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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为医道献身

最近城内听闻闹起了瘟疟,便有官军挨家挨户上门告知防备瘟疟要旨,张家上下也都知道了此事。如今城内但凡有些财势的人家,都搬到城外乡下居住,躲避瘟疟。张家也曾商议过是否要出城避瘟,但却苦于没有好的去处,方才作罢。

听郑冲说起此事来,张岳靖老怀安慰,当下颔首道:“也罢,便去水师大营暂住几天好了,有劳贤婿费心。”郑冲躬身道:“此乃小婿当为之事。”

顿了顿郑冲又道:“贤婿这里还有一事相询,如今小婿那里办起了安平会赈济之事,其中事物繁多,急需人才帮手。素素常说起大哥才干,便想请大哥前去做个主簿,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张孝惟听了微微有些惊讶道:“什么?请我去安平会做事?妹夫,这话当真?”

郑冲微微颔首道:“正是,不知大哥可愿前往?”张孝惟大喜过望道:“自然愿意,听闻如今城内大半富商士绅都捐纳入股安平会,许多人都在打听能否在安平会谋个差事,想不到我也能进安平会做事了。”

张岳靖闻言却皱眉道:“贤婿,你这大哥啊,眼高手低,志大才疏,并非什么才干能人,你让他去,莫要误了你的大事。”

张孝惟却不想老爹当面揭自己的短,当下皱眉道:“父亲,哪有你这样说你儿子的?”

张岳靖哼了一声道:“读书十余年,连个乡试都不曾考中,才学连你妹妹一半都不如。整天浑浑噩噩的跟着别人身后,也没个主见,盘算点生意吧,还惹上官非,可有说错你了?”

郑冲适才说张灵素常说她大哥才能,那是客气话,其实张灵素很少说起她大哥之事,现下听来原来张孝惟实在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角色,他这些事的确很难让张灵素说给郑冲听,否则便成了揭自家大哥的短。

当下郑冲也不以为意,正色道:“岳丈大人,正所谓人尽其长,勿用其短,小婿想来每人都有他的长处、短处。大哥定然也有长处,只是时运不济罢了,如今去安平会,有我看顾,定能尽展所长。”

张岳靖听郑冲都这么说了,当下叹口气道:“也罢,既然是你妹夫抬举你,你便去就是了。”

顿了顿张岳靖轻叹一声,看着郑冲道:“贤婿啊,说实话,年初之时,令尊上门求亲,但那时候你的名声实在是太恶,我原本是不想将素素许配与你的。但后来不得已,才成了这段婚事。婚后你们郑家似乎也不大看得起我们张家,甚少来往,怎么近日却忽然变得亲近了?”

郑冲起身重重一礼道:“从前小婿不明事理,不懂人常,的确做下许多错事,在家中也是地位难堪,因此连累素素在家中也是抬不起头来。如今小婿已经洗心革面,也官拜守备,在家中也说话管用了,便想着好好孝顺岳丈一家。今后小婿必然好生侍奉岳丈一家,以补之前过失。”

听了这话,张岳靖才露出一个笑容来,颔首道:“也罢,素素总算不是所托非人,老夫也能安心了。侍奉什么的也倒不必,只要时常过来走动便可。”

话说开之后,张氏父子对郑冲才算渐渐亲热起来。随后郑冲命殷贤吴侈进来,奉上礼物。计有金两百两,银六千两,尚有锦缎丝绸三十匹,金银首饰三十件。张家虽是书香门第,但历代都是清贫人家,张氏父子那里见过这么贵重的礼物?

当下张孝惟笑着便收了,一口一个妹夫叫得格外亲热,张岳靖却只是微微皱眉,但还是客气收了。

便在张家用过午饭后,张岳靖便吩咐张孝惟准备搬家之事,郑冲命殷贤、吴侈带领百余名士卒进来帮手,其实张家也没多少东西需要搬运到大营去的,过不多时,张家三口并三名家仆的行装都搬到车上,郑冲便将岳丈一家接到大营内安置。又让张孝惟在黄承昪手下做个主簿,算是给大舅哥谋了个差事。

在回大营的路上,张灵素知道郑冲给她大哥谋了个差事,心下不安,回到大营后,找个机会便对郑冲道:“相公,我知道你是看在我面上才安排大哥差事的,其实不必管我,不可为了我而误了相公大事。”

郑冲微微笑道:“大哥是自己人,不用自己人成什么话?我相信大哥也不是一无是处,定能有一展所长的地方,先让他做个主簿看看吧。”安顿了张家人等之后,郑冲便赶回城内,主持安平会救灾之事去了。

回到城内,郑冲又巡视了城内各处,各处都按部就班的运作,只是今日发病的瘟疟病患人数又比昨日增多,郑冲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此刻他已经做了能做的所有事了,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随后郑冲又到隔离营地内看望了隔离救治的病患,这些百姓虽然被隔离开来,但依旧得到了照顾和救治,是以倒也情绪稳定。

傍晚时分,郑冲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营帐,过了片刻,王月娘便来找郑冲,正是晚饭时候,郑冲便请王月娘一起吃饭。

王月娘也不客气,便坐下大口吃饭,边吃边道:“今天又增加了三百多名病患,大夫和郎中都不够了,大恶人,明天要找更多人来帮忙才是。”

郑冲一摊手道:“要人手多得是,要大夫却是没有了。”王月娘皱眉道:“那也只能希望台湾的船队早日回来,要是你说的那金鸡纳霜有用,能多治好些人,我们这些大夫也能喘口气。”

郑冲点头道:“估摸着也就这两天便到了,你们再辛苦一两天。金鸡纳霜一定有用,只不过药量上,你需好生斟酌才是。”

王月娘嗯了一声,咬着筷子忽然问道:“你那急救之法到底是如何做的,能演示来看看么?”

郑冲呃了一声道:“吃好饭再说。”王月娘听了,便两三嘴就吃完,吃完之后便道:“我吃好了,你快点。”郑冲也无法,只得也是随便吃了几口便命人收拾干净,随后便带着王月娘来到帐内屏风后的卧榻之畔。

“先说好,此法是救人,不是轻薄非礼,今后若是流传开来,最好就是男子救男子,女子救女子,这样也能少了许多尴尬。”在开始演示之前,郑冲很是郑重的说道。

王月娘点头道:“这是自然,你快演示来看。”当下郑冲指着床榻道:“我就当这里有个病患,刚刚停了呼吸,在这个时候,虽然人没了呼吸,没了心跳,但咱们人脑及身体各处器官却还并未完全死去,若用急救之法,也有机会能救回人来……”

当下郑冲便细细说了急救之法,便对着床榻上的空气人做了一遍演示。但王月娘看了之后,似乎不太满意,只见她秀眉微皱道:“大恶人,你这演示的不太明了,这按压力道多大?”

郑冲皱眉道:“这样吧,我来做病患,你来替我按压复苏,力道多少合适,我感觉之后告诉你便可。”当下郑冲便趟在榻上,让王月娘来给他做心脏复苏之术。

“这力道可以么?”“不行,再加点力道,记得是连按三下,停顿一下……”

“啊,这次又太重了,活人都被你按死了……”“这力道很难掌握啊!”

“跟人的体质有关吧,身体健壮、肌肉厚实之人,力道要加大些,瘦弱之人可酌情减小力道……”

接连试了许多次,王月娘累得娇喘连连,香汗淋漓,总算是把心脏复苏之术学了个大概。

“好累,让我歇一会儿。”王月娘累了一天,刚刚又做了些大运动量的活,便躺在床榻上,口中皱眉道:“我要躺下歇息一会儿,你不让我么?”

郑冲涎着脸笑道:“都是和衣而卧,又不做什么,一起躺着吧。”

“你是想吃银针还是赤硫粉?”王月娘瞪了郑冲一眼,郑冲急忙起身来,坐在一旁的杌子上,望着王月娘那高耸的柔软随着呼吸而起伏,心头忍不住有些火热起来。

“月娘,要不我再把这人工呼吸之术也教给你吧,就是嘴对嘴吹气,如何吹气也是有讲究的。”郑冲不怀好意的说道。

王月娘瞪着郑冲,郑冲急忙道:“这两门急救之术一定要配合使用才有效果,你想啊,若是你能学得这急救之术,日后著述流传开来,你便是这急救之术的鼻祖了,对医道贡献多大啊,这回就算是为医学献身一回又何妨?”

最后王月娘反复思量后才道:“好,若是你敢使坏,小心银针不长眼!”

当下郑冲便走到榻前来,王月娘心头也忍不住急促起来,郑冲却很认真的道:“首先要将病患身体放平,解开身上的束缚,比如腰带、束胸什么的,总之要放松病患身体,然后用心脏复苏之术按压几次后,便要捏住病患鼻子,然后……”说着郑冲捏住王月娘鼻子,将嘴凑了上来,另一只手捏住脸颊,开始往里吹气。

王月娘俏脸涨得通红,郑冲本来还是很认真在教的,但见得月娘娇喘呼吸,脸上红晕连连,哪里还忍得住?当下便偷偷将舌头伸了进去,月娘顿时感受到了,登时睁大了眼睛,郑冲也不管了便紧紧的吻了上去。

月娘开始挣扎,但被郑冲压住,渐渐也迷失在这甜蜜的亲吻之中,跟着郑冲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月娘伸手想要拦住魔爪时,不防手上银针扎了郑冲手背一下,郑冲忍不住惨叫一声,月娘这时顿时清醒过来,一把推开郑冲,急忙跳下床来。

“呸呸,大恶人,你的口水臭死了!”王月娘红着小脸道:“我要回去了。”说罢扭头捂着脸,便慌不择路的往帐外而去。

郑冲却在身后道:“月娘,咱们多练几次,你一定能学会的,别放弃啊……”

月娘捂住耳朵,不想听这恶魔般的声音,一溜烟跑回自己的营帐,钻进自己的被窝中,这才稍稍安心。但此刻回想起来适才那情形,月娘却忍不住得痴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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