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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惴惴不安

从梳妆台,到床榻,两人的衣物落了一地。

她推拒的双手,抵不过他眸中的深情,和霸道的温柔。

将她压入床铺,大掌忙碌地探索着她的娇躯,分开她雪白细致的双腿,没有任何前戏,直接进入。

“痛。”她蹙眉惊呼,却阻止不了他异于寻常的强硬。

他温暖的怀抱,剧烈的律动,让她觉得自己仿佛是置身于汪洋的一叶扁舟,几番沉浮,几乎灭顶。

她在他身下喘息,呻吟,呜咽,哭泣,均无法停止他激烈热情的挺入。

坚挺灼热的硕大仿佛要撕裂她般,一下下重重撞击着她,也一下下将她送上至高巅峰。

“慢……慢点啊……会坏掉的……啊……”

她的求饶声既痛苦,又欢愉,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要他离开,还是让他继续深入,搂住他阔背的窦丹十指,在他偏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血红的抓痕。

“轻点啊……不要……”

她无助的哭声,好似刚出生的小猫,让上官轻云心中泛柔,但一次次占有她的动作却不曾停歇。

炙热的汗水带着男性动情的麝香,滴落在她滑若凝脂的雪肌上。

他脸上布满激情的红潮,抬起她的下巴,让她迷蒙的双眼中,只印入他的身影。

“焰儿,记住,我要的只有你,我做得一切,也都只为你。”

一夜缠绵。

上官轻云斜斜半支着身子,把玩着她乌亮的青丝,垂下眼,凝视着她累极的睡颜,眸中一片清明,丝毫不带彻夜欢爱的疲倦,似心中已存决定。

整整两日,傅尔焰的纤纤玉足不曾沾地,一切吃食均有侍女送到外室。

上官轻云一改往日在床榻上的漫不经心,任由傅尔焰调戏挑逗,变得极为主动狂野,且精力无限。

在他的臂弯中,她一次次达到欢愉的巅峰,极致的结果便是她身子酥软得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而原本精明的小脑袋也变成一团浆糊。

他满满的宠爱,他的投入,让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只是,太多的满足让她的身子不堪重负,眯着眼,咕哝着求饶了许久,她才从他身下解放出来。

上官轻云轻笑着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淡雅从容中竟隐隐带着一丝邪气。

放任她陷入昏睡之后,他起身,穿戴整齐,开窗望了望日头,小心地放下床帐,让她能在昏暗中好好休息,才举步踏出房门。

琼花楼原址,是如今赤炎宫最靠近皇城的隐秘分支,天然密林经过高人后天调整,俨然成为一道难以逾越的天然屏障。

当然,这只是对赤炎宫外部的人来说。

孙无药依旧一身补丁装,拎着一壶酒,翘着腿,颓废地躺在琼花楼主殿屋顶,看着缓缓而至的上官轻云并未有太多惊讶,也没打算起身迎接,只是对他的来意有些不解。

上官轻云直直走到主殿前,一个纵身,轻松跃上屋顶,手上也拎着一壶酒,嘴角挂着淡然浅笑,朝孙无药晃了晃酒壶,道:“三十年陈云边酿,今天刚开的封。”

孙无药双眸骤然一亮,一脸垂涎地盯着上官轻云手中的酒,身子却一动不动。

“说吧,什么事?”

上官轻云席地而坐,并未在意一身月牙白的长衫或许染尘,将手中的酒壶递给孙无药。

“我想知道焰儿身子的详细情况。”

孙无药星眸微眯,暗暗思索他言下之意。

“焰儿说,她无法生育。”

原来是这一茬。

孙无药轻蔑地一哼。

“怎么?她不能生孩子,你就不要她了?或者你要另觅新欢?”

对于孙无药的误解,上官轻云并未动怒,依旧挂着高深莫测的微笑,淡淡地说:“我和她都喜欢孩子,所以只要有可能,我不希望因为某些既定的事实,而失去尝试的勇气,留下遗憾。但,就算会有遗憾,她,我绝不可能放手,你可以死心了。”

孙无药脸色丕变。

曾经,他视傅尔焰为知己,这样纯然的欣赏,在岁月的淘洗中渐渐酝酿,当他察觉到时,心中她的影子已根深蒂固,但他知道她心里藏着另一个人,于是小心地将自己的感情藏匿起来,以手下的身份助她一臂之力。

若可能的话,他希望这份感情,一辈子都不要被人知晓。

随缘随缘,不属于自己的,他从来不打算强求,而一直以来也从未有人看破,没想到今天却被最不愿让其知晓的人当面点破。

他以吊儿郎当掩饰了自己的失落,就着壶沿灌了口酒。

“她从来不曾属于我,我不会插手你们的事,你大可放心。她的身子确实是不容易受孕,这也是事实,但并非全无可能。只是这需要长时间的调理,而且她的身子连番受创,情况较为棘手,连我都没有万全把握,只能说试试。”

上官轻云深邃的双瞳略带感激,也愈发欣赏起孙无药的洒脱豁达。

他满怀敬意地朝孙无药作辑,道:“请孙先生尽心为焰儿调理身子,大恩大德,轻云定涌泉相报。”

向来清冷疏离的上官轻云居然行此大礼,孙无药微微一怔,随即微感烦躁地罢罢手。

“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傅尔焰垂眸,望着捧在手中,还冒着热气的药碗,深褐色的汤药在碗中微微晃荡,娇俏的鼻子轻轻抽了抽,药香立刻充盈鼻腔,她的脸色有些莫名的沉重。

这药……

这些日子,不仅上官轻云回来得较为频繁,连孙无药都来得勤了许多,她的身子明明没有什么反复,不是吗?

自小与毒为伍,练就了她一身闻味识药的功力,手中汤药的成分,她无需品尝,便知晓了十足十。

原来,他还没有放弃……

心徒然抽紧,深埋的伤痛又再次蔓延上心头。

她果然还是贪心了,他终究还是想要孩子的,而她真能为一己私欲,而剥夺他做父亲的权利吗?

傅尔焰苦涩一笑。

什么时候,她居然会因别人的想法而瞻前顾后了?若是以前的她,哪会管别人怎么想,只要她想要的,抢到手便是了。

然而,眼下她却如此惴惴不安,觉得残缺的自己似乎并没有独占他的权利。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卑已在她心中埋藏了那么深,那么久,或许,从再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察觉到两人之间的云泥之别,而裹足不前。

那骇世惊俗,无所畏惧的赤炎宫傅尔焰,终究是留在多年前的凄冷雪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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