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人带来了。”阿尤站在一旁。
“哎哟……”老头揉了揉腰，缓了缓才抬起头看向屋内的男人。
“你过来瞧瞧，这是何物？”夜凌煜捡起一块碗碎片，扔到了老大夫面前，冷冷开口道:“瞧仔细了，少不了你的银子。”
“是是，老夫明白……”碎片上沾着一些汤渍，老头伸出手指沾上一些汤渍，凑近鼻尖仔细闻了闻。
老头眉头一皱，脸色变得十分严肃。
苏念坐在旁边椅子上，不敢说话……
“如何？”
“王爷，这……”老头犹豫了片刻，似乎很难开口。
苏念心虚又紧张的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揪着衣袖。万一让夜凌煜知道了，她一直在喝避子汤……这男人会不会捏死她？
这男人的脸色，非常不好看。
苏念时不时偷瞄一眼面色阴沉的男人，又看了看一旁的老大夫，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老头老糊涂了，看不出来这是什么汤碗。
“说。”夜凌煜皱了皱眉，冰冷的语气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是……”老大夫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碎片放在了桌子上。站起身，走到了夜凌煜面前，态度恭敬地回答道:“王爷，这汤……乃是一种调理身体的汤药，女子在月事前后几日服用这种汤药，具有补气血等功效。”
听到老大夫的话，苏念猛地抬起头，一脸惊愕的表情……
这老头，当真是老糊涂了？
夜凌煜的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王爷，王妃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待老夫为王妃把把脉。”
“嗯。”夜凌煜淡淡应了一声。
老大夫这才走到苏念面前，轻声提醒道:“王妃，劳烦伸一下手。”
苏念这才回过神来，犹豫了片刻，慢慢伸出了手。在老大夫靠近的时候，苏念闻到了一股酒味……
她看了看搭在自己手腕上这只手，目光顺着老大夫的手臂慢慢往上，落在了老大夫脸上。老大夫正好抬眸，对上了苏念的眼神，微微勾唇一笑。
苏念终于认出来了，眼前这个老大夫就是老酒鬼……
她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碍于夜凌煜站在一旁，苏念清了清嗓子，赶紧恢复淡定。
把完脉，老大夫走回了夜凌煜面前。“王爷，王妃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过于劳累没有休息好，身子比较虚弱。”
至于她为什么会过于劳累，夜凌煜心里比谁都清楚，就不用老大夫明说了。
“阿尤，给大夫拿点银子。”夜凌煜淡淡开口。
“是。”阿尤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递到了老大夫手里。
看到老头手里的银子，苏念睁大了眼睛……
卧槽，这男人出手这么大方的吗？
老头只是给了把了把脉，就给了他这么多银子。不行，见者有份……她得分一半。
“多谢王爷，多谢王妃。”老大夫将银子揣进了怀里，转过身对苏念说道:“王妃最好静养几日，不要太过劳累……”
“好，多谢大夫。”苏念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大夫，请吧。”阿尤将大夫送走。
苏念眸光一转，突然捂住肚子，做出一脸痛苦的表情。“不行不行，我可能……我可能吃错东西了，我先去趟茅房。”
苏念一边说着，麻溜的跑了出去。
煜王府门口。
苏念左右看了看，都没有见着老酒鬼的影子，这老头跑得这么快？
她正准备回去的时候，不知道从哪个方向飞来了一颗石子，重重砸在了她的后脑勺上。
“嘶……”苏念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抬手摸了摸后脑勺，抬起头看了看四周，一个人影儿都没有见到。
她的脚边，躺着一颗小石子。
“师傅，我知道是你……”苏念走到隐蔽的角落里，压低了声音喊了一声。“都几十岁的老头子了，还玩躲猫猫？别躲了，快出来！”
“你这丫头，真是无趣。”
头顶，传来了老酒鬼的声音，苏念抬起头就看到侧躺在高墙上的老酒鬼。
“师傅，你先下来。”苏念眨了眨眼睛。
老酒鬼嗖一下便从高墙上跳了下来，苏念盯着老酒鬼这张陌生的脸仔细看了看，易容术人皮面具什么的，她已经见怪不怪了。这老头肯定是戴了人皮面具，不用猜也不知道……
“师傅，你这张假脸皮……可真丑。”苏念好奇的凑了过去，抬手扯了扯他的脸皮，仔细研究了一下。“师傅，你别动……让我仔细研究一下，这假脸皮怎么可以这么逼真？我刚才都没有认出来，这也太逼真了吧……”
苏念摸到了老酒鬼脸上的假脸皮，用力扯了下来。皱巴巴的一张脸皮，还挺有弹性的，上面的皱纹肌肤纹理都十分逼真。
这古代的易容术、人皮面具，做得也太好了！
“疼疼疼，你这丫头……你轻点。”老酒鬼皱了皱眉，他这张真脸皮都快被这丫头扯下来了。
“哇！好神奇……”苏念低头看着手里的假脸皮，这张脸皮比密室里那张脸皮还要逼真。“师傅，你这张假脸皮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也太逼真了吧，能不能给我也弄两张，我也想换张脸试试……”
“从别人脸上割下来的。”老酒鬼淡淡吐出一句。
“……”愣了几秒，苏念猛地扔掉了手里的脸皮，只觉浑身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怪不得，这张脸皮摸起来像真的一样。
“师傅，你……你说真的？”
“老夫何时骗过你？”老酒鬼挑了挑眉，淡淡开口问道:“丫头，你也想要两张脸皮？你想要谁的脸皮，为师帮你割下来。”
“那还是……还是算了吧，我怕晚上做噩梦。”苏念将话题拉回了正题，抬眸看着老酒鬼，一脸严肃的问道:“师傅，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夫掐指一算，你这丫头可能需要老夫帮忙……”
“得了吧，装什么神棍？还掐指一算……”苏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嫌弃的问道:“师傅，你是没酒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