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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相见不相识!

潘子兴放下手,苦笑道:“是属下来迟了!

“怎么回事?”

“我们先离开再说!”潘子兴指着不远处的大队官兵说道。

“那些是来找叫一个‘东方越’的人的!”潘子兴定定地看着她一身狼狈,外衫没了,头发也凌乱不堪,脸上甚至还有几道浅浅的划痕,那是行走山间时被草木刺伤的。

她不自在地轻咳:“云儿还好吧!”

“还好,就是以泪洗面,天天想着办法出宫叫我寻人,总算叫我找着了,否则还真是无法向小丫头交待。”他的笑意里带着一丝丝的宠溺。

东方月怔忡着,有些羡慕云儿,嫁给平常人也是一种福气吧!

“好好待她!”她登上马车时如此说道。

“属下会的。”他坐在前面,扬起马鞭高喝一声,车轮卷起一片尘土,绝尘而去。

“主子想到哪里?”潘子兴问道。

龙天放现在翻天一样地找她,她一旦出现了,只会招来危机,东方府是不能回去了,只有……

“什么地方现在最安全?”他们心知肚明。

“驾!”马车驶往京城的方向。

后面,寻人的仍然寻人!狂怒的皇上仍然是狂怒。

第二天,一官员急急来报,“回禀皇上,下官发现一山洞,里面有痕迹表明近期可能有人呆过。”

龙天放急急地站起来,“快带朕去!”

“可是那里地处荒凉,皇上不宜前去哈,还是待下官再去寻人,好……”他说不下去了,因为皇上已经撩袍出去了,他赶紧跟了上去。

“你们在外面等!”皇帝一声令下,所有人都退到洞口三丈以外。

望着那堆刚刚燃尽的灰烬,龙天放激动不已,是你吗?月儿!

他环顾四周,山洞里很简陋,只有几个石凳和一些生活必需品,一个篮子里,赫然放着一锭精细的银裸子,他急切地翻过一看,果然是宫中之物!

是她!一定是她!

狂喜过后,无限沧惶又涌上心头!

他的月儿,玉一般的人,他捧在手心里的人,锦衣玉食惯了,此刻为了活命,也要啃咽这些生硬的食物!山间的夜里,充斥着狼嚎虎啸的声音,月儿会不会害怕!

他颓然坐下来,低头,双手捂住热烫的眼,是他害得她这样的!他好恨自己,为什么要把她留在这里,明知他的宠爱就是一把利刃,杀她于无形,他是间接更是直接的凶手!

天!他怎么能这样对他的月儿!

你曾说过,再有下回,一定会跑远,让朕永远也找不到!

你是说真的么?

山里,蓦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咆哮,那惨烈的叫声让鸟儿都振翅远飞。

月儿,即使你再恨朕,朕也绝不放手!

朕一定会找到你!

又三天过去了,龙天放的脾气越来越焦躁,她像是从这世上消失了!

月儿,你在哪里!

朝政让他没有办法在这里再呆下去,他留下燕南天继续找人,自己则启程回京,此次回京的路上,心境和上次截然不同。

记得上次来时,他和月儿亲密无间,她每每使了小性子,他总是温言以对,他——是喜欢她耍小性子的,但为何一触及到他们的未来他就按耐不住了,他只是太在乎她,怕她像是一场梦一样,醒来就不见了。

天!他怎么没有早点发现?他只是在乎她,在乎到忘了去呵护,只一味地去掠夺,去逼迫,月儿,是朕错了!朕不该这样急切,朕忘了一个女人既然能许身于一个男人,必在一定程度上是爱他的,月儿,是么?

朕不该用别的女人来气你,你说的对,相同的伎俩朕用了两次,你越是无视,朕就越陷越深,怎样,你才能再回到朕的怀里!

朕很寂寞,朕——不能失去你!

回到宫里的龙天放明显地冷漠了很多,不似上回那样夜夜召妃子侍寝,而是每夜里独自一个人去前太子府里过夜。

抚摸着那淡雅的流苏锦被,像是她正躺在其间,娇嗔:“皇上,臣累了!”

他的月儿,清冷的月儿,那份热情只为他而绽放了,他却轻易地推开了她,她一定很恨他吧!

龙天放仰头,却抑不住心中的沸腾之意,禁不住一拳捣向床柱,他真恨自己!

门口响起了一声惊呼声。

他蓦然回头,急切地:“月儿,是你吗?”

月光倾泻入屋,一个女子站在门边,亭亭玉立的。

他禀住呼吸,怕一点点响动也会把她惊跑,“月儿,你终是舍不下朕的!”一边说着,一边轻轻走了过去,就要上前拥住她。

“皇上,您的手受伤了!”

他一呆,不是他的月儿!

手僵在半空中,像是不能接受这事实,半响,他才放下,颓然道:“是你啊,茵翠!”

“是奴婢!”

茵翠跪了下来,哭着说:“求皇上,一定要把公子找回来!”

他长叹一声:“朕比你更想,茵翠,你起来说话吧!”月儿不曾把她当下人,他也该礼遇些,现在他能为月儿做的竟只剩下这些了!

茵翠起身,默默地拿来一卷药布帮他包扎,龙天放没有拒绝,茵翠思念着月儿,在她身上,他竟能感觉到一点月儿残存的气息,他近乎贪婪地感受着。

“好了!皇上,奴婢下去了!”茵翠红着眼睛告退,她一个奴才是不宜和皇上共处一室的。

转身正要走,龙天放连忙一把抓住她。

茵翠吓了一跳,“皇上……”

“你恨朕吗?”他问得唐突,但她知道他说的是清白一事,遂跪下道:“奴婢不敢!奴婢是罪有应得,得到公子避护已是大幸了,茵翠心里无怨!”

他惨淡地说:“起来陪朕说说话吧!说说——你的公子!”

“说……说些什么?”茵翠有些结巴了。

“随便说说,就从你是怎么进府说起吧!不管说什么,朕郝你无罪!”

他转而倚在榻上,茵翠只得站在一边,轻声说着那些过往,而皇上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慢慢地,他闭上了眼睛。

很久没能这样安稳地睡着了,月儿在梦里召唤他,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茵翠从床上捧了床被子轻轻地盖在龙天放的身上,尔后,站在一旁注视着平日威严的皇帝——他的脸竟然如此憔悴,是失眠所致吧!那俊美的容貌上也刻上了一丝的苍桑。

公子,茵翠知道你没有死,茵翠会一直守在这里,等你回来!

次日,龙天放回到宫中,便感不适,早朝后便直接回朝阳宫了,德公公连忙请太医过来。

“皇上只是太过于劳累了!开两剂补药便可!”那位宫里出名的王太医诊完脉,欠身道。

德公公跟着他到外殿,太医看四下无人,低语道:“皇上这是心病,还需心药医哪!”

德公公点点头,叹口气:“谁说不是呢!”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高喊:“太后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太后来了!谁告诉太后的!不对,皇后?

皇后来了!

天!德公公一拍大腿,这位主竟回来了!皇上的心药送上门了!

一时间,那张遍布皱纹的老脸表情千变万化,最后差点喜极而泣,太好了,娘娘回来了,皇上这病不日便好了。

东方月面上仍然覆着面纱,挽着太后,款款走进朝阳宫。

太后凤目一扫:“皇上是怎么了?”

德公公连忙回道:“太医瞧过了,只是太累了,多多休养就可大好了。”

太后点点头,转头对东方月道:“皇后,我们去看看吧!”

“是,母后!”

龙天放斜躺在龙床上,目光有些空洞地望着帐顶,太后见了,轻咳一声,笑道:“皇儿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她坐在床头,东方月则随侍在一旁。

见太后过来,龙天放赶紧着要起身,太后按住他:“快躺着吧!和母后还如此见外,倒是皇后,你怎么的也得应一声,人家也大老远地来看你。”

龙天放苦笑,敢情母后这是来搓合他和皇后的!

眼下,他哪有那份心情去计较了,只淡淡地看了备受冷落的皇后一眼,“嗯”了一声,东方月微微别过脸去,他有些错鄂,这动作竟似月儿平日作惯了的,一时间怔忡起来。

太后掩嘴笑了,“皇儿,你怎生看呆了!”

龙天放俊脸微红:“儿臣失态了!”

“皇儿此言差亦,你与皇后本来就是结发夫妻,再过分的事都不算失态!”她抬头望住东方月:“是不是,皇后?”

面纱下,东方月咬了下唇,太后此行,怕是不轨吧!

但眼下只得回了声:“母后说得是!”

“还是皇后爽快!”太后笑得合不拢嘴的,用手扇了扇:“这里怎生这么热?”

德公公连忙叫人替太后扇风,太后眼里都是笑:“皇后,大热天的,你那小小面疾也好得差不多了,就不用再挡着了,面纱取下来也好凉快些!”

果然太后今日是有备而来,东方月正想婉拒,那边德公公也附和着:“是啊!娘娘,总戴着也难受,还是取下吧!”

两个上了年岁的老人一左一右夹攻着,她倒不知如何应对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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