徒霜利用已成名武林的人物,攻人不备,用心可诛,曹堂主为圣令遭人暗算,这个仇自然是非报不可,聂堂主若接下此剑,便得想好如何向教主复命,此一点纵使贫道不曾提醒,想必你也明白。”

“在下虽不才,也曾读得几本圣贤之书,怎敢视长尊礼法于无物,谁若辱及神教,在下就算全身上下只有锅铲,也要和他拼一拼的。”口中说着,聂宣已接过了她手中寒芒四溢的长剑,扭头冲我看来,“久闻惊羽剑法变化无端,至今已有不下数百成名高手拜在你剑下,往昔咱们虽也相处过一段时日,但剑法确是无缘领教一二,昨日听教主言及雪若最擅以剑辅指,攻人四聪与鱼腰二十六处经外奇穴,不知此话是否当真?”

我点了点头,淡然道:“不假。”

他背对着那女人,冲我使了一串眼色,“可偏偏我也喜欢挠人麻穴,你若看在昔日情分上留手,只怕可有的罪受!”

“生死之事岂非儿戏,要打便打,无须多言!”

“可是……我平日里都是使刀,剑法荒废已有差不多已有好几年了,可能容我先练上一练?”聂宣虽然是在同我说话,但却无疑是在征询那中年道姑,看庙中并无人反对,他才挑出一片空地,挥动起那把长逾三尺六寸,宛若冰弘的精刚长剑。

我抱剑而立,恍然间,衣角冷不防被人轻轻一捏,转首间,发现沫儿双瞳写满了疑惑,正目不交睫地盯着神龛前的那抹素影上。

转身凝眸,看到聂宣剑势稍顿,白刃激风化影,仅只两路剑法中,利刃的震音经耳不绝,颇似‘惊龙舞月破沧海’的点苍绝学虽然只有三分火候,出手却快了三倍有余;收势又像弑雨轩的‘风意无双揽秋萍’虽无任何花哨,两门绝艺的威力却成几何倍增,一套剑法使下来,能看到别家大派的套路竟有九成之多,然而俱是已臻完备的终极剑势,威力远胜各派名家为之。

我看得泽啧啧称奇,聂延灼本以纹龙软刀闻名,如何却教孙儿使剑?而且聂宣的剑法,迅捷无伦,竟大有凌驾于中原武林各派剑法之势,能有本领教他这套剑法的人,即便不是一代宗师,也定是某个不世出的绝代剑客。

正出神的当口,忽见他将长剑舞了半匝,信手横在胸前,颇有些玩世不恭道:“在下初次练剑,不成气候,贻笑方家,就请雪若陪着喂喂招吧?”

我心中有气,不明白聂宣为何不以传音入密的手法将话说得明白些,搞得我此刻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他到底偏向哪一边,“凭你现在的剑法,已足以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用不着谦虚,尽管动手便是。”

此人当真是不经夸的角儿,双目登时一亮,右手白刃斩风直刺,急如电火,临近双剑交击之时,三尺青芒铿然飞弹,照准我咽喉一径飞刺。此番不见快剑复来,攻势却严整到风雨不透,使人难以生出轻敌之心。

我斜身错步,急急磕偏来袭锋刃,剑尖从肩掌的袖筒中挑刺而入,直取他腋下极泉穴。聂宣怪叫一声,凭空跃起三尺,掌中清弘宛如匹练,旋绞成型的光幕如烈日映镜,映得人眼花。这一招虚中有实,明黄色的流苏激风逆缠,连绵不绝,虽是诱敌之式,却留劲八分,俨然织成一张无形剑网,使的正是传自弑雨轩的‘行雨诀’心法。我仍是兀立不动,灵巧的短剑抡腕一抹,复又改为顺手式,眼看剑点挑飞的尘翳打着旋儿倾入眼睫,所幸对花家剑法如数家珍,半截青峰如蛇吐信,疾如闪电般还了相近一招,聂宣若然将剑势放尽,那便是慷慨到将一条手臂送上让我砍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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