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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那颗要命的爱情子弹,已经射进心

(1)

福特车沿着蜿蜒的山路盘旋而行,这是离S市中心十几公里的郊区山。

看着苍翠的丛林,以及和市区不一样的湛蓝天空,麦洁有些怀疑是不是又中了李梦龙的圈套。

“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我可跟你说,已经没有时间游玩了,专题再不做,这期可就开天窗了,我可负不起责。”

李梦龙笑起来:“瞧瞧你这模样,好像谁要拐骗你一样。放心吧,拐骗你还嫌你脾气太坏了。放松点,我们现在可是去暗访。”

“你总得告诉我现在是去哪里暗访?”

他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眼神变得十分明亮,指着前方一处掩映在绿丛里里的红屋顶说:“去那,美丽心情会所。”

那会所看上去更像是建在山窝里的小山庄,毫不起眼。这里能有什么外遇素材?

见麦洁一脸疑惑,李梦龙卖尽了关子,终于告诉了她实情:“来这家会所的,基本上都是……嗯,第三类情感拥有者——这是文艺式说法,其实就是携小三出席的场合。既有女小三,也有男小三。”

麦洁有些惊诧:“蒙人吧,哪有这种场合,有‘小三’的还不偷偷地藏起来,谁会带到会所里来炫耀啊?”

“错,不是炫耀,是来放松。只有在这里,这份偷偷摸摸的感情才可以公开,大家彼此不知道身份,只有一个编号,可以成双成对的在这里聊天、聚会、娱乐,减轻心理负荷。”

“怎么可能?有小三还不是私下偷着乐的事情,如今拥有‘小三’都是成功人士的一种标牌了。怎么在你嘴里说出来,倒显得当事人有多么沉重的压力和罪恶感。”麦洁依然不相信。

李梦龙耸耸肩:“亏你还自认为自己思想前卫时尚,谁告诉你了,有‘小三’的就一定是成功人士?婚外情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比如,夫妻两人关系名存实亡,为了孩子不离婚但也互相不干涉对方情感出轨;比如初恋情人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能够结合,彼此成婚多年以后再度重逢发现依旧相爱,却因为责任不能解体婚姻;比如因为世俗压力不能结婚但却相爱的某一对情侣等等……感情这种事情,并不是一纸婚书就能保证它从一而终的,人是时刻变化的,所以人的感情也会随之时刻变化。美丽心情会所,接待的就是这样一群人,他们因为种种原因被动有了‘小三’,但内心时刻忍受道德标尺的衡量和折磨,且不能将这份感情暴露出去,或许永远只能背对阳光。我们现在去见的,就是这样一些人。了解他们的故事,走进他们的内心世界。”

他滔滔不绝地向麦洁介绍这种“非主流感情”,听到最后,麦洁发现了问题:“慢着,人家凭什么会敞开心扉和你谈心啊?人家凭什么信赖你愿意诉说自己的故事?”

“说了是暗访啊,要取得对方的信任的唯一办法,就是充当‘卧底’,将自己装扮成和他们一样身份的人——便宜你了,麦洁,我要当你的男‘小三’了。”

麦洁气坏了:“李梦龙,你今天刷牙没有?什么‘三儿’不‘三儿’的,我是单身,单身!”

李梦龙咧开嘴笑起来,露出耀眼洁白的牙,衬着他红红的薄唇,十分的性感。

“我好容易才弄到会所的编号,”他拿出一个红色的纸牌,上面写着“34”:“我是34号,这也是你的号码,一对男女用一个号码。其实,不用你说,我也更像是一个有‘小三’的成功男人。等下看我眼色行事,你可不要太心急了,将暗访弄砸,被人家发现了,我可不管,我窜得快,至于你……”他瞥了一眼她的水晶高跟鞋:“你被人海扁可不要责怪我。”

麦洁白了他一眼,但想到那专题……算了,为了工作也就硬着头皮勉为其难充当一下李梦龙的‘小三’吧!

“想什么呢?到地方了。”李梦龙将车停在了“美丽心情会所”的院子里,扳正车内镜,将自己的脸和麦洁的贴近:“瞧,我们多般配,一看就是一对正在偷情的男女。”

“李梦龙!你别太过分!”麦洁推开他光滑的脸:“你再胡说,瞧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李梦龙却还嬉皮笑脸:“我是想让你放松,瞧,有人来迎接我们了,装得像一点,别露出破绽。”

一位面色沉静的工作人员请他们出示号码牌。随后请他们入内。

麦洁好奇地打量着这家会所,其实和普通会所装修无异,只是灯光更加暗淡,座位也是成双成对的。

李梦龙忽然牵着了麦洁的手。

她本能地想摆脱,但李梦龙握得紧紧的,她想了想,豁出去了,真被人看出破绽也很麻烦。

他们走到茶室里,那里三三两两已经坐了好几对,幽静的茶室里播放着轻音乐,电视屏幕播放着无声黑白爱情电影。茶香袅袅,人人面色沉静如水,仿佛各怀心事。

麦洁装作不经意地观察着,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样,这些人衣着得体,举止优雅,应该大多数是中规中矩的白领一族。

他们坐在了软沙发上,刚一坐下,李梦龙的手就挽住了麦洁纤细的腰肢。

麦洁瞪了李梦龙一眼,想推开他的手,李梦龙在她耳朵边小声说:“专题……”

被戳中软肋,麦洁只得放弃了挣扎,任由他挽着自己的腰肢,两人靠得如此之近,近得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她觉得有些不自在,脸孔微微发烫,好在长发遮住了脸颊。

借着请别人抽烟的功夫,李梦龙很快就和身边最接近的一对中年男女聊起了天。

他先编造自己的故事:老婆无法生育,但是他不能离婚,因为女方家庭对他的事业有过很大帮助。只得找了一个“小三”聊以*。

他唉声叹气,还瞄着麦洁的肚子说:“我现在真为难,她已经怀了我的孩子了……”

此刻,麦洁正在喝大麦茶,听见这话,滚烫的热茶一口气喝下去,猛然呛起来,不停地咳嗽……

李梦龙却还装作体贴地拍拍她瘦弱的脊背:“看,多么不小心。”

他的“倾诉”引来一番唏嘘感叹,对面的两对男女也坐了过来。麦洁不由得打起了精神,看来李梦龙的抛砖果然引来了“玉”。

身边那对中年男女也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原来,他们是同事,婚姻都处于风雨飘摇中,一个妻子不顾家,天天打牌打麻将;一个丈夫花心,不停地换情妇。两人在彼此安慰中情感也在靠近……

麦洁不由得问:“那你们可以离开原来的家庭,重新组建新的家庭啊!”

中年男人摇摇头:“离婚牵涉的东西太多了,共同财产、孩子、苍老的父母……我们的欢乐更多的会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我们承受不起。”

麦洁默然,这可真是她以前所没有接触过的“外遇”。以前但凡听人家说某夫妻中的谁闹外遇,那一定是那方的错误,而其实感情这种事情,的确难以用道德的砝码来衡量清楚。

接下来,其他两对男女也开始了倾诉,果然也十分精彩,一对只是纯粹精神性外遇,因为对家庭残存的责任心,彼此约定不发生身体关系;一对是原配夫妻,离婚之后各自有了新的家庭,却发现其实还是对方最适合自己,但又不能再复婚了,于是从前的夫妻变成了现在的“外遇男女”。

麦洁的大脑此刻像电脑,将倾诉的故事一个字一个字地誊写在了脑海里。《外遇》专题渐渐变得丰满起来。

离开“美丽心情会所”时,已经夕阳西下,淡淡的余晖倾洒在脸颊上,犹如扑洒了一层金色的粉。暮色穿透茂密的树叶,浅浅地投射在地,画起了一幅幅抽象的油画。

麦洁的心情变得极好,以至于忘记了李梦龙还一直牵着她的手。

直到快上车时,她才醒悟,赶紧甩开:“拜托,把你的鸡爪子挪开。”

“手滑溜溜的,平时用的什么护手霜?”他却还嬉皮笑脸的。

麦洁坐上车,催促他,:“快开车。回公司。”

李梦龙有些诧异:“都下班了,还回公司?”

“对,赶稿要趁热,不然故事会长了翅膀飞走了。”

“好歹吃个饭吧!”

麦洁瞪了他一眼:“除开泡妞吃饭,你的人生里还剩了什么?不吃了,去办公室吃便当。要不,你送我回办公室,你就下班吧,我独自加班就行了。”

李梦龙发动了车,嘴角噙着笑意,这女孩,工作起来不要命。多像自己的某些时候,无论遭遇任何事,都不会影响工作时的心情。这么特别的女孩,竟然被萧篱那个书呆子给拒绝了。

不过,她怎么没有发现,书呆子萧篱其实并不适合她。

真正适合她的人……

难道是自己?

对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李梦龙有些惊异,偏头看看麦洁,见她又板起了一副你欠了我钱的表情,唯独那两瓣唇依然嫣红动人,想起自己和她的那两个吻,心情忽然变得异常愉悦。

(2)

晚上,李梦龙将便当送到麦洁的桌旁,见她已经在噼噼啪啪写起暗访稿来,神色专注,异常严肃,眼神不时掠过一丝莫名的光采——大约是写得十分顺手。

都说男人工作的时候是最性感的,原来女人也一样——他坐在一旁,不禁有些看呆了。

这小女人,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的嘴角弯成一个甜蜜的弧形,俊美的轮廓泛起了一丝薄薄的光晕。他就这么静静地打量着这个小女人,肆无忌惮却又充满温柔。

蓦地,麦洁哎呀叫唤了一声,原来她打字太快,手抽筋了。

他走到她身边,不由分说,抓起她的手心,不停地搓揉按摩着:“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她想缩回手,他却说:“别动,你这样很容易长关节囊肿,囊肿突出来会影响你手部线条的美观的。”

他垂着眼睑,细心地替她按摩着。

“就你啰嗦,像老爷爷一样。”

虽然是这么说,麦洁的心里还是轻轻一漾,这个男人,的确有他不可思议的魅力所在,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又那么细心体贴。

她幽幽地问:“李梦龙,你是不是隐婚者?”

李梦龙一怔:“怎么这么问?难道我像结婚了的男人吗?”

“像你这样的男人,应该是经历过女人的精心打造的,不可能还单身的。对我说没事,我会替你隐瞒。”

“你是不是拐弯抹角地问我是不是单身啊?可以告诉你,我真的没有结婚,因为还没有遇到可以让我结束单身生活的女孩子。我之所以成为精品,是因为经历了无数女人的打磨。”

麦洁撇撇嘴:“不就是卖弄自己是楚留香一样的人物,有很多个女朋友呗!”

“错!我说的女人们是我老妈,我三个姐姐,还有七大姑八大姨,你说从小被这些女人们包围耳提面命地教育,还能不成为精品一代男?我小时候经历的可真是惨无人道水深火热的折磨啊!够柯豆写一百本书了。”

“行了,别贫了不行。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呢?”觉得自己问得八卦,特意又加一句:“你可以不回答。我只是随口问问。”

“上司问话,敢不回答吗?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孩。不是我自吹,从14岁开始,我的抽屉里就有各种各样的情书,我也交往过各种各样类型的女孩,用过各种香味的卫生套,经历了不少女孩以后我唯一的收获是拥有了强大的免疫力,我只想遇到一个可以真正让我动心的人,但现在,动情容易动心难。满世界都是漂亮女人,你可以很轻易去吻她们的嘴唇,但没有愿望想要将戒指戴到她们的无名指上。”

麦洁想到自己被这个男人偷吻两次,只怕自己也是归类在前类,不禁拉下脸来,将自己的手用力缩了回来。

“你对别的女孩不认真,人家又怎么会对你认真呢?爱情本身就是一场将心比心棋逢对手的游戏,也难怪你找不着可以娶回家的女孩子。哪里像萧篱哥哥……”

“得,又搬出那书本男和我比较了。我比他好多了吧,我至少广撒网广捞鱼,他就死心塌地爱了一个女孩,人家还甩开脚丫子凤舞九天窜到美利坚去了,将他独自丢到爪哇国,他怎么能跟我比!”

麦洁不理他了,继续霹雳巴拉打字了。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李梦龙躺在沙发上睡了一宿,醒来时端了杯咖啡给麦洁,却发现她趴在电脑前睡着了。

房间里嘶嘶地开着空调,他脱下了自己的西装,轻轻披在了麦洁的肩头。

麦洁醒了,揉揉眼睛:“不知不觉睡着了。”

“回家休息吧!别太拼了,女孩这么拼很容易老的。”

“不拼能怎么办呢?没有背景没有退路,要在这个城市里站稳光靠耍嘴皮子是不行的。稿子也写完了,我回家去休息会。”

她站了起来,忽然感觉眼前一黑,世界天旋地转,幸亏李梦龙及时扶住了她,她才没有倒下去。

(3)

麦洁被“叮咚叮咚”的门铃按醒了。

她只得穿着拖鞋来到门口,瞄了下外面,脸色沉了下来。

她不高兴地拉开门:“爸,昨晚我熬夜,刚到家,现在才刚睡着呢,你怎么来了,事先也不说一声。”

她探头一看,瞧见那老爸身后站着一个一脸油汗的黑小子,刘奔居然也跟着老爸来了。

她更加不高兴,老爸怎么随便带人来自己的单身公寓,他究竟是哪根筋搭错线了?

刘奔一见到麦洁,眼角顺着她的脸庞朝下溜,一直溜到她穿着睡衣微微敞开的雪白的胸口,麦洁十分敏感,急忙转身,回到卧室里,手忙脚乱地换好了衣服。

回到客厅,麦洁睡眼惺忪地问老爸:“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情?”

爸爸说:“刘奔给你炖了个香菇土鸭汤,吃了对身体好的,你看人家对你多好,店里生意那么忙,还想着亲自来送给你。”

刘奔高举着汤碗,讨好地看着麦洁。

麦洁的心里翻腾起一阵厌恶,她知道爸爸的用意:“不用了,爸,我昨天晚上熬夜,今天想休息,请你们先走吧,回头再约时间。”

说完她就打开门想请他们出去,爸爸朝刘奔使了个眼色:“那好,我先出去了,刘奔你放下东西再走。”说完就窜得不见人影了。

门也“嘭”的关上了。

麦洁十分恼怒,究竟这个人还是不是自己的爸爸,不经过自己同意就带一个不熟悉的男人来自己的家里,孤男寡女,出什么事了可怎么办?

麦洁说:“东西我不要,你带走吧!”

“小洁,其实你应该知道双方家长的意思……让我们的孩子姓麦我没有意见,我瞧你也挺好的,我看我们就处处吧!”说完他就毛手毛脚地摸了上来。

“你想干什么?谁跟你生孩子?”麦洁指着门口说:“你瞧我挺好,我瞧你不行,你带着鸭子回去吧!”

刘奔眼一斜脸一垮:“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钱啊?告诉你,我还算有点资产,除开有个店,还有门面,各方面条件还不错,如果不是你爸爸将你夸得天花乱坠的,我还不待见你呢,你狂什么狂啊?外面不知道有多少比你年轻漂亮的小妞哭着喊着找我睡觉呢,我能看上你还不是给你们老麦家面子,还不是你老爸求我。你也25岁了吧,又不年轻了,再过几年倒贴嫁妆都嫁不出去,还想找个上门女婿,你拉倒吧你。”

麦洁气得浑身哆嗦,她如今总算是明白了什么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你放心,我就算贴嫁妆嫁不出去,也绝对不会找一个浑身散发油汗味儿的你,你给我出去,以后别来了。”

“你以为我愿意待在这里,可是奔爷就是有一个倔脾气,你让我走就走,传出去多没有面子?我就不走,你把我哄甜了再说。”

说完他就架着二郎腿朝沙发上一靠,挑衅地看着麦洁。看来他今天是和她杠上了,欺负她家就她一个女人,看她能把自己怎么办?

“好,你不走是吧,不走我报警,没有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男人。”麦洁去拿手机,却被刘奔抢先一步拿在手里。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刘奔个头虽然不高,但一脸蛮相。他用力将她的手机砸在地上。

“看什么看,不就一个手机吗?奔爷我赔得起!想报警?你浪费奔爷的时间和感情,这笔账怎么清算?”

他淫笑着,上下打量着麦洁:“让我睡一次,我就不缠着你了。”

麦洁懵了,警惕起来:“我告诉你你可不要乱来!”

忽然门铃叮咚叮咚地响了,麦洁像盼到了救星急忙奔过去欲开门,被刘奔一把拽着头发:“不许去!”

“救命,救命啊!”麦洁大喊大叫起来。刘奔急忙捂着她的嘴却被她趁机咬了一口,疼得嚷了起来。

他用力甩了她一个耳光,怒骂:“贱人!”

门却嘭地开了,李梦龙手里拿着一张磁卡,将门锁给套开了。

原来他送麦洁回家以后,想起麦洁还没吃早餐,又急忙买了蛋糕和牛奶来给她。在门外听到了呼救声,就拿磁卡将门打开了。

麦洁见到李梦龙就像看到黑侠,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角,颤声说:“救命!他,他想非礼我!”

李梦龙二话不说,抬腿就将刘奔给踢飞了出去。

他是练家子,这一脚踢在刘奔的关节要害部位上,刘奔顿时就爬不起来了。

李梦龙提起刘奔的衣角:“带你去号子里蹲着去。”

刘奔哭丧着脸说:“别,别,我是麦洁的爸爸介绍来相亲的对象,将来要做上门女婿的。是麦洁的爸爸让我这么做的……说是麦洁性子倔强,生米煮成熟饭就不怕她不肯了。”

“你瞎说,我爸爸才不会让你这么做呢!”麦洁虽然怒斥,心里却将信将疑,她了解自己爸爸的性格,为了传宗接代他只怕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李梦龙却不了解这一层,他给了刘奔一个耳光:“伯父怎么会找人暗害自己的女儿呢!你还瞎说,给我滚到派出所去。”

麦洁担心事情闹大真的将自己的爸爸给牵扯进来了,对李梦龙说:“哎,算了算了,放了他吧,毕竟沾点亲戚关系。”

见一贯冷硬的麦洁此刻语气如此松软,李梦龙察觉情况有异,在刘奔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滚出去,再来捣乱,小心打折你的腿。”

刘奔打开门,一路狂奔而去。

果然是恶人偏要恶人磨啊!

房间里安静下来,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麦洁偏又不自在起来。

她瞧着李梦龙手里捏的磁卡,恼怒地问:“你居然还有这手艺,能够凭一张卡就撬开人家的家锁闯进来吗?你以前是不是做贼的?”

“瞧,天底下就没有比你更加没有良心的女人了。刚赶跑了妖怪就不要孙猴子了。”他将卡收好,“我是单身贵族,经常忘记带钥匙,总不能每次都请人开门吧,就自己动手了。时间久了不就练出来了。”

“说得好像你有很多房锁要开一样。”

李梦龙将早餐放在桌子上:“喏,吃点东西吧,别仗着自己年轻就不爱惜身体,昨晚还熬夜了呢!再说,25岁的女人也谈不上年轻了,过几年就明日黄花了。”

麦洁白了他一眼,这个人就是这么嘴巴改不了的刻薄,明明是做了一件体贴的事情,落在人心里的好,偏打了个折扣。

他看着她狼吞虎咽地吃,说:“那人到底是谁?真是你爸爸给你找的上门女婿?他,他不会真的找个这么挫的男人来非礼自己的女儿吧?”

“关你什么事?”麦洁一激动,蛋糕卡在喉咙里,不禁咳嗽起来。

李梦龙急忙递了杯温水给她,又轻轻替她拍打着后背,动作轻柔细致。

“急什么,不是就不是,我相信你爸爸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你工作太拼命了,瞧这脸色白的。难道身边就没有一个人关心你吗?”

他这话勾起了麦洁心里埋藏的痛楚。即使连李梦龙这样说话刻薄的男人都觉得老爸不会伤害自己的女儿,可偏偏这么倒霉的事情就落在自己头上。

怔怔地想着,越想越委屈,那眼泪就不知不觉地就掉落下来。

李梦龙不禁呆了,搔搔头发说:“是不是我说错话了?平时瞧你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怎么今天这么多愁善感了?瞧这眼泪啊都跟珠子一样到处乱滚了。”

他一时找不到纸巾,竟然拿整洁的衣袖替她擦拭着眼泪。

两个人在静默的空气中目光对视,麦洁急忙避开,他却还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看:“你哭起来的模样比你笑起来动人多了。”

不知为什么,麦洁觉得心里乱乱地跳起来,李梦龙的眼眸清澈明亮,有一种奇诡的魅力,能让女人沉迷在他的目光中。

(4)

忽然,门又被拍响了。声音十分粗鲁。

李梦龙叹了口气:“看来这是有人存心和你过不去,不想让你休息,你坐着别动,我去看看到底是谁。”

谁知道打开门,进来的却是麦洁的爸爸,后面跟着脸红脖子粗的刘奔。刘奔指着李梦龙说:“喏,麦叔叔,就是这个人打了我,我好好的和你女儿想交往,他跑来搅合。”

李梦龙怒道:“你那是求交往吗?你那分明是非礼!伯父,你别听他乱说。”

麦老爸却呵斥着李梦龙:“他们小两口的事情你趟什么浑水,刘奔是我的上门女婿,是我老麦家的人,你算什么,竟然敢打我女婿?”

麦洁再也按捺不住了,对爸爸吼着:“你给我出去!你们两个都给我出去!什么上门女婿,你引来了一条狼你知道不知道?”

“小洁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如今找个上门女婿不容易,你听老爸的话,和刘奔处处,孩子将来可跟咱们家姓麦啊!”

“爸,你别再说了,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我就是一辈子当尼姑也不会嫁这种人!如果你再弄出这样的是非,我就和你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了。”

麦洁火大极了,一是因为被自己的亲人算计,二是感觉在李梦龙面前又丢了脸。左右都觉得难堪。

不曾想,意外的情况再度发生了。

李梦龙忽然伸手揽过了麦洁,用力太大太急促,竟然将她的头深埋进自己的胸脯。他昂着头说:“伯父,我和麦洁正在交往,今天既然您来了,我们就正好将关系公开,请您以后不要再逼麦洁交往别的男人了。”

麦洁几次欲抬头挣扎出来,都被李梦龙死死按在怀里动弹不得。

房间里忽然变得静默了,只有嘶嘶的呼吸声。良久,才听到刘奔说:“麦叔叔,你别听他胡说……”

老麦却上下打量着李梦龙,嘴角不经意地浮现一丝微笑。

他对李梦龙说:“你有房子吗?”

“爸爸……”麦洁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自己在下属李梦龙面前今天可真是丢脸到家了。没想到李梦龙还是用力按着她的头不让她说话。

“有,在S市就有两套,伯父你随时都可以去看,或者我带房契来给你瞧。”

“那有车吗?”

“有,就停在楼下,回头送伯父回家。”

老麦眉开眼笑,对刘奔说:“我看你就先回去吧,人家条件可比你好,长得也一表人才。”

刘奔气坏了,可是看到李梦龙那挺拔的身姿,想到自己刚才吃的亏,知道这个人不好惹,只得灰溜溜地黯然离去。

待刘奔一走,老麦坐下来,埋怨麦洁说:“原来你交往了男朋友,也不告诉爸爸。来来来,小伙子,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麦洁原本想告诉爸爸不要听李梦龙瞎掰,李梦龙在她耳朵边说:“你如果想让你老爸继续‘拉郎配’,你就告诉他真相。”

麦洁只得保持缄默,仇恨地瞪了李梦龙一眼,缩到角落里去了。

李梦龙给老麦端上热茶,那态度仿佛一见如故。老麦拉着他的手问长短,什么家里几口人,受了什么教育,今年几岁了……末了,终于问到了他最想问的问题。

“我们老麦家是要找上门女婿的。我不能让香火在我身上断了,这样我下去了都无颜见老麦家的列祖列宗。”

麦洁在心里哀叹,完了完了,李梦龙知道他们家里所有的秘密了,回头还不知道会怎么嘲笑自己。

没想到李梦龙正经地说:“没有关系,不一定要上门,多生几个吧,多生他几个男丁,就让一个姓麦好了。您放心,我养活得了。”

麦洁横了他一眼,心想就你大方,又不是你生。受罪的是我。转念一想,呸,谁跟他生孩子啊!

老麦顿时眉开眼笑,用力拍着李梦龙的肩膀:“到底是读了书的娃啊,会想事情,好好好,那就至少生两个儿子,有一个姓麦。”

“行,没有问题。”李梦龙爽快地答应。

两个男人达成了战略性共识,完全忽略和遗忘了身边可怜的麦洁。

老麦离开的时候还不停地说,要李梦龙来家里吃饭。李梦龙都满口答应,两个人那亲密无间的表情,只差没有称兄道弟了。

待老麦离去,麦洁砸了个抱枕过去:“李梦龙,你无耻!”

李梦龙却喝了一大口水:“哎呀,我今天可真不容易,做别人家护花使者呢,只要送点花搞搞浪漫就可以了。做你的护花使者,不是拳打脚踢学黄飞鸿就是做铁齿铜牙纪晓岚,末了还要被你骂。真是冤枉。”

“你……干嘛骗我老爸说你是我的男朋友?”

“我不这么说,老人家肯定没完没了了。你爸爸那性格还真不是一般固执,他都能指使那种人来非礼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

说完这句话他知道失言了。

果然,他瞧见麦洁的脸阴郁了,低垂着头,那眼圈又是红了。

这才想起她刚才莫名其妙流眼泪,肯定是因为已经猜到这的确是自己爸爸的安排,又或者回忆起了多年来在这样的父亲管教下所遭受的种种委屈。

他的心里充满了怜悯。

这个小女人,在办公室里总是张牙舞爪,总是冷若冰霜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却原来那只是她披上的一层保护色。越靠近她,越发觉她的纯净和美好,还有那细腻的温情和倔强。她对初恋爱的眷恋,纵然时光如流水也不改情衷;出生于这样破碎的家庭,却像杂草一样顽强不屈地生长,将所有的苦楚默默埋藏在心间从不对人言。她娇小的身躯里却埋藏一种说不出来的能量。

他静静凝视着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他曾以为,这个世界上到处可以遇见让自己有亲吻冲动的女人,却不会遇见能让自己有动心感觉的女人。

可是,原来,可以让自己动心的女人其实早已在身边,只是自己从不曾留意。

世人总是声嘶力竭地呼唤爱情降临,却原来爱情总是无声无息潜伏,然后瞄准你的心脏,爱情子弹呼啸而来,一击而中。

他是一个充满浪漫气质的优雅男子,但头脑却始终保持理智状态。此刻他清楚地感觉到,那颗要命的爱情子弹,已经射进了他的心脏,血液在加速流动脉搏在加速跃动呼吸开始急促。

从来没有这样一个时刻,他如此渴望和一个女人待在狭小的空间里,与世隔绝不被打扰,维持这样的静止状态。

即使这个小女人此刻十分不优雅地大口大口咬着蛋糕,喝着牛奶,头发纷乱并且没有化妆。

他唇角漾起一缕微笑,凝视着她的眸子渐渐变得深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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