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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琉璃(一)

第二天的阳光照常升起,只是却是天启三年的阳光,望着眼前明亮如昔的阳光,朱由检多想今天会是历史上不可能存在的天启八年或者是崇祯十八年。

吃过早饭之后,坤宁宫就有人来送檀香,所说信王昨天闲谈要的。

只是朱由检不喜欢这些香料,昨天闲谈也只是确定一些即将发生的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皇嫂既然已经送来了,就不妨放在撷芳殿里很久不用的景泰蓝鎏金香炉里点着也好。反正这些香炉他朱由检也有不少呢!

檀香气味温和,也有凝神静气的功效,而淡淡香雾笼罩下一袭白衣的信王依然风神秀彻,神情淡漠。

突然间朱由检开始构思自己的赚钱大计。毕竟在任何一个时代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别没钱。况且前世他就是败在这个钱的问题上。因为种种原因,自己一个人其实无力改动这对谁都有好处,就对国家没啥好处的坑爹税制。其实自己如果顺利就藩信阳做生意,其实也挺好的,既然士大夫都不交税,他朱由检身为藩王还有缴税这一说?

祖父神宗皇帝因为派太监收税,最后被人用力抹黑,就连宫里的太监也被地方上的士绅们派人驱赶打死,钱也未必能收了多少。皇兄也用魏忠贤魏公公压制群臣,最后也没逃过落水的结局。至于父皇,登基一个月就挂了,也不用说他了。因此现在自己小胳膊小腿的,也不能和整个社会对抗,因此只能暗搓搓地弄点小发明,捞点银子赚两毛小钱钱花花。

后世自己学的是心理学,每天靠玩弄各种新奇的概念谋生,因此也算是如现在的东林党一般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因此除了肥皂和香水之外,其余的也都不能制造。

虽然因为不甘心有火器的皇明为什么会最后一败涂地,因此也特意了解了一下关于火器的发展历程,也知道了现在火器的不足。但是现在自己还是藩王,就在紫禁城中并不敢多说一些和朝政有关的话,关于火器的进一步改造,还需要日后和一些志同道合的人一块进行。

香水这个只是锦上添花,重要的还是肥皂,因此朱由检决定依靠这一块小小的肥皂作为突破口来构建自己振兴皇明的宏伟蓝图。

毕竟,肥皂这块小东西,来钱快,成本低,有一定的技术含量而又不甚起眼。因此只要措施得当,就不会被竞争者轻易模仿,进而可以长久的保持利润。并且这也是一件小东西,因此也不至于因为太打眼而会引起外界过度关注。

再加上肥皂是日用消耗品,因此受众面极广,从而有利于行成一定的规模,从而能够快速在民间汲取大量财富。

再加上肥皂虽然是一件小小的商品,但是可以通过对于它的深加工使得它那个从上流社会往下覆盖。因为一旦上流社会对该产品表示认可,就可以很大程度上提升产品的附加值,并且带动大明王朝中产阶级使用,从而在社会上形成一种风潮,使其利润能随着时间的推进而持续提高。

在后世朱由检闲着没事,也曾经用自家抽油烟机的废油和一定量的碱加上水做过手工肥皂。虽然是手工制作,但是制作的成品去污效果极佳。因此朱由检随便加了一些香料和膨化剂装点之后送给他在后世的那些红颜知己们作为生日礼物。虽然根本不值什么钱,但是这些礼物送了之后还是把她们感动地热泪盈眶。

但是只有一个女人不一样,她不接受他送给她光彩夺目的成品,因为她也知道那只是抽油烟机里的废油制成的,但是却陪他一块完成了整个肥皂的制作流程。若不是她帮他小心翼翼地留神着油,碱,水三者3:0.8:1的比例,朱由检的肥皂估计是做不成的。

望着她因为带有着人间的烟火气而有些温柔的脸,朱由检也曾经觉得自己不要太过于心高气傲,因此还是和这个神态有一点点像故人的女孩子结婚成家也好。可惜她估计是不甘心的,因为朱由检第一次在酒吧和她相遇的时候,听到她醉后一番旖旎的喃喃自语,也知道女孩子心里有一个人,和他在一块或许只是想成为一个完整的女人。虽然她在床上已经被他彻底征服,但是她的心还是给了那个她永远也无法相守的那个男人。

朱由检始终是有点怯懦的,他担心自己对她主动提出求婚之后那女孩子会拒绝他,正如前世他担心自己主动提出对建奴议和或者南迁会有损他那点可怜的在群臣眼里几乎啥都不剩的面子。他宁可空耗着,也不愿意承担任何意义上的失败。

虽然如此,朱由检如今回到了明朝,把她留在后世也是可悲。不过自己给她留了一张二百五十万的银行卡,密码已经告诉她了,因此也没有什么可以遗憾的地方了。虽然朱由检在后世是一个心理学教授,但是在后世有心理问题的人也很多,因此他就有不少机会捞外快。况且借着心理辅导的机会,他也在汉东省中悄悄给那些企图进行权力寻租的官商牵线搭桥,因此也有不菲的收入。在明朝他都不理《大明律》,到了后世就不要让他发自内心地遵守什么法律。

不过在制作肥皂之前,朱由检也得先准备好一些化学实验器材,毕竟肥皂的制作本质上也是一个化学反应。再投入生产之前必须要把制作步骤再三演练,然后编写成制作手册,方便生产的标准化体系化。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趁着现在还没有登基,还有大把的空闲时间摸索着把后世近代化学工业的基础是“三酸两碱”摸索一下。所谓的“三酸”是指硫酸、盐酸、硝酸,所谓的“两碱”是指烧碱和纯碱(碳酸钠)。但是做化学工业首先必须要一部分工具。

他走到书桌前随手画了一副后世圆明园的设计图纸后,就小心翼翼地走到乾清宫,因为这次他是来要东西的。

看到朱由检来,朱由校自然是很开心。因为朱由检为人谨慎小心,因此对于朱由校总是敬而远之。现在他能来看自己,也算是兄弟关系的一大进步。

虽然朱由校和朱由检彼此之间有君臣之分,兄弟之情,但是面对年轻的少年信王,朱由校内心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情。

朱由检也是被哥哥宠坏了,因此并不知道朱由校微笑背后的隐秘感情,他只是恭恭敬敬地给朱由校看了自己画的圆明园图样。

看到朱由检画的圆明园图样,正在做木匠活的朱由校不禁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不过朱由检一点也不惊讶,圆明园毕竟是被全世界誉为“万园之园”的顶级园林,这不仅是中国的瑰宝,这

更是世界的奇迹,只可惜二百多年之后被英法联军彻底焚毁,然后这由一百多年铸就的万般辉煌都化作了一缕无奈的叹息。朱由检因为只是在故宫实习过才侥幸看了后世的《圆明园四十景图》和样式雷的部分图景微缩模板这些,才有这笔下风华。虽然朱由检工笔上有点稚嫩,毕竟前世他擅长的是画的文人画,写意画。但是却还是让朱由校都震惊了,朱由校不是震惊他弟弟的画技,而是震惊朱由检笔下圆明园的绝代风华。那一刻,他顾不得震惊弟弟为什么会画出那么绝美的风景,只是诧异世界上居然会有这样美好飘逸的风景。

虽然朱由校知道,这幅图画是朱由检一笔一笔画出来的,但是他始终觉得就是朱由检种不俗的人也未必能够自己构思出这么精妙的图画。或许是天上神仙看朱由检长得如此可爱,因此托梦给朱由检让他画出了这么美的图画。那一刻朱由校都不想继续修三大殿了,他很想把朱由检画卷中的剪影复现出来,让这神仙一般的少年真正在这仙境一般地画卷中餐风饮露。

本来朱由检给朱由校这副圆明园的图样是想给他做木工活的灵感,然后再哄哄朱由校,让老哥送自己一些做实验用的瓶瓶罐罐。但是一看朱由校那掩盖不住的狂热,他就知道朱由校是动了修园子的心了。朱由检知道现在大明国库空虚,再加上如今辽东危急,因此更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因此朱由检笑着说道:“皇兄,这只是第一副,臣心中还有好多呢?等到臣心中的图画全都画完了之后,皇兄再考虑建园子的想法可好?”

听了朱由检的话,朱由校也明白现在正是多事之秋,连修三大殿的钱都成问题,更何况是建一个新的园林。因此也就同意了,只是朱由检却明白皇兄是等不到圆明园建成的时候了。因为他画完了这些画,说不定皇兄就驾崩了。

因为朱由校震惊于圆明园冰山一角的风景,因此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上手里的木匠活,因此突然他的作品上一不小心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瑕疵。

朱由校为人在某些方面也颇有几分完美主义的偏执,因此对于这个稍微有点瑕疵的作品,他立即选择焚毁。只是朱由检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皇兄的木雕技艺青史留名,可惜传世的作品却极少,也是因为皇兄的绝大多数作品都被他自己焚毁了。一代大师,结果流传后世的作品却寥寥,这也是一种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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