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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讲不同的性价值观

西方世界在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性价值观,但是高度概括起来却只有两大家:反性的价值观与褒性的价值观。

反性价值观的渊源在于禁yu主义。在基督教未产生以前,人们并不特别反性。在原始宗教中,原有褒性的成分,例如生殖器崇拜等信仰。后来,由于基督教的流行,反性的成分战胜了褒性的成分,禁yu主义成为宗教的主流。基督教尤其是圣保罗的思想,为人们灌输了一种新的婚姻观,即婚姻的存在并不是为了生儿育女,而是为了防止私通之罪。ing交只能是为了生殖目的发生在婚姻之内的一种行为。他认为一切ing交都是罪恶的,就连婚姻内的ing交也不例外。即使是婚姻内的ing交也是一件阻碍人得救的勾当,是一桩人类为了传宗接代不得不为之的罪恶,私通则更是该人地狱的重罪。那些结了婚的人或许还是可以得救的,而那些不肯悔悟的私通者却注定无法得救。他强调克服肉yu,把精神和禁yu联系在一起,把独身看得高于婚姻。圣保罗的观念得到了古代教会的重视,独身主义、禁yu主义被认为是圣洁的,并由此建构出一种反性的氛围。

罗马天主教并不像圣保罗那样认为一切ing交都是罪恶的。在罗马天主教的教义中,婚姻有两个目的:一是防止私通之罪,另一个是生儿育女。在这里,至少以生育为动机的性得到了容忍,不再被视为一粧罪恶。与罗马天主教相比,新教的婚姻观又有些不同,新教停止了对独身主义的赞扬,而且在一定条件下允许离婚。但对于私通,新教废除了罗马天主教有关认罪和赦罪的规定,私通者将受到比罗马天主教更为严厉的道德谴责。

宗教改革时期,马丁‘路德摒弃了天主教把婚姻看成圣礼的观点,认为婚姻是上帝为人们规定的义务和权利,强调性在婚姻中的地位,ing欲是上帝造物的一部分,没有理由也不可能拒绝它,相反,还必须利用它并用好它。尽管路德和其他新教改革者把婚姻中性的作用神圣化而使反性的程度大大降低,但他们还是明确地反对婚姻之外的任何其他形式的性关系。

综观基督教的性道德,无论是罗马天主教或是新教,其基调都是禁yu的、反性的。宗教信仰对人的性观念和性活动有着巨大的影响。在西方社会中,宗教更对人们的性行为模式发挥着巨大的影响,它影响着当地的性习俗、性法律和个人的性行为。基督教会禁锢性活动的教会法,建立了一种异常牢固的性模式,1—15世纪英国习惯法法庭所运用的性法律,就是从这个模式中派生出来的。直到今日,美国刑事法庭的判决也仍基于这种习惯法。总之,西方中世纪的法规下隐藏着这样一个信念,即性快乐是一种原罪,因此性行为只是作为种族繁衍的必要手段勉强得到认可,除此之外所有的ing欲感受和表达方式都遭到严厉的禁止。

禁yu主义的流行有时间、地域和文化的区别:在拉丁的欧洲,性自由并没有像盘格鲁-撒克逊国家那样遭到无情排斥的扼杀。因此,精神分析学家对英国人的精神状态特别感兴趣,称之为“盎格鲁-撒克逊神经症”。英国人之所以在一切人中首先激起精神分析学家的好奇心,既因为他们的保守主义,又因为他们的同质性。在英国人中,可以看到高度发展的端庄,这一点似乎在维多利亚时代的人那里达到了顶点。此外,还有人认为,北美社会的清教传统和反性政策可能比旧世界的盎格鲁-撒克逊人更僵硬。禁yu主义社会氛围的后果是造就了一大批性冷淡的女人和一大批道貌岸然的男人。

有些狂热的禁yu主义者竟然反对预防梅毒,或对有效地治疗这种疾病的前景感到忧虑,因为他们担心这样做会造成更大的性自由。就像现在有人以为艾滋病是对同性恋的惩罚那样,过去也有人相信梅毒是对性自由的惩罚。其实,一种疾病就是一种疾病,它肯定不会是上帝对某些人的刻意惩罚。如果是那样的,上帝就要为人类的许多痛苦和死亡负责。上帝是不会乐意负这个责任的。人几乎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能够作自杀性选择的动物。即使某些事有百害而无一利,还是有人会去做。有人愿意得梅毒,有人愿意有很多性伴,有人愿意自杀。与其徒劳无功地絮叨某种疾病是对某种人的惩罚,不如让那些想得病的人得病;给那些愿治病的人治病。

在西方国家,有史家以0世纪0年代画线,认为在此前后人们的性态度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的一段时间内,人们从对性的绝口不谈突然转变为对性的迷狂。自从古罗马时代以来,他们比以往任何社会都更强调性的重要性。有些学者甚至相信,此时的西方人比历史上任何时代的人都注重性方面的问题。他们对性方面的问题已不再持着“三缄其口”的态度了。事实上,倘若有火星人降临时代广场的话,双方除了谈谈性问题之外,似乎再也找不到其他彼此沟通的话题了。英国也有人在说:“从主教一直到生物学家,每个人都在讨论这件事。”“维多利亚时代的人往往不愿意别人知道她是否有性感觉;而我们这个时代的人,则深恐别人不知道我们有性感觉。在190年以前,倘若你说一个女人‘性感’的话,她便会觉得自己受了侮辱;而在今天,她不仅珍视这种恭维话,而且还会朝你频送秋波。当今西方社会中性障碍者所表现出来的问题,大部分是性冷感及性无能。但令人不解的是,他们却拼命地在掩饰自己的性冷感。维多利亚时代的名媛、绅士,因自已的性感觉而感到罪咎;而我们这时代的人,则因自己没有性感觉

而感到罪咎。”(罗洛梅,48-49

对性的肯定态度在西方始于文艺复兴时代。文艺复兴时期社会的世俗化趋势,使得人们对性道德的看法发生了变化。一度盛行于古代社会的各种各样的性行为,在经历了中世纪的长期冬眠后,又重新出现在文艺复兴时期人们的社会生活中。

新的性道德认为,在人类生存的各种价值中,性占有重要的地位。性和饮食一样是人类的一种自然需要。旧道德的错误在于对性的过分压制,而性的欲望和饮食的欲望一样,会因禁止而极大的增加,越是压制就越是强烈,满足则可使它得到暂时的缓解。新道德区别于传统道德的主要原则是:相信本能应当引导而不是压制。对性进行自制是有必要的,但自制不应当成为目的。新道德总是将对自制的需要压缩到最低限度。这种褒性的价值观认为,反性的价值观在儿童的心中留下了一种对性的犯罪感和恐怖感,甚至造成性的病态心理。在进人青春期之后,反性的价值观与人的生理冲动产生重大的冲突,造成了更多的心理问题。人的正常生理需求不应当与高尚的道德对立起来,人的性关系应当是肉体和精神的完美结合。

进入近代后,基督教的性道德不再像以前那样深人人心,一个技术上的原因就是避孕法的应用使得ing交和生育可以分离开来“~只要女性的婚外性行为不导致生育,就没有财产旁落的危险。将性完全限制在婚姻之内的最主要原因已经不存在了,这就导致了不生育的非婚性关系大量增加。在人类性实践的这一改变的基础之上,性道德发生改变是不可避免的。

褒性的价值观特别反对性的唯生殖目的论和反性的禁yu主义。性的目的是为生殖还是为快乐,这是一个争论的焦点,也是性观念变迁的一个重大转折点。在古代,生殖即使不是性的全部意义,也是它最重要的意义。而性在现代不再是仅仅为了生殖,甚至不再主要为生殖这一目的了。这个变化的主要标志是计划生育在世界各国的普遍实行。此外,有相当大比例的性宣泄以**的形式完成,其主要动机也是为了避免生

育。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作为计划生育的形式出现的。

新道德认为,人类性活动的合法理由决不应当仅限于生殖和繁衍种族。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物中,只有人具有生殖目的之外的性活动,人不仅喜欢性活动,而且将其变为宗教仪式,变为一种持续的体育运动,甚至是一种职业。除生育外,性还是情感的交流工具:它既可以表达正面的情感,如爱、亲密、兴奋和快乐;也可以表达负面的情感,如统治、攻击、愤怒、仇恨和羞辱。性是人与人关系中最紧密、最亲热的方式。

褒性的新价值观对性的看法是基本肯定的、宽容的,它提倡一种对性的肯定、多元和自由的态度。它承认婚姻是性关系最理想的形式,但是没有那么多的限制;它重视生育,但是不反对避孕;它仍然将性与爱联系在一起,但是宽容无爱之性。褒性的新价值观重新界定了性的内容。虽然大多数人倾向于一套固定的性行为模式,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必要用这一模式来限定自己。例如,没有理由认为,男女两性的肉体关系必须由爱抚、ing交和男人的***组成;也没有理由认为,ing交必须是异性之间性行为的一个组成部分。性活动是人获得快乐、与另一个人分享快乐(或者只是独自享受快乐)的肉体接触。性行为既可以以达到***为目的,也可以不以达到***为目的;既可以是生殖器官的性行为,也可以是身体其他部位的亲密接触。

褒性的新价值观把性看作人类的宝贵财富,而不是健康的负担或对道德的威胁。避孕知识的增加以及都市化过程所造成的比乡村生活匿名性更高的生活,进一步开阔了人类性行为的空间。它预言,性将远远超出ing交的范畴,成为给人类身心带来愉悦的一种充满正面意义的活动。从人权角度看,性是每一个人应当受到保护的权利,而不是应当受到歧视、迫害或惩罚的对象;从褒性的新道德的角度看,性也是一种符合社会道德的人类行为,而不是堕落、罪恶或者丑恶的行为。

在这本集子中所选的0篇文章都是西方ing爱思想的经典之作,这些作家的观点代表了西方世界在ing爱问题上的基本价值。虽然每位经典

作家的观点不尽相同,但是在褒性的价值方面他们却是一致的。人类能够克服各种各样个人的和社会的障碍达到精神与肉体快乐的美好境界,是他们共同的希望。胃

007年9月

柏拉图丨?前47—前471古希腊著名哲学家,苏格拉底的学生亚里士多德的老师。曾多次离开雅典,游历其他国家与城邦.乃至尝试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后着力培养弟子,兴办学园。其著作多用对话体写成‘《理想国》是其中影响最深远的一篇,除此之外还有《高尔吉亚篇》、《普罗泰戈拉篇》、《智者篇》、《美诺篇》,《巴门尼德篇》.《斐多篇》、《申辩篇》、《会饮篇》等,其中常以苏格拉底作为对话的主人公。

【编者按:本篇是柏拉图众多不朽名篇中专门论述爱情的篇章。他讨论了精神之爱与肉体之爱的关系,讨论了激情与节制,以及后世研究者极为关注的同性之间的爱情。】

……苏格拉底接着就开始发言,他说:“亲爱的阿伽通,我觉得你的颂词开头说得很好。你说首先必须说明爱神是什么,然后陈述他的功劳,我觉得这个开头说得很对。你既然把有关爱神的事说得非常美好、非常崇高,我还想请问你一句:爱神之为爱神,是爱某某人呢,还是不爱任何人?我的意思并不是问:爱神是对母亲的爱,还是对父亲的爱?那样问是很可笑的。我的意思是:在涉及一个父亲的时候,我要问一个父亲是某某人的父亲,还是并非什么人的父亲。这样问倒和我刚才提出的问题类似。你如果想答得妥当,当然会说:一个父亲是儿子或女儿的父亲。是不是?”

阿伽通答道:“当然。”

苏格拉底说:“母亲也是这样吗?”

他表示同意。

于是苏格拉底说:“那就请你再回答几个问题,好使你把我的意思了解得更清楚一些。我现在问你:一个哥哥之为哥哥,是不是某某人的哥哥?”

他说:“那当然,不就是一个弟弟或妹妹的哥哥吗?”他表示肯定。

“那就请你把这个道理应用到爱神身上说:爱神是不是对某某的爱?”

“当然是对某某的爱。”

苏格拉底说:“请你牢记这一点,牢记爱神是对某某的爱。我还要问你:爱者是不是盼望他所爱的东西?”

他说:“当然盼望。”

“他所盼望、所钟爱的那个东西,他是已经有了它,还是并没有?”

他说:“他大概还没有。”

苏格拉底说:“请你确定地说是还是否,不要说大概,要说必定。你想,一个人盼望一样东西,是不是必定还没有那样东西,有了它是不是必定不再盼望它了?我看这是确定不移的。阿伽通,你看如何?”

他说:“我也这样看。”

“你说得很好。一个高大的人还盼望高大吗?一个强壮的人还盼望强壮吗?”

“根据我们的共同理解,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他既然已经有了它,就不再需要它了。”

“你说得对。0

苏格拉底接着说:“假如强壮的还要强壮,敏捷的还要敏捷,健康的还要健康,那也许有人会说:‘那些已经是这样、已经有这样品质的,还在盼望这种品质。’为了不上这个当,阿伽通啊,我得这样说:‘你想想看,这些人既然有了这种品质,这个“有”就是必定的,不管他们愿意不愿意,都得有。既然这样,谁还能仍然盼望他已经有的呢?’假如有人向我们说:‘我本来健康,可是现在还盼望健康,本来富有,可是现在还盼望富有,所以我是在盼望我已经有的。’那我就该这样回答他:‘朋友,你拥有着财富、健康和气力,是盼望在将来也拥有这些东西,因为不管你是否愿意,现在你已经有了。’你想想看,他说他盼望已有的东西,心里是不是说,他现在已经有的东西,他愿意将来也有?对不对?他会承认吗?”

阿伽通表不肯定。

于是苏格拉底说:“爱不也是这样:一个人既然爱一件东西,就是还没有那样东西;他盼望它,就是盼望他现在有它,或者将来有它。是不是?”

他说:“当然是。”

“所以总起来说,在这种和其他情况下,一个盼望的人所盼望的是他缺少的、还没有到手的,总之是他所没有的,是本身不存在的,不在他那里的;只有这样的东西才是他所盼望的、他所爱的。”

他说:“确实是。”

苏格拉底说:“那我们就总结一下所说的话。这就是:爱神首先是对某某东西的爱,其次是对他所欠缺的东西的爱。是不是?”

他说:“是的。”

“既然如此,那就请你回想一下,你在颂词里把爱神说成什么。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提醒你。你大致是这样说的:由于爱好美的东西,诸神才把自己的活动安排成那个样子,因为丑的东西不是神所爱的。你是不是这样说的?”

阿伽通说:“不错。”

苏格拉底说:“你说得很妥当。朋友,既然如此,爱神所爱就是美的东西,而不是丑的东西咯!”

他表示同意。

“我们不是也同意过一个人所爱的是他缺少的、没有的东西吗?”他说:“是的。”

『“那么,爱神就缺少、没有美的东西咯!”

他说:“必然如此。”

“那缺少美、没有美的,你说美吗?”

“不能那么说。”

“既然如此,你还主张爱神是美的吗?”

听了这话,阿伽通就说:“苏格拉底啊,恐怕当初我只是信口开河,并非真懂所说的话的意思。”

他说:“你说的还是很动听,阿伽通啊,可是我还有个小问题:你是不是认为好的东西也是美的?”

“我是这样想的。”

“爱神既然缺乏美的东西,而好的东西也是美的,那他也缺乏好的东西咯!”

他说:“苏格拉底啊’我没有办法驳斥你,就承认你的说法吧。”苏格拉底说:“亲爱的阿伽通啊,你不能驳斥的是真理,驳斥苏格拉底并不是难事。

“我现在放开你,谈一谈我从前从一位曼底内亚女人狄欧蒂玛那里听来的关于爱神的一番话。她对爱的问题,以及对许多别的问题,都有真知灼见。就是她,从前劝过雅典人祭神攘疫,使那次瘟疫推迟了十年,也就是她,传授给我许多关于爱的道理。她所说的那些话,我要向你们转述,按照我和阿伽通达成协议的次序,努力做到如实托出;只不过没有她在场,由我一个人来说出对话的情况。阿伽通啊,我现在就照你的办法,先说爱神是什么,是什么样子,然后再说他的功劳。我看最好的办法是按照那位异邦女士考问我的次序来谈。当时我向她说的话也和今晚阿伽通向我说的一模一样,我说过爱神是位伟大的神,是喜欢美的东西的。她驳斥我的话也和我驳斥阿伽通的一模一样,认为按照我的话来看他既不美也不好。

“于是我说:‘狄欧蒂玛啊,你怎么说爱神是丑的、坏的呢?’

“她说:‘你别说不敬神灵话。你以为不美就一定丑吗?’

“‘那当然。’

‘不智慧的就无知吗?你没想到智慧与无知之间有一个中间状

态吗?’

“‘那是什么呢?’

“她说:‘有正确的意见而说不出所以然来,就不是有知识〈因为没有根据的不能算知识〉,却也不是无知〈因为有正确内容的不能叫无知)。所以很明显,正确的意见就是介于智慧和无知之间的东西。’“我说:‘你说得很对。’

“她说:‘那你就不能说不美的就是丑的,不好的就是坏的。爱神也是这样,你承认他不好也不美,可不要说他必定丑、必定坏;他是介乎二者之间的。’

“我说:‘可是人人都承认他是一位伟大的神。’

“她说:‘你说所有的人,是无知之徒还是有识之士?’

“‘包括各式各样的人。’

“于是她笑着说:‘苏格拉底啊,他们既然不承认他是神,怎么能承认他是一位伟大的神呢?’

“我问道:‘你说的他们是谁?’

“她说:‘你是其中之一,我也是其中之一。’

“我就说:‘你凭什么这样看呢?’

“她说:‘那不难。请告诉我,你不是认为一切神灵都是幸福的而且是美的吗?你有胆子说一切神灵都是不美、不幸福的吗?’

“我说:‘苍天在上,我不敢说。’

“‘那你把那些拥有美的东西和好的东西的称为幸福的吗?’

“1不错。’

“‘可是你却承认过:爱神正由于缺乏美的东西和好的东西,所以才盼望这种东西。是不是?’

“‘我承认过。’

“‘那个缺少美的东西和好的东西的,怎么能是神呢?’

“‘看来不能。’

“她说:‘你看,你自己也把爱神不当作神。’

“我说:‘既然如此,爱神又是什么呢?是会死的凡夫吗?’

“‘绝不是。’

“‘那么是什么呢?’

“她说:‘像前面说的那样,是介乎会死的人和不死的神之间的东西。’

“‘那是什么,狄欧蒂玛?’

“‘是一个大精灵,苏格拉底。因为精灵是介于神和凡人之间的。’“我说:‘精灵有什么功能呢?’

“‘把人的东西翻译和传达给神,这就是使祈祷和献祭上达;再把神的东西翻译和传达给人,这就是使天意和报偿下达。它居于二者之间,填补空档,联成整体。通过精灵,进行着各种预言,以及祭司们牺牲、献祭、念咒、占卜、巫术的法门。因为神和人相隔,诸神与人之间的来往和交谈是通过这种精灵进行的,无论在醒时还是在梦中。通晓这些法门的人是受精灵感召的人,通晓其他技术和行业的人是普通人。这种精灵有多种多样,爱神就是其中之一。’

“我说:‘他的父亲和母亲是谁呢?’

“她说:‘说来话长,我还是给你说说吧。当初阿莆若狄德诞生的时候,诸神举行宴会,出席的有智谋女神梅蒂的儿子丰饶神波若。他们宴饮结束时,匮乏神贝尼娅来向他们作节日例行的行乞,站在门口。波若多喝了几杯琼浆(因为那时还没有酒〉,就走进宙斯的花园,昏昏沉沉地睡着了。贝尼娅由于贫乏,很想和波若生个孩子,于是和他睡在一起,怀下了爱若。爱若也成了阿莆若狄德的随从和仆人,因为他是在阿莆若狄德的生日投的胎,生ing爱美的东西,而阿莆若狄德是很美的。

“‘由于是丰饶神和匮乏神的儿子,爱神处在这样的境遇中:首先,他是永远贫乏的,人们总以为他文雅美好,其实远非如此,他倒是粗鲁的,不修边幅的,赤着脚,无家可归,总是露天睡在地上,无遮无盖,在人家门口、在大街上栖身,生来和他母亲一样永远伴随着贫乏。但是他也像他父亲那样追求美的东西和好的东西,勇敢、莽撞、精力充沛,是一个本领很大的猎人,总在设计各种谋略,门道多,终身爱好智慧,一个厉害的魔法师,一个配制毒药的,一个智者。他不像不死的神灵,也不像会死的凡夫,在同一天之内一会儿发荣滋长,一会儿枯萎凋谢,情况合适时又立刻重新活跃起来,这是由于从父亲的本性得来的力量。他得来的又失掉,不断地流转着,所以爱若总是既不穷又不富。

“‘他也总是处在智慧与无知之间。情形是这样:所有的神都不从事爱智的活动,并不盼望自己智慧起来,因为他们是智慧的,已经智慧的就不去从事爱智慧的活动了。无知之徒也不从事爱智慧的活动,并不盼望自己智慧起来。因为无知的毛病正在于尽管自己不美、不好、不明白道理,却以为自己已经够了。不以为自己有什么欠缺的人就不去盼望自己以为欠缺的东西了。’

“我说:‘那么,狄欧蒂玛啊,从事爱智活动的又是什么人呢,如果不是有智慧者,也不是无知之徒的话?’

“她说:‘这是很明白的。连小孩也看得出,他们是介乎二者之间的,爱神就是其中的一个。因为智慧属于最美的东西,而爱神是爱美的东西的,所以爱神必定是爱智慧的,他作为爱智者介乎有智慧者和无知之徒之间。他的这种性格也还是由于他的出身,因为他的父亲是智慧的、富足的,他的母亲是不智慧的、贫穷的。亲爱的苏格拉底啊,这个精灵的本相就是如此。你原来对爱神有别样的看法,这也并不足怪。我从你自己的话来看,觉得你认为爱神是爱人而不是情人,是被爱者而不是钟爱者。你把爱神看成绝美,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可爱者倒真是美的、娇嫩的、完善的、最为幸福的,可是钟爱者的本质却是另外一回事,像我描述的那样。’

“我说:‘很好,女客人啊,你说得非常好。如果爱神就是那样的,他对于人类有什么用处呢?’

“她说:‘这正是我要启发你的第二点,苏格拉底。爱神就是这个样子,就是这样产生的。他是奔赴美的东西的,像你说的那样。假如有人问我们:爱者从美的东西得到什么呢,苏格拉底和狄欧蒂玛?或者问得更明确一点:那盼望美的东西的是盼望什么呢?你怎么回答?’

“我说:‘他盼望美的东西归他所有。’

“她说:‘可是这个答案又引出另外一个问题:他使美的东西归自己所有又怎么样呢?’

“我说:‘这个问题我还不能立刻回答。’

“她说:‘假如有人把美的东西换成好的东西,向你问道:苏格拉底啊,你说,那盼望好的东西的是盼望什么呢?你怎么回答?’

“我说:‘他盼望好的品质归他所有。’

“‘他使好的东西归自己所有又怎么样呢?’

“我说:‘这个问题我比较容易回答,就是:他会幸福。’

“她说:‘由于拥有好的东西,那些幸福的人就成为幸福的。现在已经不需要再追问那要想幸福的是想什么了。你的答案看来已经到头了。,“我说:‘你说得很对。’

“‘这种愿望和这种爱是人人共有的,所有的人都盼望拥有好的东西,你说是不是?”

“我说:‘是啊,这是人人共有的。’

“她说:‘既然所有的人都永远爱同样的东西,为什么我们不说所有的人都在爱,而说有些人爱,有些人不爱昵?’

“我说:‘这一点我也觉得奇怪。’

“她说:‘这也没有什么奇怪。因为我们是把某一个类型的爱提出来加上共同的名称,称之为爱,而用别的名称来称呼别的爱。’

“我说:‘举个例,怎么样?’

“‘这么说吧。你知道作品就有许多方面的,凡是使某某东西从无到有的活动都是做或创作,因此一切技艺的实施都是创作,所有的师傅都是作家。’

“‘你说得不错。’

“‘可是你知道,我们并不把手艺人都叫作家,却给他们别的称呼;我们在全部创作活动中间单提出那一部分有关音乐和韵律的来,用全体的名称来称呼它。因为只有这个部分称为诗作,只有做这部分工作的人称为诗人。’

“我说:‘你说得对。’

“‘至于爱的方面,情形也是这样。一般说来,凡属对于好东西、对于幸福的企盼,都是每个人心中最大的、强烈的爱。然而其余的那些在某一个方面有所追求的’无论是谋求获利的,喜爱体育的,还是爱智慧的’我们都不说他们在爱’不说他们是钟爱者;只有那些以某种方式发挥作用的喜好者’才占有全体的名称,我们说他们在爱,称他们为情人或钟爱者。,“我说:‘你这番话也许有些道理。,

“她说:‘有一种说法,认为那些寻求自己另外一半的人在恋爱。我们说法则不然,认为爱所奔赴的既不是一半,也不是全体,除非它是好的。因为人们宁愿砍掉自己的手和脚,如果觉得它们是坏的、有危险性的话。我以为人所爱的并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除非他把好的都看成属于他自己的,把坏的都看成不属于他自己的。所以人所爱的只是好的。这些说法你觉得如何?’

“我说:‘宙斯在上,我不觉得不妥。’

“‘我们现在能不能干脆说:人们爱好的东西?’

“我说:‘可以这样说。’

“她说:‘怎么?我们是不是应该补充说:人们爱拥有好的东西?’

“‘我们应该补充这句话。’

“她说:‘还有,不仅拥有它,而且永远拥有它。是吗?’

“‘该补上这一点。’

“‘总起来说,爱所向往的是自己会永远拥有好的东西。’

“我说:‘这是千真万确的。’

“‘如果爱总是这个样子,那些追求爱的人是采取什么方式,用什么办法不折不挠地进行这种所谓爱的活动呢?你能说得出这是一种什么活动吗?’

“我说:‘如果说得出,狄欧蒂玛啊,我就不会这样钦佩你的智慧,也不用敲你的门了。我来向你请教的正是这种活动。’

“她说:‘那我就告诉你吧。这活动就是在美的东西里面生育,所凭借的美物可以是身体,也可以是灵魂。’

“我说:‘你这话要会卜卦的人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她说:‘那我给你说清楚点。苏格拉底啊,所有的人都会生育,凭借身体或灵魂生育,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为本性所推动,迫不及待地要求生育。可是他们不能在丑的东西里、只能在美的东西里生育。男人和女人结合就是生育。怀胎、生育是一件神圣的事,是会死的凡夫身上的不朽的因素。但是这件事不可能在不协调的情况下实现,丑的东西与神圣的事情不协调,只有美的东西才与它协调。所以美是引导和帮助生育的女神及决定命运的女神。因为这个缘故,那生育能力旺盛的一遇到美的对象就立刻欢欣鼓舞,精神焕发,同它交配生子;如果遇到丑的,就垂头丧气,毫无兴趣,避开它不去生育,宁愿把沉重的包袱背下去。因此那充满生育的种子和欲望的一遇到美的对象就欣喜若狂,是由于它可以结束他的巨大痛苦。照这样看来,苏格拉底啊,爱并不是以美的东西为目的的,像你设想的那样。’

“‘那是为了什么目的呢?’

“‘其目的在于在美的东西里面生育繁衍。’

“我说:‘就依你那么说吧。’

“她说:‘确实是这样。为什么以生育为目的呢?因为在会死的凡人身上正是生育可以达到永恒的、不朽的东西。根据我们已经得出的看法,必然会得出结论说:我们追求的不仅是好的东西,而且是不朽的东西,爱所盼望的就是永远拥有好的东西。所以按照这个说法,爱也必然是奔赴不朽的。’

“这就是她对我的全部教导。她在爱的问题上和我谈话时,有一次问我:‘依你看,苏格拉底,这种爱、这种盼望的原因何在?你有没有注意到一切动物急于生育时的那种烦躁不安的状态?无论是地上走的,还是天上飞的,全都显得神魂颠倒,第一步要交配,第二步要育儿,尽管自己非常弱小,也不惜与非常强大的搏斗,不惜为之牺牲性命;只要能养活幼仔,自己挨饿受罪都在所不辞。人这样做可以说是出于深思熟虑,可是禽兽也是那样如醉如痴,这是出于什么原因,你能给我说说吗?’

“我答道:‘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她说:‘你连这都不知道,还想通晓爱的道理吗?’

“我说:‘就是因为不知道,需要别人教我,我才向你求教。狄欧蒂玛啊,这是我早就说过的。请你告诉我,其所以如此,以及其他有关爱情的事情,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

“她说:‘你如果相信爱本来就是我们早已议定的那个样子,你就不会觉得奇怪了。因为和上面说的完全一样,那会死的东西也是力求能够永远存在和不朽。要达到不朽,全凭生殖,以新的代替旧的。每一个个体的生物,虽然我们说它一生之中始终是同一个东西,例如一个人就从小到老只是那个人,称为某某人,可是实际上他并不总是原来的那� ��个,而在不断地变成一个新的,丢掉原来的头发、肌肉、骨骼、血液以至整个身体。而且不仅身体如此,灵魂也是这样,他的习惯、性格、见解、欲望、快乐、痛苦和恐惧都不是始终如一的,而是有的产生有的消失的。而且还有一件更加奇怪的事,就是各种知识也在不断地有生有灭,我们在知识方面并非总是原样的,每一种知识都在生灭中。因为我们所谓钻研就是追索已经失去的知识。遗忘就是一种知识的离去,钻研就是构成一个想法来代替已经离去的知识,使前后的知识维系住,看起来好像是原来的知识。一切会死的东西都是以这种方式保持不灭的,但不是像神灵那样永远如一,而是那离去的、老朽的留下另外一个新的东西,与原来的类似。她说,苏格拉底啊,就是用这种办法,一切有死的东西分沾上不朽,身体以及其他的一切全是这样;不朽者则不然。因此你不必感到奇怪,每一种生物全都生来就珍视自己的后裔,因为这种锲而不舍的追求和爱是伴随着不朽的。’

“我听了这番话觉得很奇怪,就说:‘最智慧的狄欧蒂玛啊,果真是这样吗?’

“她摆出一副智者大师的派头说:‘这是毫无问题的,苏格拉底。如果你愿意看看人间的雄心壮志的话,你一定会非常吃惊,觉得简直不可思议,无法理解我说过的那些事情,就是人们有一种巨大的欲望,要求成名,要求流芳百世。他们为了名声,甚至为了子孙,全都不避危险,甘愿倾家荡产,不屈不挠地付出全部辛劳,直到牺牲性命。’

“她说:‘你完全明白,阿尔革丝蒂是为了阿得枚多而死的,阿启娄是跟随巴卓格罗死去的,你们的哥卓是预先为了自己子孙的王位而不惜牺牲性命的:他们这样做如果不是想得到身后的、为我们现在所乐道的不朽英名,又是为了什么?’

“她说:‘确实如此,他们这样做只是为了品德的不朽,为了这样一种辉煌的身后荣誉,而且他们为人越高尚越会这样做,因为他们是热爱不朽的。’

“她接着说:‘那些在身体方面富于生育能力的人宁愿多接近妇女,以这种方式进行恋爱,以便通过生育后代而获得不朽、怀念和幸福,而且认为可以传到千秋万世。’

“她又说:‘至于那些在灵魂方面……的,那些灵魂的生育能力不亚于肉体的,则孕育并且愿意孕育那些宜于灵魂孕育的东西。这是什么呢?是明智之类的品德。生育这些品德的是一切诗人,以及一切技艺师傅。’“她说:‘这些品德中间最大的、最美的是安排国家事务和家庭事务的,称为清明和公正。那从幼年就在灵魂中孕育着这些品德的人是近于神明的,到了一定年龄就有繁殖、生育的欲望。这时候,我想,这样的人也要四处寻访,找个可以在其中生育的美的对象,因为他绝不会在丑的对象里生育的。因此他喜欢美丽的身体,不爱丑陋的身体,这是由于他愿意生育的缘故;当他同时遇到一个既美又高尚又优秀的灵魂时,他就会对这个身心俱佳的对象五体投地地喜爱,他会和这样一个人大谈其品德,谈一个杰出的好人应该怎么样,要向什么方向努力,从而对他进行教导。由于他和这个美好对象接触,我想,由于他们的交往和谈话,他就把自己向来积蓄在内心的东西生育出来,由于他不管对象是否在场都在怀念对象,他就与对象共同培养着他所生出来的东西。所以他们之间有一种非常重要的共同性,比夫妻关系深厚得多,他们的友谊无比巩固,因为他们共同拥有着更美、更不朽的子女。每个人都应当不以生育凡俗的子女为满足,而要求生出那样不朽的子女来。他要看一看荷马、赫西俄陀和其他杰出的诗人,羡慕他们留下那样一些后裔,为自己带来不朽的名声,本身就永垂不朽。’

“她说:‘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看看吕古尔戈在拉革代孟留下那样一些后裔,挽救了拉格代孟,而且可以说挽救了全希腊。梭仑在你们这里也受到崇敬,因为他创立了法律;还有许多别的人物,他们在希腊人中间和蛮夷中间写下许多美好的作品,创立各式各样的品德,由于留下这样一些后裔而享受后人的供奉,那些生育凡俗子女的则无人理会。

“‘苏格拉底啊,到此为止,你大致可以领会爱的一般秘密;可是,如果向你提出那种与此有联系的最高深、最神圣的道理来,你是不是也能领会我就不知道了。’

“她接着说:‘不过我会尽我所能给你仔细讲说。作专心静听吧。

“‘一个人要想循着正确的途径接近这个目标,就必须从幼年时候起追求美的形体,如果开始做得正确,他当然首先只会爱好一个这样的形体,并且用一些美好的话语来称颂它,然后发觉某个形体里的美与其他形体里的美是贯通一气的,于是他就要追索那个具有类型意义的美者,这时,就只有大愚不解的人才会不明白一切形体中的美是同一个美了。明白了这一点,他就成了爱一切美好形体的人,把他的热情从专注于某一形体推广到一切,因为他把那种专注一点看成渺小的、微不足道的。再则,他必须把灵魂的美看得大大优于形体的美,如果有一个人灵魂值得称赞,即便形貌较次,那也足够了,他也应该对这个人表示爱慕之情,加以照顾,他心里想出来发表的那些美好的话语可以使青年奋发向上,他这样做也使他自己遍览人们各种行动中以及各种风俗习惯中的美,从而见到美是到处贯通的,就把形体的美看成甚为微末的了。可是他必须从各种行动向前更进一步,达到知识,这样就见到知识的美;眼睛里有了各式各样美的东西,就不再像奴隶似的只爱一个个别的东西,只爱某个小厮、某个成人或某种行动的美了。他不复卑微琐屑,而是放眼美的汪洋大海,高瞻远瞩,孕育着各种华美的言辞和庄严的思想,在爱智的事业上大获丰收,大大加强,大大完善,发现了这样一种唯一的知识,以美为对象的知识。’

“她说:‘说到这里,你要尽可能专心地仔细听着。一个人如果一直接受爱的教育,按照这样的次序一一观察各种美的东西,直到这门爱的学问的结尾,就会突然发现一种无比奇妙的美者,即美本身。苏格拉底啊,他为了这个目的付出了他的全部辛劳;它首先是永恒的,无始无终,不生不灭,并不是在这一点上美,在那一点上丑,也不是现在美,后来不美,也不是与这相比美,与那相比丑,也不是只有这方面美,在别的方面丑,也不是在这里美,在那里丑,或者只对这些人美,对别的人丑。还不止此,这美者并不表现于一张脸,一双手,或者身体的某一其他部分,也不是言辞或知识,更不是在某某处所的东西,不在动物身上,不在地上,不在天上,也不在别的什么上,而是那个在自身上、在自身里的永远是唯一类型的东西,其他一切美的东西都是以某种方式分沾着它,当别的东西产生消灭的时候,它却无得亦无失,始终如一。所以说,人们凭着那种纯真的对少年人的爱,一步一步向上攀登,开始看到那个美时,可以说接近登峰造极了。因为这是一条正确的途径,可以自己遵循着它去爱,也可以由别人领着去爱,先从这个个别的美的东西开始,一步一步地不断上升,达到那统一的美,好像爬阶梯,从一个到两个,再从两个到一切美的形体,更从美的形体到那些美的行动,从美的行动到美的知识,最后从各种知识终于达到那种无非关于美本身的知识,于是人终于认识了那个本身就美的东西。’

“这位曼蒂内亚女客人说:‘在人生的这个阶段,亲爱的苏格拉底啊,人见到那个美本身,这是人最值得活的阶段。你有一天看见了它,就会知道与它相比,你的钱财、首饰、姣童和美少年统统不值得一顾。而你今天一见这些东西就会神魂颠倒,心向往之,和许多别的人一样,为了看一眼心爱的宝贝,为了同这个宝贝永远在一起,不惜采取任何手段,可以不吃不喝,只要看着它守着它就行。’

“她说:‘如果一个人有幸看到了那个纯粹的、地道的、不折不扣的美本身,不是人的肌肤颜色之美,也不是其他各种世俗玩意之美,而是那神圣的、纯一的美本身,我们能说这人活得窝囊吗?你想,一个人朝那里看,看到了那个一定要看到的东西,而且和它打交道,这难道是一辈子庸庸碌碌吗?’

“她说:‘你难道没有想到,他一定要观看美的东西才能上溯到美本身,他这样做并不是怀上品德的影子,因为他接触的并不是影子,而是真东西,是真的东西被他摸到了?谁怀上了、生下了并且抚养了真的品德,就为诸神所喜爱,如果人能得以不朽,他一定会成为不朽的。’

“裴卓和在座的各位啊,这就是狄欧蒂玛向我说的那些话,我对她心悦诚服,我也努力使别人相信:要达到这个目的,一个凡俗的人很不容易做到,只有靠爱神帮助才行。因此我认为人人都应当尊敬爱神,并且自己也身体力行,尊敬一切与爱有关的事情,充满热情地这样做,而且激起别人这样做的热情,我现在和将来都尽可能地歌颂爱神的权力和威灵。裴卓啊,我的这番话,你把它称为爱神赞也好,给它另外取个名字也好,都随你的便。”

(选自[古希腊]柏拉图《柏拉图对话集》,王太庆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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