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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山樱落

被驱赶出去的玺夜,沦落到了奴隶的队伍中,他因为受伤颇重,不合适劳作,就这样又被监事打了个半死,苍葭发现他后,立刻就把他捡回了家。

苍葭第一次见他,就对他说,“世人多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果真是如此。”

玺夜浑然不知自己的处境有多落魄,他每日躺在苍葭的床上,吃着苍葭讨来的食物,理直气壮用着苍葭的一切用度,苍葭几度想把他扔走,他却像牛皮糖一样,死死地缠着他不放。

苍葭问及缘故,他就说,“还不到时机,到了我自会离开。”

于是苍葭整天烧香跪拜自己的祖宗,试图询问时机。

然而,不管他怎么折腾,玺夜就是不走。

终于,苍葭对他表示了无尽的嫌恶,“你现在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我不指望你能给我回报,难道你还要我伺候你一辈子吗?”

玺夜却突然问道,“苍葭,最近你有没有收到好心人的捐赠?”

苍葭一愣,“你怎么知道有人给我送了些东西?”

玺夜挑眉说道,“那不是送给你的,是送给我的。”

苍葭正要继续问下去,一个瘦小的奴隶突然闯入了屋中,手里还拿着一些新鲜的糕点,捧到了苍葭的面前,“苍哥哥,那位荆家小姐又来送食物了,她还指明一定要送一些给什么宴……宴什么来着?”

那名字实在太拗口,他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来。

苍葭挥退了奴隶,往他床上一坐,他望着他,薄雾似的眼,看起来更为炫目,“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时机。”

玺夜毫不客气地指使他,“我大概明天就会走,后续的事情你帮我处理好。”

苍葭忍无可忍地叫了起来,“为什么你还要指摆我做事情?我并不欠你什么。”

玺夜微微抬起了眸,眸中血色涟漪,一圈又一圈地晃开,就在苍葭惊魂未定时,他淡淡地开了口,“你是诅咒之身吧!”

除了梅华妆,他从未和任何人说过此事,陡然一听到他亲口提及,这下苍葭的脸都变色了,“你怎么知道?”

玺夜的指尖划过他的眼,指下斑驳血光,那眼中迷雾触及到他的手,当即一阵骤缩。

苍葭捂着剧痛不已的眼,立时从床上站起,离他远远地,玺夜连眼皮都不抬一下,“这双眼就是证明,你眼中有禁忌图腾,旁人看不见,我却能看得一清二楚。”

苍葭揉着眼皮,好半晌才缓过神来,狐疑地问道,“你突然告诉我这些,是为什么?”

玺夜看着他,不复人前爱笑的模样,露出了他最为真实的一面,他本生在杀戮里,如今苍葭看他,心中竟只有一种感觉,他感受到一种强大而危险的气息,那气息扑面而来,由外入内,刺得他满身骨头灼灼发痛。

他张了张口,无论如何都说不上话来。

玺夜冷冷地说道,“给你一个提醒,这世间只有我能为你解开这诅咒,除我之外,再无旁人。”

苍葭犹自狐疑,“祖师爷曾说过,只有魔才能解开魔下的诅咒,难不成你就是传说中的魔吗?”

与此同时,他的脸也越来越苍白。

问出来的虽然是问句,但他心中的答案却是笃定的。

玺夜垂着眸,微微收敛起杀意,“别告诉她。”

苍葭眨眼,“不要告诉谁?”

他说完后,就顿时反应了过来,他全身已然凉透,“你说的她,是梅华夫人吗?”

玺夜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他继续说道,“新月十五的夜晚,我会给你解开诅咒,但我要你,从此往后,为我所用。”

苍葭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可是……我还……”

玺夜张开手掌,掌心盘旋一缕幻影,幻影的模样像是一把弓弩,他轻移手掌,弓弩对准了他的心口,他身上带着的是比任何人都要强烈的杀意,他威胁道,“如你不从,那我现在便杀了你。”

苍葭只得认命地低了头,“我从。”

玺夜适时收手,“我这里有新的命令,请听好。”

苍葭屏气凝神去倾听。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夜。

荆蔚得知玺夜在这里落脚,几次都偷偷出府,给他送些食物,衣服什么的,生怕夫人迁怒于他,她不敢出面见他,唯有临时收买一些人,让他们去探寻他的情况。

而今日那些人却告诉她,玺夜出事情了。

她再也顾不得许多,急急忙忙奔赴到了现场,苍葭在处理痕迹,看见她来,一下就掷了手中之物,对她怒目相视,“就是你吧,好生歹毒的心肠。”

荆蔚有些恍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他人呢?”

她问的急促而凌厉。

苍葭亦是回答得急促,“你还有脸说,那点心里有剧毒,凡是吃了那点心的奴隶们,大多七窍流血而死,你要见他,还是去乱葬岗找找吧!”

荆蔚瞬间感觉整个天都塌下来了,“你说那些点心里有毒?怎么可能有毒呢!”

苍葭懒得和她解释,拿着扫把,作出一副驱赶她的架势。

她急急忙忙来到了乱葬岗处,竟发现那地上都是肉块,一地的肉块,分不清这些尸体来自于谁。

荆蔚无力地跪下来,神情悲愤交加,“宴夜,对不起,是我害的你死无全尸,对不起……”

荆喜死时,她隐忍泪水,那女子和她腹中胎儿枉死,她也不过遗憾而已,而现在,她心中的悲愤冲泄而出,谁都阻止不了。

短短一刻钟内,她想了许多,也就是从那时起,她心中暗下了一个决定。

她要和荆夫人,势不两立。

那个实际上是她母亲的人,从来都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她无时无刻不再逼迫她,无时无刻都想把她推下深渊。

她有了自己的心头宠昶明,偏把他们都当成了牺牲品。

她也是她的子女不是吗?可她何曾把她当成骨中骨,血中血,她只认为她是个阻碍。

宠她的大哥,被她害死了,她要维护的少年,被她视为眼中钉,终于也被除去了。

她一无所有,独自一人在鬼门关外徘徊不休。

既然是如此,那还去希冀什么。

所有恶的,所有善的,好的,坏的,都随她一起堕下地狱吧!

她捂着唇瓣,强行压下口中呜咽声,指缝里,无端渗落了殷红的鲜血。

她又哭又笑,形容疯癫。

许久之后,她缓过神来,眼中不再明朗,清澈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恨意。

“你放心,我不会哀哀地去缅怀你,我自会给你讨还一个公道,等着,我让他们来陪你。”

她半跪着,将头贴在了血水里,她抬头的瞬息,眼中流淌而下的也是血泪。

一个人经受挫折,不成人,便成魔。

一个人长久压抑着心中痛苦,当她爆发的那一刻,就意味着世界颠覆。

一个人尝到了温暖的味道,却不知餍足,如果她得不到,便只能借摧毁来麻醉自己。

一个人,原来也会疯狂至此啊!

……

玺夜借假死来逃出荆蔚的视线,刚一回到地牢,就被周大常逮住了,周大常看着他,直皱眉,“你出去了好长一段时间,外面的世界很美好吗?”

他训斥道,“你是我侄儿我才如此纵容你,让你私自行动,下一次就没有这种好事了。”

当初玺夜寻死觅活才在他这里请了长假,周大常早就对他心生不悦了,不过一想到他出去是为了某件事,就强忍着不悦,默默忍受了下来。

见他一言不发,他又继续追问道,“你跟我说是要给我找一个侄媳妇,现在呢,人找到了没有?”

玺夜抿唇一笑,“自然是找到了。”

周大常双眼一亮,“姓甚名谁?”

“过几天再告诉你,我先去看看那些犯人,许久不见,他们该想我了。”

不等他说什么,玺夜就已经错开他的身形,深入了地牢中。

周大常嘟囔了一句什么,身旁的人没听清,遂走过来,奇怪地问道,“周管事,你哪里冒出来的一个这么大的侄儿,怎么以前都没有听你说?”

周大常不耐地摆手,“那是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了,不提也罢。”

玺夜来到地牢前,隔着那扇小窗,打量着楚沅。

老鸩趴在窗上,不甘示弱,与他大眼瞪小眼,楚沅叹着气,出声问道,“外面的事情如何了?”

玺夜难得心情好,这次都把那些事情告诉了他。

楚沅听完后,顺手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锦囊,这锦囊就是当初玺夜送过来的。

“这是夫人送过来的锦囊,里面有给你的信笺。”

玺夜打开窗口,拿过了那个锦囊,探手就从锦囊里掏出了一张信笺,他打开信笺一看,里面只有寥寥几笔字,说得不明不白。

他迷惑地问道,“她说要我去截下荆喜的尸体,为什么?”

楚沅顿了一下,而后才说道,“她最开始送过来的锦囊里还有一封给我的信,说是要让鸩叔制作出假死药,鸩叔上次就把假死药给了他,我估计她是打算让荆喜假死,但是她这一招未必没有人识破,所以给你的这封信里,她才说让你赶在他被毁尸灭迹之前,将他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

玺夜不再迟疑,立刻收起了信笺,转身即去。

结果还没有过多久,楚沅就不知想到了什么,瞬间惨白了脸色,“不好,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夫人要出大事了。”

老鸩满眼发蒙,“为什么?你从哪里得知的?”

楚沅从玺夜告诉他的那些事情中,发觉到了一些非常不寻常的地方,他的心沉到了谷底,“他们都被那位秦管事欺骗了,他虽然告诉了他们那么多昶明的事情,可这也是把他们往死路上逼,他既然能主动告诉他们这些秘密,就是预料到了他们不是普通人,他们的本事他心知肚明,可怕的是,夫人会借诈死逃脱,他也早已算到,现在他就会赶去乱葬岗处,彻底杀死夫人,以绝后患。”

他阖上了眼,眼睑底下落了一片死灰色的阴影,“秦管事隐忍多时,不惜利用那么多的人,最终的目的还在于让夫人身首异处。”

老鸩抓着头皮,心情烦躁,“那现在要怎么办?”

楚沅复又睁开眼,眼中清透而哀怮,“鸩叔,用东风令吧!尽快结束这场战争。”

老鸩疾声阻止,“你怎么突然要用这么危险的一招,不可以啊!现在绝不可以过早的拿出东风令,会出大事的,东河玔香说不定会气急败坏,将你杀死。”

“那块令牌已经沉寂了十年了,我以为它会一直陪我到死,也不会有开封的那一日,可是它从一开始就不是一块简单的令牌,它注定会在这里翻起血浪。”

他从发髻里取出一根玉簪,拿着那根玉簪划破了手腕,他一点点地划开,终于撕下了一块人皮,露出藏在血肉里的一块令牌。

老鸩不是不知道拿出东风令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正因此,他显得比楚沅还痛苦,“阿沅,你为了那个女人,要去沾惹上那样巨大的麻烦,真的值得吗?”

“没有她,我会死在那里,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悄然死在风沙底下,可是那天她对我说,楚沅,我给你余生,给你信念,她不知道的是,我的余生,我的信念,都只是她一人而已。”

恍惚中,楚沅似乎又想起了,那个在风沙里,眉眼开阔的女子,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历历在耳。

他想,那终将是他生命里,最难以承受的重量。

老鸩悲怮不止,“你爱上她了吗?”

他看着楚沅成长,看着他成为自己眼中最骄傲的人,而这骄傲的人,却竟为一女子折了腰。

他甚至都不清楚,这值不值得。

他现在成为了一个糊涂而聪明,走向深渊而不自知的人。

这个人,宁愿扑火求生,也不愿守着灯盏度日。

他安分了很久的心,最终在此刻蠢蠢欲动。

楚沅仰着头,眸中亮色,那是再浓重的黑暗也掩盖不住的,“我将奉她为信仰,直到我生命的尽头。”

他话中坚决,根本就容不得旁人一句相劝。

老鸩颓然,“我无法苛责她,也同样阻拦不了你。”

他拿起了令牌,藏到了自己的身上,“我明白了,我想尽办法,也会把这块令牌带出去的。”

楚沅缓缓一笑,既幸福也苦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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