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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这一年入冬的时候,李家的孩子们都穿上了绸缎的衣服,屠户娘子发了狠,给大儿子、二儿子、刘全和小女儿都做了绸缎衣服,虽然料子是托程安买的店里最便宜的,但也要比家织的土布贵上十好几倍,村里人并不知道李家娘子的心疼肉疼,只道是李成奎家卖腊肉发了财。

实际上李成奎也的确是没少赚,醉仙楼一入冬就早早和他订了货,一次就定了二十只火腿,每只火腿在李怀熙的怂恿下定价三十两,光是定金就收了二百两。

他们家买了一头毛驴,毛驴比牛便宜很多,并且走得快,李成奎家地少,拉货的机会倒是越来越多了,这样半农半商的,用驴车正合适。

李思思抓周的时候抓了一个漂亮的粉彩胭脂盒,李家哥几个一致认为抓得好,因为李思思长得实在一般,仅有三分像母亲,其余七分都随了父亲,不靠打扮恐怕嫁妆会花很多钱。

长相一般的李思思说话很早,过年的时候已经会跟着说吉祥话了,平时哥哥叫得也勤,李怀熙正月十五从林家老太太那里得来的金锞子,李思思也借光得了两个,可是这孩子虽然说话早,智力发育却并不早,拿过来就要往嘴里塞,小小年纪的差点效仿尤二姐吞了金。

开春林易辰给李虎找到了事情做,让他跟着林家的一个大账房到各地查账,账房先生考校了一下李虎的算盘,觉得还算满意,而他身边正好缺一个谁都说不上话的愣头小子,所以没过清明就带着走了。

李成奎很感激县太爷给帮的这个忙,这份工作其实比一般学徒还要辛苦,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路上舟马劳顿,也要伺候账房先生的衣食起居,可是学到的东西却绝对是一般学徒没法比的,过几年对李虎自己做生意绝对是大有帮助,李成奎虽然娇惯孩子,可是也知道什么才是对孩子好。

程氏对县太爷的各种好处已经能够做到表面安之若素,偶尔大姨过来串门,提到这个话题的时候,他娘都能很自然的答回去,“他们师兄弟,关系都不错,县太爷也挺照顾大龙的,前几天还把自己的书都送过来了呢。”

其实送书是真,可是一起给李怀熙送来的东西更多,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扎头发的发饰就送过来一整盒,这孩子偏爱色彩艳丽的东西,林易辰就变着花样的送,连他们家李思思都借光得了不少。

李怀熙还是没事儿的时候就往庙里跑,方丈大师没有内功心法可以传给他,倒是传了他一套养生呼吸法,这套呼吸法很管用,老方丈八十多岁了,除了胡子是白的,脸上的皱纹都很少。

李怀熙想让家里人都长命百岁,老方丈笑着说随便外传,只怕能够静下心来的人不多,李怀熙不信,回来把这套方法传给了家里人,可是除了他谁也坐不住,林易辰倒是学得很好,随时随地都能把自己弄得像个老和尚似的。

先生在李怀熙背完了《法典》之后开始单独给他开小灶,午饭他是不在家吃了,先生家吃什么他就跟着吃什么,下午小憩一会儿之后就一对一的授课,李成奎想再给先生多拿一些束,可是先生说不要,还说这是他兴趣所在。

林易辰对李怀熙能重走自己的老路感到很幸灾乐祸,可是前世已经习惯了全天授课的李怀熙觉得这没什么,只是他的刘全有些不习惯,下午的课太深奥,刘全听不懂,于是就去找先生村里的小孩玩,往往李怀熙出来还要在村里喊上半天,这家伙才土猴儿似的冒出来,然后哭着让自家主子去替自己报仇。

李怀熙在帮他打过几架之后不带他上学了,嫌他太怂,林易辰给他买了一匹小矮脚马,比家里的毛驴还矮一头,跑不快,只会小碎步的颠着走,李怀熙颠了两天之后习惯了,自己骑马上下学,路上节省了不少时间。

在李思思开始满院子跑的时候,李怀熙九岁了,先生给他写了举荐书,这一年清明节李成奎又开始满坟地的烧纸,李怀熙跪在地上看着他爹笑,觉得有这样的爹实在是自己的福气。

他娘现在不是现用菩萨现烧香的人了,自从李怀熙被老方丈救了以后她就信了佛,初一十五的香从没断过,这次又很虔诚的去了一次庙里,不过她走了菩萨的后门,从相熟的方丈手里单独求回了两串菩提子,然后回来挂在了两个儿子身上,大儿子一串,小儿子一串。

四月十九,李成奎没带着儿子去住店,因为林易辰早就说过要自己过来接李怀熙,结果这天上午李怀熙就拎着个小包坐上了县太爷的马车,这孩子看起来完全没把县试当回事儿,又有县官照顾着,所以全家人略微嘱咐几句就完了,完全没有当初李龙时候的如临大敌。

当着家里人的面,李怀熙表现得很是乖巧懂礼,可是马车离开村子不久,他就翻了脸,揪着县太爷的腮帮子使劲往两边拉,“林易辰,听说保媒拉纤的快把你们家门槛踢破了是不是?”这个消息已经传到了乡下,让他很不爽。

“松手,疼!”林易辰掰不开他的手,也不敢使劲儿掰,疼得直吸气。

“到底是不是?”

“是,是,可那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们家也不能不开大门啊,祖宗,你松手,一会儿还要见人的!”

李怀熙松了手,可是气鼓鼓的,在他眼里,这个小县官就是他的,等他长大了要用的,要是中途被别人劫走了他可有点不爽,从来只有他抢别人的东西。

“我对你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净想些没用的,我当年可是县首,你怎么样?”林易辰揪揪李怀熙的小脸,可惜不敢像李怀熙那样使力气。

“县首?手到擒来。”李怀熙正在气头上,想也不想的就回答。

“吹牛,我可不会徇私的,今年举荐上来的童生有一百多个,大话可别说得太早。”

“你考秀才的时候难道只有你一个?”李怀熙白了林易辰一眼。

林易辰一伸手把李怀熙抱到自己腿上,抵着额头说,“不生气啊,平时不见你着急,这会儿有人抢了觉得好了?我已经让我娘把他们都回了,除了你,我谁也不要,要不你把我身上烙个印?也打上你李怀熙的家徽?”

李怀熙看了他一眼,嘿嘿一笑,“好啊。”说完,小手一伸就把林易辰的肩膀露出来了,张着嘴就要去咬。

林易辰明白过来,赶紧往上拉衣服阻拦,“祖宗!等您长全了牙再烙吧,啊!”

李怀熙不等他说完已经咬了上去,林易辰咧着嘴做好了疼的准备,可李怀熙小猫似的趴在他肩膀上,只拿牙轻轻硌了他一下,然后还用小舌头舔了舔,又麻又痒。

虚惊一场的林易辰无可奈何地把李怀熙揪了起来,“祖宗,你饶了我吧,这样会死的。”

李怀熙装得一脸无辜,突然坏笑着往前一探,又在林易辰的嘴唇上轻轻舔了一下,县官哀嚎一声搂紧了他,“你就是来讨债的!”

讨债来的李怀熙当天晚上睡在县太爷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第二天精神抖擞的坐在了校士馆的考场。

林易辰穿着官服坐在前面做主考官,座位是抽签决定的,李怀熙的座位在中间,林易辰看不见他答得怎么样,不过看那些监考的夫子惊讶的表情就知道他考得不错。

三天过后,林易辰依依不舍的把李怀熙送回家,李怀熙仰着头问,“府试你送我吗?”

林易辰摇摇头,“我送不了你,我把马车给你准备好了,到时候让人过来接你们,那边的宅子也收拾好了,院试和府试中间只隔了一个月,你就别来回折腾了,天气越来越热,折腾病了就麻烦了。”

“好吧,我和我大哥一起去,时间太长,你给我安排好下人,我爹就不用跟着了,要不然耽误农活。”李怀熙理所当然地支使县官。

“放心吧,都给你安排好了,你只管考试就行了。我的小白狐,这次一走就是两个月,你想不想我?”李怀熙还没走呢,他已经开始想了。

“不想!等我考上了秀才,到书院去学习,一走就是好几年呢,没准儿我回来你儿子都会跑了。”李怀熙想起那些给林易辰提亲的就生气。

“呵呵,人不大,醋没少喝,行了,进去吧,要不然你娘又该瞎想了。”林易辰拍拍李怀熙的小肩膀,让他进了院子。

李怀熙县试完了的状态和之前没有区别,该调皮还调皮,该捣蛋还捣蛋,李龙却提前开始了考前综合症,每天坐立不安,放下这本拿起那本,觉得每本书都没读深入彻底。

十天过后,县试成绩出来了,为了显示公正,县试前三名的考卷被贴在县衙门外的告示牌上,李怀熙名列县首,第二名十六岁,第三名二十五岁,他九岁。

识字不识字的人们都围在告示牌前面,一个好事又识字的男人摇头晃脑的读着李怀熙的文章,一边读一边咂舌,“好文章啊!这字写得也好!真是好!”他这无异于废话,识字的不用他说也知道是真的好,而不识字的只关心这是谁家的孩子,谁又是这孩子的先生。

继衙门里的县太爷之后,锦县地界又出了一个神童,这消息没过几天就传遍了方圆百里。李成奎的肉摊被围得水泄不通,也不知道是谁造的谣,说是李成奎家卖的肉好,吃了补脑。他们家的腊肉更是卖疯了,人们纷纷猜测这种与众不同的肉有着神奇的功效,剩到最后一块的时候,买的人还打了起来,有个机灵的扔下十两银子拿起肉就跑了,李成奎喊了半天也不见回来拿上找零的钱。

先生的门槛也快被踏平了,这位君子不得不派了自己的老仆站在门口阻挡前来报名的人,因为他最多只能收三十个孩子,而门外已经有了上百个家长,实在是吵得他头疼。

六月初,林家的马车过来接李家兄弟俩,李龙几乎把自己所有的书和笔记都带上了,而李怀熙只带了平时用惯的笔和砚台,林易辰给他在那边备好了书,他这个人看不看自己的书都没关系,他自己的书也是和新的一样,干干净净的,里面没有一句注解释义。

旅程从早到晚,李怀熙第一次坐这么长时间的马车,车里虽然舒适,可最后也被晃得七荤八素,晚上投店的时候他早早就睡下了,重生穿越以来第一次住客栈,连店小二长什么样都没看清。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马车到了余川城里林家的一处宅院,李怀熙被一个丫鬟扶着下了马车,“我家公子怕您不习惯,所以早早差了我来,洗澡水已经给您备下了,现在天气热,您先养养精神再吃饭吧,要不然恐怕吃不下。”

李怀熙认识这个丫鬟,这是他当初第一次去林府给他端来杏仁奶的那个大丫鬟,这两年他到林府也一直是这个丫鬟过来伺候他,这是个极有眼色的,他的一些小习惯这个丫鬟都知道。

“我大哥也来了,给他的备下了吗?”

“备下了,都备下了,您放心好了,要抱您吗?”丫鬟笑着逗他。

“我九岁了!”李怀熙推开丫鬟的手,自己晃晃悠悠的进了院子。

府试是六月初十开始考,李怀熙舒舒服服的休息了两天就拎着东西进了考场,他是他们县的县首,所以和其它县的几个县首被单独安排在一间屋子考试,前面坐的是府尹大人亲自监考。

府尹大人似乎对这个九岁的县首很好奇,一直站在李怀熙身边看他答完了考卷,李怀熙暗笑,这要是换做他大哥被如此对待,肯定已经当场昏过去了,哪里还能考试啊。

李怀熙放下笔的时候抬起头对府尹一笑,府尹也对他一笑,还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李怀熙由此知道,他府试过了。

府试过后的一个月,李怀熙每天在家里温书,他的府试成绩名列第三,府尹大人说他的诗赋太过狂傲,不能被其他审卷认同,一群老头子有心打压他,府尹孤立难支,所以私下里提醒他院试的时候要收敛。

李怀熙想起林易辰的科举之路,深以为然,所以拿起春花秋月一类的诗词恶补了一番,连带着给林易辰回信都婉约了不少,本以为县官会感动,可不曾想把县官酸得倒了牙,再写信的时候很是嘲笑了他一番,说他被女狐妖附了体,李怀熙又赶紧拨\乱反正了一遍。

七月初十,朝廷派下来学政到了,院试开始了。

李怀熙和李龙的座位相隔不远,他终于知道李龙为何会大病一场了,这孩子才是当初他娘笑话他那样考试的,一手拿笔一手拿手绢,整个考试的过程中一直不停的在擦汗,擦得李怀熙都觉得心忙,这个时候方丈大师的呼吸法救了他,李怀熙冥想了一刻钟,再睁开眼面前就只有试题了。

院试的成绩出来的比较慢,李怀熙和李龙思家心切,考完了试就坐上马车回家了。李龙又病了一场,家里早有准备,不似当初那样忙乱,李怀熙在家安稳了几天之后又被县官接走,林易辰给他找了一个会内家功夫的师父,两个人一起练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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