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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四章 整顿吏治

这些话十分有冲击力,很多人都没想到朝廷还有这种不怕死的人,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将这些话说出来。

而崇祯皇帝也是听得胆战心惊,他没有想到,除去阉党之后,大明官场并没有如他所愿的好转,反而已经烂到骨子里。

崇祯皇帝这下更加着急,他并没有经过正统的皇帝教育,说以对朝廷官场的事情并不熟悉,现在碰到一个敢于直言的谏臣,事实请教。

韩一良告诉年轻的崇祯皇帝,朝廷诸臣和黎民百姓都说州县主官不连接,才是贪污成风的缘由,其实这是错的。

事实上他们将这个罪过强加在州县官员的身上,是因为这些官员离朝廷最远,却跟百姓最近。

殊不知州县官员根本无法廉洁。

他们俸禄本来就不多,除了家人开支,还要应付上官的索贿。这些底层官员路经府城、道台衙门,必须要呈上礼单拜会,要想摆脱他们办事,也要呈上谢银。这些谢银动辄五十两、一百两,足够一个五口之家生活一辈子。

频繁的索贿不仅使得他们不仅无心力管理州县政务,还要想尽办法获得银钱,应付上官。

而一旦碰到了考满进京朝觐,沿途的官吏索贿,再加上京城各级上官需要拜访,呈上仪表,需要三四千两银子才行。

也就是说一个州县的低级官员,每年支出大概要在五六百两银子之多,而他们的俸禄现银却连十分之一都没有,若是不贪腐银两,他们如何能够做稳这个官?又如何能够升迁?

至于敢于指着皇上大骂的言官,这些自以为天底下最最清廉的官员,朝中官员皆是称呼他们的抹布。隐意就是“自管他人干净,不管自己污名”,实在是肮脏得很。

韩一良还以自己现身说话,他说自己两个月就推辞了拜见的礼钱五百两,这还是因为他很少与人交往的缘故,其余言官一个月就能够收取近千两的贿赂。

韩一良此言乃是死谏之言。

他并不畏惧朝臣们的仇视,敢于直言乞求皇上大力惩戒贪腐,尽快治理贪赃最严重的官员,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使得其余官员不敢贪污。

崇祯皇帝深受感动,对于这个直言不讳的言官更是十分器重。他召见群臣,商议惩治贪腐的意见,但是过程并不顺利。

诸如阁臣刘鸿训就指出,韩一良此言并不恰当,因为这些有的不是贪腐,而是交际的礼金,并不能算是贪腐。

崇祯根本不理会刘鸿训,直接让吏部尚书王永光破格擢升韩一良,任用他为右佥都御史。

但是朝臣根本没有因为崇祯皇帝的施压而就范,王永光一面承旨,一面开始向韩一良发难。

他让韩一良当众指出几个贪污受贿最严重的官员。

要知道贪污受贿最严重的官员,也就是权势最大的官员,韩一良如何敢于直接针对这种朝中重臣。

王永光乃是小人心性,韩一良直接揭露官场贪腐,损害最大的就是他手下吏部的官员,所以他根本不想放过这个胆大妄为的言官,非逼着韩一良点出这种贪腐的重臣,使得韩一良陷入危机境地。

韩一良当初上疏之后,就被朝臣们频频排挤,如今更是被吏部尚书逼着得罪重臣,心中紧张,一时之间惶恐之极。

想着家人和前程,韩一良原本坚定不移的心还是动摇了,在他选择了退缩,用了一些阉党之人搪塞崇祯皇帝。

崇祯皇帝对此失望之余,变得十分愤怒。

他年纪太小,身边有没有老成之人从旁协助,所以一时间使了性子,非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韩一良知道皇上想要借机清理贪腐,但是朝中一些官员纷纷向他施压,不愿让他揭发贪腐的事情,韩一良最终屈服,在崇祯皇帝的步步紧逼之下绝口不言,只说自己之前所奏都是略有耳闻,并无真凭实据。

崇祯皇帝原本无比器重韩一良,想要任用他担任都御史,帮自己清理贪腐,如今愿望落空,对于背叛自己的韩一良十分恼怒。

没过多久,韩一良被排挤陷害,遭到革职为民的处分。

经此,一个触及时弊,想帮助皇上清理贪腐的刚正臣子,就此离开了朝堂。

张凤翔想着这些,不禁久久失神。

等他回过来神,发现王永光已经离开,心中不由忐忑,只能强撑着进入文华殿。

进入文华殿,张凤翔才发现朝廷大员都已经到齐。

内阁、六部、五府、都察院、通政司、大理寺、科道官以及翰林院记注官皆在庭上,更让张凤翔心惊胆战的是,锦衣卫上官也在堂上。

见皇上出动了锦衣卫,张凤翔心中更加紧张,他回头看了看奉命巡视工部所属厂库的工科给事中王都,陕西道御史高贲明。

诸臣行礼,分列左右两边。

此次朝臣都知道要商议什么事情,所以皆是静立着沉思。

周延儒抬头望了望高坐上的崇祯皇帝,神情平淡,垂眉低首的安静站立着。

今年三月崇祯皇帝召见他入宫议事,所谈何事不为人知,但是群臣都知道皇上对于周延儒十分器重。

崇祯皇帝神情一如既往的有些疲惫,但眼神却无比明亮。

朝臣都知道,皇上这是又找到了整顿吏治的由头,所以才如此兴奋。

周延儒心中暗叹,皇上确实聪慧英明,但是朝廷贪腐之弊影响过深,从阁臣到下面的小吏,没有一个不贪腐的,要想快刀斩乱麻,如此急切的整治,怕是会适得其反,不好收场。

此言藏在心底,周延儒并不打算告诫皇上。因为他知道,虽然当今皇上年轻,但正是年轻而气盛,所以才不可能听进去自己的劝告。

崇祯皇帝朗声道:“王都、高贲明出班跪下。”

早就做好准备,王都和高贲明依然身子一颤,匆匆走出来,老老实实的跪在堂上。

崇祯皇帝一脸肃然,厉声道:“朕命你们巡视厂库,查抄贪腐之官吏,整顿贪腐之时弊,你们是如何做的?”

高贲明低头跪着,王都开口道:“臣尽忠职守,不敢稍有松懈,请皇上明察。”

崇祯皇帝见二人不见棺材不掉泪,厉声道:“召商采买所拨银钱一千两,为何只给了三四百两?其余的六七百两银子到哪里去了?是不是你们瓜分了?”

崇祯皇帝步步紧逼,但是他太年轻,又亲自上阵,王都并不畏惧他,直言道:“皇上明察。臣巡视的节慎库发一千两满一千两,发一百两满一百两,至于发生什么抽扣的事情,臣并不知道有此事。”

崇祯皇帝见事到如今,王都还这般嘴硬,心中更是恼怒,道:“没有你们二人的批准,谁敢瓜分这些银子?一千两只有三四百两,你们巡视为何没有发现?发现了为何不禀报?”

跪在一旁的高贲明心中紧张,见皇上步步紧逼,慌忙解释道:“皇上息怒。商人和工匠们从库中领取银子,其中牵扯到经过衙门的损耗,委派官员的常例,臣巡查采买未能确认,需要进一步调查,所以才没有想告,并不是想要隐瞒什么。”

崇祯皇帝厉声道:“朕得知此事这么久了,你还没有调查清楚?若不是张凤翔上疏,又有其他官员禀报,朕还被你们蒙骗在谷里。事到如今,你们还敢巧言弄辩?”

王都直起背,还想再说,但被崇祯皇帝打断,厉声道:“不要再辩解,锦衣卫何在?拿下二人。”

早就准备好的锦衣卫纷纷上前,将王都和高贲明两人的胳膊按住,就要拖到外面。

这时候王标、钱龙锡等阁臣纷纷出列求情。

王标躬身道:“皇上,此事还未调查清楚,不能就地定论啊。”

崇祯皇帝沉声道:“此事事实清楚,人证物证都在,如何不清楚了?”

钱龙锡则连忙道:“皇上,王都二人就是有罪也应交给都察院以及大理寺审理此案,如何能就此下狱?”

崇祯皇帝冷哼道:“此事朕自有计较,阁老先退下。”

崇祯皇帝性子刚直,并没有因为阁臣求情而稍有迟缓。

朝中诸臣皆是明白,皇上本就打算借此案整顿吏治,如今怎么可能就此罢休。

果然,崇祯皇帝让锦衣卫拿下王都和高贲明二人之后,对着旁边身负检查责任的科官道:“工部有此大弊已久,你们为何不上奏?”

科道官们哑口无言,因为他们也是获利的一环,如何愿意告发。

崇祯皇帝平日里被这些也言官指着鼻子骂,如今问住了这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心中十分痛快,继续大喝道:“你们身负其职,这么大的弊端,为何没有上奏?”

科道官皆是低头垂首,将脖子缩到了衣服里,当起了缩头乌龟。

崇祯皇帝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但语气还是狠厉道:“怎么?无话可说了吗?”

科道官陈良训战战兢兢的道:“臣……臣并不知此事,克扣常例也是一贯常情,臣……臣……”

陈良训支支吾吾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崇祯皇帝见他们事到如今还一味辩解,不思加强督查,不由更加愤怒,大喝道:“不必说了,下去。”

陈良训身子一颤,老老实实的退回了班列中,再也没有往日趾高气扬的样子。

惩治完失职的官员,崇祯也没忘记立功的张凤翔。

他平复情绪,高声道:“张凤翔何在?”

张凤翔连忙出班,躬身道:“臣在。”

崇祯皇帝见张凤翔对自己十分恭敬,心中畅快,亲切道:“此弊诸臣多有提及,朕早就听说了,可惜一直没有真凭实据。卿此次仗义执言,为国为民,乃是国朝肱股之臣,今后安心任职,不必担忧。”

若是今天之前,张凤翔听到这句话定然是欣喜若狂。

但是他今早碰见王永光,被讥讽一番,顿时发现自己一味逢迎上意,却也犯了大错。

本以为自己只是提及工部的时弊,并未牵连到其他大臣,但没想到皇上却得理不饶人,想要借机整顿吏治,动摇整个官场。如此一来,自己就是始作俑者,朝廷大臣们不恨死自己。

不小心犯了众怒,张凤翔比当初的韩一良还要惶恐,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崇祯皇帝微微一愣,道:“卿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张凤翔心思万千,微微一顿,立马叩首道:“皇上,克扣贪腐时弊已久,王都和高贲明不能及时禀报,核查此事,也是情有可原。还望皇上宽厚大量,宽恕王都、高贲明二人。”

崇祯皇帝好不容易在整顿吏治上打了个豁口,怎么会轻易罢休,神情严肃道:“此事朕自有计较。”

张凤翔还想再说,但见皇上已经面带不愉,只能将嘴里的话咽下去,悄悄的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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