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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孤独

这个少女过于温柔,和过于讨好的笑容映入他的眼中,玄辰倒是微微地怔了一怔,似乎刚才他是“得罪”过她的,或者按照实际的辈分来说,他应该是“冒犯”过了她的,这么快就可以不计前嫌了?

还有那个“门规”,分明也是因为他的不尊师长,才临时订出来的罢?他唇角微微一笑,眯眼看了她一阵,发觉她变脸变得还真快!明明是有些恼怒他的,此刻这个摸样却是大方得让他一顿错愕。

玄辰也没有在此浪费过多的时间,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住她,直截了当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修习?”

还真勤奋!

寂月在腹诽,脸上却笑得似能开出一朵花儿来,不搭调地问道:“你这山中忙上忙下跑了好半天,饿不饿?”

因为她想起,自己作为寂月第一次进入清幽殿的时候,因为找不到半个能吃的东西,差一点饿扁在地?

她的眼睛悄悄地将他上下一打量,心想,他还是凡人呢?因该也会饿了吧?她这是在表示关心,虽然有点笨拙的倾向。

却看他一蹙眉头,对她反问道:“我们不是有辟谷之术吗?”他没有理由怀疑她的本事,那么她是否也太小看他了?成为修仙之人,怎么能不知道辟谷之术,那基本上就是入门的必修之课。

寂月倒是被他问地一怔,完全没有领会到自己那时候会感觉到肚子饿,是因为她好吃懒做,更从来不会主动去修习那个辟谷之术。对于贪嘴这一项,她很久很久都戒不掉!

她愣了半晌,那思绪暂时抽空的模样,根本就没有一点方才在屋子里对着灵华冷眉相对的卓然气势,简直比山下的笨丫头更来的纯真无邪。

玄辰环抱着的手微微一握,真有点忍不住无捏一下她的脸蛋。这么一个应该是他师傅辈的高人,看起来竟然有这么呆的表情!想起这辈分与她处事时候的懵然,这样的落差太大,让他忍不住想笑,又有点郁闷,还有点小小的抓狂!若不是眼前见过她御驾水幽镜时候的那架势,真是要怀疑她是在抗蒙拐骗他,怎么看起来就这么的不着调!

寂月猛地回神,适时将他的眼神收归眼底,也不解释,也不反驳,只是若有深意地笑了笑。然后,接着问出一个更不着调的问题:“难道你不觉得放弃了吃人间的美食,这档子事很可惜吗?”

情敢是她很小吃饭?还是在考验他来着?

玄辰有点不耐烦地想,正色道:“为了维护正义,放弃美食,那也算不得什么牺牲!”

听着他凛然的回答,寂月心底微微一震,眸光微不足道地晃荡了一下,仍然笑着问道:“你……你以前受过别人的欺负,所以……才这样……要以维护正道为己任?”

因为她那时是没有这样的自觉的,甚至是很排斥的,所以自然而然又将自己的经历,想当然地套在了别人的身上。

又一次的错误,令玄辰越来越觉得她不会真的是在考验他吧?

怎么就用这样简单的问题?

这样也是不是太看不起他了!

他的神色有点古怪,但是还是叹了口气,说道:“没有,我出身在一个富裕人家,父母待我极好。是我自己一心想上灵山求学,想到达人生的极限,想窥破天地的奥妙,至于维护正道乃灵山每一个弟子的责任,那么我也应该肩负起来,何况如今,我还成为了火炎镜的主人,更应该与有荣焉,福祸与共!”

这样的身世与心性,却竟是让寂月心头猛然地震惊!她的眸光马上有一瞬间的漆黑无法看破探视,凝注着他,心想,难道纵然隔了轮回,他仍然还记得前生的事情吗?

不然,何以会有如此坚定和宽广的心性?

凡人,不是都喜欢安逸,远离危难的吗?

然而,他的前生是玄悯,所以,注定是不一样的!

她的心里似乎安慰,又似乎不安地踯躅了一会儿,才又勉强地恢复了淡静的神情。

这个重新轮转的命轨,很多东西,她都无法猜透,也不能判断,玄辰的命运即将驶向何方?

玄辰却是怔然地看着她,那一瞬间流露出来的眼色,是何等的凌厉,竟以她在他面亲流露出来的这一副懵懂的样子有着那样遥远的距离。那是一种,察觉了什么,又担忧着什么,那是一种,他此刻仍然无法触及,无法攀附的超然先知般的感应。

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玄辰在这一刻有些疑惑了,然而,却似乎证明了眼前的这个少女,一定并未像他看见的这么简单纯真。

只是,她眼中那种要保护什么事,或者什么人的神色,太过于深刻,就这样的一瞬间闪过快若电光,却还是震惊了他的心神。甚至,还微弱地觉得那种保护的意识是如此的强大而坚韧……

不知道,她要去保护的人,是谁?

却就在他疑惑的这么一瞬间,她的神色又恢复如常,又那么明净的眼眸看着他,笑得那么的纯然,仿佛刚才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只是他的错觉。

寂月自然也看见了他眼中闪过的疑惑,心中微微地苦笑。如今,她真的是不知道该以何样何种的面貌去面对眼前的这个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向他说明,去表达自己心中流动着的这一抹,本应该属于凡人的情感,这样的陌生,这样的奇妙,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的处置才是正确的!

所以,在面对他的时候,她自然而然地收起了自己属于超然身份的那一面的凛然,而是用属于寂月的那一面凡人的姿态去探寻着与他的相处之道,也只能一再用自己那小的可怜的凡人经历去对比,体会,猜想他的经历以及想法。

寂月有点困窘,有点挫败地在心中小小的叹气……

对于凡人的感情来说,她那些高超的法术,强大的灵力,真是一点帮助也没有,无能为力的挫败感从来没有这样的强烈地打击过她。

轻轻呼了一口气,然而,她并不打算就这样轻易地放弃。

忽地,从眼睛里泌出一丝豁然开朗的,又神秘的笑意,朝他说道:“今天先不进行修习的事情,你既然已经入了清幽殿,成了新的火炎镜的主人,那么,也好应该先了解一下以前住在清幽殿的先人,以及上一届火炎镜的主人的事迹!”

对于她这个说法,玄辰稍微有一点觉得牵强,但是回心一想,似乎也在理。既然他已经是灵山的弟子,又是火炎镜的主人,多少也应该对前辈们有所了解,那也不是什么坏事。

于是,便欣然地点头。

于是,寂月便得意的微笑了,好似晨光星芒一般的清幽淡雅,连眉眼之间都霎时生动了起来。

她似乎是找到了一点方向。

玄辰也不禁被她那一个表情摄住,随之也跟着笑了一笑,心想,还真是一个心思简单的人,想笑便笑得如此坦白,毫不掩饰。

然而,他这一瞬间却是忘了去思考,她究竟是为了什么而笑得这样的欣然欢悦。

寂月身影淡淡地从清幽殿里跨了出来,之前他们一直堵在门前说着话。她一身白衣出尘,随风漫举,飘然地经过他的身边,从从容容地走出几步,伸手遥遥指着前方飞云缭绕的一座高峰,轻声说道:“在讲我师尊之前,必须先将我师尊的师尊,即是我的师祖……”她说到这里,不由地心下一笑,狡黠地眨了眨眼睛,那个明明就是她自己,却偏偏还要说是她的师祖。

玄辰此刻的目光,却是跟随着她的手指遥望向了那一座利剑一般通向天际的山峰,眼中思绪飘忽……

“我师祖从前很喜欢那一座山峰……”她一边说着,一边目光也变得渺茫起来,声音轻轻如水般滑过两人的耳际,又仿佛带着遥远不可及的思念,“因为那里是华陀最高最高的山巅,站在那一边突起的悬崖边上,仿佛是最接近穹苍的地方了。她总喜欢站在月色里,遥望那一片无边无际的星云,默然地想着心里的事情……”

玄辰却在此刻插了一句话:“难道是天上有你师祖挂念的人,或者事吗?”

他这么清声的一问,仿若无意,却是刺中了寂月心中的事。

她蓦然地回眸,看住他安然淡定的侧脸,怔怔地问了出来:“你怎么知道?”

玄辰不去看她,只是唇角露出了一抹清明的笑意,那样的透明,那样的澄澈,笑答:“我也不知道,只是猜的!我只是听说,水幽镜的主人曾经是天人一般的人物……”他仿佛是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想,他们说的人应该不是你,那便是你的师祖才对……”

寂月心里怄气,不过很快就又复原,笑嘻嘻的看着他的侧脸,凭他怎么想,也想不到,她们根本就是密不可分。

就像他和玄悯和悯天,一样的密不可分。

玄辰的声音仍然在继续说着:“她若然不是有心事,又怎么会喜欢总站在那儿仰望?若然她所关心的人或者事不是来自于天上,又怎么会喜欢站在最接近九天的地方?”他只是在以事论事地推断。

而寂月却听得颤动,目光微颤,兴许那时候的悯天,也曾经站在她的身后如此的推断,仰望着遥不可及的她,只那样默默无声地陪伴。

那时候的他,是否也能感觉到她的心事以及孤单?

所以,才始终那样的不离不弃地站在她的身边,为她做着任何她想要做的事情?

她眼角悄然地有些微的湿润,有些微的红丝,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也许并不知道,只是猜测到了……

就连他的元灵不到千分之一的玄辰,就连对前尘往事浑然无知的玄辰,都能如此敏锐的感觉到了,当时就在身边的他,又怎么会是无知无觉的呢?

纵然,她从来没有和他说出她的身份,但是他必然是有所知觉的吧!她其实并不属于这个人世——

她是来自天界的“神”,一个以守护苍生为信念的来到人世的,一个孤独的“神”——

从来没有人知道她的孤独是来自于她不属于人世,不能融入人世,超然于人世,然而他却是知道的,一直知道的——却始终以他那凡人不可企及的身份,默默地忍受着她给以的冷漠以及无视。

她的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落,徒然地打湿了被风吹得冰凉的脸颊以及企图拭擦的手背。

那人,却已经离她如此的遥远,遥远到几乎要追悔莫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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