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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雪晶的痛苦回忆

"这女子,实在太过张狂,必得给她点苦头吃吃..."暗在心中自语的是旎凌的表兄李之堪。

雪晶心中郁闷,散场后就独自踱去酒店借酒消愁。出来后人有些飘飘麻麻,心中感觉好些。天已微黑,她仍没有回去的愿望,就继续沿静谧处漫步思想...转到一冷巷时,正遇上几个喝得醉熏熏的汉子,扭住她就满嘴酒气地说下流话,还捂住她的嘴欲行不轨...她心里紧张,焦急,绝望...这时前面正走来一强壮青年,她便拼命挣扎求救。那青年果然过来,撞开这些人拉了雪晶就跑,那些恶汉就在后面紧追...

九转八迴地在深巷里奔逃着,忽而撞见一废弃仓库,那青年便拉着雪晶躲了进去...雪晶这才看见他长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顿然心生几分悦意和好感。那青年取出水,雪晶正干渴,仰头便喝了,不一会便失去了知觉...

这正是李之堪的计谋,那青年不过是他花钱僱的人。当下他又给了那青年一笔钱让他暂时回乡躲了。自己则进到了那仓库,将中了蒙汗药正失去知觉的雪晶奸污...

待得次日雪晶醒来时,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而那青年早无踪影,这才感觉自己已失身且中计了...看来那青年跟那几个醉汉是一伙的,当下又羞恼,发誓若撞上那青年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谁设的计呢?旎凌吗?不过与她只是口头的争锋,互贬,还不至于就到那么无耻,凶险与狠毒的地步吧...?若要询问她时万一不是岂不等于自曝己丑?况这事若要让父母并家人及熟人知道了,自己还有何颜面在这里生存?

怎料这事竟然让她父母知道,少不了要挨父亲棍责威逼...雪晶拒不承认。然而后来身体反应异样,雪晶这才开始怀疑自己怀孕,果然肚腹也一天天隆起...这事终于瞒不过去...母亲护着她将孩子堕掉,父亲却依然不饶,如此给家族毁名辱节,怎堪忍受?遂一怒之将驱逐...

漂泊在外的雪晶每天都去那仓库附近周边打听那青年消息,许多日过去都无结果。一日在西河街边一小面食店处,终于有人听了她的描述后说好象曾经见到过这个人,似乎是来自烟澜郡的,到昭京城来做工,但早再未见到过其踪影。雪晶拿出银两谢了那人便投烟澜郡而来。

诺大的烟澜郡怎么去找这人呢?许多日下来仍然线索全无,而因走时亦负气而匆忙,囊中所带不多,也就渐渐羞涩...这时她忽而想到一个自己曾经帮过的叫许顺花的人,老家就在这烟澜郡,便凭着依稀的地址记忆,竟然将那人找到,便住在了她家里。

她只说自己要找那青年,却不肯将实情告诉许顺花,只说自己现在心痛苦异常。许顺花便介绍她去城边一个教堂去向神甫忏悔,说有什么事只要忏悔了心里就会好受许多。

见了那神甫,她便在暗室中向神甫讲了自己所遭遇的这个见不得人的秘密。神甫对她说道:"看似偶然的不幸,实则是你罪体的必然。唯有悔罪赎罪,方才可真正救你脱离苦海..."

"那我该如何悔罪又如何赎罪呢?"雪晶问道。

"每日来此暗室告诉我你内心的所有秘密,全心忏悔,这就是悔罪。每日到教堂来作奉爱行善的义工,公益,这战是赎罪。"神甫说道。

"每日皆到,可我住朋友家,距这不近,日日往返,怕有艰难。再则我还得寻到那青年。"雪晶说道。

"诺大烟澜,要寻那人无疑大海捞针,谈何容易?况你仅凭大概印象描述,那面店掌柜难道就不会理解错,产生偏差?他与你所指恐并非就是你真想找的那个人..."神甫说道。

"这...可如何是好...?"雪晶喃喃自语道。

"必得要先承负你的罪体的痛楚,背起你人生的十字架,真诚悔罪赎罪,于你才是正道...身体之失并不为重,灵之拯救乃才重中之重啊..."神甫说道。

雪晶沉思不语...

"你住她那儿不方便就搬到教堂来住,这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神甫说道。

雪晶搬到教堂,每日就按神甫说的做,渐渐地心情也就愉快起来。一日神甫唤她同浴洗罪,雪晶心想这怎么行呢?就婉言拒绝。神甫却说:"这就说明你心里的念头还没洁净下来。"雪晶问:"为何?"神甫说:"你看起初亚当与夏娃何曾遮蔽过一片树叶?为什么?心中的念头是纯净的呀。为什么后来会觉得羞耻了呢?偷吃了分辨善恶的果子后心念不纯了呀。我们拯救的方向是什么?重返伊甸园呀。也就是要回归未食禁果之前的精神心灵的纯净状态。现在我们就是在做这样的练习呀。你必须要让自己的念头纯净下来,什么也别想,只管超越自我地那样去做..."

"这实在太突然了,我还没有做好任何心理准备呢..."雪晶说道。

"要是心中已经认定好了一个方向,却又没有勇气去超越自我地去做,则永远也不会成就自己的理想与目标。多少失败与功亏一筹就在那始终也不能做出决断的犹豫徘徊彷徨之间。来吧,勇敢一点..."神甫说道。

雪晶满面羞红地捏着浴衣的带子犹豫着不知可否,这时一阵风吹过,浴衣滑手飘落...

"难道这是天意...?"雪晶心想,就入了浴池,蹲在水里不肯站立起来。神甫也坐在浴池里,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祈祷又仿佛在呼告...

浴后更衣回到房里,雪晶并没有得自己的心念就变得纯净起来,反多了更多羞愧与不自在。她感到有些迷茫...不觉踱了出去,上了高台,凭栏远眺...这时便发现有官兵正堵在教堂门口...

"可否有这么一个年轻女子在你们教堂里面?"一个兵头问神甫道。雪晶一看那兵头手中所持通缉画像的人竟然有几分象自己,心中惊恐而纳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来抓我的吗...?

"这女子是谁呀,好象没见到过..."神甫说道。

"警告你,可别装糊涂!这乃是朝廷要缉拿的谋逆余党。如有知情不报,以庇藏之罪论之,不仅要让你脑袋搬家,烧毁你教堂,还要祸及你家人!"那兵头厉声说道。

神甫闻言吓得浑身颤慄,忙说道:"几日前有个年轻女子因投亲无着来到了本教堂,不知是否就是朝廷要缉拿的谋递余党?官爷快请入内搜查,愚夫真的是一无所知,还望官爷恕罪..."

雪晶一听谋逆,更加震惊。自己怎么可能就成了谋逆的余党了呢?难道是家中父亲被人陷害?难道是旎凌的父亲在捣鬼?包括害我失身也是他们指使所为?暂且顾不得想这些了,不管抓的人是不是我,先藏起来再说...

雪晶急急下去,情急之中也往哪儿藏妥当。但官兵的脚步近了,她想不得太多,就势窜进了牛圈里,钻进了一堆草料堆里...

"敢问官爷,此次谋逆之人是谁?"神甫问兵头道。

"你不识字吗?"那兵头不耐烦地说道。

"京都文案局宣文右专办伊天信之女伊雪晶..."神甫念道。

雪晶在草堆里听得一清二楚,顿如五雷轰顶,泪如雨下...天啦,怎会如此突然?!可怜我父母及人现在已经大枷在身正受严刑逼问拷打...不行,我一定得回去看看...若然呆在此处,只是等死。

她悄悄溜到后院,攀着假山上了房顶,选了一处无人看守的地方下去,一溜烟就亡命奔逃。在一斜坡处正撞见前来接她的许顺花。

"许姐,我得回去看看,我京城的父出大事了..."雪晶焦急说道。

"我已经知道了,说是谋逆之罪,京城都闹得翻了天了,你不能回去,回只会送死!"许顺花说道。

"不,不,我不能丢下我父母和亲人们不管..."雪晶哭道。

"现在到官兵正四处拿你,你回去岂不自投罗网?再说就算你回去就能救得了你父母及亲人了吗?不过多赔上你这条人命罢了。何必去自杀呢?理智一点啊。眼下保住你的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若死了,今后谁为你父母并家人报仇...?"许顺花说道。

雪晶停了下来,只是一味流泪。

"别想太多了,走,我带你去一处方暂时避起来..."许顺花说道。就带雪晶翻了几座山,来到一处山谷,然后沿陡坡攀上一座山顶寺庙,名唤幽云寺。

寺庙不大,极其隐蔽,又不显眼,想必官兵也不会追查到这里来。

"施主来此有何贵干?"住持问道。

"因被人陷害与冤枉被逼走投无路特来贵寺求避,不知大师应允否?"雪晶说道。

那住持见她二人也不象恶辈,又见雪晶生得美丽异常,便同意了。

雪晶回想那神甫先前对自己讲过的那些话,又再想到他在官兵面前的那一副惧怕相和谄媚相,不禁心里感到了深深的失望...我还可以信赖谁呢?她在心里对自己说道。这一连串的奔波与激烈的思想斗争使她感到身心俱疲,好累好累...一边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要凝固了,沉重不已,再也不能往里面添加进任何一点东西...真悲哀啊,一切好象在这瞬间都快要消失,所有的价值都倾刻荡然无存...想了半天难道都是没用的?到底还有什么学说和信念值得相信...?她瘫软如泥,仿似要崩垮...

那住持见她如此痛苦与无助,便对她说道:"烦忧什么呢?一切皆空,莫如放下,自得宁静..."

"可我全家被人陷害,惨遭毒手,只剩我一人逃亡在外,这样的事也是空的吗?也能放下吗...?"雪晶悲切地说道。

"这世间的一切不过缘起缘灭,因果报应,任何事都不足为奇,任何事皆有因果。这世的果乃前世的因,这世的因乃后世的果。所以当结善缘善因,以消除来世恶的果报...一切既是因缘因果,莫如顺其自然,不挂于心,不萦于怀,任它千变万化,我心始终如如不动,洞穿其假相,乃摆脱永世轮回之劫之苦,寂而常照,照而常寂..."那住持说道。

"莫非这高僧所说的宁静与永寂才是世之真理...?是啊,放下了,人就轻松了,宁静了,一切纷乱和暄嚣也就停息了...人才重新感受到了一种平和,松缓和微微的舒适...看来人还是需要宁静啊,还是不能离开这一点啊。相比那神甫,也许这高僧说得更为在理与符合真相啊..."雪晶心里暗自在活动,人就渐渐地停息心念的汹涌的波涛,闭了上眼睛,乏然入梦...

然而她不知道放下与宁静也只是暂时的,明日一早起来她又会开始痛哭流涕,重新开始无法放下...

谁知还没等到明早,梦中的她就已经始又重新痛哭流涕和无法放下了...

梦境中是父母和一家老小并家族亲朋等许多人被斩杀的惨状...他们身首异处,浑身血渍,死状恐惧,悲烈无比,头颅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小山丘...

她惊叫一声醒来,心跳如鼓,冷汗凛冽...

怎么会这样呢?不是说只要懂得内心放下与宁静了就回归如如不动,寂照永恒的真理了吗?我自己也在这么努力地去做呀,怎么这样的梦境偏偏又自己跑出来了呢...?又来撩拔我,纠缠我,撕裂我...我的主观意志又如何能够控制得了它?哎,这究竟能不能放下啊...?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真相和真理啊...?放下固然就是放弃,宁静自然也就念少,念少当然就寂然,寂然自然就无感,而最彻底与完全的无感不就是永寂了么?那么宇宙之中,谁才是最极致的永寂?岂不就是那些无感的石头与物质么?它们才是真正的永寂,恒寂...人的那点宁静与寂然相比它们,又算得了什么?如此我若要到达静与寂之最高境界,岂不就是心化成石头?岂不就是彻底取消自己的精神心灵的存在,与石头为伍,把自己变成物质...?如此一来岂不就与唯物论和无神论的说法会师与合流了?精神心灵如此幻化的属性,难怪会得出一切皆空的结论,难怪不需要去追究太多太多...只需心如死灰,心如铁石就好,便可遗忘一切痛苦。所谓痛苦,不就意味着精神心灵还在活动么?倘精神心灵都没有了,还有什么痛苦呢?然而精神心灵都没有了,那岂不也就意味着人已经死去了么?只不过这个死亡是自我主动走向死亡,而不是被他人强逼和施害。就是用自我主动地死亡来换取对痛苦的遗忘,这代价也实在是太大了呀。这样一来,仇还如何能报?不仅没有报反而还是自己主动地自杀,也就是还没等仇敌动手自己就先主动把自己给结果了,这么配合与迎合仇敌,这究竟是勇气与胆量还是惧怕与懦弱...?这究竟是直面与正视还是逃避与躲闪...?不行,我哪能这么干呢...?

然而当天明到来时,她在教堂经历的紧张的那一幕画面又出现了...官兵照旧追问,作答的换成是住持。当住持听说雪晶是朝廷要追拿的谋逆余党时,顿然吓得面如土色,原先他还以为是私人之间的仇怨纠纷呢...如今既是事关朝廷,那他可就担待不起了,于是如实相告,并引官兵入得其中...

雪晶这回却是失望反而大过了恐惧。之前是对那神甫的失望,如今却是对这高僧的失望...看来在极端权力绝对权力的逼压下仍然还能坚守原则且经受得住考验而面不改色,毫不动摇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啊...

愈是不慌,她反而愈是冷静地脱逃了。下得山来,为不连累许顺花,雪晶便与她致谢告别。许顺花送了她些银两,又再三叮嘱一番,这才去了。她自己一人便折身转向西面投邻壤剑云国而去...

她之所以去剑云国,除了避难,还想去拜见一个颇有些名望的思想大家仲须启,希望能从他那儿得到一些关于自己心中疑问的请教。

仲须启虽不认识她,但显然还是被她的冰雪美貌所打动,便欣然应允向她赐学。雪晶便对他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了...仲须启听罢抚髯大笑,说道:"若那神甫与高僧的话都听得时,这社会便不要进步了..."

"先生何出此言...?"雪晶不解道。

"玄扯啊玄扯啊,神甫在玄扯,高僧也在玄扯。什么精神实体与物质实体的,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啊...不知道怎么能随便瞎断言呢...?这就是非理性了。神甫非理性,高僧也是非理性..."仲须启说道。

"那如何才能称为理性呢...?"雪晶问道。

"那还不简单,知道就说知道,不知道就说不知道。眼见的就信,未眼见的就悬搁而不予论断。已知的就遵其规律而行,未知就保持一份审慎。"仲须启说道。

"那什么是已知的规律呢...?"雪晶问道。

"自然规律啊,看得见,摸得着,总结得出来的东西...不是吗?"仲须启说道。

"那什么叫自然呢...?"雪晶又问道。

"自然就是它原本就是那样存在的,并没有谁去创造它,乃自生自灭,自然而然地运转流变,循环往复...当然它内中也自有它的真相,只是这一点也许是我们永远也无法知悉的存在之谜...神甫的说法也好,高僧的说法也罢,在我看来更可能只是人们的一些良好的愿望和猜测。在我认为,肯定有存在的真相,但这真相可能并非人们的那些猜想,愿望和希冀...而根本是一个我们还没有想到过的也可能是根本就想不到的,也永远无法会想到的存在的永恒之谜...所以我觉得我们不如悬搁这些问题,仅仅就在我们已知的层面上去理性地生活,科学地遵循。与其向什么神圣的创造者致敬,还不如向存在的未知的永恒之谜致敬。我们与其喊主啊,拯救我,还不如喊谜啊,拯救我..."仲须启说道。

雪晶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渐渐对他增添了些信任...

"那假如我全家都无辜地冤屈地被仇敌所害,且它强大到我根本无法战胜的地步,你说我是该报仇还是不报仇...?"雪晶问道。

"与其说报仇还是不报仇,还不如说是选择理性还是非理性...如果你要选择非理性,明明知道对**大到了你无法战胜的地步还非要去以卵击石,飞蛾投火,定要作那无谓的牺牲不可,谁又拉得住你呢...?当然我的建议是希望你要选择理性,即得把自己眼前切身的利害放到第一位,打得赢我就打,打不赢我干嘛还要去自取灭亡呢...?等待时机也好,暗蓄实力也好,总之自己先得要好好活着...倘若你连生存都没有了,还谈什么谈呢...?情感一定要服从于理性,否则只会酿成更大的不幸..."仲须启说道。

雪晶觉得在理,不禁连连点头。从此她就在仲须启门下潜心学习求知,真还获益匪浅,无论是理论的还是实用的...

仲须启家中有个杂工,名唤谢五,长着个扁而且方的大脑袋,额宽而且厚,鼓凸出来,象突起一面宽岩出来...粗短的黑眉下深陷着一双大而无神的呆滞眼睛,稍一愣神就斜视。鼻似鹰嘴,厚唇龅牙,那上唇边沿与鼻尖几乎挨拢...脸宽而且大,乱须满面,窜布脸颊...体肥而五短,但还算墩壮,干活实在。自打雪晶来了以后,他做事干活的热情明显高涨,只是不敢看她眼睛,只于暗蔽处偷偷观看...

不知不觉中,雪晶对仲须启竟然由敬慕而心生爱意,感觉自己似乎越来越离不开他...仲须启看在眼里,自是喜不自胜,正欲将这锅生米煮成熟饭,不料一桩事的突然发生却搅黄了他的这个美梦...

那是一天傍晚,仲须启与雪晶正走在幽静的林荫小道正对她谈书说理,突然窜出三四个恶汉来,彪形身躯,手执利刃,眼放凶光...仲须启连忙掏出身上所有银两恭敬地给他们递过去,然后翻开衣衫袋囊抖抖,说道:"各位好汉,看看,没有了,真的没有了..."那恶汉头目收了钱还要来抢雪晶,仲须启忙劝阻:"钱既都给了你们,就放过我们吧..."恶汉头目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喝道:"跪下!"仲须启吓得两脚一软就跪了下去...那头目一把拉过雪晶,然后把刀架在仲须启脖子上,喝道:"说,你现在是要她还要你自己的命?!"仲须启跪在地上浑身不住颤抖,面无人色,豆大的汗珠浸了一脸..."说!"头目举起刀来,仲须启连连哆嗦道:"依着你们,依着你们..."

"滚!赶快滚!若再迟疑时,定然一刀劈下你这个猪头!"那头目恶狠狠斥道。

仲须启于是站起来,对着雪晶鞠了一躬以示无奈和歉意...雪晶冷冷地看着他,心如死灰...

恰在这时,一如往日扛锄头假装干活实则却在后远远地暗暗跟踪雪晶的谢五赶到后正见得这情形,连忙从地上拾起石块就砸向那几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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