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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珮洁与熳璨的争执

“可是,就算双方是在平等的基础上订立的契约又怎样?民众百姓就能因此要求统治管理者权责对等了吗?起初和一开始可能是这样,可时间久了照样会变样的……”昭熳说道。

“你说得不错。可为什么呢?因为权力者不仅是要由民众选出来,而且他还得要被制约。但如果没有正反双向制衡的形式,权力的受到监督约束制衡便是一件天方夜谭之事。那么久而久之,即便是民众自己选出来的统治管理者与集团也会走向专制独裁极权……所以民选固然是基础,但却不能把全民的思想统一成一个所谓的公意。因为一个统一的公意只具有一个方向的单向性,而不具有两个方向的双向性,更不具备多个方向的多向性。一个方向的单向性的权力因其无法受到一种反向力的制衡,故而必然造成其权力独大且不受监督约束……而权力必须是在一正一反两个方向的力量进行互相搏弈,彼此制衡的基础上才能避免其独大且不受监督约束……多向性其实在本质上也是正反向彼此制衡,只不过相互制衡,角力,搏弈的方向性更多了而已……因此民众的思想不应该被统一起来形成一个共同的唯一的意志,而应该让其回归自由的天性,回归上天赋与他的本能实然状态……这样他才有选择的偏好和自由。谁理念更符合我的偏好和自由意志的真实乃至灵魂的真实,我就选谁。谁让我失望我下次就不再选他。这种选择的自主性,自由性使民众具有了多向的偏好,多向的真实和多向的选择余地……这种民情基础使参选者与候选者不可能再是一个唯一的个人或团体,不可能再是一个唯一的单向形式,而是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双向性与多向性……因为只有满足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前提,才能形成一正一反的双向或多向竞争搏弈制衡。总之一句话,唯有一正一反的双向性或多向性的相互竞争搏弈制衡,权力才有可能受到真正的监督约束和制衡。单向性的选择模式必然会使权力因受不到来自反向制衡力量的约束监督而必然变得独大,必然不受控制,必然无孔不入……”珮洁说道。

“然而你要引入正反向相互制衡,岂不就是在给你自己,给飞龙夫君,给我们拉对手拉仇敌起来……?而且你还要去培养扶植他们……这岂不是在搬起石头砸我们自己的脚?岂不是是在砸我们自己的饭碗?岂不是在自掘我们的坟墓……?而且你还要彻底地还自由与权利给民众,让他们完全地回归自由的天性,回归上天赋与他们的本能的实然状态,让他们具有选择的偏好和自由以及自主性……那么一旦他们实现那种状态,就有可能下次不再选你,不再选飞龙夫君,不再选我们……那我们岂不是就要大权旁落了吗?而一旦没有了权力,我们还能有何作为……?”昭熳说道。

“这个设想,这个无为而治的理念并不是马上就要投入实践的……目前时机还不成熟,民情基础还不适合。但这会是未来的一个基本方向,也就是说我们会向着那个方向渐进的……至于未来可能会因此而大权旁落,这倒是有可能的事。然而到了那个时候,所谓的权力绝不会是再象现在这样随心所欲为我所用了,而是会受到很多监督约束和制衡的,而是意味着要真正地为民众服务的,而是意味着一份与之对应对等的责任……再说了,如果这样做真的能减少这世间的苦难,痛苦,不幸和悲惨,那么我们个人权力的失去又算得了什么呢……?”珮洁说道。

“哎呀,你说得好高尚,好无私,好感人呀……只是不要把我也包括进去了……我可不想失去权力。而且我觉得你实际上只能代表你自己,连我飞龙夫君和奕璨也不能代表……”昭熳说道。

“这个我同意……我自愿牺牲那是我的事,我不能强迫你们也陪我一起去牺牲……”珮洁说道。

“我觉得你呀,老是在向我们灌输应该要怎么怎么样,却很少关注这个世界的实际状态,人性的实然状态……也就是,实际上我们能做到些什么?你的理想总是关注应该怎么样,而忽略实际我们能达到什么样……总是显得那么美好,动人,可实际上呢,隔当下这个现实实在是有些太过遥远了……你还经常批评奕璨,说她太过于理想化,不考虑人性的实际状态,水准和能力……其实在我看来,你跟她就是一路人……难怪你事事总是要站在她那一边偏袒她,维护她……”昭熳说道。

“天地良心,你说这个话究竟经过大脑没有?我偏袒她?我恐怕更偏袒你一些而对她更苛严一些吧……?不过老实说,你的问题正好与奕璨截然相反,处于这正好相反面的两个极端……如果说她的问题是太高估人性的善的一面,你的问题就是太低估人性善的一面。高估人性善的一面就止不住想要打造人间天堂,太低估人性善的一面就止不住想要打造人间地狱。前者造成伪善,后者造成实恶。这就是她要建正义军你却要建敢死队的真正原因。不过你俩就照这样发展下去,她终归还是要输给你。你虽然明恶,但却不作假,不搞阳奉阴为,面具化表演等等,因而在技术层面上你也会拥有更多的货真价实,质量保障,诚实守信方面的东西和力量。而她那个伪善却会导致作假的横行,面具化表演的泛滥,从而会逐渐丧失掉社会整体的诚实守信,丧失掉技术层面上的货真价实,质量保障等,造成假冒伪劣坑蒙坑骗豆腐渣水准等拙劣丑陋现象的普遍出现……”珮洁说道。

“你不需要用贬低她抬高我来拉拢我,本小姐现在不吃这一套了……”昭熳说道。

“我没贬低她也没抬高你,我只是照心里的感觉实话实说而已……但是我要说,你虽然跟她看起来是截然相反,但实际上却是殊途同归……”珮洁说道。

“为什么……?”昭熳不解地问道。

“因为你与她都只是在用单向度的方式在思考问题。一个追求全善,因而只是在强调人性善的一面,而试图消灭拔除和根灭人性恶的一面,实际上就是在单向度地拔高人性善的一面……而一个则彻底否定善恶的区别与价值意义,一切唯实力决胜,弱肉强食,胜王败寇,优胜劣汰……实际上就是在单向度地弘扬和追求人性恶的一面。而事实上你们两个想要强调的都不是人性的整全性,而都只是人性单向度的一面。人性的整全性是善恶皆有,混含,同在,同为一体的……这一正一反的存在自有造物主设计的妙意和真义。你们人为地割裂掉其中任何一面,都属于是人为的自大和狂妄。没有恶我们将不懂得珍惜,没有善我们将看不到希望。我们总是一不留神就陷入到了单向度的思维泥潭之中,而遗忘了该运用整全的思维方式来考量人性及其它很多东西和方面……这正是导致人觉得自己生而自由却又无住不在枷锁之中的原因。当他站在造物主整全的视角,他也就明白了枷锁也自有它存在的价值和意义……而失去了站在造物主视角上的整全思维方式,人会在很问题和方面都易失去信心,而变得有些张惶无措和恐惧起来……站在造物主视角上去整全性地思维,我们就会明白魔鬼与恶的价值与意义,我们就会有战胜死亡的信心,我们就会明白我们与造物主一样具有创造性,袘可以创造世界,我们也可以创造世界。只不过我们创造世界的能力是来源于袘,因袘赋予……我们就会明白我们的灵魂与造物主相似,与造物主相通……因为我们的灵魂是袘照自己的灵魂样式造的,是袘把自己的灵气吹入了我们的鼻孔……我们就会明白要成为造物主的选民并不是依靠血缘,民族,种族,国家等等之类的关系和因素,而仅仅是因对袘信仰。”珮洁说道。

“你这说法听起来真的仿佛是有了一些唯灵纯净,唯灵圣洁,唯灵拯救,唯灵殉道的意味……可是我却觉得历史上的确有很多人固然是说过为主殉道很伟大,但说这种话的人却往往并没有去殉道,而是把他人殉道了……正如那些说为美好理想而献身,而牺牲,而被饿死等等是多么伟大光荣的事的人,他们自己却没有一个人去献身,去牺牲,去被饿死,反倒是去献身了别人,牺牲了别人,饿死了别人……这种人就是杀人犯,就是凶手,就是罪人,恶人,阴险的人……”昭熳说道。

“你这么说是在质疑我吗?是想说我其实就是杀人犯,罪人,恶人和阴险的人……?”珮洁说道。

“那是你自己的理解,我管不了,我没有这么说。若你硬要往自己身上套,莫不是自感有些心虚了……?”昭熳说道。

“陈昭熳,你给我注意点语气,不要太过放肆!怎么?现在翅膀越来越硬了,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了……?!”珮洁说道。

昭熳就转过头,不再说话,甚至转身想走……

“你给我站住!”珮洁厉声喝道。

昭熳便站住……

“我不信我今天还治不了你了!跟你好好讲道理你听不进去反而还处处跟我抬杠,抵触,磕碰,唱反调……你是要挑战我的耐心吗?敬酒不吃吃罚酒吗?硬逼着我要使用粗暴的语气和态度吗……?”珮洁怒然道。

“看看,这就是你所谓的素质……”昭熳说道。

“你给我趴下……”珮洁命令道。

“怎么?又想拿荆条打人了?拜托大姐,现在环境都变了,你还想搞剑派里的那一套啊……”昭熳说道。

“一日冷花,终生冷花……这不是我们当初的誓言吗……?”珮洁说道。

昭熳不语……

正说着,奕璨来了……

“什么话这么能谈?谈这么久都还没厌倦啊……到底还是姐妹情深啊……”奕璨说道。

“怎么?你吃醋了……?”昭熳说道。

“我吃你的醋?你算老几?值得我去吃吗……?”奕璨说道。

“对了,你刚好来,我正要有话告诉你……”珮洁说道。

“什么话?”奕璨问道。

“我刚才都已经告诉过昭熳了,就是啊,你们两个现在一个是高扬着极善的大旗,一个则是高扬着极恶的大旗。为什么呢?因为上帝在你们心中已经死了……所以凡事就都该由着你们的自由意志的个人喜好来作主了……”珮洁说道。

“那话好象是绮榄姐说过的吧……?我可从来没那么说过……”奕璨说道。

“是的,那话是绮榄说过的……我也能理解她为什么要说上帝在她心目中已经死了……因为遭遇了那么惨烈痛苦的人生遭遇,巨变,产生怎样过激的念头与说出怎样过激的话语,都是可以理解的……老实说,她已经算得上是足够坚强刚韧的了……换了我,也未必就有她那样的勇敢和心理承受力……”珮洁说道。

“那不废话啊……你想想,满门抄斩,诛连九族,灭十族啊……她爹被车裂,她娘被扔了油锅,她大伯也被车裂,她三叔被凌迟……还有其它的亲人被腰斩被砍头被绞死……甚至还有被活埋的……最亲敬最心爱的人遭此厄运,搁谁身上那种愤怒的火焰都会把他燃烧成魔鬼……所以绮榄姐说出那些话又有什么好奇怪呢?再正常不过了……我爹我娘和她(指昭熳)爹她娘不也被牵连其中……?这冷花剑派里的大多姐妹不都多多少少有被牵连到……?”奕璨说道。

奕璨说到这里,但见昭熳眼里已经噙满了泪水,牙咬得唇紫乌,两道剑眉下的眼睛里放射出一种愤恨得想要杀人的魔恶火焰和冰寒光芒……

“所以你还在给我们谈什么没用的上帝,善爱,忍让,宽容,理解,谅解,悲悯,殉道和牺牲……这对我们血海深仇的报还有什么用处呢……?!你当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毕竟你那点人生遭遇和伤痛比起我们的来又能算作是什么呢?我真是受够你了,不想再听到你啰嗦了……”昭熳说罢冲气就跑了……

珮洁气得用牙咬住下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错,我和昭熳都是绮榄的追随者和门徒……她说上帝在她心中已经死了,我们也是这么认为……既然上帝已经死了,已经面对我们所遭受的无辜陷害,冤屈,被残忍杀戮,被血腥戕灭的无尽悲惨与痛苦的呼救与呐喊,求祈与呼告袖手旁观,置若罔闻,那么凡事就只能由我们自己按自己个人意志的喜好来作主了……我选择正义军,光明军,善德军也好,她选择敢死队,魔恶团,毒蛇邦也罢,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要报那血海深仇……以及各自打造出自己心目中想要看到的世界……”奕璨说道。

“过犹不及非理性啊……知道什么叫物极必反吗?知道什么叫异化吗?就是事情做过头啦就会走向与自己本意和初衷相反的方向。凡事都有个度,越过这个度,就会发生性质的改变。就复仇这件事来说,做得太过,就有可能伤及无辜。就有可能把正义的行动变成罪恶的灾难。又比如人***这件事,它本来是一个道德之举,可是一旦解放过了头,就会兑变为一种道德堕落。这个度是人很难去掌握把控好的,我也不例外,任何人都不例外……你们俩现在这种极端化的表现,使我很难相信你们会掌握把控好那个度。假如你在消灭一个魔鬼的同时,也把自己变成了一个魔鬼,给更多无辜的人制造着不幸和带来着灾难,这样的做法是可取的和该赞扬的吗?”珮洁说道。

“照你这么说,那我们的仇岂不是可以不报喽?还没开始做就已经在担心什么过犹不及,什么物极必反,什么异化,什么做过了头,什么伤及无辜,什么丧失理性,什么掌握和把控不好那个度……那我们干脆什么事也别做了。就在那儿任人宰割,忍气吞声好了……”奕璨说道。

“我没有说什么只能忍气吞声,任人宰割,坐以待毙……我只是说你们不要表现得那么极端……”珮洁说道。

“可我们是有着七情六欲,喜怒哀乐,情绪起伏不定的人呐,又不是什么有着完美理性和冷静的天使。怎么可能凡事都要求我们能做到中规中矩,恰到好处,完美无缺呢?这是把我们当人过呢还是不当人过呢……?”奕璨说道。

珮洁反倒一时说不出话来……

“但是你们那种做法是不宽容的表现。然而人的任何理想与乌托邦的实践与试验,恰好需要在一个宽容的社会环境里才能成行。也就是说正是自由与宽容反而给各种理想打造和乌托邦建设提供试验的场地和打造的天堂。在一个专制的环境里想搞任何美好理想与乌托邦的试验那都是绝对不可能被允许的……专制的东西对另一个与它自身相似的那套东西都不能容忍,甚至专制得有时连它自身都不能接纳。这是一个值得让人注意的,耐人寻味的,无比吊诡的现象。也就是说在一个宽容和自由的社会环境里,反而还能容忍和接纳那一套理想天堂打造和乌托邦试验的东西……即在一个宽容和自由的社会环境里,任何再极端的反对声音都能够被包容,允许,容忍和保护。而在一个专制和不自由的社会环境里,任何再不极端的,温和的反对声音也不会被接纳和允许。原因何在?原因就是他们看重的根本不是什么理想观念和乌托邦打造的东西,而只不过是他们个人投机属性的私我利益的最大化极端满足与实现本身。因此任何再不极端与温和的反对的声音,都是在碰触他们的这些私我利益……你们执意要那么搞,其实是在给自己的未来制造死胡同……”珮洁说道。

“也许你说的有道理,比我想的那一套更经得起检验。但你是你,我是我。你的鞋穿在我的脚上不一定合适。所以不能用您的那一套东西套在我的身上来要求我。至少目前为止,我还不能违背我的真心所愿去做别的事……对了,都让你给开导糊涂了,忘了该要告诉你的事,就是飞龙夫君有事要找你,好象是要商量入主明津城的事……”奕璨说道。

“知道了……”珮洁说道。

“那我先走了……”奕璨说道。

“好……”珮洁说道。

奕璨走后,珮洁就想:这管家婆和大妖精和我说话的语气跟以往都有点儿不同了……看来这环境变了人也会跟着有些微妙的变化……真是有那么一点儿想挑战我的地位的意思了……可我正事还忙不过来呢,哪有什么功夫跟你们争这些呀……不过也得制衡制衡你们。看来只有把慕柔请过来了……这些年来,慕柔是最埋头苦干,又最默默无闻的一个,也是吃亏最多的一个,不能亏待她,得把她弄到自己身边来,辅佐辅佐自己。现在那俩翅膀硬了,不听我的话了,也不那么好使了,那就让慕柔来帮我分担一些里里外外的事。珮洁甚至有了一种想将慕柔也介绍给飞龙的念头,反正都五个了,再多一个也一样,为的就是要挫挫那俩的锐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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