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其走了过去凑到赵聪面前，一脚就踢在赵聪的膝盖骨上，后者猝不及防，直接跪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痛得他篡紧了拳头。
他还没来得急站起来，一把锋利的刀就快速的抵在他脖子上，好像稍微用力一划就能把他的脖子隔出一条血痕。
“只要我的手在往下用力几毫米就是你大动脉，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和蒋飞之间是什么关系？”罗知一脸冷冰冰不带任何情绪的问道。
寒冬腊月，赵聪确是被吓出了一身的汗，嘀嗒嘀嗒的滴到地上，他们到底什么路子的，怎么还直接动刀的。
然而，小巷里除了三个几乎都人经过，好几个小时都看不见一个，这刀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赵聪感觉他都闻到了金属的问道。
“我说，我说！”在这种情况下，赵聪感觉自己都要崩溃了，快速的就开口说道：“蒋飞是我的客户！”
“什么客户？”罗知问道，即刻掏出口袋里的录音笔打开了。
有了上次得来的经验，罗知这回买了只索尼金属录音笔，就算车从上面经过也能把内容保存，虽然单方面的供词不能石锤他，但也能占个上风。
到了关键时刻，赵聪犹豫不觉要不要说，他知道如果说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卖假药是重罪，可能下半辈子都得吃牢饭。
阿其把刀按了一下。“聋子还是哑巴?回话啊！”
感觉到了痛，赵聪连忙回道：“你应该知道蒋飞是市医院的副院长吧，从去年开始他就在我这拿过期的药....”
平堂是大公司，每年的生产能力都很高，卖不完的药也会全部销毁，但赵聪无意间看到了其中的商道，就把那些本该销毁的过期的药已半价卖出去。
他和蒋飞一拍即合，每年医院采购的经费，买了过期的药物省下来的就被他吞了，销售额则是赵聪的。
两人做的很隐秘，把过期的放在正常的里面一起进货，而且日期都是人为改过的，加上生产日期往往比药物真正失效的日期要早，基本上没有发生过什么意外。
“市面上还流通着多少过期药物？”
罗知眼睛红了，一把抓住赵聪的衣领，那些药没吃死人是万幸，要吃死了患者的命谁来赔？
这整整一年来，市医院每天病患数那么多，鬼知道开出了多少过期药。
赵聪摇着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按市场价格的话，每月售出的有五十万左右，而且听说蒋飞还不只是在我们着进药。因为有些药我们公司没生产....”
罗知一听到这话更是气愤，一月五十万，三家公司就是一百五十万，这老不死不怕被撑死吗？
处方药差不多都是几十块钱，就是说每月最少有三万过期药物从市医院开出去。
这数字触目惊心，三万件药物对应的是三万名患者，还好罗知发现了，不然不知道这种恶心的交易会一直到什么时候。
“滚！把你嘴狗嘴管住了，要是让我知道你偷偷向蒋飞告状，或者再卖一份过期药物的话....”
罗知从阿其手里拿过匕首，手腕一发力，噔的一声，匕首结结实实的卡在了红墙的缝隙里。
赵聪看的心惊胆颤，“我知道错了，保证不会了！”
重新回到车里，阿其点了根烟。
“呀！能不能不要在车里抽烟！”罗知眉头紧皱着冲阿其说道。
“还生气呢？今晚虽然没拿到什么板上钉钉的证据，但罗知卖假药这件事至少坐实了呀，欲速则不达，记住咯。”阿其掐灭烟头说道。
欲速则不达，罗知也不奢求一步就能把蒋飞送进去，当初这老家伙还敢反咬一口，背后肯定有人做靠山。
所以既不打算把今晚发生的事告诉刘永祥，也不打算就此和蒋飞摊牌，还没到时候，要么找到直接证据，要么找出他的靠山，那时候才是反击的最好时机。
红色的马自达阿兹特开走了，这时候酒吧拐角处有个人走了出来，一脸复杂的目送他们离开。
假药事件有了新的进展，罗知的心情都变好了，接待几个病人的精神都饱满了不少，便去刘永祥办公室送科室报告了。
但是意外的是，蒋飞这时候竟然也在刘永祥办公室。
两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空气中的味道都火药味四起，蒋飞率先发难：“罗副主任，进办公室连最基本的敲门都不会吗？”
“我和刘副院长亦师亦友，平时都是直言直语，根本不需要那些繁琐的礼仪。”罗知话里有话的回道：“但是不好意思啊，我进来的时候都没发现还有人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