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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底特律,转大人

酒足饭饱,眼花耳热,总要有些助兴节目。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嘴里还带着酒气。

“听说本届的青铜武典尼德大人,武技高超,英勇过人。我们维京人最喜欢勇士和战斗,我在自己的村庄里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对手了。因此我迫切地想要我的弟兄与尼德大人进行一场决斗,也好为在场的同胞们助兴,希望各位大人能答应我这个鲁莽的请求。”他也不问尼奥尔德本人,只把眼睛看向长老席。

“各位有勇气,这是好事啊,我们一向都是支持的。就是不知道尼德大人有什么看法。”一位年轻的长老仿佛早有准备似的,没有给其他人反应的时间,立刻就接上了话。

“听你这么说,你很勇喔。”正在吃鸡的尼德风评被害,怎么还能做得住,直接看向了发言的那人,又把眼睛扫过他周围的几个战士。

转头看到尼德的眼神,那人顿时打了个冷战、酒一下醒了一半,求救似的把目光投向前面发言的那位长老。

那长老却恍若未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和边上的同伴夸赞起了美酒。波尔多的酒当然不错,镇长亲自督促的宴会,厨师也不敢私自掺入太多的水,不过这样的表演还是太过浮夸做作。

边上的的随从却是个没脑子的,扯开嗓子就嚷嚷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青铜武典也是你能当的?想钱想疯了?眼里还有没有老爷们,这位置这钱,是你这种东西能占的吗?”这句话说得非常没有水平,一点也不政治正确,但是就激化矛盾而言却是效果拔群。

要挑战的那人脸色一阵变化,最后还是一咬牙下了决心:“我叫底特律,我住的村庄就在您村子的边上,就隔了一条河,两个村子经常还有来往,大家相互之间也都有一些亲缘关系。您的名声我早就听说了,只是我虽然实力弱小,但还有一颗勇者之心,还希望您不要拒绝我。如果我有荣幸死在您手上,我的孩子和父母就都拜托您了。”

“我当然是选择接受啦。”尼德一把鸡肉从骨头上扯下,通通塞入口中,一边咀嚼着一边回答到。“你们有几个人?”

他当然不能避战,不仅如此,他还必须尽力折服在场这些勇士,否则战场上指挥不动这些杂牌下属,遇到问题就得自己带着老兄弟们顶上了,等到这些兄弟们死伤殆尽,自己深受重创,那时候事情会怎么发展就不可预料了,难道自己能指望老爷们的怜悯和过往的恩情吗。这人心散了队伍实在不好带啊,尼奥尔德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情呢。

本来大人们是会出面制止这种事情的,老爷的威严怎么能任由贱民践踏呢,哪怕是十六等的书记官也不是这帮乡巴佬能够挑衅的啊。不过尼德这个刚入体制的素人,不能完全算是自己人,猎犬头领这种位置,还是要发挥主观能动性,竞争上岗的嘛,不然怎么突显民主民意的正确性呢。

何况如果他不能在下层沾下累累血债,谁又能相信这样一个既有实力,又有威望的人呢。众望所归这种事情还是要老爷们亲力亲为才行啊,大包大揽的思想要不得,这是要犯路线错误滴。

底特律先是拉起来最近的几个战士,又对邻桌的几个好言相劝,又拉来两个,剩下的却都是支支吾吾、不愿陪他冒险,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看到这样的情形,尼德是既想哭,又想笑:“你别紧张,我尼奥尔德不喜欢杀维京人,也没有兴趣养你的家人。”

底特律听了顿时大喜过望,嘴角大幅上扬,随后眼睑微闭、双眉轻压、嘴唇上提、鼻翼拉伸,心里正暗自鄙视:活该你被选中参加血岩决斗,就你这样的废物,不死还有道理可言吗?感谢太摩拉女神,把这个好机会给了我。你赢了那个矮子又怎么样,矮子的甲你又穿不上,我虽然没信心稳赢矮子,难道带着一群人还打不过你吗。何况你还想着饶我一命,真是愚蠢到家了,我一定用最快的剑来报答你的怜悯。

嘴上却还是说着:“多谢大人,您可真是一个宽容仁慈的伟大勇士啊,无愧于一个高贵的青铜武典。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别让大家等急了。”语调既急促又高亢,好像害怕尼德反悔一样:“那个,您的传古战斧是属于整个城镇部族的,您只是代为保管,在同胞间的决斗中应该是不能使用的吧。”

“没错,从第三纪元,也就是虫之年代开始,我们维京人的内部决斗就不允许使用部族自己的传古武器了。”前面那位年轻长老好像非常巧地喝完了杯子里的酒,挥舞着指间有蹼的双手,及时地为此要求做了法理上的补充。

尼德长笑一声,拎起斧子走到台下,将斧子双手递交到镇长面前:“杰哥大人,还请您做这场决斗的主持人。”

“我相信卿的武艺是不会让我失望的。”镇长好像也喝多了酒,有些兴奋:“去吧,进行一场精彩的决斗吧。”

尼德点了点头,就自己站到了场的一边,由于对这种挑战没有事先的预期,他并没有什么准备,要不是好哥哥肯特送了一个好背包,他甚至有可能不得不赤手空拳地上阵。即便如此,现在他也只能抽出鱼叉应战了。。

“能与您同台竞技,真是让人感到万分荣幸,我现在简直兴奋得不能控制自己,这样的场面简直就是至高无上的血岩决斗啊。”底特律在五个人的簇拥下信心十足,抽出长剑,就摆出了迎敌的姿势。

“比血岩决斗还刺激,还可以叫你变大人呢。来来来,我这里有很多好康的等着你。”

“那可真是太感谢您了。”底特律看着尼德轻蔑又愠怒的神情,心里没来由感到一阵不安,便指挥着手下展开阵列。

两名剑盾战士并肩先前挥舞长剑,长矛手靠后居中策应,一名狡猾的弓箭手向后稍稍退去,用弓瞄准着尼德身上无甲的部位;还有一个持着三叉戟和渔网的壮汉则如大猫一般沉稳优雅,缓缓地踱着步试图寻找尼德的破绽。而底特律自己则与壮汉一同旋转,两人竭力保持着同一条直线的站位,以确保彼此能同时展开的致命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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