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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搞其二逛街篇

番外之愚人节恶搞篇

话说明天就是愚人节了,瞬瞬想着古代没有这种洋节,特地耗费宝贵的能量穿到宣国去,让我们来游戏民间吧。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瞬瞬穿着一身的T恤短裤穿越了,不过,貌似地点选得很不好,而且,嘿嘿嘿,此时津阳城中正下着大雪,哎,实在是太窘了,瞬瞬得瑟着身子找着路。这是,黑黑的小路上忽然出现了个人影,雪白的头发披肩,一身一扇在黑夜中看不清晰,瞬瞬鬼叫了一声,大声说:“谁?到底是谁,再不现出真身小心本后娘回去以后虐死你!”

“哎……”人影微微叹了口气,极其哀怨的说道:“乃自己创造的人物都认不出来,还怎么虐啊!”瞬瞬长出了一口气,扯着晋初的俊脸,说:“哼哼,再让你吓我,谁让你大晚上的这个样子出来吓人!”

晋初一副哀怨的模样,无辜的说:“我怨啊,我是好心来接你好不好,不然这黑灯瞎火的你怎么找路,瞧瞧,这么多人还是我最有孝心。”说完,那张脸在瞬瞬眼前无限放大,异常谄媚地说道:“怎么样,要不要考虑把琉黛指给我?”还没说完,屁股就被一个火红的影子狠狠地踢了一脚,红妆揪着他的耳朵,阴鸷地说:“你说什么,在给本姑奶奶说一遍?今儿个白天是怎么说的来着,怎么现在就想诱拐良家妇女了?”晋初疼得一直鬼嚎,弯着身子低眉顺眼地说:“哎……娘子,原来是你啊,我这不是打个商量嘛,咱还过咱得,那剧情需要人人有责啊,我这不是为了进出的《锦初》的销路嘛。”红妆堪堪放手,拍了拍手,冷冷的看了瞬瞬一眼,顿时瞬就觉得脊梁骨上有一股冷空气划过,打了无数个冷战,讨好的笑着说:“婆娘,我是最喜欢你了,嘿嘿嘿,你可要相信我的忠心啊。”

“唉,乃注意形象好不好,好歹你也是个作者,怎么好对着自己笔下的人物低声下气。”子璃拥着琉黛款款的从远处走来,两人一副柔情蜜意的样子,琉黛脸上还残留着可疑的红晕,让人浮想联翩。瞬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嗳,话说你们俩怎么就这么出来了,让人家看见怎么办,我那剧情就白设计了,好不容易那么煽情。”琉黛狠狠白了瞬瞬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拜托,现在是番外好不好,而且是愚人节,乃不是来让我们体验愚人节的么,还不快开始,上次拖着我们夫妻俩搞了个什么夫妻相性一百问,要是你不小心点,哼哼……”瞬瞬瑟缩一下,看着蠢蠢欲动的子璃,怕怕的说道:“乃们不地道啊,子璃,我对你这么好,你可得护着我啊,我把这个绝世大美人都给你了。”子璃冷哼一声,做了个酷毙的动作,说:“就你那剧情安排的,貌似没人以为我幸福,乃行行好吧。”瞬瞬耸拉着肩膀,一副无欲貌(注:此乃医学专业词汇,话说瞬瞬可是标准的医学生,偶尔说漏了嘴,亲们别见怪啊!!)

这是,活蹦乱跳,粉嫩可爱的如意从黑夜中出来,一把抱住瞬瞬的脖子,来了个香香说道:“乃们都太严厉了,我就挺喜欢瞬瞬的,虽然最后她摆了偶一道,再说了,剧情归剧情,乃们私下里都暗通款曲了,还在这里装什么。瞬!快带我们去愚人节吧。”如意将众人拉回主题,齐生生的看向瞬瞬,顿时瞬的那个腰板儿啊,那叫一个直,拍拍胸膛,说:“大家围成一个圈,牵好手”一边说着一边不忘走到子璃身边,自恋的说道:“嘿嘿嘿,还是偶写出来的人物帅”说完恬不知耻的牵起子璃的手,一场陶醉地说:“好了闭眼,听我数,1,2,3!睁眼!”

众人睁开眼睛,顿时傻了眼,这是什么世界啊,怎么都穿的那么暴露,晋初和子璃的眼顿时拔不出来,随着前面那小妞的屁股一撅一撅而上下浮动,琉黛和红妆相视一眼,点了点头,手下微微一动,两个男人齐声惨叫。瞬瞬暗暗叹了口气,哎,家教不严啊,真是丢人,掉架子,一边拍了拍手,吸引众人的注意,说:“好了,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看看21世纪的大卖场,也让你们长点见识!”子璃与晋初对此嗤之以鼻,不过红妆和琉黛以及如意却是异常的兴奋,当然啦,这是人之常情,女人嘛,古代现代都一副德行,爱美!说着众人向本市最大的卖场行进,还没等进门,他们就被门口的人山人海镇住,子璃陶醉地说道:“这是到不错,改露的都露了,不该露的也露了。”瞬瞬向天翻了个白眼(因为那几位武功超人,要向着他们翻白眼,哼哼,试试,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天啊,我肯定是这世界上最窝囊的后妈!)众人首先来道的是女士成衣店,琉黛微红着脸看着那些火辣的衣服,有些期待的看着子璃,子璃眼中寒光一闪,狠狠地瞪了瞬瞬一眼,说:“乃竟然想把我老婆带坏,好样的,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便向瞬瞬抓来,不想红妆将他一掌挡开,豪放的说道:“什么呀,乃自己不喜欢不要怪别人啊,偶看着外面的女人穿着挺好看的。”说完大大咧咧的拿了一套露背的旗袍对晋初说:“亲爱的,怎么样?”

晋初略微估计了一下效果,两眼泛着红心,点头如捣蒜,不住地说道:“试试,试试!”红妆对他的反应异常的满意,跟着导购小姐一扭一扭的向试衣间走去,瞬瞬看着她的背影,不住的点头,叹道:“果然个人潜力不同,看看人家,才几分钟的功夫,这连猫步都学会了!”子璃嗤之以鼻,冷冷的说道:“哼,什么妈养什么闺女。”说着柔情似水的看着琉黛,道:“娘子,你可不要学坏了,为夫会伤心的。”琉黛乖巧的点了点头,眼中却是满是羡慕的看着试衣间。瞬瞬受不了他们的煽情,拍了拍手,说:“好了,反正她还在试衣服,我们到旁边的饰品店走走。”人还没到,琉黛就尖叫一声,冲着橱窗里面大号的海绵宝宝露出觊觎的神色,瞬瞬一脸的了然,暗暗的想到,我就知道,哼哼,随便什么就能让你们吃惊,怎么样,见识了吧!子璃跟着琉黛进去,不可理解的看着她为什么那么兴奋,不就是个奇形怪状的枕头嘛,还是个大号的,这在床上多么占地方啊,这多碍事啊。

琉黛没有想到他的肮脏的思想,楚楚可怜的看着子璃,搞得瞬瞬起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果然,子璃对此没有什么免疫力,认命地说道:“好吧。”说完就要掏钱,瞬瞬心里偷笑着看着,子璃掏出一把的银票给店员,却被像疯子一样盯着,瞬瞬忍不住哈哈大笑:“想不到吧,你这个在这里行不通的,怎么样,要不要来求我啊。”子璃无视瞬瞬的存在,将那一摞银票踹在怀里,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包银子,拿出一块大气的说道:“怎么样,够么?”那店员看直了眼睛,忘了说话,子璃径直拿了海绵宝宝,揽了琉黛的腰,边走边豪气的说道:“不用找了。”瞬瞬吃惊的长大了嘴巴,揉了揉自己的下巴颏,喃喃的说道:“怎么都比我有钱,真是的,没面子。”说完将店员手中的银子抢了过来,揣在自己怀里,哼,在偶的番外里,怎么能让别人赚钱!

众人从饰品店里出来,正好红妆也换好了旗袍,依旧是大红的颜色,只不过那腰那臀那腿,那叫一个性感,那叫一个蛊惑,加上半露的雪背,晋初急忙迎了上去,将佳人揽入怀里,温柔的说道:“老婆,乃真有味儿~”红妆向他翻了个白眼,扭着*,走到如意身旁,回头对晋初说:“你才知道么。”瞬瞬汗颜,哎,真是一个比一个个性,自愧不如啊。忽然瞬瞬转了转眼珠,嘿嘿嘿,来个猛地吧,便领着众人向一旁神秘的小木屋走去。如意最先打了帘子进去,却惊呼一声,子璃大叫一声不好,一个闪身冲了进去,瞬瞬嘿嘿嘿笑了两声,将其他人都推了进去,饶有兴趣的看着一脸通红的如意,和傻了的子璃。不错,正是情趣内衣店!只见那屋里摆着各种各样的玲珑内衣,蕾丝的,水纹的,魅惑的,保守的,手感的,纹理的,应有尽有,琉黛终于鼓起勇气,向一件半透明的纯纱内衣走去,子璃惊呼一声,竟然没有阻止,瞬瞬一脸了然的看着子璃,哼哼,这个臭小子怕是春心打动了,禽兽,果然是禽兽啊。

这厢只顾着看琉黛和子璃,一回头一看,红妆和晋初竟然不见。在一个黑暗的角落,晋初和红妆躲在幕后,暗暗进行着小动作。晋初摸索着她光滑的项背,声音微有沙哑,贴着她的耳根说道:“娘子,你今天可真美。”红妆娇唇一抿,浅浅的吻上他的唇,待他兴致刚起,却是将他猛地推出幕后,娇笑着说道:“讨厌,人家还没看仔细呢。”瞬瞬看着她们自然的打情骂俏,忍不住汗了又汗,怎么在剧情中没看出,一个个得这么……额……夷?瞬瞬象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看着那边如意陶醉的看着一套内衣,她鬼鬼祟祟的跟了上去,趁其不备,悄么声的问道:“嘿嘿嘿,如一小丫头,你这是买给谁啊?恩?”不料如意根本不吃着一套,回敬了一句:“这还不是后妈一句话的事儿。“瞬瞬大窘,哎,家门不幸。

那厢,红妆一行正奋勇杀敌,大漠上炽热的太阳烘灼着众人,加之到处溅撒的鲜血与腥臭之气,渐渐的让人忘却了意志,只知疯狂的挥舞着利器,天地之间一片喊杀生和惨叫声,红妆终于明白,原来这就是人间的修罗场,当真比之地狱有过之而无不及,望之,若一开始我便能与你并肩作战,就算经历这般的惨痛,我也是不悔的。那边,柳宓儿本就受伤,此时与苗疆老人对打已是半日,渐渐吃力起来,竟有些败退之兆,只见苗疆老人挥出一阵黑风,正中柳宓儿胸口,迫得她猛喷出一口鲜血,身子也飞至半尺之外,瞬间便被若许契丹士兵紧紧围住,红妆心中暗叫不好,欲要赶过去却是脱不开身,好在王之海一个健步挥刀将那些士兵震开,将柳宓儿从地上扶起,红妆松了口气,待回过身来却见苗疆老人阴鸷的脸已到眼前,他轻轻一吐,一股青烟便覆住了红妆的脸面双目,柳宓儿大叫小心的声音似是从很远很远传来,远到她飘渺的认不出,痴痴地认为这只是桃花坞中安静的小桥流水。她的双目没有了光彩,暗淡的小脸对这苗疆老人,愣愣的似是在等他吩咐些什么。过了片刻,苗疆老人冷冷的指着圆周中央的钟望之,说道:“红妆,就是他,他是苗疆老人,他是要杀死你和望之的人,去杀了他。”那谙哑的声音听在她的耳中却如此的诱人柔美,红妆觉得似是有一股说不清的力量引着她缓缓的向望之走去,她只是机械地走着,丝毫没有知觉,什么是苗疆老人,谁又是钟望之,刹那间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双手不自觉地抬起钢刀,那银白的刀身反射着刺人的阳光,灼痛了望之的眼睛,他静静地看着她举剑,她的双眸第一次没有为她而动,为他而闪亮,只是空洞的穿过他望着前方,利落的将那刀砍下,他感受着笔直而下的杀气,忽然轻唤了一声:“红妆……”

第一百零一章

她好似受到电击一般,眸中隐隐透着一丝光彩,却依旧如明珠蒙尘,透不出剔透的光泽,她好似在思索着什么,那刀停在他的额际锋利的刀刃贴着他的皮肤,望之忽然便觉得从未有过的寒冷,那是一种彻头彻尾的心伤,猛然间的袭击让他来不及思考,只定定的看着她那张努力思考的小脸。过了片刻,那刀似有些松动,苗疆老人眸中闪过一丝不悦,干瘪的双唇念念有词,红妆一阵头疼脑中又是瞬间的空白,稍松的刀柄被她紧紧握住,黛眉扭曲着,额上有大滴大滴的冷汗滑落,红妆挣扎着,她似乎认出了那男子的声音,可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那硌手的钢刀就要向下劈去,忽然她的手上一暖,一个温柔略有肿胀的大掌覆上了她的柔荑,疼痛烦躁的感觉渐渐散去,平静的心中溅起波澜,那温暖的掌心让她想起桃花坞中的温泉,和那些缤纷而下的桃花,那双空洞的眼睛渐渐移上他的面容,慢慢的有了些神采,就在她要觉醒的那一刹那,苗疆老人凌空出了一掌,将她连同那硕大的钢刀推向了望之。

鲜红的血顺着刀柄浸湿了她娇白的手掌,温热的感觉还留在她的掌心,他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只苦苦撑着身子才没有跌倒下去,红妆的眼前是漫天漫地的红,那赤色的浪潮将她淹没,使她不能喘息,好似是许久许久之前,也是这样的可怕,她在自家的庭院中哭泣着,身旁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那里有他的父母姊妹,疼她的奶娘嬷嬷,却都只让她歇斯底里的放声大哭,没有一个温暖的怀抱让她依靠。她颤颤的发抖,双手握不住刀柄,眼前的红色已经退去,她愣愣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望之,眼泪扑簌而下,却怎么也不敢靠近。胸口是排山倒海的疼痛,从来没有这般的疼过,可他更心疼她瑟缩的身子和不断流淌的眼泪,他伸出手去想揽她入怀,可那距离是那么的遥远,他再怎么努力都是枉然,他触不到她,不能告诉她,红妆,莫要害怕……望之的口中渐渐沁出了血,怎么止也止不住,可他还想去看她脆弱的身影,直至眼前一片模糊,才轰然倒下,手中的金蝉也随之滑落,金身从中间断为两半。

王之海看的这样一幕,心中焦急如焚,急忙拉着柳宓儿赶到他的身旁,止住了仍在喷涌而出的血液,一边着急的看着还在发愣的红妆。他深叹一口,待要将望之带走,却见周围的厮杀暂为止住,苗疆老人带着诡异的笑意,挥舞着干枯的小臂,瞬间天地风云变幻,大军改变阵法,将他们团团困住,看那迫人的凌厉之气,竟是枯月阵。王之海暗叫一声不好,若再无援兵到来,恐是要全军覆没了,燕国死士本就不是怕死之人,可如今真要灭绝在这沙漠之中么,王之海心中泛着冷意,眸中却闪着犀利的杀意,看准了东南方向的缺口,迅速的攻去,其他人明白了布局,也纷纷突围,只敌我双方相差悬殊,应付起来十分的吃力,片刻便有不少黑衣人倒下,只那倒下的人却如烟尘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红妆听着周遭的厮杀声,心中却无半点狠斗之意,她静静地捡起那裂为两半的金蝉将望之的头抱在怀中,细细凝视着,再不去在意周围的生死搏斗,若是就这样和他死在大漠之中,姐姐,你可怪我?

柳宓儿看着她呆傻的样子,心中亦是苦楚,无奈只得强撑着身子,给他草草敷了些药粉,先前在孤魂阵中他已元气大伤,如今又这样正中胸口,虽能保住半口气,这周身的功力却也是废了。众人苦苦支撑了半日,渐渐败下阵来,就在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却见西城方向响天震地马蹄声响起,那扬起的尘土在柳宓儿看来无异于天降彩云,心中微微松了口气,战子璃,你总算还是来了,到底不是无情到底啊。待那人马靠得近了,柳宓儿才看清竟是个年轻的将军领着不下二十万兵马,将阿林丹一行人围得水泄不通,如此最中央的便是红妆一队人,内外两层对峙的便是契丹和秦军。那年轻的将军喝道:“你可是契丹将军阿林丹?为何侵我边境,追我大秦十一皇子!”阿林丹气恼他的嚣张,待要回答却被苗疆老人向先道:“大秦?哦,这崔大人的独子怎成了秦国的人,怎么,那霍浅被秦人买通了连同你也入赘了不成?”崔道气的目眦欲裂,若论齐国与崔家落到如此田地,苗疆老人必是罪魁祸首,可如今崔道再不是当初那个有父亲和姐姐保护着的少年,崔家没落不知有多少人落井下石,这世事之苦他可是尝了个够,如今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莫如隔靴搔痒,虽然难受却也轻微,只见他于那马上端坐了身子,一身的雄姿英发迫人不敢直视,铿锵的说道:“古人道,良禽择木而栖 贤臣择主而侍,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今这天下已然大乱,秦王有众生睥睨之霸气,堪比孔孟之才气,我崔道乃无名小生,家亡于齐,不敢言报家之大仇,愿为这天下盛世尽一分绵薄之力。”

坐于地上的红妆原只专心的看着望之,听他一番铿锵言语,缓缓的抬起了头,仰望着那马上少年将军,命运之苦在他那稚嫩的脸上刻下了无情的印痕,那原本纯净倔强的眸子如今已深不见底,他是真的成长了,不是那个跟踪她要一决高下的纨绔子弟,不是那个秉持着家族荣耀倨傲而目中无人的孩子,红妆冷笑着,丝毫不觉得什么欣喜,她也许不愿他真的在没有风霜雨露的伞下长大,却也不愿他变得如此深沉心机,视人草芥。崔道感到她的视线,慢慢地对望过去,那个原本应该张扬潇洒的女子满面的憔悴,抱着她心爱的男子却对他露出了悲悯的目光,对这她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他丝毫不觉屈辱,她的怜悯是那么的明显,让他心疼,在那最是无忧无虑的日子里,她火红的身影和骄傲的身姿,亦是无法忽视的一抹彩虹,可是彩虹永远是上天的礼物,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他移开目光,看着阿林丹和苗疆老人,微微讽道:“将军怎能和这苗疆妖人同流合污,这阴阳人最是没有信义,怎么,将军就不怕真的被他卖了?”阿林丹皱起浓密的眉毛,像是在想些什么,过了片刻,将那粗壮的大手一挥,道:“放他们走。”

话音刚落,苗疆老人嘶哑地说道:“将军!”阿林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说道:“怎么本将军的话你也要反驳?”本就阴鸷的双目更是露出了几分杀气,苗疆老人轻轻一笑,恭敬地弯了身子,道:“自是将军说了算,只要您不后悔,老夫还有什么可说的?”言罢,不等阿林丹吩咐便向队伍后方走去,契丹将士听到阿林丹的吩咐给红妆一行人让出道来,红妆吃力的想要扶起望之确实不能,崔道俯瞰着她小心翼翼的神情,有一股子冲动便向要去帮她,却见王之海一个闪身到了她的跟前,扛起望之便走到秦军队中。崔道见他们都安全到达秦军范围之中,向阿林丹微微抱拳,淡淡地说:“如此,莫将告辞,后会有期。”说完便领着大军向西城开进,来时行军的速度是极快的,如今返程却是慢了四成,王之海狐疑的看着领队的崔道,心中却是暗暗惊异于他的狠辣,果然,行了片刻就有探子来报,说是契丹的队伍已返程,且没有任何警惕。崔道牵着缰绳来到王之海身旁,恭敬的说道:“王队长,可能带着一万兵马先回西城?”王之海微微抿了抿唇,道:“将军如此看得起王某,自当不辱使命。”

崔道点了点头,分配好了兵力,便带着剩下的十九万兵马反身向阿林丹攻去,那马蹄滔滔势如猛虎,激烈的响声传到契丹士兵的耳中,竟是吓得腿软,纷纷乱了阵脚四处逃窜,阿林丹亦是久经沙场之人,未曾想崔道回半路杀个回马枪,只恨他不讲信义又怪自己粗心大意,急忙派人去请苗疆老人,一边抡起大刀迎面对向崔道,恶狠狠地说道:“哼,不料你竟是如此小人!”崔道淡淡一笑,回敬道:“哦,难不成将军不闻兵不厌诈,你既敢私自追杀十一皇子,还妄称什么君子。”说罢,一记银枪攻向他的胸中,枪法灵活宛如蛟龙,凌厉气势逼人后退,阿林丹险险躲过,却是震于他武艺的精湛,不想因着那火一般的女子一句讥讽,他苦练了这些功夫,没想到终有一天是在这样的修罗场上用着了,红妆,这可是你的初衷?阿林丹岂能知他心死转了几道弯,趁着那难得的空当,回身向着那兵卒子喝道:“国师呢?还不去请国师来!”那士兵被周遭的秦兵逼得分不开身,断断续续地说道:“大……大事不好了,国……国师……不见了……”阿林丹如冷雨浇头,心中顿时明了,再看那崔道一副似笑不笑的样子,淡淡的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道:“怎么,将军觉得稀奇,他既能背叛了齐国,一个契丹又怎么留得住他?”说罢,又是一记猛枪,杀得阿林丹措手不及,枪尖直透左肩,正是先前的断臂,阿林丹疼得满额冷汗,再不欲做无谓的挣扎,任周遭的士兵护着向圈外退去,崔道即已杀到这里怎能由他逃了,一手举起银枪,一边喝道:“儿郎们,岂能放过那契丹狗贼,冲啊!”由他这么一喊,秦军士气大振,齐声呼喝着“冲啊”打马向阿林丹追去。

原处红妆任秦军护送着向西城走去,一边王之海扛着已满身是血的望之,饶有兴致的看着她问道:“这崔道果然是不简单啊,你觉如何?”红妆却是满心满身的疲惫,脚下有些许的虚浮,她听着远远传来的打杀声眸中闪着点点异光,冷冷地说:“一将功成万骨灰,这天下到底埋了多少人的白骨,这江山谁又能做的安心!”王之海听她一番言语,微微愣了愣道:“你只看那血流成山,可曾想到没有那安定的天下,又怎么能让百姓安居乐业,你只看他们在战乱中受的苦,却没看到在腐朽的暴君脚下又有多少人死去,与那种死法相比,他们死在这战场马革裹尸,岂不有意义得多了。”红妆不料他会有此一言,心弦暗动,望着大漠上骄阳如火,想到崔道,他或许是愿为了这江山杀戮,不愿冠以报仇雪恨,怕也是愿这杀戮更有意义一些吧。王之海看着沉默中的她,周身似是缠绕着激越的烟火,一个长相如此平凡的女子竟有这般无双的风华,真真让人感叹,就在他以为红妆不再说话的时候,却听她清脆的声音响道:“你们燕国死士又是为了什么一直终于燕国皇室,燕国早已灭亡,你们这样地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王之海查看了望之的伤口,又缓缓的为他输了些内力,才抬起头来说道:“你是不会明白的,那是一种信仰,不管那个虚无的国度是否存在,只要那里还有一丝血脉,燕国死士便会誓死保卫。”信仰,红妆的心中涌起点点的苦涩,手中还握着那断为两半的金蝉,真的是无法阻挡的信仰么,那个女子融进了他的血脉,生生世世,每时每刻他的心头总是她吧,在他中剑的那一刻想的都只有她,望之,若你平安,这一次就回到她的身边去吧,我也好放了自己的心,天涯海角任逍遥,总有一天这无望的心伤会痊愈,只留一个虽难看却再不会痛的伤疤。

第一百零二章

大漠一役,崔道大获全胜,不仅将敌军打得落花流水,更是俘虏了身受重伤的阿林丹,一时间西城之内鼓乐欢腾,家家户户都在庆祝,唯有都督府内却是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中,柳宓儿由红妆稍作调息之后便开始给望之疗伤,一应众人都被关在门外,那木门紧紧的闭着,红妆每日里瞧着那精致的雕花,心中却是异常的平静,她抚弄着那两半金蝉,给每一个都编了红绳络子,这一次她是真的倦了累了,看着他那样的苦,她的心中却是十倍的伤怀,若他们注定是没有结局的,那么就让她先转身吧,痛快的离去好过将来的怨怼。疗伤的日子拖了许久许久,十日之后,连王之海都有些坐卧不安,可每日里柳宓儿只用膳的时候出来,她脾气向来古怪,不喜别人问这问那,他也只得沉下心来静静等着,派其他死士先行回了皇城,至于崔道,暗卫已传来消息,只等望之一醒便要即可押解阿林丹回皇城。半个月后,众人都在用午膳的时候,柳宓儿却是比平常来得晚了些,她看着红妆淡淡的神情,心中微微叹气,只她是最急的,却从来也不问出口。柳宓儿在那倚中坐定,拿起筷子说了一句:“他醒了。”

初闻此言,众人俱是一楞,王之海最先反应过来,急忙向望之房中奔去,竟再无平日里的冷漠,一时间房中的人都没有了,只剩了红妆坐在柳宓儿的身旁,她依旧保持着吃饭的姿势,可那微低的粉面上却是慢慢的泪痕,咸涩的泪水尽滴在了那碗莹白的米饭上,被她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吃了进去。柳宓儿见不得她伤心的样子,将那筷子“啪”的一声放下,道:“你还不快去看看他!”红妆将那眼泪擦干,微有红肿的双目看着柳宓儿,有些情不自禁的和她抱在一起,泪水顺着眼角打湿她淡青的罗衫,红妆哽咽着说道:“你不知道,我从未像这样感激一个人,从未有过。”柳宓儿双目微涩,心疼她的痴傻,换了温和语调说道:“去看看他吧。”不料红妆却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认真的看着她,将手中的两半金蝉放到她的手中,抿抿唇说道:“柳姐姐,我可能称你一声姐姐,如今我是不能再去看他了,你且代我将这带给他吧,我知他平安就好了,从此我便要浪迹天涯,再无牵挂。”柳宓儿微微一愣,看着手中的金蝉,脑中渐渐想了过来,想要说些什么,却听红妆又道:“姐姐莫要劝我,我知姐姐是看不起我这般容易得放弃,可是我在不能看他受苦了,他的心中只装了一个凤阳郡主,满满当当再容不下其他,我早些离去,或许既是放了我也是放了他,让他回到她的身边去吧,也许在他的心中,远远看着那绝世的女子都是幸福。”柳宓儿如鲠在喉,想着望之醒来的样子,什么都劝不出了,或许她这样地走了,更会好过一些。

望之在西城之中又将养半月才向皇城进发,契丹之围虽解,但崔道依然留下十万大军驻守边疆,同时望之病体虽愈,无奈在孤魂阵中耗损太过加之当胸一刀,现下虽然好了,功力却也不剩多少,一路上只能做于马车之中,每走几里便要停下歇息片刻,从西城到皇城一路,大军走走停停,竟是走了半月都还未到,中途望之旧伤复发,幸有柳宓儿随行才没有酿成大祸。这一日行至晌午,崔道安排众人暂停歇息,行至一湖边忽见阴影中竟有暗卫出现,他站直了身子,面色并无异常只轻轻勾手便接过了密报,转身向回走去,却发现望之竟从马车上下来,站在他的身后不知多久,崔道心中暗暗称奇,若他没发现还说得过去,那暗卫莫是故意给他看见的,只见望之平视着他,向前伸出手掌。崔道犹疑了片刻便将那竹筒放入他的掌心,望之并不急于打开,只是慢慢地踱到车前,任由柳宓儿扶他上车,崔道静等了片刻,却见柳宓儿从车内出来,走到他的身前道:“他说两日之内必须到皇城。”崔道本欲说些什么,可那柳宓儿本就是个怪脾气,自顾自地说完了转身就走,崔道气恼之下也是无可奈何,想着无缘无故要大军在两日之内赶回去,必是发生了什么事,当下便吩咐道:“大军开拔,急速前进!”

两日之后,皇城之中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之色,此日正是霍浅之女霍巧儿与秦王成亲的日子,这霍浅自被战子璃招降以后便搬回了皇城的府邸,同时带来15万大军,秦王为表诚意便先与巧儿定下婚约,与此同时霍浅派十五万大军与战子璃的五万大军共赴契丹,救晋初于水火万一,而今日,子晋进城之时,正是秦王的迎亲队到了霍府,新娘子上轿难免是要哭一场的,这巧儿本是怀着欢喜之气,但今日毕竟不同寻常,巧儿看着霍浅鬓边的花发,心中也酸涩起来,泪珠儿一连串的往下掉,那喜娘看着有些着急,吉利话说了一箩筐,又劝着新娘子哭大了花了妆不吉利,好容易上了轿手里塞了苹果,一行人欢天喜地的向宫里头走。那霍浅看着女儿的花轿远去,心中亦不平静,想他晚年只得这一女,自来是百般的娇宠千般的疼爱,这巧儿生的也是不俗,心性极高,只如今达成了这心愿进了宫,不知是福是祸,更何况那猛奇之女是何等的举世无双,那宫中的寂寞悲凉可是她真正的幸福?霍浅心中涌起一丝悲凉,有些蹒跚的向府内走去,那随行之人竟是诧异的看出,原本剽悍异常的霍将军如今也是微显老态了。

进了宫众人都是急急忙忙地准备,惟恐有什么不妥当的,可就在要行李的时候,竟是秦王不见了,原本跟着的贴身小厮水淳四处去找,御书房和议政宫竟都没有人影,他跟着秦王日子久了,这水姓的下人都是极伶俐的,像那水色从小骨骼轻奇,便被主子送去习武,而他只是脑袋好使些,功夫却是懒得练,只得做个小厮,当下找不到战子璃,水淳思量着必和皇后有关,今日这场面皇后恐是要迟些了,只看那帝后之间的情谊,这门亲事必是不得已地选择,可又能怎样呢,皇后从来是不争的,可心里又是一件一件的装着,这皇上总是左右为难,哎……正胡思乱想间,他忽然想起还少了个地方没找,他脚下快移,直直向着枫暖阁走去。人还没有靠近,就远远的听见有打斗的声音,水淳心中一沉,他虽打斗不及水色,但这脚下的轻功却也不赖,片刻便到了枫暖阁后方的小树林里,待她看清了打斗的人影,心中不禁是又喜又叹,正是战子璃与晋初。

原本以大军的速度,从收到秘信至皇城任需三五日的时间,不想望之一路再没休息马不停蹄今日赶到了宫内,却见子璃一人在枫暖阁中沉思,映着外头的欢天喜地之声,一股子火气直窜进晋初的心里,亦不管那伤口还没好全,强行运起功力便向他攻去,强撑了片刻便内力耗竭,单膝跪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子璃眸中闪烁,直到现在他才看清他到底病的有多么严重,只不到20招便支撑不了,加之那风华不再的容颜,人谁都要动容。望之缓了片刻,强撑着身子斜靠在树上,微有讽意的笑道:“怎么,如今我是不中用了,你便将她弃如敝屣,你可知道,若你今日真娶了她,你们怎么还能真心相对,难道这江山真的就非这不可?”子璃紧紧的皱着浓眉,忽然大笑起来,那笑听在水淳耳中是说不出的骇然冷意,只见子璃木淬冷漠,紧紧地盯着望之,好一会儿才道:“什么真心相对,你只道我为这江山,难道我原选这条路不成,是,原本我可以负隅顽抗,总有一天皇城之难可解,我怎么会稀罕那霍浅的支持,那么,我问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她跪在我的身前求我去娶霍巧儿,为什么?我告诉你,谁都可以骂我负心薄幸,唯独你不可以!”

望之的眼中充满悲伤,目光穿过那草木光影,定在那虚无缥缈之间,似是呢喃的说道:“你不明白她的心,她自是想要我活的,却也舍不下你,她� ��的那么苦,想要你去挽留她,皇城丢了再打不易,可她的心丢了,你却是再也找不回来了。”子璃背对着他,那字字声声传进他的耳中,每一声都叫嚣着唤起他心中的悔意,他抿紧双唇,许久才道了一句:“我又有谁来明白,她从来不曾忘记你,若她肯直接来求我,这皇城不要又何妨,可她只看到了你的痛你的苦,我的伤我的血却视而不见,既然她选了这条路,我又怎么不答应,这苦水,我吞得了,那么她也只能咽下去。”说完便直直的向礼堂走去,初冬的风打在脸上却如利刃划在心上,生生的疼中让他想起那一天她在榻上扬起脸,对他说道:“子璃,这路既是我选的,也是你选的,我既不后悔,答应我,你也无需后悔,或许这么多的缘分筑不起一生一世,总还留得一份相濡以沫。”可阿黛,你可知道,我是多么的想能与你生生世世的守在一起,不要曾经,不要来世,阿黛,我只想这一世幸福,如今,我们却渐行渐远,那么当你回头的时候,是否会看到我那碎了一地的真心,当你心伤的时候,我是否还有勇气再爱你一次……

礼堂之中众人俱已等得急了,水淳手忙脚乱的帮他换好衣服,将他带到礼堂之中,一边小心的看着他恍惚的神色,心中暗暗不安。那喜娘也是极有眼色的,见秦王已到,新娘子却是有些委屈,急忙劝解着搀过来行礼,当红绸两端的新人夫妻对拜之后,便被众人拥簇着送到了早已布置好的洞房,这巧儿原未按着秦王室之礼册封,只随意挑了间先齐王妃妾的宫殿做了洞房,只等返回津阳之后再行册封之礼。这厢水淳为防再有差错,便将闲人都赶了出去,直留拿喜娘服侍他们揭了盖头,待要饮合卺酒时,却见将军府上的暗卫急急赶了过来,水淳将他拦在门外,小声问道:“怎么了,怎挑了这么个时候!”语气中带了些不耐烦,那暗卫品阶亦是不小,只焦急的神色由不得他耽误,冷冷一句:“皇后出事了。”水淳听罢暗叫一声不好,示意他先等在屋外,自己悄么声儿的进去,喜娘正收拾着东西出去,迎面就装上了水淳,紧着向他使眼色,似是劝他不要自讨没趣,却见水淳一脸的肃穆,飞速的伏到子璃耳边说了几句,就见子璃“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将那亭亭玉立的新娘抛在屋中,扬长而去。巧儿看着他丝毫不带留恋的背影,溢满了泪的眸中带了丝丝恨意,纤纤玉指紧紧地绕着红绸,骨节之间泛着淡淡的青意。

子璃风风火火的出了内室,望着暗卫冷然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暗卫只微微躬身,利落地说道:“今儿个傍晚皇后娘娘紧着准备进宫来瞧,却是走在路上便昏了过去,如意姑娘怕得不行,急急忙忙将娘娘扶回内室,待请了张汉来瞧,竟是有小产的征兆,奴婢事大不敢做主,请皇上前去看看。”子璃脸上本是平静无波,待听到小产两字心中大痛,目眦欲裂,他张开口像是要大口喘息一般,忍住心中的疼痛,喝道:“还不备车去!”水淳也是吓懵了一般,一溜烟的前去准备,一众人便从东华门出发。一路上颠颠波波,子璃只安静的坐在车上,双拳紧紧的握着,想起她先前的病容,嗜睡的容颜,心里直疼得不行,阿黛啊,你瞒得我好惨啊,只为了战子瑨,你便要做到这个地步。水淳与那暗卫坐在车外,心急火燎的赶着马匹,不敢多言一语,待近了将军府,却见子璃一个飞身从车内飞出,瞬间闪身进了蒙府。

第一百零三章

子璃一脚踢开内室的门,飞快的奔到床前看她苍白的病容,她似是睡得很沉,连他得到来都没有听见,纤细的柔荑护在小腹上,偶尔秀眉微皱,似是极痛苦的样子。子璃从那床边起身,拎着张汉的领子将他提起,声音压得极低,眸中却是露出杀意,道:“你好啊,很好,你敢瞒着朕这么久!”看着他震怒的表情,张汉却只淡淡地说道:“请陛下将我放下,如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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