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这些日子还好吧？”
“还好，还好。你怎么来了？”
“我就是来办点事儿，顺道再来看看你。听说前几天那次事件发生后，老大爷你就内退了，怎么回事？”
艾黎热情的拉着赵智挚的手，和他坐在了过道的石凳上。老大爷似乎也没事做的样子，看见有个人愿意和自己说说话，也挺高兴的。
“也谈不上内退吧，只不过是医院的领导看我年级大了，给我的特殊照顾罢了。老头子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年轻小伙，需要人接班了。”
“别别，老大爷你这精明劲可比一般的成年小伙都要好，怎么能轻易认老啊。特别现在是能够在自己熟悉的地盘管管事，喂喂鸟，养养生，这实在是晚辈所向往的生活。况且还有大把的好时光在等着老大爷你啊。”
老大爷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一脸笑意的看着艾黎。看起来这个小伙子的话深得他心，不过他的嘴里说的话还是得谦虚谦虚。
“一个年轻小伙子怎么说话文绉绉的，不像是一个年轻人说话的语气。而且老了嘛，不麻烦别人就已经很好了，也不奢望更多。”
艾黎连忙摆摆手，示意自己会注意自己的说话方式。
“大爷我会注意我说话方式的，如果听不惯还请多多包涵。不过，听说从现在起，停尸房将会被严加看管，以后所有的尸体都会被登记在案，这样一来，恐怕对养生大计具有巨大的影响啊。”
刚刚还深得他心的艾黎，接下来说的话却像一根针一样插在了他的心窝之上，让他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就像是谁画上去的一样。
过了半响，赵智挚才接了艾黎的话。
“小伙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头子我听不懂。我当年可是没有出现任何差错，现在我已经退休了，医院推出什么规章制度和我都没有关系了，还提这个干什么？”
“是听不懂，还是……。算了吧，我们不如说说医院最近发生的这件事？老大爷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黄仪和李子木那两个吃人的禽兽，谈他们做什么？我和他们又不熟，就是因为他们才会让我们医院遭受大难，现在几乎所有人都不怎么敢来这里了。都说这家医院的医生全是吃人的家伙。怕老头子我晚年了还要重新就业啊。”
“哈哈，老人家，我可没说主犯的名字，也没说什么事。你是怎么知道主犯是黄仪和李子木的？而且还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事？”
“小伙子，你这话里有话啊！这件事这么出名，电视上都报道了，我怎么会不知道。小伙子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你也未免太牵强了吧。”
艾黎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抹邪恶的微笑。
“大老爷你再想想？你确定是从电视上看到的报道？”
“可不是嘛，前几天……”
老大爷听了艾黎的话，开始认真的回想。渐渐和蔼的老大爷逐渐回归到了本我，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你现在才反应过来？是不是发现你越是回忆，就越是发现自己的逻辑理不顺，不是这里出错，就是那里出错，整个脑袋存储的都是漏洞百出的记忆。前言不搭后语的记忆是不是暂时欺骗了你，让你说出了真话。”
“小子，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这不重要。我们还是说一说你的故事吧！我特别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获得这个岗位的。”
艾黎把脚一弄，翘起了二郎腿，一副吃定了对方的模样。
“为什么这么在意我当年的事？”
“因为我想弄清楚你究竟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一个拥有门徒的嗜血野兽，以前的那个故事肯定有着什么有趣的地方。”
“哈哈。老头子实在是愚笨，真弄不懂你在想些什么，就凭这些就能够下定论？警察不是已经定案了嘛。无凭无据的就请你离开这里吧，我累了！”
“那间屋子，为什么赵明克会这么怕？你真的以为自己控制了赵明克？利用他的恐惧让他为你擦屁股。没错，确实在一段时间里他是帮你删除了监控之中不利于你的东西。但别忘了，恐惧只是暂时的控制手段，假如有一天他无所畏惧，他的反扑你未必能够承受。”
“他怎么了？你怎么越说越让我糊涂。”
老大爷面无表情的说着，否认着艾黎的所有陈述，就好像和自己无关一样。所以他摆出一副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的嘴脸来应对对方。
“你为什么没杀他？我想以你的智商，除掉任何不利于自己的因素不是应该做的嘛，怎么这一次忘掉了？”
哦的一声艾黎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样子。
“老大爷是不是这样？我给你推论一下，有问题就打断我啊。毕竟在现在这个时代，做这些危险的事难免会出现破绽，不过你有一个能够解决破绽的工具，那我们为什么不用呢？这工具让你十分的安心，因为他时刻在你的控制之下，他也惧怕着你，因为你是他的恐惧，利用这一点，你完美的控制了整个医院的监控。更何况有鬼的就是坏人吗？错了！只有好人心里才会有鬼，因为他们总会质疑自己是不是做出了有违道德准则的事，所以才会产生自己恐惧的事物，并借此来约束自己的行为。与好人恰恰相反，坏人心里没有鬼，因为心中的鬼就是自己，坏人已经认清了自己，那为什么还要害怕？只有这些无法认清自己的人才会产生害怕的情绪。我说的对不对？”
啪啪啪，艾黎拍起了手，给予自己不知道是欣赏还是嘲讽的掌声。
“我说的不错吧，假如所有人都像你这么想到的话，那么这个世界就完了。虽然好人确实恐惧的事物比较多。但是要知道就是这些事物帮助我们成长，无畏真的好吗？我不这么认为。”
“我们不是一路人。”
“不，我们是一路人，但我和你不同的是，尽管我也认为用道德准则去约束一个人是一件极其傻的事情。但就是这样傻傻的东西才能够阻止我们这些聪明的人去做出那些更sb的事。”
赵智挚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看起来他暂时无法用语言来反驳艾黎。
要知道收门徒这件事和搞传销没什么两样。
要想对方全身心的信任你，听你指挥，那么第一件事就得说服对方，让对方的思路跟着你转，然后带着对方进入一个死胡同从而让对方进入转牛角尖的状态。
不过他面前的这个人思维似乎活泛的很，并且他也没找到对方的任何破绽，这个人十分的不好对付。
看起来说服对方这一点是做不到了，赵智挚吐了一口气，认命一样的看着艾黎。
“这么说，你已经拿到证据了？”
“赵明克已经呈交了一份视频，上面有你对活人和死人下手的内容。所以现在我只不过是和你说说话，等等就会有警察亲自过来抓捕你的。”
“非要听故事？”
“我挺感兴趣的！”
“那好，就和你说一说那一段岁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