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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叁一话:绝对的挫败

【一】

转眼到了第二天,剑士组的淘汰赛开始了。

第二轮的淘汰赛使用抽签制,将入选的剑士们分成八组。这样的规则乍一看无比公平,但是对于苏俏这样第一次参加刀剑大赏的新人剑士来说,她的名次很有可能就和这次的抽签直接相关了。

一行人看着苏俏缓缓地走到圆形擂台的正中央,把手放在了擂台上的交互台上,画面上的数字在“1”到“8”之间不断地跳动,最后定格在了“7”上。

苏俏倒吸一口凉气。

早在五分钟前,在全场人关注之下走上这擂台、把手放在交互台上的,正是在去年的刀剑大赏中击败了叶晋、顿时名声大噪的历史上第一位女剑豪:木兰·希文。而她的分组结果,正是苏俏抽到的“7”。

“为什么偏偏就抽到她?!”叶晋坐在座位上叹了口气,小声地嘀咕道。

【二】

淘汰赛的比试比起之前的预选赛要严肃得多,不像预选赛那般随便与混乱。淘汰赛被规定在圆形擂台附近的方形擂台上一场一场的进行, 并且会有专业的解说全程跟踪分析解读。每一组的比试被分成五个回合,获胜回合多者就能在这一组的比试中胜出。每个回合都不存在时间限制,直到一方投降\、跌下擂台或者倒地暂时失去作战能力才会判别输赢。

因为苏俏的比赛是安排在第七组,所以暂时不会着急上场。她坐在观众席上,眼睛虽然看着擂台上正争锋相对的其他参赛选手,思绪却早已不在眼下的这场比试之上了。

“我一定会输的很惨吧?”苏俏听到自己的心声质问自己,“和拿出全部实力的师傅做对手,我就毫无胜算。而希文前辈更是强到可以击败师傅,那么我遇上她,还会有反抗的可能吗?”

“可我不能认输!”苏俏又听见另外一股心声,“我来鲲国参加刀剑大赏,既在代表断空之流,也在代表整个龙国。我不能让其他来自各国的选手看断空之流的笑话,更不能让他们看丰苇龙国的笑话。”

“可是在擂台上狼狈落败不一样是让他们看我的笑话吗?”前一个心声又发声了,“既然早就注定要有一场无意义的挫败比试,倒不如在比试开始之前就先一步离开。这样还能够给自己留一些薄面。”

……

两个心声就像是对立的恶魔与天使,此刻正在苏俏的脑子里吵得不可开交。

“苏俏?”凯瑟琳率先察觉出了苏俏的异样,她转过身来,问道,“你怎么了?”

“没……没事。”苏俏摇了摇头,强装镇定地说道:“就是有一些走神了。”

“是吗?”凯瑟琳碧蓝的眼睛看着她。

苏俏没有说话。

“没有关系的。”她听见凯瑟琳语气温和地对她说,“很多时候输赢都只是用肉眼观察到的表象,而世界上真正重要的东西,需要我们每个人用心去感知。只要你毫不苟且地尽力了,我们所有人都会从心里为你欢呼的。”

地方九点的太阳从凯瑟琳身后升起。一瞬间,苏俏感觉凯瑟琳的笑融进了这温暖的阳光之中,这束光传进她的心,而她刚才内心里的那个黑色的恶魔,也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三】

在观众们的呐喊喝彩声中,前六场的比试结束了。场间休息的时候,叶晋领着苏俏进到选手的休息室。

苏俏低着头走在叶晋的后面,剑士的盔甲穿得整整齐齐,手却止不住的发抖。

凯瑟琳说得对,只要她毫不放弃地去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即便是输,那也输的漂亮。

“到了。”叶晋停下脚步,回过身看着苏俏。他走上前,轻轻地摸了摸她低下来的头:“你已经很棒了!”

苏俏抬起头来。

“真的!就算你这场比试会输,可你在这个年纪能够在刀剑大赏中走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我在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跟在我师父后面扣墙皮呢!”说完他便笑了笑,接着就走掉了。

苏俏一个人坐在那里,双手不知不觉间握得更紧了。

【四】

“好的,那么今天剑士组第一轮的预选赛已经到了倒数第二也就是第七场。”音响中传出解说的声音,“我们看到两个选手正往擂台这边走来,走在前面身着淡红色剑士盔甲的就是来自烨岚雀国、去年的剑豪木兰·希文,刀剑大赏第一位女剑豪;而与她对阵的,就是今年来自丰苇龙国的后起之秀,苏俏。”

观众席传出来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但几乎为木兰而来。虽然是终日与剑为伴的习武之人,但是木兰的容貌却也出众非凡,习武之人特有的自信与果断又在她的脸上增了几分英气。而也许这种拥有别样气质的人,正是当下男性最为理想的理想型吧。

“雀国?”凯瑟琳的眼睛不由得睁得更大了。

台上这个全副武装的红发女孩,就是来自她那朝思暮想的故国。

“难道和我们一样,是雀国的幸存者吗?”

【五】

剑士们相互敬礼之后,随着裁判的一声信号枪响,苏俏和木兰的比试正式开始了。

叶晋的话在苏俏的脑海中反复浮现:“木兰是那种特别强悍的巨剑剑士,在比试的过程中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千万不要向她发动进攻。她万全状态的下盘的稳固程度远超你相信,你几乎不可能撼动有防备的她,相反你甚至很有可能因为她的巨剑和你的长剑重量上的显著差异而在被格挡时被击飞出去。”

苏俏双手持剑,小心翼翼地在她的半场踱步,因为她不确定木兰是不是会突然一下就冲过来。

“你是叶晋的徒弟吗?”木兰认出了苏俏的剑士盔甲,友好地问道。

“是的。”苏俏点点头,但也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请前辈多多指教!”

看见苏俏紧张兮兮的样子,木兰一下子笑了出来:“你还挺可爱的。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有个问题要请教一下前辈!”

苏俏被木兰的俏皮话捉弄得有些懵,因为她想象中的木兰虽不说是人皆敬而远之,但肯定没有这样平易近人。

“平心而论,我们之间实力的差距应该是巨大的。那么对于这样一场毫无胜算的战斗,你为什么要这样毫不苟且地对待呢?”

木兰的问题很奇怪,就好像她会读心术,而且洞察到了苏俏上午为难时的全部心声。

“输确实可怕,但比输更可怕的,是没有承认输的勇气。”苏俏回答道很认真。

木兰点点头,眼神中满是肯定,她握紧了手上的巨剑,“擂台之上,藏招放水都是对对手最大的侮辱,你是一个值得我尊重的剑士,我会拿出我全部的实力。”

苏俏深吸一口气:“断空之流,苏俏,请指教。”

“劳伦特,木兰·希文,请指教。”

说完,木兰双手持剑朝苏俏冲了过去。

【六】

虽说巨剑的机动性因为重量受了很大的限制,但是木兰持剑跑来的时候的速度依旧很快。跑到苏俏一进入自己的攻击范围,木兰就开始吃巨剑连续地挥砍。

挥砍的频率不快,但是如果中了一下,就肯定会瞬间落败的。

苏俏一面躲闪一面压低身子朝前去,虽然朝前会让木兰的挥砍更加容易命中,但是如果她一直往后躲,迟早会陷入无路可躲的尴尬局面的。她想慢慢移动到木兰的侧面,然后利用巨剑转向慢的缺陷出剑攻击木兰。她一步一步地躲闪、一步一步地挪着,终于在躲开木兰一个右挥砍之后来到了她预想中的位置,木兰的左侧面。

“就是现在!”苏俏心想,提起长剑迅速长扬。

就在苏俏以为自己的计划成功的时候,木兰猛地一抬脚,一脚踢在苏俏的长剑上,长剑瞬间就停住了上扬,定格在了差点就攻击到木兰的位置。

就在苏俏的长剑被踢的一瞬间,木兰的左手松开,任凭巨剑从手中滑落插进地里。她左手掐住苏俏的喉咙,右手又忽地从腰间拔出来一把短剑来。短剑的剑芒在苏俏的眼中一闪而过,停在了她的眼睛前。

苏俏吞了一口口水,刚才她差点就瞎掉了。

“点到为止!第一局,木兰·希文胜!”裁判马上下了判决。

观众席满是喝彩和质疑的声音。

苏俏愣在原地,从开始到结束全程不过五分钟,而她的计划也被木兰轻松化解。她虽然早就知道这是一场几乎不可能赢的比赛,并且做好了输的心理准备,但是这样绝对的挫败还是让她顿时有些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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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以公开的情报:

【交互台】是由日照犽司研制出来的用于采集人掌纹与指纹的信息输入工具,其外观像是一个由玻璃制成的小型单腿圆桌。受采集者只需要在工具给出采集指令后将右手平放在台面上就可以完成采集。此外交互台和信息库联通之后,也可以用于验证该受采集者的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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