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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之章 八十二

第二纪元5年。

虚空,中枢虫巢,女皇寝宫。

女王房间的门紧闭着,赫伯特在进去之前,反复的确认着自己之前的行径有没有纰漏。

没有任何人发现他,死在他手上的卫兵,尸体也已经完全处理掉,他们死的悄无声息,就连血腥味都没留下,这都得益于赫伯特良好的习惯。

这就像是一种对于暗杀艺术的极致追求,赫伯特总习惯于将自己杀死的尸体不着痕迹的处理掉,将现场还原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所以死在他手上的人,全部都像莫名其妙的人间蒸发,调查者甚至都怀疑那些人是否只是失踪,而并非已经死于非命。

这样的习惯让他总是能在事态被发现之前,有充足的时间撤离,直到调查者们找到印着刺与螯徽章的卡片。

刺与螯,这是虫巢的标志,也是虫人族先天最锋利的武器,可惜在这个咒术纵横的时代,这种原始到极致的力量就像一个笑话。

可是咒术契约技术在虫巢无法普及,虫巢拥挤、狭窄且封闭的结构,使得任何失控的力量都会带来大规模的伤亡,只有少数人在女皇的特许下,才可以学习咒术,并在确定完全掌握之后才能回到虫巢,为女皇效力。

赫伯特站在女王的门前,他没有打开门,因为开门的声音会将女皇吵醒,更何况,一道狭窄的门缝已经足够他通过了。

当他再次念动咒语的时候,黑色的阴影包裹了他的全身,他似乎也失去了体积,也变成了形单影只的影子,薄薄的影子直接穿过了大门,进入了女皇的房间。

女皇似乎正躺在自己蛛网编制的床上,而赫伯特并没有恢复自己的身体,他知道女皇房间的守备格外的负责,更何况现在还是战争期间。

他闭上眼睛,用自己的暗影咒术去感受,果然发现了房间里密布的蛛丝。

这些蛛丝全部连接着女神的床榻,只有有任何一根被碰断,女皇都会被惊醒,赫伯特深吸一口气,开始调整自己与暗影咒术的变化。

此时的赫伯特就像是黑暗中的烟雾,失去了具体的形态,这些烟雾如同少女的手轻抚着情人一样,抚摸着琴弦般的蛛丝,顺着这些蛛丝向女皇靠近。

当他攀附到女皇正上方时,身体几乎要和蛛丝融为一体,这里是蛛丝最密集的地方,也是女皇设防最多的地方,看来她确实十分了解赫伯特下手的习惯。

看到安睡的女皇,赫伯特的几乎要笑出来,他要在女皇认为最安全的方向,亲手结果她的性命!

消散的烟雾在女皇的面前形成一把尖锐的锥子,直指女皇的太阳穴。

但是当他准备将黑色锥子刺下的时候,却发现黑暗中的女皇似乎嘴角带着一丝丝笑意。

赫伯特心头一紧,本能反应让他猛地向下看去,却发现蛛丝的末端并没有连接着女皇的尾部,而是竖成一束,被女皇紧紧地握在手中。

这是赫伯特再想反应,已经来不及,一道电光从女皇手中流出,顺着蛛网瞬间流窜到房间的每个角落,而蛛网最密集的正上方,则承受着房间内最为巨大的电压。

雷霆咒术,这就是女皇特有的力量。

虽然雷霆咒术本身达不到近神级咒术水准,但是在女皇的手里,却能发挥出十分强大的力量水准。

苍蓝色的电光在触及黑烟的一刹那,将黑烟再次凝实成人型,脆弱的蛛网在电流的鞭笞下被逐渐引燃破碎,赫伯特浑身缠着引燃后的蛛网,从屋顶重重的落下,落到了女皇的怀里。

庞大的女皇就像抱着婴儿一样,怀抱着浑身被雷电麻痹的赫伯特,对着他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

“比起他来,你还是要稚嫩一点。”女皇用手抚摸着他的脸颊,用手挑开那些尚未燃尽的蛛丝“如果你刚才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刺下来,说不定还能两败俱伤。我想就是同归于尽,你肯定也十分乐意。”

赫伯特听着女皇的话语,身上一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他没想打自己就这样被女皇轻易暗算了。

真可笑,明明自己才是暗杀者。

“你总是太过优柔寡断,一旦事态的发展有一丝一毫脱离了你的计划,你就会混乱,就会不安,就会焦虑,就会作蠢事。”女皇轻生道。

“你的心思我太清楚了,一开始计划着革命成功,带着那帮愚蠢的暴民们冲到这里,把我当众处死,以解心头之恨。可母巢久攻不下后,你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适合成为众人的领导者。”

“所以你开始焦虑,想要靠自己最熟悉的方法结束这场战争。可你在下手的一瞬间,因为发现自己可能被我反制,就又开始犹豫,而这一瞬间的犹豫已经足够去你性命了。”

“你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性格总像女人一样孱弱,才会爱上那个男人?”女皇嘲笑着,说出了赫伯特心里最致命的伤疤。

赫伯特瞪着自己红红的双眼,发了疯一样挣扎着,想要让女皇闭嘴,想要让她停止侮辱自己内心深处最崇高的感情,却发现自己因麻痹失去痛感的四肢,已经被女皇刺穿。

一根根蛛丝从他的手脚穿过,他就像是出演木偶戏的木偶一样,被女皇吊在半空中。

“不甘么?愤怒吗?”女皇坐在床榻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已经被吊起赫伯特。

“你……没有资格谴责我们……”赫伯特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到“爱情……是没有对错的……”

“不不,你误会我了。”女皇从卧室的酒柜里又拿出一瓶蜜酒,似乎要为自己举杯庆祝:“我没有想谴责你的打算,我是想告诉你一些事。”

“什么……事……”赫伯特虚弱的说,眼里满是对女皇的仇恨。

“你呢,一生都在恨我,恨我控制了你的人生,就像现在一样。”女皇一边饮酒,一边动了动缠在手上的蛛丝,被吊起赫伯特在蛛丝的摆布下,做出几个滑稽的动作。

“你最恨我的,大概就是在我的控制之下,杀掉了自己挚爱一生的人吧。”女皇笑眼莹莹的看着赫伯特,并用蛛丝驱使着他做出动手杀人的姿势。

赫伯特痛苦的闭上了自己的眼镜,却无法堵上自己的耳朵。女皇冷漠的看着逐渐失去战意的赫伯特,举杯低声说:“知道吗?这场精彩的木偶戏,从你爱上他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和他相爱,不过是我计划安排的一部分罢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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