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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 冰之界

寒冷……

疼痛……

饥饿……

洛基再次找回意识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不小心回到了哈拉当时他失去了魔法、孤苦无依、被困在一个荒芜的星球上,差点死掉要不是有艾米利亚的话。

而这一次,他发现自己被活埋了。

睁开双眼看到的是散发着莹莹蓝光的积雪,他伸出手,手臂理所当然的变成了深蓝色。这里的气温一定很低,低到自己已经自动转化为了霜巨人的形态。

他的手臂穿过了松软的积雪,感受到了一丝流动的空气,看样子他被埋的并不算深,只要用一个瞬移魔法就可以离开。

然而他的魔法没有出现,有一丝熟悉的力量在皮肤的下面流淌着,但无法响应他对于瞬移魔法的需求。

洛基奋力的往上伸展手臂,并往四周压实,很快就把盖在脑袋上的积雪给拨到了一边,露出了肩膀以上的部分。

外面是晴朗的夜晚,硕大的月亮低低的垂在峡谷的一角,看上去只要走上山崖,就能轻易的摘下来似的。

“耶梦加得?芬尼尔?”洛基大声的呼唤着两个孩子,他在刚才的风暴之中没能抓住他们两个,但按理说这两个神奇的孩子是可以突破时空回到自己身边的。

然而只有可以吹动他头发的寒风卷过耳边,发出轻轻的呼啸,没有任何人任何生物回应他。

洛基觉得有点冷了,他想要召唤永恒之火,但那股魔力也如同被罩了起来,无法使用。指尖蹦出来几个小小的冰棱,而不是火花。洛基瞪着手里冒出的一把尖锐的冰刃,对着左边距离自己四五米远的一个冰墙逼出了手里的魔法。

一条长长的冰棱像长矛一样投射了出去,笔直的扎入了冰岩,当确定冰矛冻的足够结实了以后,洛基一用力把自己的身体从厚厚的蓬松的积雪之中拉了出来。

他的魔法还在,但是只能使用冰系的魔法了。

洛基困惑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他们是裸露在外的。顺着双手看向身体,他的身体也是裸露的。不,也不是完全没穿衣服那种,而是在腰上裹了一块什么野兽的皮毛,像个野蛮人一样。

洛基艰难的在没过腰的积雪里走了几步,来到了冰岩旁边,这里的积雪已经被压得比较实在,可以在上面行走了。同样这里光滑的岩壁也如同镜子一样可以照到站在面前的人的模样。

蓝盈盈的冰壁上映照出的是一个年轻的约顿海姆人,靛蓝的皮肤,猩红的双目宛若无数次洛基噩梦中的形象。

他在坠落彩虹桥之后,经常会做这样的梦。自己在阿斯加德的大街上走的好好的,突然四周的人都用警惕和怪异的眼神尖叫着跑开,他惶恐的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骇然发现面前出现一面巨大的镜子,照出自己霜巨人的模样。

“我现在已经不再否认我的血统了!如果这是什么劣质的考验,我劝你早点收手。”洛基冷笑着对着冰岩警告,并一拳砸碎了光滑的冰面,掩盖掉那拙劣的幻象。

然而没有人回答他,四周依然只有呼啸的寒风。

洛基又抬头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突然认出了这里是哪里。

原来是在约顿海姆,他刚才以为是月亮的发光星体,其实是约顿海姆的太阳。而从天空万里无云,一片晴明的状态看,他现在很可能处在约顿海姆一年一度的风暴节之后。

这片霜巨人的国度,常年冰雪覆盖,一年之中有最少三百天都在刮风下雪。但最剧烈最可怕的要输霜巨人的风暴节,他们把这持续最少一个月的覆盖全境的可怕风暴称为暴风女神的节日,并在这段时间聚集在地下的堡垒中期盼暴风女神早日离开。

风暴节还有一个重要的意义,对于所有的约顿海姆人而言,只有通过了暴风女神的考验,他们才算正式成人。所有快要成年的霜巨人会在暴风节之前被赶出避难所,独自在这场残酷的自然考验中谋生。如果他们能够成功的活下来,霜巨人的世界才会承认这些新生的成员。

洛基明白自己还没有回到自己的宇宙,不管如何现在的形象和时机,肯定又是谁在幕后捣鬼。而从对方可以限制自己的力量以及限制耶梦加得、芬尼尔的行动看来,肯定又是高层的那些神明。

“嗨!我知道你们在看着。我已经受够了!等我从这里出去,我一定一定会把你们从自己舒适的老窝里拖出来,给你们设计一千种痛苦不堪的试炼,让你们也尝尝这种滋味!”

洛基的大吼,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似的。他握住双拳,与看不到的敌人较了半天劲,最后以一个响亮的喷嚏终结了这毫无效果的宣战。

他感到更冷了,身体像是缺少能量似的微微发抖,只能包裹住腰臀的毛皮是那么的小,即使他努力的缩起身子,也最多只能挡住半个身体。

洛基还发现了一件微妙的变化,他的身体比以前略微瘦弱了一点。更像是青年时候的样子,头发也是刚刚到耳边的长度,他似乎返老还童了。

他又打了一个喷嚏,并且不得不加快了步伐。如果继续这样冻下去,他说不定会成为第一个被冻死的霜巨人,成年的、会魔法的。

多年来在生死边缘徘徊的直觉让他在冰岩破裂的时候,瞬间往后跳去,躲开了从地下冲出来的那头冰熊。这种生物他在书籍上看过,但亲眼看到还是第一次。

冰熊咆哮着,从紫黑色的大嘴里喷出足以冻结任何生物皮肤的冰雾,洛基连滚带爬,好不容易才让开了它的第一波攻击,然后一个滑步转到了冰熊的身下,对准它的尾部投射除了一根长长的冰矛。

这一下不算多光彩,但足够有效,尖锐的冰矛直接贯穿了冰熊的肛门,从它的脊背上钻了出来。

巨兽咆哮着,用利爪疯狂的扒挠着四周的冰雪,但最终还是倒下了,给洛基带来了御寒和果腹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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