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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 她太美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人呢?”西云虎摁着手臂,微耸着左肩,冲到了跟前,心也凉了一截。不用说,她已经走了,而且将荆天明也带走了!

“统领大人,要不要搜城?”

“不用了,你们都去救火吧!”西云虎轻叹了声,浓眉间拢着抹不开的愁云。还以为,只要她回来,见上面,就能消解误会,就会重归于好!

没想到,却旧恨未消,又添新恨……都是他笨,他没用,连话都不会说!她不会再也不当他是朋友,以为他卖友求荣吧?

西云虎进了门,大喊了声,也不见人出来。西云虎不由地愤然,太医院的人以为地震,全都跑光了吗?该死的,留下荆天明,一个无力爬出门的人,都跑光了……到了郑秀敏那里,可不又是一宗罪吗?

那东星辽之死,还怎么说得清楚?西云虎切齿,连他也想杀人了。是的,最近他也是身疲力尽,觉得自己都苍老了!

折腾,太能折腾,还让不让他们这些臣子活了?想着,她拿着雪抹他脸的时光,恍若久远……

西云虎低着头,沮丧地往回走!听到了脚步声,才抬起了头,见是东星遨,急忙作揖,这手一放,另一手垂落晃动!东星遨急声道:“免了,她人呢?”

“臣到时,娘娘已经不在了!臣该死,是臣无能,没有劝住娘娘!”

“呵……她就那么恨朕,要置朕于死地?就算朕与独孤灵有染,就是死罪吗?”东星遨口似黄莲,心在滴血。拳头狠狠地捶向了宫墙,无视疼痛。

他对她的爱,难道在她眼里,只是昙花一现!

不及东星辽,不及萧子歌,不及那个他都不认识的荆天明?她将这些人当成了宝,将他当成了草,如弃草芥……

“皇上,不是的,娘娘只是心里委屈,她几次经历生死,若是换了别的女人,恐怕早就……等娘娘平静下来了,会明白的皇上的一片心意的!”西云虎虽是这样安慰,却觉得悬!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郑秀敏不是普通的,需要靠男人活着的女人!她在外面,一定会活得更洒脱,哎……她真的太强,太强了,在他的眼里,就像天上的星月一样,遥不可及……曾经心底的那些幻想,那也只是胡思乱想的自我慰藉罢了……

“不是?哧,平白无故的,哪来的雷?亚父死了,亚父是无辜的……朕也是无辜的……”东星遨撑着墙,伤痛,却一样无可奈何。

是福是祸,他算是明白了。若非她强大,她也许早就死了?没有她的消息,他心痛,有了她的消息,他心惊!

突得一想,惊声道:“她说有孩子吗?孩子怎么样了?”

“没……有,娘娘只问了二王爷几人的下落,臣实言相告,她听完便走,不愿与臣多语。便直奔皇宫来了,进了宫,便见大殿被雷击,起火了……”西云虎细想起来,不由怅然。

难道她是怪他没有义气,当初没有去救她吗?是,萧子歌还有东星辽都去了,唯有他没有去。还是误以为,他卖友求荣了?

“孩子……”东星遨轻喃了声,俊美的五冠纠结成一团,喉节颤动着,只觉得凶多吉少!听说她受了重伤,被人追杀……如果孩子没事,她会扔下刚出生的孩子,就跑来报仇吗?

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东星羽墨这个浑蛋,他要将他从东星族谱里除名,将他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皇上……皇上,你没事吧?”玄武十二气喘吁吁地奔上前,汗水如雨。梦中惊醒,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这里。看到东星遨安然无恙,长吁了口气!

“丞相大人,你不是懂医术吗?帮我的手接上吧!”西云虎讪然地道。

“脱臼了?”玄武十二抬起了西云虎的手臂,缓缓地转动着,突得用力,将手臂送了回去!

“谢丞相,没事了!”

“刚刚还是满月,天空晴好,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雷声?”玄武十二幽眸闪过西云虎的脸,探究地轻问道:“是娘娘回来了?”

“丞相大人以为这雷声跟娘娘有关?呵,娘娘又不是雷母……”西云虎扯了扯嘴角,郑秀敏只在他面前说了狠话。他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她是怎么办到的!

难道,她真的是神仙,能召来雷公雷母吗?西云虎诧然地抬起了头,探向了深蓝的天际。月已西下,天上只有几颗寂寥的星星,慵懒地看着人间的变数!

“你们没有闻到了一股味道吗?这味跟上次在大殿里闻到的味一样,如果真的是雷击的,上次的事如何解释?雷能透过房子,劈进来吗?臣听活着的侍卫说,娘娘将手中的东西一扔,便炸得人血肉模糊了……臣敢说,这是世上最厉害的暗器!可臣没有想到,这威力会这么大!竟然将龙元殿给炸塌了,这一路,臣突得想,也许是娘娘回来了……倘若不是娘娘,就麻烦了……”玄武十二磁般的声音不急不缓,头头是道!彪悍,太彪悍了!

“你觉得是她,就不麻烦了?她要炸死朕啊,朕倒宁可是别人干的……”东星遨突又恼怒起来,她还有多少事瞒着他。

这就是她所谓的,不离不弃,所谓的爱吗?她有种发飙,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对他下手!

西云虎撇了撇嘴,瞟了玄武十二一眼,这鼻子真是灵啊!不愧是清昭国的第一才子,竟然一猜就猜个八九不离十!“娘娘的性子真是刚烈啊!”玄武十二心里暗暗有些心惊,她要是知道他当初害她,是否也会……

“皇上,也没有人看见是娘娘干的呀!也许真的是雷……”“你是说朕缺德,五雷轰顶?”东星遨愤然地质问!

“不,臣不敢,臣出宫去找找,也许娘娘还在,臣告退……”西云虎微惊,伴君如伴虎。

他再笨,也知道他憋着一肚子火,正没处去。他可不想,再断个手的,断个脚的……

“传令下去,一定要找到她。十二,立刻再下诏书,发到各州各县,不,各镇都要传到,朕不信,找不到她的人!反正她现在武功好的很,只怕没有人伤得了她!”东星遨暗生疑虑,难道她再一次历经生死,她所谓的异能又回来了!不管如何,这个女人一定要找到,一定……

“是,臣以为,还应该将所有的事通告天下,今日之雷与皇上无关,免得有人借机生事!”这么大的事如果不澄清,似必让人误以为,皇帝非真龙天子,受了天谴!

“如何通告?跟人说,这是皇后干的?皇后要谋杀亲夫?”东星遨越想越恼火,这个死女人提着剑来,将他千刀万剐了,不是更解恨吗?

“皇后也许不知道皇上已登基,所以臣以为,皇后娘娘不在京城,藏于人迹罕至所在!可能是小村落,可能是深山之中……”玄武十二秀眉微挑,若有所思地道!

“有道理,可是深山这么多,不是更难找吗?”

“皇上,心诚所至,金石为开!如今,于公于私,都要将皇后娘娘找回来!有皇后娘娘这本事,天下无敌!”

“她就算不用这本事,也是天下无敌!”东星遨望着渐白的天际,嗟叹连连!如果那日他死了,她会不会为他落泪……

突得一想,她根本不知道,他死了。王安这个恶贼,假冒他,一起迫害她,她能不恨他吗?找到了台阶下,东星遨顿时宽慰了些。

他是不会将她让给任何男人的,她是他的皇后。也许,她会找出东星辽之死的真像,现在,他迫切地希望她去查,只有查了,她才会知道,他是冤枉的……好,他等着,有种将整座皇宫都炸了……

晨曦微露,山林微染,风里不时挟杂着野菊花的香气。哒哒的马蹄声,伴着鸟鸣声,在山林间交汇,空灵般的清脆动听!

“你带我去哪儿?”坐在身后的荆天明,忍不住地问道。她的丝发拂过他的脸庞,佯佯的,第一次,他跟一个女人共骑!

她将他的手绕在他的腰际,怕他摔下去似的,让他觉得可笑!奇怪的是,他的伤已经好了,他的手也有劲了!

她的轻功连他都自叹不如,这一路,他一直在想着一个问题!她是神仙还是妖精,反正他觉得不会是凡人!

脸儿摸得乌黑的,可她的颈上的皮肤,却是细白如雪!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她生了孩子,立刻就赶回京来,救他们……

他荆天明向来不喜与女人交往,更没有信服过女人,现在他信,他服了……她的美不仅是脸蛋,还有武功,还有情义……无可挑剔的美,却没有一点的娇柔作态,那么的洒脱,难怪萧子歌与东星辽都愿意为她而死!

她似没有听到,没有理他,一路都冷漠含恨的神色。没准,将身后的他都忘到九霄云外了!她是在生东星遨的气?她跟东星遨反目了?

直至进了林间小路,她才放缓了马速。似回过了神,深提了口气,轻跃下马,关切地道:“你的伤好些了吗?”

“好多了!”荆天明跃下了马,打量了一下林子。

莫名的有些诡异的感觉,脑海里浮现了狐狸精三个字!管是是什么妖还是精的,讲义气的就是朋友!

“没事就好,谢谢你两次冒死相救,这份恩情,我会永远牢记!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郑秀敏诚然地道。

“娘娘不必客气,公子吩咐的事,我便会做!娘娘要去哪儿?”荆天明直截了当地道!郑秀敏眸子通红,别开了头,仰头望着天际,将泪水回流。

深提了口气,声音暗哑却铿然:“我会为子歌报仇的,我不杀小兵,但是那些为首的,我会一个都放过……”

“算我一个……”荆天明脱口而出,当然这仇是要报的,不过,他现在愿意听她指挥,心甘情愿!

“好,不过,现在,我想让你去趟清州……确认一下,子歌是否……”

“好,不过,事后去哪里找娘娘……”荆天明暗自佩服,她很冷静,也很镇定。的确是该去趟清州,也许公子并没有死!公子行走江湖,虽说武功不如他,但是商家出身,还是有点小聪明的!他也觉得,公子不会死的这么傻,等人来杀他!

“不要再叫我娘娘,叫我郑秀敏!你先去确认萧子歌的生死,再到我今儿系马的地方等!去清州来回要几天?”

“日夜兼程来回至少要六天……”

“好,那给你十五天的时间,十五天后日落之时,在那里会面!只是,我身上没有钱,原本昨晚想从皇宫拿点钱的,结果……”幸亏她没有进房去取藏在房里的银票,否则,她的眼睛会长疮的!

“你现在在哪里落脚,不能告诉我吗?你这身衣服,不是伪装,是因为没钱?”荆天明一脸黑线,虽然打着补丁的粗布衣,也掩不住她的天生丽姿。且有多一种朴实的美,这样看着,倒也是个凡人!

“那日我就是顺着这条河,一直往前游,后来没有力气了,顺着水流往前漂,被一农户所救!孩子早产,我无法脱身,到现在才去找你们,对不起……”

“皇帝一直在找你,你真的不回去了吗?”荆天明撇了撇嘴,他已经很久没有开口。他只是静静躺在那里,听得只字半语。他也第一次,跟一个女人说这么多的话!

“哼,在我没有查清,萧子歌与东星辽的死与他无关之前,他是我的仇人!”

“查清了呢?”荆天明忍不住地道,又觉得自己问的过分!

“若是东星辽是他所杀,我要他抵命!不管怎么说,我不会再回到那永无安宁的牢笼中去了……我没有跟救我的人说真像,所以不便带你回去!马儿给你了,我先走了,孩子还等着我呢!你一路小心……”郑秀敏抱拳,简明之言,说完便走!

“等一下,一个时辰后,你再来这里!我去去就回来……”荆天明飞跃上马,牵过了缰绳,不等她回答,飞驰而去!

郑秀敏挑了挑眉,细一想,他是萧子歌的贴身之人,萧家在各地都有生意往来,想必是去给她找银子去了!看到他无大碍,也算少点内疚!

可脑海里,不时地闪动着,萧子歌被扔进大火!还有东星辽被砍掉脑袋的模样,心绪难平,恨意难消……

紧握着拳头,望着京城的方向,杏眸微敛,冷芒击溃了朝阳的暖意……

“你准算回来了,孩子饿了,哭了许久了,只得喂点水……”田婶抱着小龙,轻晃着,脖子都伸长了!

“妈妈回来了……”郑秀敏接过了孩子,抱着回房,眸子再一次微红。不是她不心疼,她若不去,良心不安!为了孩子,她也不会再走老路!

她不想她的孩子,一辈子为皇位活着,最后六亲不认,心狠手辣……可是,有了孩子,也有了牵绊,她再也不是来时那个生便生,死便死的郑秀敏了!

“你去哪儿?怎么?谁欺侮你了?”翠玉见她眸子微红,掩不住地哀伤,忍不住探问!她入夜就出门了,买的东西也奇奇怪怪的。

她出门时,满脸杀气,是去报仇去了吗?这一个弱女子,就是有天大的本事,能报什么仇,深怕她回不来了!两个孩子又哭得慌,害得他们的心,更是七上八下的!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不过,这世上也没有几人能欺侮到我!”郑秀敏苦笑,低头探向了孩子,暗自轻叹!

十七岁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如果在现代,她就是三十岁也不会想要生孩子的!不过,孩子是她唯一有血缘的亲人,心房暖暖了,少了几分苍凉……

“你会武功吗?”翠玉诧然地道!

“会……”郑秀敏莞尔一笑,微微含首!

“真的呀?可是娘说的对,就算武功再好,也容易受伤。为了孩子,你还是先忍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孩子长大了,让孩子去报仇,你说呢?”翠玉听说有武功,就更担心了。没武功的都能打死人,这有武功的想必都不是寻常百姓,更危险啊!

“嗯,你说的对!以后,我要赚钱养孩子!”郑秀敏不想让她们担心,只好撒谎!

“倾倾啊,你的马呢?”田婶进了门,急声道!一匹马可是好多银子呢?

“借给朋友了,他会还回来的!”

“世道乱,你又长得如此标致,可要小心啊!”田婶怜惜的望着她,像她这样秀敏女子,住在房里,真是落难的凤凰掉进鸡窝了!孩子吃饱后,便美美的睡着了!

郑秀敏吃了早饭后,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出门去见荆天明!远远见他一男子,负手立在那里。

一身白色绣着绿色花纹的书生长袍,风吹动他的袍摆,可谓玉树临风。郑秀敏本是诧异,不过,看到熟悉的马儿,才恍然明白。没想到江湖中以冷血闻名的荆天明,竟有如此雅致的一面!

“你来了,将马儿牵走吧!”荆天明没有多语,她探究的眼神,让他有些不自在。他荆天明可斗大的字不识几个,是个从小在江湖上添着刀尖过日子的粗人,可不是什么文弱书生!

“好……后会有期,谢了!”郑秀敏牵过了马,马上驮着两大袋的东西,郑秀敏也没有推辞。

走了几步,回眸一笑:“你这身打扮不错,刚柔相济,玉树临风……”

荆天明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莫名的觉得美美的。望着她远的身影,她那百媚秀敏的笑容却映在他的脑海之中!

美,美的让天地失色,不是他荆天明别有用心,是因为她太美,深深的扎进了他的眼中,无法忽视……刚柔相济,她才是……

洒脱的让他折服,这样的女人才让人心悦臣服!向来不苟言笑的脸上,难掩笑意……

解开了大袋子,郑秀敏忍俊不禁,他不会将某客打劫了吧!田婶却是惊呼不断:“天啊,这是上好的绸缎,怎么随便放在米里!这是人参……看啊,那有这么多的银子,倾倾啊,这是哪来的?不……会有事吧?”

“是朋友送的,当然没事!不过,都交给你了!翠玉的针线活不错,你让她来做吧!不过,为掩人耳目,绸缎衣服在家还是少穿,还有银子,找个地方藏好了。我是说,小心将贼引来了!你们别担心,我这朋友是有钱人,不是强盗!放心吧……”郑秀敏见她们想伸手又不敢拿的紧张模样,莞尔一笑。打了个哈欠,紧依着孩子,躺了下来!

“真的没事吗?啊哟,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些好东西,这么多的银子!”田婶小心翼翼地抚着绸缎,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郑秀敏一觉醒来时,正听得田婶说,一看就知道,她是个有福气的人。

呵,她是有福的人,有肝胆相照的朋友,有龙凤胎的儿女,有秀敏的容貌,还有绝世的武功……她该知足,等报了仇,她在后山上,建一个别墅,与孩子还有田婶她们,过清静的日子……

一晃半月,又是一个日落的傍晚。晚霞如云锦般在酡红如少女般脸颊的天际,散了开来!倦鸟归巢,飞翔于林间。

晚风吹拂着脸颊,带着一点凉意!一辆马车停在了路边,车前斜悠闲的靠着一人,闭目养神!

一阵马蹄声传来,他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睑,跃下了马车!官道上已经行人稀少,马上京城的城门也要关了!当然,城墙对于他们来说,不是问题!起伏的身影越来越近,那么的瘦弱,却是英姿飒爽!

“天明,让你久等了……”郑秀敏吁了口气,勒住了僵绳,跃下了马!

挑了挑眉,探向了马车,心口一紧,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没有找到吗?”

“别急,我在清州是没有见到他,不过,他还活着……”荆天明有些自责,害她如此紧张与难过!

“真的?你确定,萧子歌真的还活着?”纠结的五冠倏地舒展,就像那枯蔫的牡丹,恢复了初绽时的雍荣华贵!那烁眸光,朗星般地璨灿迷人!

荆天明讪笑着含首,迅速地移开了目光。心口却莫名的扑嗵扑嗵乱了心序,暗自提了口气,平了平心绪。深怕露出一点尴尬的表情,徒添彼此的烦恼!

她的魅力如万丈阳光,让人难挡。莫名的,他有些想逃,他不知道跟女人如何相处?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郑秀敏兴奋地拍着胸口,郁结的心情解开了一半。随即凝视着他,见他目光闪躲,倏地皱眉道:“荆天明,你不会是骗我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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