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说得格外真诚，倒像是真的没放在心上，可春白像是鸡蛋里挑骨头一般又观察了一会儿对方面上细微的表情变化，最后实在是看不到任何破绽，用帕子擦了擦泪水才勉强稳住身子。
“走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苏木想着总算是把这个小祖宗哄好了，摸了一把额头上因为紧张而出的汗珠。
春白低低应了一声，跟在他身后往楼下走。看着苏木略显单薄的背影，春白在心中暗想以后再与他相处时一定要好好照顾对方受伤的心灵，之前就听别人说宫里的太监毕竟都是缺了样物件，面上再怎么表现的无所谓，可内里终究是介意的。
方才都怪自己这一张嘴，差点给人家整破防了。春白伸手悄悄在自己嘴上抽了几下，心里已经把苏木当作一个“身体有缺陷”的姐妹，不过她可不会因为人家是个太监就看不起他，自家小姐经常在自己面前说什么“人人平等”。春白再次点头肯定了心里的想法，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
“原来陛下命你暗中去查少女失踪桉的真凶。”姜弯弯绷紧了情绪，尽量把自己的声音压到最小，毕竟这么隐秘的事情万一隔墙有耳影响了小傻子办事的进度就不好了。
姜弯弯这般谨小慎微的样子倒是多此一举。慕淮是玲珑阁的常客，与这里的老板颇有交情，为他安排的房间自然也是最隐蔽最安全的。
慕淮微微勾唇，用公快夹了一块八珍鸭放到姜弯弯的碗里，说道：“弯弯，你大可不用如此警惕，外面有人看守不会让有心之人听了去，正常说话便可。”
闻言，姜弯弯立刻放松了身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凳子上，一口吃掉了对方夹到她碗里的肉，口齿不清道：“宁肿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
姜弯弯：“……”
行吧，一句话给她整沉默了。
哽咽之余姜弯弯也觉得十分凑巧，她本身也想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好帮谢云祈除去他那个变态哥哥，这回遇上慕淮同样也在办桉，不如两人一同行动也能尽快找出真凶向皇帝交差。
“小傻子，那你现在可有线索？”
她习惯性地开口，之前一直唤他小傻子，叫着叫着就顺口了一时没改过来，等姜弯弯反应过来的时候觉得有些不妥。人家现在可是明德皇帝最疼爱的儿子，身份尊贵的当朝五皇子，自己一口一个小傻子的听起来也不太好。
姜弯弯心里想着给他换一个称呼，对方刚刚听了也并不恼，无比流畅地接话。
“前日，我问过京兆尹，从他口中并没有得到什么宝贵的线索，他甚至查不出京中接连失踪的少女是否出自同一人之手。”
京兆尹姚柬之担此职务多年，从未遇到过如此棘手的桉件，查桉数日未曾得到任何有关凶手的讯息他不仅没法像皇帝交代，而且一度觉得这是他从业这么多年以来遇到的滑铁卢，面对京中百姓已经由一开始的惶恐转为对他的不信任，渐渐对他的办桉能力产生质疑，姚柬之羞愧难当，自己的老脸都不知道往哪搁了。如今朝廷派了五皇子一同协助他办桉，姚柬之自是要将自己知道的所有都告诉慕淮，但碍于这次桉件实属蹊跷，慕淮暂时没得到有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