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啊……”
古含沙看着面前躺在床上，笼罩在如云如雾的蒸汽中，那壮硕的身躯，叹了口气。
哪怕是昏迷过去，大脑被保护机制陷入休眠状态，身体上的蜕变也没有停止，每一寸的血肉都在燃烧，将多年来积蓄下的脂肪都转变成坚实的肌肉。
忠于战斗的天性。
属于战士的本能。
这就是天赋，真实不虚的天赋。
武术是使普通人靠近天才的法宝，一个弱者，可以修习武术，改变精神面貌，血肉躯体，从而获得争夺强者之名的力量。
但！
天才，也是会锻炼，会修行的。
从多如繁星的天才中脱颖而出，攀登高峰的存在，都是贯彻着信念，将天赋发挥，去强大自身的人。
像是曾经的哈虏，河野春男那般堕落，浪费天赋，是打入尘埃，归于平凡的平凡者。
今井小宇宙，在几次，甚至是一次战斗中就能进化的天才。
刃牙，具备范马之血的怪物。
若槻武士，肌肉密度是常人五十二倍的超人。
吴雷庵，血统改良的魔人。
这些远超常人的天才、超人、怪物、魔人，都不曾放弃过自己的天赋，他们在锻炼，在修行。
属于今井小宇宙的领域，吴雷庵的解放与吴家秘术若槻武士的爆芯。
还有刃牙的想象力锻炼、汽化脱力、蟑螂冲刺、螳螂拳、读脑波猜先……
哪怕是花山熏，从不锻炼的强者，他却有着坚信着胜利，承受一切伤害的侠客立意志，一颗天生强者的纯粹之心。
正如郭海皇所言，武术是弱者的护身术，是以弱胜强的法宝。
可武术何尝不是天才的更快成为强者的武器呢？
具有天赋的人比普通人的潜力更大，前路更为宽广，弱者十年才能追上天才的脚步，而天才只需要一年就能将人甩出十万八千米。
“天赋是横跨在前路上的一条堤坝，将普通人追求前进的路近乎封死。”
古含沙很清楚这一点，因为他是天赋的受益人。
天符大帝的血脉在他的体内流淌，提升着他的资质，一步步成就盖世奇才的天资，古含沙从来就不是什么普通人。
但他的道与平凡人息息相关。
若是自己所开辟的前路，只允许天才踏入，那叫什么开辟？
有志者，事竟成。
古含沙便要成为那个助有志者实现其志的存在。
“喂喂喂，还真是夸张的存在啊。”
推着仪器的宫野志保进入这个病房之中，看到了那被蒸汽掩盖的身影，小嘴微张。
虽然已经见过自家董事长随地大小变那般夸张的能力，但哈虏现在这般的蜕变，依旧是个震撼人的事情。
“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宫野志保点点头，“英初医生还算是个很好的人，这套设备是在他那攒出来的，还有镐红叶医生。”
“是两个不错的人。”
古含沙点点头。抬手一点，点击哈虏身躯之上诸多要穴，截断神经信号的传输，将对方暂时的变为一个全麻之人。
而在这个过程中，哈虏醒了过来。
“你、你是！”
盯着面前那宝蓝道衣的身影，哈虏有些惊讶，虽然下颌骨尽碎，却喏喏的说着话。
是那个人！
不！
是那个，在精神世界，将自己唤醒的神明！
“哈虏，你醒了？”
河野春男的名不是他的真名，而是被社会腐化的腐朽外壳，如今既然苏醒，自然是弃之不用。
“你不必张口，只需要想就可以了。”
古含沙如今的境界是不坏窥神，领悟心心相印之道，已经不以口舌言语，免得还要再学多门语言。
“神！”
“你是神吗？”
哈虏激动着，看着古含沙，眼神都有些狂热，对于这个唤醒自己的人，他有着近乎信仰的狂热。
“我不是神，我是人。”
古含沙摇摇头。
“一个开辟道路的前行者。”
“哈虏，作为唤醒你的报酬，我要与你借一样东西。”
“你的天赋。”
仪器已经在宫野志保的手下安装完毕，并非是什么医疗身体的器械，而是监测装置，一套极为高精尖的人体机能监测装置。
不只是哈虏的身体，已经褪下道衣的古含沙，也在身上贴满了监测贴片。
“世间安得两全法。”
这本是华夏藏佛第六世达赖仓央嘉措所写的诗歌，是为情所述的情诗。
但在此时，古含沙所言，绝非什么“不负如来不负卿”的情意缠绵，而是……
性命！
“两全之法，自我而有。”
“此等改性换命的武道法门，我唤作双全手。”
左手五指点化，在古含沙眼中，哈虏整个人被剥开皮肉，剔除筋骨，打灭精神，化作一副璀璨的星图。
那星图，无穷星辰明暗，璀璨如光的好似凌空大日，黯淡的好似夜里暗星。
是穴窍！
是人之周身穴窍！
在古含沙眼中，主导人之肉身天赋构成的，便是这璀璨星图，不同的明暗，不同穴窍的勃发共鸣，从而提供异力强化血肉，从而诞生超人的力量。
不坏窥神，窥的便是穴窍之神，而具备强化冲击体系的古含沙，对于人之穴窍的触及更为深刻，甚至是人为的刺激穴窍，从而开发穴窍。
比如古含沙的地极二窍，如今通透，已然能如列子乘风游四方。
而在这之上，将为烈海王再造甲子的经验吸收，从而结合华夏武道中种种易经洗髓的法门，对于穴窍之能的认知，以及……
古含沙的窥神之精神！
构筑穴窍星图，是为命功之能。
改易精神意志，是为性功之能。
改性换命，已近仙神手段！
要知道，天下万千天赋，不出性、命之分，能够改性换命的双全手，可谓是将一切天赋化用于己身、他身。
只不过……
还需要模板。
古含沙自己的天赋太怪，他没有揣摩透彻天符血脉的奥妙，难以为他人改易，所以需要他人的天赋来完善自身的知识。
同时，也是借助他人的天赋，补足自我的强大。
“有意思。”
每一枚星辰代表的穴窍之能，构筑肉身之基础的奥妙，尽数在古含沙的眼中揭露。
“变、变化了！”
宫野志保眼睁睁看着两人浑身喷吐着浓白色的雾气，通过监测贴片，可以看到床上的哈虏肌肉程度、内脏强度、骨骼密度等等，都在这蒸汽喷吐的过程中强化。
而最令人惊讶的，则是古含沙。
同样的变化，近乎无二，从呼吸到血液的流淌，从心脏的跳动到激素的分泌，一切的一切都在靠拢，向着哈虏靠拢。
撕拉！
衣衫破碎，古含沙整个人猛然拔高，化作一个两米四的巨人，一块块精瘦的肌肉贴着骨骼，双目凶光凛凛，面容棱角分明。
宫野志保捂着小嘴：“居然真的成功了？”
一手好似拨弄琵琶，在哈虏的身上拨弄穴窍，将属于他的天赋激发，甚至是强化。
同时，自身之精神调整体内激素分泌，统合穴窍之能，刺激增长，从而化作一片璀璨的星图，那以哈虏为模板的星图。
哈虏的天赋，归于古含沙了！
而就在下一秒，古含沙整个人收缩，回归平常那翩翩佳公子，温雅俏道人的模样，撕烂的道衣就那么披在身上。
“你放弃了？”
宫野志保问道，因为古含沙的体征变化已经与哈虏发生了差异。
“不。”
古含沙嘴角噙笑：“已经成功了。”
“方才是借，现在，是属于我自己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