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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章 主导人(二)

奥雷里奥听见克拉莉斯的威胁,脸上的仍然一副漠然的神色。他缓缓地转过身,面向克拉莉斯的时候,手里已握着一枚火球。

“欢迎加入赌局,小帅哥!”克拉莉斯微笑着说道,“请容许我给你讲解规则。假如在你面前的,只是我的幻象,而你胆敢发射火球,那么我身后的这个孩子,恐怕就要死在你的手上。如果我是实体,而你没有发射火球的话,这个绿头发的小丫头,脸上就要多几道伤疤了。”

她说着伸出左手的食指,指间轻轻地从歌洛莉娅的右颧骨上划过。“也许这里多一道伤疤,看起来更加野蛮一点。和这双充满仇恨的大眼睛更般配,你觉得呢?”她笑着,又转向奥雷里奥。“快点决定吧!”

“这可是个难题。”奥雷里奥表情仍然冷峻。

“遵从你的直觉,这样会比较简单,也更少悔恨……”克拉莉斯调笑着,面容却突然变得扭曲。她“唔”地呻吟,眼睛无神地睁大,又呕出一口带有鲜血的胃液。

歌洛莉娅趁她说话分神时,突然一肘打向她上腹。她感到女骑士在挣扎时,已经反应不及,被这一肘正中胃部。她的匕首坠落在地,掩着上腹退出半步,几乎要坐倒在地时,歌洛莉娅上前一步,右手抓住她的颈部,硬生生地将她扯了回来。

歌洛莉娅右手用力,挤压住克拉莉斯的喉头,令她呼吸困难,也无法再开口说话,随后又扬起左手,往复地抽了几个耳光。

不知是因为将要窒息,又或是几个耳光抽得她头晕眼花,克拉莉斯的意识渐渐地模糊。她只觉得眼皮沉重,随后腹上又挨了几下,一股液体将要涌出,却无法通过她被扼紧的喉咙。她痛苦万分,觉得生命即将消散。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维持着头脑的清醒,念出了一段咒语。

歌洛莉娅伸出左手,扶住克拉莉斯的后脑,正要用力拧断对方的脖子。可是克拉莉斯的躯体,突然化作沙子一般的半流质,从她的掌间滑落,又如几条蟒蛇般,从她的双腿间穿过,随后在她身后五步重新汇聚,再度转化为人形。她正惊异的时候,克拉莉斯扶着墙壁,剧烈的咳了一阵,呼吸才恢复平稳。

“你这个小丫头,竟敢……”克拉莉斯怒火中烧,脸上再没有半分的笑意。“我会用最残忍的方式对付你!我会让你体内体外的每一吋,都受尽折磨!我还会抽出你的灵魂,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不停地咒骂着,已经彻底失去理智。

克拉莉斯又念起咒语,可口中才吐出几个音节,奥雷里奥的火球已击中她的前胸。“你忘了我,让我很为难。”

火球强烈的冲击,将克拉莉斯掀翻在地;炽热的火焰在她的躯体上,留下大片灼伤的痕迹。但她并未受到致命伤,仍倒在地上挣扎。她翻滚着熄灭了火焰,跳起来指着奥雷里奥骂道:“还有你!你也……”她话音未落,奥雷里奥的重拳又砸在她腹部。

她的胃液再度翻涌而上,然而就将要呕出时,奥雷里奥扬起左手放出冰风,竟将那些液体冻结。水凝固成冰时,体积会稍微增大,因此冰块撑开并封闭了她的喉咙,令她承受难以言喻的痛苦。她连半个字都说不出口,也吐不出呻吟声。

她几次默念咒语,化作沙子移动。可任她多次重构躯体,也无法摆脱那块阻塞喉咙的坚冰。她几次移动,消耗了太多魔力,终于停止了施法。她靠在墙壁上,拼命地抓挠着自己的喉部。

歌洛莉娅提着克拉莉斯的头发,骂道:“活该!你还想折磨我?”她刚一松开手,克拉莉斯就立刻跪倒在地,向两人哀求着。

“你想让我怎么做?”奥雷里奥冷冷地问道,“给你个痛快?”克拉莉斯拼命地摇头。“饶你一命?”这一次,她用力点头。“想得可真美!”

歌洛莉娅指着她说道:“对!你想得可真美!你这样的败类不该活在这世上!”她转向奥雷里奥:“怎么样?我们现在就解决了她?”

奥雷里奥答道:“随你喜欢。她没法反抗,你想折磨她也可以。她一时半刻死不了,而且我们也有的是时间。不过,我想你没有这种趣味。”

“对啊!我要是折磨她,不就变得和她一样恶劣了!”

“我也没兴趣,你动手吧。”

歌洛莉娅点点头,将圣光注入匕首当中,绕到克拉莉斯身后,举起匕首正要刺下。然而,克拉莉斯挤出最后一丝魔力,再次施放了化作沙子移动的法术。她奋力地移向小巷尽头的矮墙,触及矮墙立刻攀附上去,试图翻过矮墙逃走。

“不好!她这就要跑了!”

“跑不了。”奥雷里奥冷眼望着,右手向前伸出,随后五指微微握成拳。克拉莉斯化成的沙子,当即就无法继续爬升。奥雷里奥收回右拳,那堆沙子也随之被扯下了墙面,退回到他的身前。

克拉莉斯最后一丝魔力耗尽,她无法维持沙子的形态,又重整为人形。她呼吸中断已久,再无半点力气活动,瘫倒在奥雷里奥脚边,身体不住地抽动着。歌洛莉娅上前时,她实际上已经断气。女骑士的匕首,刺在一具毫无声息的尸体上。

歌洛莉娅擦去匕首上的血迹,心满意足地点头,长舒口气说道:“这个混蛋,是我见过的最令我不快的敌人!还好她死了,否则……我今天晚上非做噩梦不可!”她说罢,将仍在瑟瑟发抖的米拉揽进怀里。米拉投入了“妈妈”的怀抱,当即安心许多。“这下好了,我们应该没什么后顾之忧了!这孩子也安全了。”

“是吗?但愿。”奥雷里奥仍是面无表情,只凝视着自己手中那怀表般的小装置。表盘下部那八位数字,令他有几分不安。

“什么是‘碎镜计划’?主导者暴毙的如今,这个计划还将继续吗?”他心想,“如果我们不解明那群人如何追踪她,恐怕永远没有安宁的时候。还有,与‘光之子’相对应的‘暗之子’,他又在何处?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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