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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夜行

铜镜中映出的人儿,柔顺青丝如飞瀑般斜挂肩胛,衬与黑色的夜行衣,仿若一体,直顺的两绺鬓发自半空垂落,面巾上端,一对眸子睁得雪亮,点漆般的黑瞳既圆且满,眸光甚为灵动,虽不见眼眸流转,却不自觉的将人吸引,仿佛妖魔一般蛊惑人心。晃眼中,铜镜中的窈窕身影,虽有几分鬼祟,却透着一股不可名状的娇妍精致,举手投足间,尽是满满的冰雪可爱。

卧室墙上悬着一把墨鞘长剑,我不加思索,本能地取下。

眼前的普通铁剑,长三尺七寸,阔约两指,宛似一泓秋水,逼人毫发,虽不似溯玉剑那般锋利,却也是把天然生成削铁如泥的好剑。

碍在溯玉剑不便轻易示人,这把普通长剑,倒是更适合拿来作惑人耳目之用。

我收拾妥当,推门而出,瞥见聂宣眼神一亮,眸中隐有波澜溢动,“雪若这幅英风飒爽的模样,倒是世间少有,即便我惯走江湖,只怕也未见过哪个女子能有资格与你一较长短。”

“春花冬雪,各擅胜场,你又何必拿我跟别人比较。”我扯紧束腕绫绸,呈剑在手,“今夜且先借剑一用,回来之后,自当奉还。”

他瞧也不瞧长剑一眼,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嘻嘻笑道:“我的便是你的,你尽管拿去又有何妨,闲话不多说,咱们这便动身吧。”

我固步不前,声音有些发寒,“你莫非不需要解释一下,我们此行,究竟要去哪么?”

聂宣仍旧嬉皮笑脸,“跟我走,少时便可知晓,你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半刻。”

我凝眉不语,冷冷将他罩在如利剑般锋利的目光下,瞧我态度冷淡,目中神情阴晴不定,他总算恢复些正形,“此事迫在眉睫,你若非要我在此刻解释,只怕要误了时辰,我答应你,等办妥事情之后,定然将实情奉告,不知如此可好?”

“那便依你这一回,还不快带路。”

他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背对着我忽然俯下大半个身子,拍拍结实的肩膀,“上来吧。”

我靠近几步,刚伸出手环住他肩膀,大腿忽而被两双手掌箍紧,耳边毫无征兆得卷起一阵尖啸,凛冽的夜风立时迎面袭来,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连带的颊畔都隐隐生疼。

眼前景物疾若流矢,连同划空而过的夜鸟,尽数被他轻描淡写得甩在身后。我对轻功虽有些研究,料想是双腿借力,应与内功运气的法门并无二致,对这般违反空气动力学跟重力的神奇技艺,却也没找出更为科学的解释。内功修为的强弱,势必决定轻功造诣,纵使绝顶飞贼,也难免会有内力不继的现象。许是我孤陋寡闻,但似聂宣这样的轻功,背上驮着人还能将身法运用的如此迅疾如风,简直有些骇人听闻。

耳边劲风啸然,汹涌迫人,我环紧双臂,生怕一个不留身,会被甩下去,双手双腿不经然间,居然像只八爪鱼缠在了聂宣身上。

少顷风声骤停,好似堪堪落地,聂宣回头看我,神色暧昧,扶着我大腿的双手居然老大不客气的一阵摩挲,逐渐冲那片敏感地带覆去。

我浑身一个机灵,好在理智一时胜过恐惧,手中利剑出鞘三寸,迫在他喉间,声音冷的快要结出霜来,“你敢再如此轻薄,我定要杀了你!”

他瞬间停下咸猪手,脸上却毫不在意,笑得越发*,嘴里还叫着:“口中嚷着要杀我,偏偏却将我缠的如此紧,该说你是欲拒还迎,还是半推半就呢?”

我眨巴几下眼睛,没反应过来,脸腾的一下,瞬间一片烧红。

等到忙不迭挣脱开他双手的掌控,我这才发现此刻正立足在一片宽阔的屋脊上,脚下不远处,一座高大的宅院矗立在厚重如墨的夜色中,六名蓝衣佩剑的守卫,手中高挑着宫灯,值守门外。

忍着满腹狐疑,我俯下大半个身子,以指封唇,示意他噤声。

聂宣嘴巴张开,瞧见手势,立刻又咽了回去。

随了聂宣掀开壁板摸进横梁,赫然见到不远处隔着一道浑厚的铁栅,阻绝去路,四下连窗洞也未修造。铁栅外侧有条宽大的甬道,石壁上挂着一排风灯,火焰不住摇曳,亦不知通往何方。

一般寻常门户,何曾见得如此诡秘的修建方式,我又惊又疑,警觉四顾,跟着聂宣猫儿似得靠近铁栅,狭窄的隧道,极是黑暗。

聂宣回头瞄我几眼,在左侧石壁上摸索几下,立时推开两扇极为隐蔽的暗门,当先窜了进去。

他似乎对地势极为熟悉,脚下步履如飞,几个转弯,前面忽而现出一方石室,两侧石壁中隔着丈许就凿有一盏青灯,映得四下影影绰绰,气氛诡异至极。

“这慕容老儿真是不惜血本。”耳边传来聂宣的声音,嘀嘀咕咕的,“此间布置,一共有三十六间如此大小的密室,倘若有人陷足其中,只有一路设法寻找暗门的机括,一旦找到之后,暗门开启,势必非得进去不可,只是因为密室中只有这一道门户,若想寻隙逃脱,自然得进去探究一番。从第一间石室开始,尽是这等情形,可偏偏最头疼的是,只要进入第二间,门户立时关闭,纵使用尽毕生功力,亦是无法开启,等你找到机括,却是通到第四间石室之内,变化多端,委实无迹可寻。”

我一怔,回头盯着穹顶的窟窿,又立时安下心来,“如此精心布置,绝非为了囚禁之用,单只这五行八卦的手段,倒更像是暗藏了什么宝贝,一旦有人心存觊觎,陷入此地,迟早会到达最后一间密室,一路费尽心思寻隙破阵,难免会耗费不少心力,倘若中途布置有一击毙命的机关,纵使武功绝顶想必亦会丧生此间,这等手法,简直可谓万无一失了。”

聂宣面露愕然,被风灯映红的眸子逐渐浮现几许赞赏之色,“你说的分毫不差,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为方便擒获贼人,他们在最后一间密室外暗置了一条密道,否则主人进来抓贼,岂非要重蹈他人覆辙了?”

他摸出竹管吹亮火绒,引燃壁角的风灯,得意非凡,“他们千算万算,也料想不到我早已打探清楚此间地形,这里便已是最后一间密室了。”

耳边想起一阵机括运转的摩擦声,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面前的灯奴立时缓缓向两侧缩滑进去,露出一道黑黝黝的门户。

聂宣当先步入密室,拨出两根细如牛毛的金针,信手击出,但闻两声金铁交鸣,四下里立时回荡起某种奇怪的声音。似乎室中有很多件庞大的物事,都在缓缓移动,听在耳中十分怪异,仿佛整个屋子都在缓慢移动。

正纳闷间,四周零碎的火星接连闪动,倏然亮起了七八簇火光,由小到大,顷刻间照的满室通明。

炽红火光映出一间宽阔书室,仿佛连呼吸都会引起回声,紧贴三面墙壁之处,摆满了一层层的书架,每一层上,都置放着包裹妥帖的函扎,其中尚有两架,放的尽是乌木似的精巧小箱,显然是极为贵重之物。

我一时好奇心起,轻手轻脚靠近火盆,环目悉心查看,几番找寻,瞥见灯柱上端凿刻着一处放置火石的机括,盆中还有尚未点燃的灯引,想来适才聂宣一番神秘施为,大致缘由也是以金针击中火石,下端火盆中存有燃烧的引线,经由暗器重创,自动擦摩出火花,引燃灯芯。

念及此处,我不由暗暗心惊,黑暗之中目力难见,聂宣刚进得此间,竟能以记忆准确击中火石,单这一手盲击暗器的功夫,已经可谓武林中少有的天纵奇才。

脚下柔软适意,以百余条羊毛毯铺就而成,部分墙壁略显潮湿,倾盖了厚重的织锦,其他布置,样式奇异多变,包括一张八仙桌、两条太师椅、几方重重加锁的箱子,近似全用乌木制成,奇形怪状的木条巧妙地拼凑起来,打磨抛光,在火焰之下映出一抹奇异的乌黑亮色。

聂宣在一堆箱子间来回穿梭,显然正在寻找什么东西。

我放轻动作,生怕触动机关,慎而重之的对着书柜查探半响,小心翼翼捧起一本油纸缠裹的书籍,就着满目盈盛的灯焰,拆阅起来。

入目扉页上分注着《玄珠录》跟道《法会元》,我挑挑眉,翻过末页,赫然见到‘甲子五月武当震阳子缮本,清秋散人度人无量天尊’一排行楷小字。

我放回书册,又拆开另一本,誊写书作,居然是少林方丈望空大师的《大乘般若部》,敢情这后进的一排三间书架,尽是此间主人收藏的武林名人手迹。

还待找些新奇的东西来瞧瞧,一晃眼,聂宣早已携着一方不甚起眼的精铁方盒,用黑色布匹迅速裹上两匝,斜跨在肩,手中连打暗号,示意随他原路折返。

我了然颔首,亦步亦趋紧跟聂宣窜回后殿,见他复又俯下身子,想起不久前的情形,心头不禁泛起几分赧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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