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开始就发现了不对劲，只是不想让顾辰难看，此刻心都凉了半截。
四千万虽说对他来说造不成多大伤害，可以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但是，九爷早就把顾辰当成自己的乘龙快婿，即便错一次又何妨？
想到这里，脸色好看了许多。
然而大厅里面的人，却随着地滚龙抱负的声音一下子炸开了锅。
“哈哈哈！”
“傻逼！”
“放在台上又如何，还不是退不了了，别让那假货在台上占地盘。”
主持人听到这话不乐意，因为假和这个词会影响聚金阁的名声。
“闭嘴！”
“这九鼎香炉，是我们绝对不可能是假货，请勿妖言惑众。”
然而这话引起了全场哄笑。
“哈哈哈！”
“还妖言惑众？”
“那刚才的沉香木千手观音又是怎么回事，不照样是个假货吗？”
“就是，聚金阁，比海城的聚宝阁更不靠谱，都是假货的窝点。”
这话彻底惹怒了主持人，对着话筒冲着下面吼了一声。
“各位，再这样我可要驱散离场了，到时候不要埋怨无缘我们再次拍卖的东西，还请肃静！”
台下的人听到这话不敢再喧闹，毕竟吃亏上当的不是自己。
来这里只有两个目的，除了看热闹不嫌事大，就是找机会捡个漏。
就在台下安静的瞬间，顾辰已经走到九鼎香炉的旁边仔细查看。
之前在台下就发现，九鼎香炉绝对不是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
因为香炉本身有裂缝，底部的全新包浆就是一个破绽，没有谁会把造假技术彰显得如此明目张胆，除非内有乾坤。
看来这九鼎香炉，是为指定的人准备的，看来很不巧，那个人没来，反倒让自己捡了一个大漏。
砖头冲着主持人开口道：“有工艺小刀吗？还有给我来瓶清水。”
主持人瞬间懵逼。
“啊？”
“先生，你要这个干嘛？”
心想眼前的人也真是奇怪，拍卖台上要这两样东西有点不符合常理。
“我要了自然有用，四千万都付出去了，要两样东西过分？”
顾辰抬头问了一句，主持人也不敢多问，冲着旁边的礼仪小姐招了一下手。
“去把先生想要的东西拿来。”
“好的！”
礼仪小姐刚离开，大厅里面的人又是忍不住炸开了锅，但是声音比之前小了许多。
“这小子想干嘛？”
“难不成还要给这九鼎香炉来个现场开场，还洗个澡再带走？”
人群中的一个白须老人，手摸着白色的胡须看着台上若有所思。
“嗯！有点意思！”
由于自己来晚了一步，来的时候九鼎香炉已经被抬到了三千万，自己便悄无声息的坐在了后面。
听到顾辰刚才说的话，心想 ，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超越自己？
很快，主持人从礼仪小姐的手中接过工艺刀递给顾辰。
“顾先生，你要的东西！”
礼仪小姐将水盆端到顾辰身边，一脸好奇的看着顾辰。
顾辰用小刀刮蹭了一下新的包浆，一条缝隙出现在眼前。
顾辰心中暗喜，果然内有乾坤！
看来还没到的那个人，和这聚金阁的主人只怕是关系不浅，不然不会特意把这个东西披上假货的外衣。
顾辰轻轻拨开包浆，顺着九鼎香炉的裂缝轻轻挑开表面的瓷。
这个动作，将下面的人惊得目瞪口呆，九爷和陈老更是震惊，纷纷站了起来，杨成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即便他杨家家大业大，你不可能拿四千万来开玩笑，顾辰这小子可真敢！
“我去！”
“这小子喊了四千万的高价，就是把这东西买来做手工呀？”
“有钱人真会玩！”
“不对！”
“应该说软饭吃的好的人，玩钱的手段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在众人议论纷纷中，顾辰已经几乎拨开了一面的表皮，露出里面的真瓷。
里面的一层和外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完全没有岁月痕迹，上面的龙形花纹栩栩如生，青色更加纯正。
众人眨眼的目光逐渐变化，从看傻子的眼神逐渐变为探索，不可置信，接着是震惊，无比的震惊。
整个大厅里面顿时鸦雀无声，上百个人都落在正在被剥开的青花九鼎香炉山，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地滚龙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越来越不淡定，更是坐不住跟着站起身，额头上已经渗出密集的汗珠。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顾辰终于结束最后一刀，掏出纸巾沾了一点盆里面的水，擦拭着重见天日的九鼎香炉。
主持人和礼仪小姐纷纷傻眼，台下更是一片震惊。
“我的天哪！”
“原来在九鼎香炉是藏在假货的外衣里面，我怎么没想到呀？”
“不是！”
“谁能告诉，拍卖行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要是没有这一层外皮，我们早就认出来这是真货了，还会让这小子得手？”
主持人被质疑的声音拉回思绪，背着话筒开始解释。
“各位，我们聚金阁从来不卖假货，九鼎香炉自然也假不了。”
“为什么会有这一层表皮，主要是为了考验大家的眼力，以及观察能力。”
“大家都知道，古玩市场这一行考验的就是一个眼力劲儿，看不出来那是你们的问题，不是也有人看出来了吗？”
这话似乎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大厅里面的人纷纷将问题归咎于自己身上，对顾辰从刚才的打压不屑转为崇拜。
惊叹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哇塞！”
“这小子果然有眼力，难怪之前沉香木千手观音跟到一半放弃，他早就知道是假的了，这个为啥不肯放弃？就因为人家知道是真的。”
“刘家真是高手辈出，先是有九爷，后面有顾辰，虽说是女婿，也是半个儿子。 ”
九爷听到这句话，别提有多自豪高兴。
等到顾辰清理完九鼎香炉，礼仪小姐九鼎香炉抬到九爷的包间门口，大厅里面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啪啪啪！”
地滚龙只是感觉脸被打的啪啪响，在顾辰走下台愤恨的问了一句。
“你知道是真的？”
顾辰淡然一笑。
“龙哥，智者自知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