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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轻凤归位,王钦奔逃(2)

日子一过就是小半年,又是一年新年大节,又是一年大雪纷飞。

王钦看着来来往往的宫人,心情繁重。李玉他们已在青鸟的帮助下,让暗卫们解救送出了城外。了无牵挂,他一个人也自在些。至于王连,让他留在了清越,依旧封为清越王。习小小不愿接受国破、王钦登基的事实,愤然离去。据说,是去了清越国。

在无力反抗的情况下,他只能尽心竭力先处理国家大事,从早忙到黑。

发现他的听话,谢扎的政策也松缓了许多,将林鹤和东风放了出来辅佐王钦。但是东风似乎很忙,忙着四处带兵清剿,成了个震慑朝堂内外的铁血将军,却也臭名昭著。王钦知道,他这是被谢扎所利用。

王钦再次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宫墙内外。看到的皇宫比清越王宫要大很多,看到的城域也要比清越王都热闹广阔许多。他的眼界也开阔的许多,心也大了,也更加空了。他就像一只提线木偶,毫无生气。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伤感?”

王钦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轻凤。轻凤是最早能接近他的人,因为她比王钦还要早的接受了王钦登基统治天下的事实,颇受谢扎的赞赏。王钦很不能理解轻凤的思维,明明她是宋家的人,是大昭的公主,可如今为何毫不在意。

“只因我虽投为凡胎,却是以天神之姿看着你们。”轻凤曾这样荡然解释,“他们与我只有生之恩也无养恩,除了血缘再无亲故,又何来念情一说?大昭的国运早已命定,早该尽了。”

王钦偏头看向轻凤,踟蹰道:“你觉得,我能当一个好皇帝吗?”

轻凤双手撑着墙垛子,撑了撑身子道:“你是义兄大殿下的后代,怎么着也不会太差罢。”

王钦极目远眺,若有所思。

“陛下!”

忽然有宫人急匆匆赶来。

“陛下,谢太尉醉酒坠井而亡了!”

王钦愣在当场,皱眉看他,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当夜,本应是宴请百官度春节,却是迎来了兵戈铁马。狐延以大昭大皇子的身份打着铲除暴君,光复大昭的旗子,带兵逼宫。谢扎亡命,那些军兵要么临时倒戈,要么群龙无首。

王钦坐在书房案前,不停苦笑。听着外面烈火厮杀,宫人逃难,看着眼前空无一人。东风带兵去镇压了。

“王钦!赶紧,让青鸟带你跑!”轻凤突然从窗户外跳进来,后面跟着青鸟。

王钦瞧了她们一眼,沉着道:“轻凤,狐延是大昭的大皇子,原来他是你的皇长兄。”

轻凤怔了怔,她好容易才从这个事实中缓过神来,如今又被刺激地脑袋炸裂,恼道:“本公主已经知道了!莫管本公主了,你赶紧跟青鸟一块儿逃了。”

“我逃到哪儿去?天大地大,王钦已经是个过街喊打的老鼠。是时候去找江白了。”王钦端坐如钟,不见一丝慌乱,神情甚至开始放松,“倒是你,你莫要过来掺和,赶紧走罢,免得被扣上卖国的罪名。李玉和俞回还活着,她们还得靠公主护着。”

轻凤看着外面火光灼灼,翻了个白眼道:“你这后代都没留,死什么死?本公主要是眼睁睁看着义兄大殿下的根在你这儿断了,我也没好日子过。你赶紧的!青鸟,直接弄!”

青鸟点了点头,直接上去就将王钦架起来。

王钦挣了挣:“你们别费劲了,我活着也不可能给白玄留香火的。劳资内心是个女的,干不了那事儿!”

“下个药什么都能干。青鸟,赶紧带他走!”

轻凤打开门看了看外面的形势,眼见狐延带着军兵冲了进来,立刻将门关上,看窗户那边。窗户这边无人看守,正适合。轻凤和青鸟将他往窗口拉。

“嘭!”

一声巨响,一群士兵冲了进来。狐延瞧见轻凤立刻闪了目光,厉声道:“昏君逆臣王钦,往哪里逃!”

轻凤加大了力度,却见狐延拔剑飞身冲过来,直刺王钦。这个王钦真是找死的,毫不反抗,乖乖地闭眼受死。轻凤气恼将他狠狠一扯,丢到一旁,闪身替他挡下这剑。

狐延收手已经来不及,眼看着长剑穿透轻凤的身体。她喷出的鲜血溅在自己身上,滚烫而灼热,眼睛被模糊,却听她执拗道:“青鸟,将他带走!”

青鸟皱着眉头,叹了一声,将木讷的王钦一扯跳窗而去。一冲飞天,逃之夭夭。

“追!”

其他士兵均追了出去。至于狐延震惊接住堪堪倒地的轻凤,伤口上鲜血汩汩,触目惊心。

轻凤眼前一花,那场梦与此时重叠,恍然大悟,不由惨笑:“你当真是我的情劫。”

狐延有些惊慌:“你不是神仙?刚刚为何不用法术?”

轻凤皱眉,虚弱非常,只感觉痛的厉害,她从未如此痛过,眼泪也不觉溢了出来:“我是仙魂凡胎,在止口谷的时候,我的法力便被天帝给封了。如果你早说,你是我兄长,我或许就不会缠着你了……”

“我……”狐延颤抖着双手,两行清泪流下,“或许,这就是孽缘罢。”

“嗯……孽缘。我的情劫,应该是渡过了罢……”轻凤一声长叹,苦笑着闭上了眼睛。

想象之中的清灵没有到来,身子愈加痛苦难受,撕心裂肺,连身体都开始一点点消散。轻凤痛呼睁眼,眼前一片漆黑,低头发现自己的魂魄也在逐渐消散,当即如五雷轰顶,一脸茫然。

狐延也发现轻凤的不对劲,看着她的身体消散,一遍遍叫着:“轻凤!轻凤!”在她身体消散的那刻,金光突现,一只火凤从她的体内冲出,一路飞至殿外。狐延紧赶至外,和其他惊呆的人一同看着半空中挣扎的凤凰。

它似被烈焰灼烧,呖声凄然,伸着长长的脖子仰望九天。轻凤欲哭无泪,无论如何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内心逐渐陷入绝望。

狐延起初呆呆地看着,听着周围人的大呼,不禁感慨:她确实是天底下最美的凤凰。凤凰涅槃,不过如此。不过发现它似有被火焰湮灭的趋势,登时慌张起来。

“轻凤!轻凤!”

轻凤只觉的难受,非常的难受。痛苦,非常的痛苦。

猛然间,夜空中华光乍现,白连华出现在面前。轻凤看见希望,眼含泪水激动地向她求助。

白连华轻声叹气:“轻凤公主,我带你去找天帝。”

话落,白连华施法,将她的残魂好生收起,竟奔九天而去。狐延看着天上的火凤瞬间消失,当即绝望地跪到在地,六神无主。

他果真是害了她!

轻凤的惨死惊动了一方,青鸟受惊从半空中坠下,望着轻凤的方向,惊诧不解。王钦摔落在地,脑子被磕,反倒清醒起来,扯着青鸟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青鸟吞吞吐吐地说不出个所以然:“轻凤公主……好像出事了。”

王钦不解:“她不是死了?她死了不是应该归位了?”

“哎呀,我也不知道。”青鸟慌乱摆手,晕头晕脑道,“我先带你去女娲山找江白,然后我再去查查情况。”

“你直接现在就去查啊。”

青鸟白了他一眼:“你快点的,现在送你去女娲山。”

王钦经过刚刚那遭,也不敢再耽误,麻溜地爬上青鸟背上,死死抱着她,一路直冲女娲山。

女娲山。

无妄湖。

湖静如镜,青莲自盛。江白一身湖蓝衣衫,素净无垢,席地打坐,潜心备至。

江白从地府回到凡间后,便被白连华带去了女娲山,日夜潜心修炼。得知王钦他们已经安定,也就暂时打消了再下山的念头。王钦的突然出现,让她感到大事不妙。青鸟丢下他便跑了,不知道赶着做什么去。

江白看他上下狼狈,时隔不长却是沧桑了许多,不再是当年的妖孽白脸,脸上的伤痕复杂的眼眸,都彰显着他生活的波折。不禁心疼,皱眉沉稳道:“你不是做了皇帝?怎么混的如此之惨?”

王钦半年未见她,此时再见,她已是灵气萦绕,宠辱不惊,令人仰慕。站立原地许久,等她靠近,这才扑上去紧紧地将她抱住:“你还活的好好的,这就好了。”

江白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沉默不言。

待他情绪缓和,和他在湖前对坐,给他倒了杯水,才让他慢慢说来。王钦从江白死后的事开始说起,一直说到宫变奔逃。

江白听得唏嘘不已:“现下李玉和俞回在哪儿?”

“她们好像是归隐了,我也不太确定。我没能保护她们反而害了她们,也没脸了解她们的情况。”

“你这也是被逼无奈,她们会理解的。不过大昭光复,杨凤和杨于清是大昭旧臣,他们可能会没参与?”江白质疑。

王钦捏着杯子的手僵了僵,回想之前种种,垂下眼眸:“希望李玉和俞回不知道。”

江白抿唇坚信:“她们应该是不知道……看来如今所有风波都差不多结束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现在只需我们全部凑齐。”王钦僵硬着提醒,心却是凉了一大截。现在她们又都是四分五散,情况各不详。

江白脸色阴沉下来:“唐棠,一直未找到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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