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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吃了熊心豹子胆

心思其实很单纯,远处的张婉儿知之甚详,猜他除了想要气一气张祈安,无非就是起了保护佳人的心思,是以并未太过生气。

但众人岂知?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这话可听得人人面色大变,暗骂张宝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就算是你如今得以咸鱼翻身,此刻春风得意,可也不能说胡话啊?

二爷是什么性子?唉,众人心中叹息,神色慌张,就怕张祈安大怒之下出手伤了自家兄弟,再看看远处的沐姑娘,此时一副冷若冰霜的俏模样,非但没有任何扭捏之态,反而傲然冷笑道:“死了你的心吧,今生今世除了祈儿,我沐怜霜谁也不嫁。”

惊雷震彻大地,好似晴天霹雳,只看见张宝顷刻间摇摇欲坠,无人不为之动容,朱元香更是朗声大笑,赞叹道:“这才是敢爱敢恨的沐姑娘,果然嫂子没看错人,哈哈

无数长房丫鬟婆子,妇人管事立时由衷叫好,人人神色激动感激,这时代敢如此凛然无畏的说出这番话,可是真的需要天大勇气,沐姑娘显然已经破务沉舟的豁出去了,恐怕也是心急二爷,以至于不顾一切了。

一直坐在老祖宗和王氏之间的张婉儿,冷眼旁观家中转瞬之间作的变故,心中愤怒,不过念在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没敢出言顶撞长辈,只是笑吟吟的低声朝至亲之人说了几句话,听的老祖宗和王氏马上心中狂喜,面上冷冰冰的端坐不动。

张祈安注意到母亲的脸色细微变化,放下担心,笑道:“怎么?当我是病猫?今日真是大开眼界呀,呵呵。

亲和如故的姿态,却吓得张宝后退一步,这才想起刚才那番话,无疑已经深深得罪哥哥,胆怯的低下头,看的大家失望摇头,心想凭此窝囊模样,如何配的上人家沐姑娘?

朱氏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儿子一眼,冷笑道:“沐姑娘和祈哥儿莫不是年纪不懂得礼法规矩?要是太子殿下做了主,怎么?你沐怜雪还敢不嫁不成?就不怕家族因此事被牵连,真是狂妄透顶

沐怜霜再也忍受不住,红着眼眸叫道:“我沐家自有家主,几何时轮到你来做主了?太子又如何?上面还有本姑娘的外祖父在位,哼,莫非真当本郡主不敢杀人吗?。

众人一愣,紧接着大惊失色。尤其是朱氏,指着沐怜霜叫道:,“郡主?你什么时候被封为郡主了?”

坐在太师椅上的朱元香,此刻扑哧一笑,嘲笑道:“哎呦我的朱婶婶,就您这样,还整天口其声声的自称宗室女呢?莫不知道怜霜妹妹年纪还一等十四岁时,陛下就会封她为郡主呢。”

朱氏色变,她万万没想到,失去双亲的孤儿,竟然能得到皇帝念念不忘,连郡主之位都能封赏,这沐家姐妹其家世本就和张家旗鼓相当,甚至犹有过之,得罪她们倒是不值得了,遂强忍着没有开口反击。

沐怜霜半点骄傲模样皆为,反而情绪低落的低下头,看的其她人一头雾水,纷纷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位天之骄女,心中羡慕万分,到是几位姐妹深知她心情,萧家姐妹默默伴在身边,一起伸手握住怜霜颤抖的小手。其实对沐怜霜来说,要不是逼得急了,无论如何不想自称郡主的,在她小小心思里,总是觉得自己克死父母,这郡主之位真可称的上刺骨之痛,早就想面见外祖父,辞去这别人做梦都想得到的封赏。

“还是管好你自家一亩三分地吧,朱婶婶,或许今后大家能否再相见,都已经成了未知之数,这次是您撕破脸皮,到时可怨不得侄儿袖手旁观了。”

随着张祈安缓缓说出这一番话,众人可听得莫名其妙,其实张祈安原本头疼皇帝降罪对面时,自己架不住亲人苦苦哀求,可万万没想到,反而她们自己跳出来惹人生厌,可谓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到底是生活在深宅中的妇人小永远只能看到事物表面,却关注不到朝廷外头的风云变幻,皇帝为何偏偏选在伯爵府闹出事时,才同意二姐省亲?

为何今日娘娘送来如此丰厚的赏赐?为何下旨撤去张祈安父子的虚职?人人根本瞧不明白,也只有张婉儿得丈夫唐瑛指点迷津,毕竟唐瑛一样是皇帝的心腹爱将。

并不准备道破帝王心机,张祈安却又不得不开口,沐姐姐如此力挺自己,怜霜妹子的行为令人感动,绝不能寒了佳人一片真情,含含糊糊的说完后,手臂一伸,当着全家人的面前。把个软玉温香搂在怀里,丝毫不顾忌旁人。

人人目瞪口呆,想这年代夫妻即使在恩爱,人前也得相敬如宾,别说相拥,即使是牵手都不敢,但世俗成见岂会放在张祈安眼中?

如同再一次被狠狠扇了一耳光,朱氏愤怒盯着双颊嫣红,含羞顺从靠在张祈安怀中的沐怜霜,刚想大骂他们不知廉耻时,就看见张祈安目米森冷的嗜用口

一盆冷水浇到心头,朱氏悚然惊醒,暗骂自己糊涂,那小子连宫中太监都敢说杀就杀,无非事后被皇帝撤了他的官职而已,那爵位却丝毫未动,这做事留一线,自己这几年的教还不够深刻嘛?

一想到张祈安做事呲牙必报的手段,朱氏心里七上八下,强笑道:“瞧瞧,今日也不知为何的。老是说些胡话,呵呵,这次过来本是想求。”

“回去吧,二万两银子也给了,昨日该借的也都借了,现在还想着张口要这要那,不觉得丢人吗?”

众人一惊,赶紧看向坐着的大太太王氏,朱氏脸色青一阵红一阵,顷刻间变得难堪之极,张婉儿搂着在不留情面,刚刚开口的母亲。秀眉扬起,笑吟吟的道:“婶婶还请回吧,过两日侄女自会去送行,嘻嘻。”

王氏开口,朱氏还不敢怎的,可一见到连侄女都敢奚落自己。大怒之下就想骂人,可话到嘴边却不由自主的收回,人家可是堂堂的二品诰命,国公夫人,再也不是能任凭长辈随意谩骂的晚辈了。

气恨交加,朱氏根本没深想人家话中深意,还以为只是眼红而已,黑着脸转身而去,再也无颜留在这里,那赵氏暗叫不妙,今次可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急忙跟在后面灰溜溜的离去,顷刻间,自是下面人一哄而散。

老祖宗意兴阑珊的挥手叹道:“都下去吧,唉!”

“是。

丫鬟婆子立时施礼而去,左右为难的李氏正想回府,却突然被张祈安一把拉住。

“婶子,那边马上就会生变故,你还是留下吧。”

李氏大惊,正色道:“就算是被祈儿猜中,耳我怎能在此时离去?。

不为所动,张祈安直视李氏,沉声道:”狗急跳墙,岂能坐等憾事生?婶子,除了那个老扒灰外,对面叔叔打着什么肮脏主意,您不可能没有察觉吧?。

愣愣的看着面前丰神俊朗少年,李氏原本还针锋相对的凝视对安,可渐渐支撑不住,落在了下风,心中一叹,多年委屈涌上心头。

“朱婶子对您是真心实意,可惜,她心里还是包藏私心,这两年要不是还保留一丝天良,您早已成了一杯青冢了

低着头的李氏闻言身子一软小立时头晕目眩,幸好有沐怜霜及时扶住,险些瘫倒在地上,这几年自觉极端隐秘之事被张祈安一言道破,自是大感羞愧无地,这家中丑事几次令她想要自尽,要不是念在孩子年幼,唉!

自古红颜多薄命,一个绝色寡妇自是会遭人垂涎,不说身处在肮脏之极的豪门之中,就是平民百姓之家,被亲人侮辱的事件一样很多,正是因妇人胆小懦弱不敢声张,更是助长了男人的邪念。“哥哥,什么叫老扒灰?。毕竟是个孩子,很快就恢复正常,笑嘻嘻的开口。

好悬被怜霜天真的询问气死,再看看脸色红如血,羞惭欲死的婶婶,张祈安没好气的道:“女孩子家家的问什么,赶紧扶婶婶回去,记住了怜霜,这几天不许离开婶婶身边,记住了吗?”

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沐怜霜天真的眨着大眼睛,承诺道:“嗯,我会照看好干娘的,一定会的。”

“干娘?”张祈安哭笑不得,在看着自觉重任在肩,被哥哥重视而大感得意满足的沐怜霜,头疼的*道:“干娘就干娘吧,怕了你了,去吧,雅云,雅月,你们一起过去

萧氏姐妹欣然点头,和得意洋洋的沐怜霜一起,拥着浑身无力,茫然失措的李氏而去,这边张祈安搂着一直想挣脱而出的沐姐姐,笑道:“害羞什么,都敢大声嚷嚷自己的情意,现在倒是知道害臊了?”

沐怜雪气结,双手用力,气道:,“都怨你,总是什么事都不提前说一声,哎呀,丢死人了。”

大笑中松开手,看着捂脸冲入里间的沐姐姐,张祈安随即走到老祖宗身前,蹲下身子,柔声道:“奶奶,大家族本就是非多,都是些不劳而获的不孝子孙,从不想想,这荣华富贵是如何来的?不受点教的话,总会有作虽自缚那一天的。”

深深的叹了口气,老祖宗却没大家想象中的伤心失望,只是苦笑道:“她们什么恶心德行,奶奶岂能不知?只不过念在都是后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说完老人家得意的道:“还是咱们家亲生儿子有出息,不说你老子,就是你两位亲叔叔,打小就有志气,宁可留在边关,也不想进京享福,哼,其他人,奶奶根本不稀罕她们成天的在眼前丢人现眼,都统统撵走,省的心烦。

一祖宗泣番眼明心明的话,可谓是意味深长,众人暗道骡烈心不老,其实老太太比谁看的都清楚,只是装糊涂,从不点破罢了。

这话可说的大家笑了,张祈安看看含笑而坐的母亲,再看看已为人妇,却宠爱自己至深的嫡亲姐姐小由衷开怀,笑道:“这次就让二爷爷一家回归乡下老家吧,那里祈儿已经提前置办了五十顷良田,乃是今后供奉祖宗的贡田,用来养活他们一家老小足以,不过只是糊口,其它进项,都用来瞻养家乡老人,供族中子弟读书赶考用的,您看如何?”“好,还是祈儿想得周到老祖宗大喜,乐呵呵的开心说道:“那二房如何处置?你二叔实在是让奶奶失望

“他们啊!过几年圣上就要迁都了,就都留在这里醉生梦死吧,几个兄弟有出息最好,没出息就一辈子呆在南京吧。”

老祖宗低头想了下,点头道:“就依照祈儿的心意,不过等你老子回来,恐怕还是会照顾亲人的。”

莫测高深的笑笑,张祈含笑不语,老祖宗身边的姐姐,此刻不满的叫道:“奶奶,您光顾着和弟弟说话,还理不理人家了

老祖宗和王氏失笑,看着依然一副小女儿模样的张婉儿,老祖宗疼爱的笑骂道:“都是人家的媳妇了,还跟个孩子似地,自己弟弟的醋都吃,不知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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