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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我的哥哥,名字叫劳伦特。现在咱们站着的这个地方,曾经是我和哥哥充满回忆的地方。”

零不禁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和菲奥娜来到这里时的情景。

那时的菲奥娜似乎所有所思,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在刚开始进入防疫局工作的时候,和当时身为队长的哥哥一起,在这里保护了一名鳞化病人。即使是现在,那个饥饿到瘦骨嶙峋的孩子依然还会浮现在我脑海里。在咱们追击阴影的时候,我总觉得那副模样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菲奥娜停了一下,又继续说道:“然后,前几天对质的时候,我发现了。没错,阴影是我的哥哥,劳伦特。”

原来如此,零这回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些天来一直困扰着的菲奥娜的就是这件事。

菲奥娜原来说过,她的哥哥不知道去了哪里。没想到,最后竟然会以这种形式重逢。

菲奥娜凝视着这片废墟,喃喃道:“我之所以会进入防疫局,完全是源于对哥哥的憧憬。从我懂事时期,他就是我学习的榜样。”

菲奥娜闭上了眼睛,倾诉着回忆的话语。是在这个世界上司空见惯的,要好的兄妹的的话题。

“啊……能坦白出来真是太好了。这件事,一直压在我心里。”菲奥娜露出脱力般的无力笑容。

“所以……菲奥娜,你哥哥为什么会变成阴影的?”零问道。

“我也想知道啊!”菲奥娜悲伤的语气中还惨杂着一些怒意,“为什么?为什么哥哥要做这种事情?!”

菲奥娜用力咬着嘴唇,眉头紧锁。

一直憧憬着,将其视为自己榜样的哥哥竟然变成了怪物,而且还杀了人。甚至,还不止一个两个。

这样还不受打击那就见鬼了。

“零,我应该和你说过,我的父亲,是被我和哥哥亲手送进疗养院的。”菲奥娜似乎是消除了某种迷茫似的再次开口,“我到现在依然能想起来,淡然的让我们把他送去疗养院的父亲。”

零叹了口气,虽然从情感上零无法接受这种行为,但是却也稍微能够理解那种高洁的思考方式。

菲奥娜的父亲,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

但是,菲奥娜也一定因此而痛苦了很久吧?

菲奥娜继续说道:“我从父亲那里,学到了公正无私的品质。换而言之,我早就有了身为官差就要严于律己的觉悟。”

说到这里,菲奥娜咬住了下唇。

“所以……所以我本不想说出这种话。这是……这是我丢掉了全部矜持的请求。”

菲奥娜说着,走近零,凝视着零的眼睛。

“零,可以放过我哥哥吗?”

“啊?你说什么?”零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禁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我是说,可不可以放过我哥哥?不……哪怕是捉到他之前,先宽限一段时间也好……我……我会给艾雅同样的宽限。”

“原来如此。”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是交易吗?”

菲奥娜一脸羞怯道:“是,我知道,我是个卑劣的人,,没有资格做一个官差。但是,还是拜托你了。”

菲奥娜说着,闭着眼睛弯下腰,深深地鞠着躬,身体微微颤抖着。

一滴一滴的眼泪落在地上,其中甚至还夹杂着几滴咬破嘴唇流出的血滴。

悔恨,悲痛,将自己至今为之努力守护的一切予以否定。菲奥娜的这种痛苦,零也稍微能够理解一些。

劳伦特,阴影。这是菲奥娜最尊敬的兄长,为数不多的亲人之一。

他究竟是怎么变成那样的?有没有什么恢复原状的办法?想拼尽全力找到解决的办法,这是人之常情。

说实话,这个交易对零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毕竟艾雅如果遭到渔夫的追击,那么追捕阴影的行动就会受到相当大的阻碍。

所以,没有拒绝的理由。

于是零点了点头道:“好,那我知道了,我同意。”

菲奥娜直起腰抬起头,脸上依然挂着大颗大颗的泪珠。

“真的吗?”

零点点头道:“嗯。只不过想要全面停止行动是不可能的。你那边姑且不论,现在灯火的小伙子们为了给同伴报仇,都憋着气呢。想让他们停止行动,根本是不可能的吧。”

“没关系,我也不会让我的队员停止行动。这件事,要咱们两个来做。”菲奥娜擦了擦眼泪,稍微振作了一点,“我们要比别人更早找到哥哥。”

零同意道:“好吧,那就先假设事情会顺利进展,让我们先找到你哥哥。但是然后呢?那么强的对手,全力进攻还占不到便宜,我不认为我们能有留手的余地。难道,你是打算用自己的命去保护他吗?”

“不……只要不贸然行动,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好,那就先这样定下来吧。”

菲奥娜再次给零鞠了个躬,道:“谢谢……我由衷的感谢你能听我讲这些话。零你……应该很看不起用这种卑劣手段要挟你做交易的我吧?”

“不会。”

零摇了摇头道:“不如说现在的你相比以前多了人情味儿,这是个好的转变。”

“是吗……”听了零的话,菲奥娜露出了安心的表情,“我从前就说过,防疫局的工作是我的命运所在。”

“菲奥娜,太过拘泥于一件事,视野就会变得狭隘。有时候,退一步其冷静思考一下也是很重要的。”

菲奥娜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点点头道:“嗯,是啊,我会注意的。”

零叹了口气道:“说起来,我也有个哥哥,但是她他在大地震的时候,和其他的家人,还有房屋一起掉下去了。就在我眼前。”

“原来,零你也有哥哥啊。”

“嗯,即使是现在,我也会时不时的在梦里回忆起那是的事情。菲奥娜,我知道遇到这种事想要冷静下来很难。但是我们现在是同伴,那就必须冷静下来,不然我们再次面对你哥哥的时候,一定会被他敲掉脑袋的。”

菲奥娜努力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了,我现在是零的同伴,我不能拖你的后腿……刚开始和零合作的时候真没想到,竟然有一天可以和零有这样亲近的关系,这还是第一次……”

“第一次……怎么了?”零问道。

菲奥娜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一句丢人的话,忘记吧。”

菲奥娜说着伸出手,握住了零的手道:“那么,拜托你了零。”

零也握了握菲奥娜的手,这和最开始在萧小强那里的那种冷淡的握手完全不同。两人十指交织,菲奥娜率直的凝视着零。

“那就一起加油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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