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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替我回答的你

既然熬过了上午漫长的五节课,那下午的那三堂课又算得了什么。我本打算以平常饱满的状态度过,可怎奈病情好像又加重了一些,口腔干渴难耐,在课上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就算补水也很快就会干,不过机智的我马上就想到了对策,那就是将一口水含在嘴里,看能不能忍到下课。

然而非常遗憾的是,虽说我正打算要这么做来着,但也得先问问其他人同不同意。

化学老师上课是出了名的严苛,且对任何每一位学生都一视同仁,假如真的有人得罪了他,下场可不只是写份几百字的检讨书那么简单了。严重的,他还会罚你抄书,抄到你手软说明他还仁慈。

有这样一位“好”老师,简直就是每一个上进生的灾难。

这不,化学老师一提出一个简单点的问题,马上就有同学举起手来,会的,不会的,懂的,不懂装懂的,都纷纷起来踊跃“装逼”,反正答案这东西书本里不是有嘛。

见元开的手臂伸得笔直,我也不甘落后,颤颤巍巍地将手举过头顶。只因我相信,这位老师从不按套路出牌,所以这次也一定不会叫我。

化学老师显得好像不太高兴,他居高临下俯瞰全班,见不敢发言的只有零星几人,且这些人都属于那种不好好回答问题专门在下面搞搞震的类型,他实在没什么兴趣请他们起来浪费时间。

那其他人又如何呢?他们就真的能理解物质变化之精髓吗?错了,其中一定藏着不少漏网之鱼。

“来,旋匿才,汝来答题。”化学老师板着脸,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战战兢兢地站起来,满脸意外。哈呀?为什么是我?难道自己露馅了么?在其他同学放下右手之际,我终于恍然大悟。

他喵的我举的居然是左手!

其实不为别的,只是自己今天真的已经吞下好几次水了,所以右手总是有意无意地伸向书包侧袋的水瓶,仿佛将它视为救命稻草。

因此代替我右手之职的是左手,而且这只手很不擅长答题,全班同学都听到了我又吞下口水的声音。

老师见状,以为我没听清楚问题,不禁喜上眉梢,于是好心再把问题复述一遍:“大家都知道,如今大量生产的不可降解塑料及其制品已成为世界上最难清理的污染物之一,它们漂洋过海,被它们整死毒死的动植物不计其数,可大家又是否了解,构成塑料的主要成分是什么?”

我听着隐约心惊,他问的对象不是我,而是整个班级。但是,全班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我,好像在等着我的回答一样。

加油!我明明是知道答案的,只要说出来就好了呀,我这样鼓励自己。正于此时,胃中竟升腾起一种想打嗝的冲动,时机恰得好处。不要啊,我不想因为这一小小的打嗝声就污染了老师的问题,遗臭万年。

旁边的椅子突然动了一下,是元开,他义不容辞地为我辩护道:“老师,匿才他现在不方便回答问题,还是由我来替他回答吧。”

课堂上突现变数,时下一些八卦的学生开始议论纷纷,说好听的难听的都有。

“该不是又病了?”

“病什么?我看他是神经病。”

“舌头打结了?他平时可不是这样的啊。”

“还有一种可能,舌头抽筋了,哈哈哈!”

窃笑,然后引来更多的窃笑。最后连老师也听不下去了,立即拍板制止了底下的无聊言论。而这也同时改变了他对我的一些看法,只需观察脸上便能说明我确实有难言之隐。

“好,你来作答吧。”

元开挺起腰身,缓缓作答道:“塑料的主要成分是树脂,原材料是聚乙烯。”

“嗯嗯。”老师点头表示肯定,“大家一定要分清这两者的区别,笼统地讲,我们可以说塑料是聚乙烯,而现代制作塑料用得最多的是人工树脂而非自然树脂,以致于大多数塑料都不能被自然降解。”

“可以了,请你们坐下吧。”

我和元开相视一笑,一起坐下后,我连忙为自己续上了一口水。

稳稳当当地撑过最后一节地理课,我收拾好行李准备跑路,正巧在宿舍门口不远碰到元开朝另一位同学挥手告别。

我看了一眼那个离去的背影,然后又把目光重新落在元开的身上。

“加上昨晚,我总共欠了你两次人情。”落日的余晖渐渐染红了大地,我顿时感觉自己轻松了不少。

“哦?你是在提醒我么?”元开摆摆手,“人总记着这些会很辛苦的。”

“谢谢了。”会答谢的我似乎并不像是我。

拉着行李箱从他身边经过时,元开快步跟上我,这次他想为自己辩护:“该说谢谢的应该是我才对,这段时间你帮了我很多,真的。”

“是这样吗?我可是一直都不把你当成好人看的。”

“我觉得这不是你的内心想法,你想想看啊,一直教我做作业、整理我桌柜、在我书上做笔记的那个人不就是你吗?”

真是瞎说,我听着听着就笑了,你这纯真的人怎么可能知道我的真实想法啊?

至今的我居然都还记得,那次他和付宇培之间没有隔膜的对话。

“要不我送送你吧?”

“不必了。”我一口拒绝了他的好意。

搭上最后一班空虚的公车,我原本悬着的心也就安定了。这一星期发生了很多事,一幕幕清晰的画面仿佛就是昨天的事。元开,这位从远方转过来的神秘学生,到底是纯粹的好人还是伪装给其他人看的好人呢?我很想知道。

手机的震动把我带回现实,我瞄了一眼来信昵称,马上精神焕发。

小桔子(担忧):今天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旋崖累马:没事,不用担心。

小桔子(着急):怎么可能不担心啊?你今天状态很不对啊,连那样的问题都答不上来。......你在车上吧?我现在就在站口等着。

她严肃的语气不同往日,我暗自称奇,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觉得心底汩汩升起一股暖流,滋润着心田。但又想到她自己一个人在站牌底下站着,可能连晚饭也吃不上,我就莫名感到心疼不已。

只期望公交能快一些将我载到站,她肯定在那儿等我等得急了。

之后又过了两个站,终于到达目的地,车门撑开,急不可待的我跟着几位乘客下车了。下车第一件事就是向两边观望,车站光线不好,偏暗,我看不到有什么人在。

“苏......!”我刚开口,右手就突然被某人给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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