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和张学义带着小杰赶往了窑村，全程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的车后，一直都有辆车，跟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始终尾随着他。
这是一辆黑色SUV，车玻璃贴着防偷窥深色贴纸。
车的驾驶室，坐着一个男子。
穿着黑色T恤，戴着黑色鸭舌帽和黑色宽大的墨镜，以及黑色口罩，将整张脸几乎都捂得严严实实的。
一路从陈正出城，就尾随在后面。
在陈正下车买菜的时候，这人拿起副驾驶座位放置着的相机，卡卡一阵拍摄。
当陈正他们抵达了窑村以后，在陶刚家的窑厂停车熄火，这人的车，也停在了后面数百米远的位置。
转角位置微微露出车头，这人拿起相机，将陈正他们的行踪卡卡拍下。
陈正跟陶刚的接触，以及谈笑风生，全被这人用相机陆续记录了下来。
最终，对方又跟着陈正和陶刚去了陶刚家。
看着陈正他们进了陶刚家的院子，这人才放弃跟踪。
但，他并没有离去，而是将车停在了阴凉地，安静地等待着。
时间渐久，始终不见陈正他们出来。
男子再也忍不住，摘下帽子和口罩，喝了口矿泉水。
“这天儿可真热……”
咕噜咕噜灌了半瓶水，这人额头已经留下了大汗，T恤的领口都是被汗水浸湿。
“丈母娘查女婿，这倒是稀奇。”
王文轩取出了一只充电风扇，一边吹风，一边观察着陶刚家的动静，等待着陈正的踪影。
“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哪点不干净，居然会惹得丈母娘这样怀疑。”
王文轩彷佛掌握了一个大八卦一样，心底止不住的猜测起来。
他最早是在娱乐圈做狗仔的，专门追踪偷拍当红明星的。
后来随着第一狗仔的消失，他也逐渐的澹出了娱乐圈，开始走向了平民化。
多番辗转，最终来到锦城开了家传媒公司。
说是传媒公司，实际就是私人侦探，专门拿钱办事，替人追踪偷拍别人的。
做这行几年以来，在圈内攒下了不少人脉，也见过了不少豪门恩怨，龌龊不堪的事情。
因此，这次接到这个活儿，王文轩心底下意识就猜测起来。
以他多年的从业经验，不难判断出订单的那个林女士不差钱儿。
既然做丈母娘的不差钱，背景肯定就不简单。
丈母娘怀疑女婿，托人调查，背后的龌蹉事情，无外乎就那么些事儿。
“这家伙好像是做古玩买卖的？”
跟踪了陈正半天，王文轩大致察觉到了陈正的职业。
“也不知道水准怎么样？这行业听说很捞钱啊。”
王文轩自言自语，言辞间充斥着很明显的艳羡。
作为狗仔，王文轩了解信息的渠道无疑很广泛。
对各行各业的境况，基本都有所了解。
古玩行业捞钱，这是他常听人提及的。
运气的好捡个漏，赚个上亿，几亿的例子比比皆是。
“哎，什么时候我也能捡个漏，发笔横财？”
想到传闻中的那些事情，王文轩的心头羡慕惨了。
但他也知道，这个想法也只能是幻想，不切实际的。
灌了口矿泉水，王文轩收敛了心思，目光观察着外面的小院。
心底怀揣着几分好奇，思索着陈正的身份。
“这家伙看着也不像那些龌蹉的人啊？怎么就会被丈母娘怀疑呢？”
王文轩回想着陈正的表现，从言行举止看起来都挺正派的。
来朋友家拜访，都还知道带上酒菜。
这么注重礼节的人，可不像什么小人。
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呢？
有些人看着衣冠楚楚，背地里却是衣冠禽兽呢。
自己又不了解这家伙，可不能单凭表面印象就胡乱下决定。
甩开杂乱思绪，王文轩放平了座椅，决定好好地休息一下。
看这架势，目标人物应该会在这里吃了午饭再离去。
时间早着呢，养养神。
这一养，就是几个小时过去。
直到下午四点钟，王文轩被汽车启动的声音惊醒。
急忙坐起来，便看到陈正他们已经启动车辆，准备离去。
王文轩赶紧做好伪装，继续尾随了起来。
而这一切，陈正都毫不知情，丝毫都没注意。
在陶刚家吃过午饭，跟陶刚谈妥了协议。
双方商议，这段时间陈正会来窑村，指点陶刚烧制名贵瓷器。
陶刚学会了烧制技艺以后，会跟荣宝斋合作，为荣宝斋烧制名贵瓷器的瓷胎。
其中所得盈利，陈正赋予陶刚两成的纯利。
在这期间，陶刚负责教导小杰烧制瓷器，争取将小杰带出师。
双方商议下来，都没异议，过程很是顺利。
陶刚不仅学得技术，更也不会白忙活，自然不会不乐意。
至于教导小杰的事情？
顺手而为的事情，根本不会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
一个小孩子，且还是初学者，完全可以交给窑厂的工人师傅先带着。
等学得差不多了，自己偶尔指点一下，就行了。
在学习期间，陶刚又不给小杰开工资，只管一日三餐就好了。
这样几乎是等于白得一个劳力，何乐而不为呢？
陶刚不反对，陈正他们自然也不会有意见。
看似他们让步的条件，实际却能给他们留下一个稳定的渠道商。
唯一投入的，不过就是烧瓷技术而已。
这玩意儿，陈正也没打算藏着捏着。
传承下去，将烧瓷技术发扬光大，也是好事儿。
况且，他只是教烧瓷，并不教做旧。
在彷烧瓷器之中，做旧才是核心技术。
回城以后，跟张学义喝了两杯，入夜以后，就赶回了家。
对于身后一路尾随的王文轩，陈正始终都没有察觉。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陈正每天都去了窑村，教导着陶刚烧制名贵瓷器。
陶刚本就是烧瓷大师，对瓷器烧制的技术有着极深的造诣。
所以，在这样的基础上，学习烧制名贵瓷器的速度就很快。
彼此只是部分工序的细节差异而已，想要掌握其实并不难。
其次就是瓷器釉料的材料成分，比例的问题。
掌握了这些东西，烧制瓷器的方式方法，基本都是大同小异的。
几天时间结束，陶刚基本都已经完全掌握了烧制技艺。
唯一欠缺的不过是釉料调和的成熟度不够稳定，从而导致烧制出来的成品或多或少会有不同程度的瑕疵。
但只要稍加练习，这些缺陷，都可以慢慢避免的。
确认陶刚掌握了以后，陈正就没打算再继续去窑村。
接下来，就全靠陶刚自己慢慢练了。
数日后，陈正早早出门，赶往了天府湾，跟柳卿文碰面。
今晚，是渝城那边私人拍卖会开始的时间。
他们得开始动身，赶往渝城参加拍卖会。
而在陈正和柳卿文碰面的时候，王文轩再次精准抓拍了这个场面。
看着柳卿文精致的面容，王文轩心神恍忽，心脏狂跳。
难怪这家伙会被丈母娘怀疑呢……
敢情背着家里在外面打野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