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锦岁赶紧推开了慕时，摸了摸自己的脸，已经热得不像话了。整个人感觉浑身不对劲，心脏那里跳得特别特别快，完全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锦岁想，定是背后的人搞的鬼，不止想害慕时，还想害她。
“慕时！你清醒一点！”
锦岁一说话，就感觉刚刚被慕时磕到的地方有些疼。
这可真是个冤家。
“岁岁……”
“岁岁……”
“我在！”
“岁岁……”
锦岁都忍不住要翻白眼了，但是考虑到慕时现在被人害的神志不清也就忍了：“我在我在我在我在我在！”
接连说了好几遍，锦岁觉得自己可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小仙女。
慕时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锦岁的声音，努力睁开眼睛，面前的好像不是镜花水月，是真正的锦岁。可是，怎么可能呢？鬼头堡的四个部分可是分开的，他们既然从一开始就分开了，那现在也不会聚集在一起。
慕时自嘲，是他混不吝了，想了些不该想的东西。
但是既然是幻象，那他是不是可以……不那么守规矩？
慕时遵循着本能慢慢地靠近锦岁，衣服已经是破破烂烂的了，露出精致硬朗的胸膛，看的锦岁老脸一红。
“你别靠近了啊，我等会又会被你传染的。”
慕时的身体实在是太热了，她可承受不住。
“岁岁……”
慕时的气息变得更加灼热了起来，不管不顾的，直接抱住了锦岁，企图把自己身上的温度也一并给她，拉着她一起沉沦。
慕时想，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就好了。
慕时贴近的那一刻，锦岁只感觉自己要被烫死了，下意识地直接一把推开了慕时，“慕时，你冷静点啊。”
平时那么冷静自持的人，这个时候怎么就掉链子了呢？
慕时脸通红，神智完全不清楚。
真是要了命了。
“他那么想要同你靠近，你就这么一把推开他，不会觉得太狠心了吗？”
四周不见人影，只能听见对方的声音。这明明就是一块很空旷的地方，可是对方的声音听在耳里，却有一种异常空灵的回音的感觉。
“什么人？”
扶路倒也不玩那些弯弯绕绕的，直接坦然地出现在了锦岁面前，语气有些可惜：“这小公子模样如此俊俏，本来还想着留着自己用的。谁知道寇沽那个老东西这么不长眼，居然选择在这个时候来坏我的好事。不过……”
扶路话音一转，眉目间风情流转，“不过，送来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我也就不计较了。”
锦岁浑身颤了颤，总觉得面前这女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
不过，这女人认识刚刚那个小老头……
而小老头介绍的四个人里面，只有一个女子，所以面前这位……“这里是镜花水月，你是扶路！”
扶路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惊讶，“寇沽那老东西连这都告诉你了？”
锦岁没回答扶路这个问题，看了眼慕时的状况，直觉告诉自己，慕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绝对和面前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
“你到底把他怎么了？”
扶路一脸无辜，“什么叫我把他怎么了？明明就是他自己撑不住考验，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和我可没什么关系。”
锦岁咬了咬牙，这女人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摘干净了？
不过，“考验？什么考验？”
扶路笑了笑，手中突然出现一朵昙花。缓缓盛开的昙花看起来是那么明艳动人，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沉迷其中。它不知不觉间散发出来的气味也是香气扑鼻，可是只有熟知它用途的人才知道，昙花的这种香味可是很容易让人陷入幻境的。
“他遇到了什么考验，你自己也去看一看，不就好了吗？”
扶路声音轻飘飘的，握着昙花的手伸了出去，昙花朝着锦岁的方向开放，“就入梦吧，那里，绝对会是你最流连忘返的地方。”
锦岁盯着昙花久久出神，过了一会儿才蹦出来一句话：“你这花还挺好看的。不过昙花虽美，却也只美在一瞬，建议你还是养其他的花吧。这种花养出来，很容易让人感到失望的。”
昙花只一刹那芳华，盛开的瞬间虽美，但是花开过后就是凋谢。
扶路：“……”
这怎么可能？
扶路整个人都在发抖，“你为什么现在还能若无其事的和我说话？”
她的镜花水月可从未失手，哪怕像这个小公子，如此惊才绝艳，也一样在镜花水月面前翻了跟头。可是面前这个小姑娘，居然什么事也没有。
能够抵抗镜花水月的只有两种情况：要么就是本身实力太强，从根本上就能抑制镜花水月的功力。要么就是心性过于单纯，根本就不会受到镜花水月中幻境的影响。
而面前这个小姑娘明显就是后者。
扶路从来没有见过心性如此纯良的人类，只要是人，就会有欲望的……
扶路感觉自己遭遇了历史上的滑铁卢。
锦岁觉得奇怪，“我就在这里，肯定能若无其事的和你说话啊，你这人好生奇怪。”
不过，锦岁刚刚好像听到扶路说了一段话。
所以，“慕时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定和你手里的昙花脱不了关系。”
扶路赶紧让自己缓和了下情绪，低头看着手里的昙花，顿时觉得哪儿哪儿都看不顺眼，直接就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
没用的东西！
昙花被毁坏，慕时的脸色渐渐开始恢复原来的样子，神智也在慢慢变得清晰。
“想我纵横镜花水月这么多年，从未有过败绩，今天倒是输在了个小姑娘手里。”
不过，扶路也觉得值了。
从前，她以为世人皆贪心，所有人都会有自己的私欲。就像之前遇到的那些蠢货，一个个在幻境中看到自己想要拥有的东西，就不管不顾的发了狂，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只要能让他得到那些东西，他就可以牺牲掉自己周围所有的东西。
扶路是靠镜花水月吸收的那些贪欲为力量增进修为的，而今天，虽然因为锦岁致使镜花水月失效导致修为倒退，可是她第一次觉得心情还很不错。
“小姑娘，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