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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烟花三月

“快进来吃饭了,吃完再慢慢看嘛,今晚多的是。”

宋合探出头来呼唤到。

“噢。”

李旬应声跑了进去,李书最后看了一眼,也跟着回了桌边。

“慢慢吃哈,别急,年夜饭啊就是吃越久越好。”

宋合说着,分别往两人的碗里夹了长长的一根菜。

“啊,喝的。”

李书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饮料都还没倒上。

于是差遣李旬去倒了三杯雪碧。

一口饭菜,一口雪碧,绝对是一种独特的感觉。

好像只需要两口,就能够满足。

李书的速度,最适合吃年夜饭。

七点开始吃饭,她将近九点才放下碗筷。

收拾完后,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来看,收到了好几条短信。

第一条就是曾廖的。

——新年快乐李书同学,吃鱼吃肉,好好过节,千万别太想我。

“你也是,新年快乐。”

李书微笑着回复了一句。

——小小酥,我昨天刚到家,初二拜年那天见了。给你带了好东西,不要太感动。对了,新年快乐,一会儿十点一起抬头看烟花啊。

“好,初二见,十点看就十点看,没有就你放。”

李书依旧简单的回复到,然后分别给其他几个初中同学回复了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陈冀。

她顺便从书桌上拿出一本书来,翻开一页在最末尾写到。

“快点,上顶楼,我哥他们放烟花了。”

接到李仲鸯的电话,李书打开门匆匆的爬上楼。

气喘吁吁的说:“还没十点呢。”

“哪能那么准时啊,点火了噢。”

李仲鸯凶巴巴的说。

他们两家隔着一条街的距离,李仲鸯家在正街上,而李书家在群山镇最边上。

但是站上楼顶,就可以看到山山树树包围着的整个群山镇。

也可以清晰的互相定位,各自家的位置。

“看到没有,现在是红色的。”

“嗯,变黄色了。”

清脆刺耳的声音在左耳的电话里传来,又在右耳里格外明晰。

李书拿着手机坐在楼顶边,抬头望着烟花无数次的绽放。

“变绿色了。”

“哪有,已经蓝色了。”

“白色了。”

“哎,紫色了。”

“青色。”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不停的说着,就像很小的时候,那几年烟花还很稀奇,是有钱人家才会放的。

她们只能玩五角钱一盒的小鞭炮,仍在地上,便会‘啪’的响一声。

两个人就在电话里数烟花的颜色。

一场都舍不得错过。

“没有了。”

李书看一眼暗下去的夜空,站了起来。

“别人家还会放的,你看,来了。”

“省点话费吧,挂了。”

“去你的。”

李仲鸯对着手机听筒吼一声先挂了电话。

李书又在楼顶上待了一会儿,才回到房间睡下。

初一那天早上,她和弟弟很早就被妈妈叫了起来。

两个人神同步的眯眼愣在沙发上,随时要倒下去的样子。

初中以前,李书都是跟着奶奶,奶奶说初一起早有绣花鞋可以捡。

她兴奋的早起了好几年,从来没捡到过绣花鞋。

奶奶只说被别人捡走了,说她起得还不够早。

“妈,起来坐着干嘛啊,今天又不能出门。”

李书顺势倒在了沙发上。

“今天早起,整年才会起得来,才能神清气爽的。”

宋合端着一锅汤圆走了出来。

“今天不梳头,不洗脸,不打扫,要说吉利话,你们两个记住了哈。”

宋合叮嘱到。

李书努力的睁开眼睛坐起来,望着平时自己最爱吃的汤圆,竟然毫无食欲。

而见了食物的李旬,早就精神起来,一大个已经下肚。

李书磨磨唧唧的拿来碗筷,夹了两三个艰难的吃完,就算完事了。

吃完后,又偷偷摸摸的回了房间继续躺着。

从小到大,三百六十五天中,李书坚定的认为初一是最百无聊懒的。

虽然平时并不是天天都出门,但规定死了不许窜门子的初一总让人心痒痒的,最大限度的憧憬起门外的一切来。

就连到院子里坐着,都显得特别。

那一天,也是一年中最长的一天,黑夜总也不来。

也许是太兴奋的原因,初二一大早听到楼下的动静李书就趴了起来。

“今天怎么那么自觉,还没叫你呢。”

宋合诧异的看一眼李书。

“今天不是拜年嘛。”

李书微笑着。

“那也得午饭后啊,哪有那么早。”

“噢,那我再去睡会儿。”

激动过了头的李书又折回去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发呆。

等着吃过午饭后才终于可以出门。

“东西拿好啊,你二伯在他家门口等你们了。”

宋合叮嘱到。

“噢。”

李书应一声带着李旬往正街上走去。

“快上来快上来。”

李仲鸯打开车门催促到。

“你妈没一起啊?”

李仲鸯的爸爸扭头问到。

“她绣十字绣呢。”

李书坐上车回应到。

李仲鸯的爸爸点点头发动了车子。

“期末考怎么样?”

李仲鸯凑到李书的耳边问。

“开学回去才知道呢。”

李书扭头小声的说。

李仲鸯点点头,粉红色的眼影发着闪闪的微光。

有大人们在的时候,十几岁的她们就会变得格外的安静。

从镇上到老家村子里,大概二十分钟的车程。

还不够眯一会儿的时间就到了。

她们两家最先到爷爷的墓地。

等了一会儿后一大家才来齐。

李书不禁站到隔壁老家的房子前发呆,因为修路的原因,大半都裂开了。

如果不是一旁的李仲鸯怕危险不让进去,她真想推开门看看。

不是看物是人非,只想看看那段童年的摸样。

童年,常常白天遥远夜晚却很近。

耳边是持续不断的鞭炮声,心里是过去了的所有过不去的时间。

“哎,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干过的事么?”

李仲鸯抬眼看看墓碑前的贡品。

李书不禁‘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说:“当然,翻山越岭的吃东西嘛,什么糖果啊糕点啊,还比赛谁找得最多呢。”

“现在想想真是唏嘘,胆子怎么那么大呢,尤其是表哥,他还坐在人家坟前吃呢。”

李仲鸯瞅一眼正在磕头的表哥。

“他以前可会欺负人了。”

李书感叹到。

“走啊,磕头去,你可是要考大学的人。”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到坟前磕了头。

拜完年后,所有人都聚集到了奶奶家。

“奶奶,你的竹把呢?”

“你这孩子说什么,我听不见。”

李仲鸯笑嘻嘻的摇摇头退到院子里来。

奶奶嘟着个嘴,继续和大人们聊天。

竹把是一段竹子做的,将一头像做筷子一样破开,敲在地上,就会很响。

那个东西,是用来吓唬小鸡小鸭的。

但在李书的奶奶那里,却是用来打人的。

那时候,奶奶的口头禅就是“我一竹把打死你。”

那时候,六七家的孩子,基本都在奶奶手下待过一阵子。

那时候,他们都很怕那个东西。

“我们呀,就是在奶奶的竹把下长大的。”

李书盯着笑呵呵的奶奶说。

“谁没被打过,我记得有一次二堂哥偷了奶奶盒子里的钱,竹把都被打烂了一个,笑死我了。”

李仲鸯眉开眼笑的说。

“是啊,后来奶奶一气之下做了好几个呢。”

李书笑着说。

两个人端一盘瓜子坐到奶奶家门前的桃树下,又继续聊天。

“咱们刚上初中的时候,放假跟着伯伯他们去摘树种果还记得吗?我连有树枝的树都上不去,你却跟个猴子似的,抱着光秃秃的树干就能趴到树梢上去。哈哈哈哈,我当时的梦想竟然就是学会上树,哎。”

李书边嗑瓜子边回忆到。

“那叫天赋懂不懂。”

李仲鸯一脸骄傲的说。

“我认为,你唯一聪明过的一次就是偷人家地里山药那次,见人你就躲起来,结果真躲对了,我们被训死了,回家还被罚跪,你啥事也没有。”

李仲鸯抓一把瓜子在手里。

“夸我都那么吝啬。”

李书白眼一下。

“以前可以做的事情多了去了,捡拐枣,打核桃,摘桃子梨子,搬地里的葵花,砍玉米杆来当甘蔗吃。捞石子,跳海,打宝,躲猫猫。数都数不过来。”

李书抬眼看着头顶刚刚抽出嫩芽的桃树枝。

“我怎么感觉咱们跟两个小老人似的,伤春悲秋的。”

李仲鸯猛然站了起来。

“你还会伤春悲秋这么高级的成语呢?”

李书无情的调侃。

“什么意思,再怎么说也是初中水平,九年义务教育怎么能辜负呢。”

李仲鸯说着在地上随意的跳起来,像跳皮筋又像跳海。

“什么时候开学?”

然后抬眼看看李书。

“初八。”

李书嗑一颗瓜子。

“那么早,十五都过不了,真是惨。”

——仲鸯,小书,进来吃饭了。

“噢。”

“来了。”

大伯母探出头来唤到,两人回应一声争先恐后的往屋里跑。

进去才被吓一跳,拥挤得不像话。

以前奶奶说一大家一个不缺的聚到一起,都能摆个酒席了。

今天她可算信了,三桌人,还是在许多嫁了人的堂姐们都没回家,腼腆的小孩藏在家里没出来的情况下。

李仲鸯吆喝着,将小人都聚集到了一桌。

那顿饭虽然欢喜,但是吃得最为小心翼翼而且艰难。

李书全程捂着碗,就怕被那些哥哥姐姐或者顽皮的弟弟妹妹压饭,或者趁其不备的夹一块大肥肉在你的碗里。

大人们就在旁边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浪费,所以只能做好提防。

“哎,小旬,你看你姐,怂得。”

李仲鸯不怀好意的看一眼李书。

“下一个目标,是我们的高中生李书啊。”

李仲鸯吆喝一身,全桌的目光都死死的看向她的碗。

她连忙吃完最后一口饭,大获全胜的将碗放下,一脸你奈我何的看着李仲鸯。

李仲鸯阴笑着站了起来。

一大勺白米饭盖在李书碗里。

李书咬牙切齿的瞪她一眼说:“你自己吃吧。”

“又不是我的碗。”

李仲鸯靠着椅子后背悠闲的喝起可乐来。

那一碗米饭,最后分给了三个年纪尚小还不知事的小孩。

吃完饭,天边的晚霞将最后的一片光芒投射在高高的山林树梢上。

小孩子们追逐打闹着,玩他们以前玩过的游戏。

用活蹦乱跳来宣誓对热闹的喜爱。

而十几岁的她们。

则只能用说不完的言语来宣示对孤单寂静的排斥。

“走喽,回家喽。”

李旬蹦蹦跳跳的跟在李仲鸯爸爸的身后一遍又一遍的喊到,连帽的外套半披在肩膀上,随时就要滑下地的样子。

李书皱眉看一眼,好笑又无奈。

回到家后,天还没有彻底黑下来。

宋合将年夜饭那天的冷菜热了热坐在沙发上等她们。

李书在老家吃太饱就直接到一旁看电视了,李旬跟着宋合又吃了一碗饭。

后来几天,都是格外的明朗。

春风肆掠的卷起了地上所有大大小小的垃圾和无尽的尘埃。

吹拂得挺拔的树木左右摇摆。

吹得人们睁开眼睛都费力。

最可恶的是,把女孩们柔顺的长发零乱的吹到脸颊上。

冬末春初的风,最是个分分秒秒都在翻脸的孩子。

李书艰难的走在路上,风一阵一阵的袭来,阻力无比。

“到学校了给妈妈打个电话。”

拦到车子后,宋合不放心的叮嘱到。

“嗯,回去吧。”

李书点点头把宋合往家的方向推了推。

“你终于走了,吃的都是我的了。”

一旁的李旬美滋滋的说。

“还不回去。”

李书瞪一眼准备上车。

“李书,等会儿,等会儿。”

李仲鸯马不停蹄的跑到车边。

“我去,累死我了,给你带的东西还没给你呢。”

李书细心的拍拍李仲鸯的背。

“这个,是一个手工做的本子,超好看的,里面用干花做的,你闻闻,还很香。”

李书垂下头闻了闻,果然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我想啊,等你有喜欢的人了,用来写日记。”

李仲鸯看一眼不远处舍不得走的宋合和蹲在地上玩石头的李旬,小声的说。

李书微微红了脸,伸手接过来放进书包里。

“对了,还有这个,是胡歌的图集,我看曾廖的QQ空间都是胡歌的照片,就随手买了本,送给她。”

“大款啊。”

李书接过书来放进手中的袋子里。

“别私藏了哈。”

李仲鸯用手指点点李书的脑门。

“想得多。”

——小姑娘,走不走啊?

司机按一下喇叭不耐烦的催促到。

“走走走,不好意思。”

李书连忙趴上车去坐下。

车门被啪的一声关上。

李仲鸯微笑着对车窗里的李书挥挥手。

李书还没来得及回应,车子就开出去了。

来日方长的一切都倒退在了看不见的身后。

一路摇摇晃晃,李书又回到了屿界。

新春的原因,两旁的店铺都还紧紧的关着门。

李书拖着箱子迫不及待的先到书店买了本最新一期的爱格,才继续往学校走。

越走越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到宿舍后,换上被套,倒头就睡着了。

“李书,李书,李书。”

梦境中,李书只觉得有人不停的摇她的枕头。

“李书书书书书。”

她在一声接一声的叫唤中猛的惊醒过来。

“妈,几点了?”

曾廖笑得整个人趴在自己的床上滚了一圈。

李书懵懂的看一眼四周,才反应过来已经回到学校宿舍了。

“笑不死你啊,来,给你的东西。”

李书生气的从袋子里拿出图集来递给曾廖。

“哇,逍遥哥哥。”

曾廖站起来接过东西夸张的吻了吻封面。

“我跟你说,这个寒假我又把仙剑奇侠传看了一遍,真的是越看越好看。”

曾廖陶醉的说。

“对了,你哪买的?”

半响才后知后觉的问。

“李仲鸯让我带给你的。”

李书拍拍依旧有些昏昏沉沉的头。

“我就说嘛你哪有那么好的眼光,我赶紧Q她一个,感谢感谢。”

曾廖兴奋的从包里掏出手机来。

“哎,又要上课了,这寒假跟没放似的,梦一场。”

李书抱着枕头连连感叹。

“你们作业都写了吗?”

李书隔壁床的女孩问。

“没呢,还差点,晚自习再赶。”

“正在抄作文呢。”

“早写完了。”

大家陆陆续续的回答到。

晕车没胃口,李书没和舍友去吃晚饭,躺到不得不去上晚自习才收拾东西去了教室。

“自己看看吧。”

刚坐下,曾廖便把期末考的成绩单摆在李书的面前来。

李书连忙拿起来从下往上的找自己的名字。

“第十一,我记一下。”

李书拿出本子和笔把每一科的成绩,排名,都记了下来。

“看。”

曾廖傲娇的伸出兰花指点了点自己的数学成绩。

“哇,一百二十九分,厉害了,我才有你一半多点呢。”

李书惊讶的瞪大眼睛。

“一不小心就拿了个单科第一,真是惭愧。”

曾廖环抱着双手阴阳怪气的说。

“得,别自满,别骄傲,你看看你那些文科成绩,还有生物,就不会惭愧了。”

李书伸手往成绩单上指了指。

“哎,一百二十九分的人,怎么能排在三十一名呢,真是有点不搭配哈。”

曾廖嬉皮笑脸的看看李书。

——成绩单是不是在你们这?

“嗯。”

“给你。”

李书将成绩单递给了学***,看着她拿上胶带贴在了墙面上。

“今夜,又是一个暴风骤雨的夜。”

看到骆雁站上讲台,曾廖别着个脸嘀咕到。

“又见面了,寒假过得怎么样?”

“好。”

“作业太多。”

“跟没放似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发表着意见。

“压岁钱都用来干嘛了?”

“早没了。”

“买学习材料啊。”

..........

“看大家气氛那么活跃,还是可以肯定这个新年是过得不错的。那么,老师希望大家不仅人回来心也要回来,别再惦记着玩乐,收心学习起来。”

“接下来,把你们的寒假作业放在桌角我检查,班干部到一楼大厅去领书。”

“那,我先从哪边开始检查呢?”

班干部们走后,骆雁微笑着问。

“那边。”

“那边。”

靠窗边的两组互相推举着,最终骆雁选择了靠走廊的那个窗边。

一半人叹气,一半人鼓掌。

只有中间的两组是无所谓的态度。

开学第一天的第一个晚自习,因为大多数人都忙着赶作业的原因。

竟然比平时都要安静认真很多。

大家像做贼一样,手里疯狂的写着,还得时不时的抬起头来看看老师检查到哪里了,时而慌张,又时而欣喜。

“寒假作业呢,就是个监督大家不要玩太过的形式,我没那么高的要求,我觉得大家都有认真对待。另外,期末考成绩已经张贴在了墙上,相信大家也都看了。我们班各科总体平均分都比期中考提高了不少,班长呢还进入了全年级前200名。”

教室瞬间响起一阵掌声,大家都不自觉的抬头看一眼正在发新书的班长。

投去佩服又羡慕的眼光。

“我们班的前三呢,是班长,学委,还有顾别同学。在此点名表扬。

一阵热烈的掌声后,骆雁切换到了严肃的表情。”

看一眼大家说:“明天早上八点大扫除,九点开学典礼,所有人身穿校服并佩戴校牌,不许迟到,奇装异服,带食物进教学区。丢掉你们在家里的随意和懒散,从明天开始,做回一中学子。”

曾廖低头看一眼新买的牛仔外套,露出一副暂别了的表情。

“我校服还没洗呢。”

杨洲小声的抱怨。

“我借你一套,但是是夏装,早上估计有点凉。”

成茧语气低沉的扭头说到。

“没事。”

两人默契的在桌下击个掌。

“好了,自习吧。”

骆雁前脚刚走,整个教室瞬间炸开了锅。

像绷紧了的弦突然松断般的,分享起各自寒假发生的趣事来。

“哎,能不能别那么心急啊,好歹等老班走远点哈不怕死的同志们。”

顾别微笑着叮嘱一声。

“遵命。”

“别哥,有本事你别说话啊。”

就这样,全班嘻嘻哈哈的消耗掉了晚自习最后的十几分钟。

冬天是不是过去了呢,也许早上和晚上还并没有。

但是湛蓝的夜空和密密麻麻闪闪发光的星星却是一番春天的样子。

不再沉闷,不再冷淡。

每一处光亮,都是春意阑珊的征兆。

第二天八点,整个屿界一中如同运动会那会儿一样沸腾起来。

角角落落都是打扫卫生的人。

就是曾廖口中所说的学校真的是要——‘打扫干净校园再开学。’

李书一手拿着刚在水池边洗过的拖把,一手和曾廖拎着半桶水小心翼翼的朝教室走去。

到教室后,曾廖站上桌子擦玻璃,李书则跟在其他同学后面拖教室。

“李书,你那个拖把比较干净,外边走廊拖一拖。”

“好。”

劳动委员拎着脏水下了楼梯。

李书动动弯了很久的腰,才拿着拖把到走廊。

她拖地喜欢一趟过再折回来再一趟过。

而不是整个的从这一头拖到另一头。

第一趟过去的时候,她与他的拖把就差大概十厘米的距离。

她没留意,第二趟才发现和她一样在拖走廊的人竟然是陈冀。

于是,手脚都变得不协调起来。

拖把把头好几次不小心戳到自己的肚子,拖到的距离也是无限的变近,连自己班级的门边都没到。

他弯腰应该比她弯腰下来要累很多倍吧,陈冀进教室后,她杵着个扫把想。

“李书,你快去洗拖把吧,我再过一遍就OK了。”

劳动委员拍拍她的肩膀。

“噢。”

她点点头下了楼梯。

一个小时的时间,三千多人的共同劳动。

整个屿界一中明显变得焕然一新,一层不染。

大家坐在教室闲聊着,或者偷偷吃剩下的早餐,只等着广播的召唤。

——请全体同学到操场集合,请全体同学到操场集合。

“说什么来什么。”

正和邻桌聊得起劲的曾廖转身敲敲李书的桌面。

“走吧。”

李书将课本收起来。

一中的老规矩,才来半年的她们就已经很熟悉了。

第一件事一定是升国旗,也只有升国旗的时候才能真正达到全场的安静。

老师主任们一开始说事情,底下便总免不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三千多对百余人,当然是多的胜。

就算老师扬言,哪个班有声音就留到最后,也只能换来片刻的彻底安静。

下一项内容一开始,他们就输了。

但除了升国旗外,学生代表发言的时候,也能够让全场寂静下来。

从赵清潭走上主席台的那一刻,从那阵热烈的掌声过后。

整个操场便一片静悄悄,像约定好了似的。

她和入学那天一样,绑着高高的马尾,但马尾长了不少。

依旧一身整洁的校服。

她说:“各位老师同学们大家好,我是高一(18)班的赵清潭,很荣幸能够站在这作为学生代表发言,冬天过没过去我不确定,但我肯定春天会越来越近。希望每个人都能够努力下去,不管是只有短暂半年的学长学姐们,还是还有两年半的我们.......谢谢大家,我的发言完毕。”

“真想知道,考全年级第一的感觉,站在主席台发言的感觉。”

李书垫起脚尖盯着赵清潭下台的身影热烈的鼓掌。

“醒了吗?”

曾廖转过身来在李书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下面,进行优秀学生颁奖仪式。”

“哎哎哎,李书李书,那不是我期末考的同桌吗?”

曾廖激动的一边垫起脚尖看台上,一边拽着李书的袖口说。

李书抬头望一眼,好像确实是在食堂遇见过的学长。

“刚刚老师说他叫啥名?”

李书摇摇头说;“我刚背单词了。”

曾廖又问了站她前面的杨洲。

“好像是高二(1)班的,叫,叫周般。”

女生扭头回应到。

“那不是和石易一个班了。”

曾廖惊讶的笑笑。

“偶像啊。”

曾廖随大众鼓起掌来。

“动不动就着迷。”

李书嫌弃的嘟囔一句。

“我,就是崇拜他做题的速度。”

曾廖一本正经的说。

“肃静,希望所有同学在接下来的一学期都能够力争上游,像台上的同学们不断的靠近,尽最大的努力去学习。”

“好嘞。”

周围起起伏伏的迎合到。

——解散。

开学典礼结束后,三千多人挪步在校园的各个角落。

午休后第一声上课铃响起,代表真的要翻开崭新的课本开始新的征程了。

“安静了同学们,寒暄的话呢就不说了,我们把心收回来直接进入正题吧,翻开课本,给大家五分钟的时间先预习第一章人口与环境。”

“老师,你不检查作业么?”

有好奇的男生趁老师板书课题的时候举起了手。

“那个已经没有意义了,好好预习。”

周话放下粉笔说。

“就喜欢周老师的独特。”

曾廖收起还没抄完的地理作业,从抽屉里拿出新书。

“你这是侥幸。”

李书伸手拿过自己的作业。

开学的第一周,她们被夸奖,或者被数落。

但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让十几岁的他们勇往直前,埋头苦干起来。

按地理书上的划分,三月是春天的第一个月。

早晚的温差悄悄的就缩小了不少。

干枯的树枝上冒了越来越多的嫩芽。

不知道哪个方向来的风,再也冻红不了脸颊。

三月的第三天,高三生迎来了他们的百日誓师大会。

李书忍不住透过窗户往操场看去。

一眼又一眼。

话筒的声音响彻在空气里,凤吹到各个教室。

就算老师们无数次的提醒集中注意力。

很多人还是断断续续的听到了很多激励或者动情的话。

“李书。”

娇小的英语老师走到她们桌前来瞪一眼李书。

一旁的曾廖只是捂着嘴笑话她。

“哎,你上课干嘛了?”

课后,曾廖好奇的问。

“发呆吧。”

李书看看窗外。

“要是有发呆这个职业,你肯定能做到CEO的位置。”

曾廖站起来晃悠着身体。

“这学校真是的,誓师大会就不让咱们高一的去,还偏偏搞得那么吵,上课都不得安宁。”

曾廖倾斜着上半身往操场看去。

“同学们,安静一下。”

看到站上讲台的体育委员,曾廖乖巧的坐了下来。

“通知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学校春季篮球对抗赛已经从今天开始了,定在每天放学后举行,为期一个月。”

“按学校的规定,没有实行抽签制,按班级顺延比赛。

所以,初赛咱们班对的是十八班。”

“噢。”

“掌声。”

也许是听到了十八班三个字,班上的气氛瞬间活跃起来。

“别起哄,听我说完。有意向的男生呢尽快报名。”

“虽然,十八班的文化成绩个个都是拔尖的,但搞运动,我认为,我们还是有胜算的。”

体育委员一脸自信的说。

“必胜。”

“十七班篮球队即将集结出炉。”

“你以为烤红薯呢?”

“哈哈哈。”

“世间有那么好看的红薯么?”

“哟,不要脸。”

男生女生们兴奋的互相调侃到。

“哎,这些男同学们,都太狂了。”

曾廖叹口气说。

“我有点怀疑咱们班能不能凑够人。”

李书环顾一眼教室说。

她们班的男生大多数比女生都安静,个子高的又不多。

光是看看都会发愁。

“随他们去吧。”

曾廖坐直起来,从抽屉里掏出数学课本。

“老师剪短发了,不是说过了十五才能剪头发吗?”

李书看一眼讲台上的数学老师。

“迷信。再说,明天就元宵了,不差一天。”

曾廖在扉页上潇洒的写下自己的班级和名字。

“不差一天就不能再等一天吗?”

李书继续纠结根本不需要纠结的事情,曾廖无奈的摇摇头。

“别讲小话了,开始上课。”

闻言,李书清清嗓子,坐直起来。

下午放学吃完晚饭后,曾廖和李书便匆匆赶去了篮球场。

从那天屿界一中的篮球对抗赛启动开始,每天傍晚的篮球场都会格外的热闹。

加油加上自己的班级,大声而响亮的惊动了整个校园。

欢呼,掌声,汗水。

印刻住了少年们最热血的摸样。

离开书堆,教室,奔跑在场上的他们,彻底的抛弃了学习的困扰。

而站在场边张大了嘴巴呐喊的女孩们,同样暂时躲避了学习的苦恼。

那一个又一个的傍晚里,是与最自由的那个自己的无限重逢。

即使,黑暗来临,灯光四起。

安静覆盖了喧闹,每个人都要坐回教室。

坐在教室的那个自己,也比平时多了不少力量。

那力量,是做好了今天的事并对明天充满期待的力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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