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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节 蓝帽子

任何一个经历过实战的A军指挥军官都不会过度依赖电子侦测手段。

科技是人类的助手,但永远无法完全取代人类的智慧,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将人类的错误和失误加倍放大。

降落之前,得过阿富汗清剿行动资历章的小莱布其中校命令搭载更少士兵和更多*的长机围着2142高地,低空盘旋了几圈。此外,他还亲自操纵安装在侧舱门的加特林转管机枪,向群山夹缝间稍纵即逝的蜿蜒山道射了几梭子。

子弹击碎的枝叶,混着旋翼气浪旋起的沙尘,瞬间笼罩视野。

待到尘雾渐渐下沉,直升机加挂的电子吊舱接入战场传感器组成的无线网络,对试探式攻击前后的环境信息变化进行分析。包括视频信息在内的数据量非常庞大,运算需要一定时间,但莱布其中校并未因此闲下来,他很快接过具有位置锁定和影像回放速度调节功能的电子望远镜,观察那些可能会被传感器忽略的角落。

就在莱布其中校的脚下,几名中国士兵将一名惨叫着、挣扎着的战友死死按进灌木丛里,有人第一时间夺走他的枪,有人将一次性止痛剂的针管扎进他的血管,还有人拉倒快要断掉的枝叶,连同身穿丛林迷彩服的身体一起,压住那滩渐渐向路面延伸的血肉,忍受着来自胃里的呕吐感,纹丝不动.......

直升机呼啸而过,混乱的气流和巨大的引擎声掩盖了这点微不足道的骚动。

“这里藏不住一个营”——几分钟前说过这话的ED集团军机要处副处长计算此时热泪盈眶。但他还没来得及用手去擦掉眼泪,从天而降的钢绳已晃晃荡荡着,“嗖”一声,擦过他的头盔。

一名游骑兵以令人惊讶的速度顺着索降钢绳滑下,稳稳着地。厚实的山地步兵靴踏过水洼,锋利的*挥进树丛,那枪管黑森森的,伸到原山地步兵EB旅副参谋长顿赤格烈中校跟前.......

太阳缩进云层,落荒而逃。

远在宝岛东部海域的“布什”号核动力航母上,太平洋司令部战情分析部门终于作出了“CB师正向玉山方向突围”的结论。

之所以说“终于”,是因为从纯军事角度讲,CB师主力从花莲战役打响那时起就已完全丧突围的有利条件。作战部门此前曾为CB师设计过种种可能,唯独没有把突围的可能摆上桌面。

花莲东面的海域尽在太平洋舰队两栖特混集群掌握之中,无论是偷袭补给船队的区区几条汉级潜艇,还是远远龟缩海南榆林港的常规动力航母编队都使不上劲;北面的苏花公路被苏澳港南下的和东面海岸登陆的两支A军海军陆战队联合截断;西面山区地势险峻,道路狭窄,且处于A军航空兵、炮兵火力直接投射范围,几乎没有机动空间,南面倒是有两处缺口,一处沿海岸南下与“文毒”派重兵守卫的台东相联的环岛公路,不用胎毒自己动手,只需出动A-10攻击机无脑轰炸即可收割无数尸体,另一处则是机动条件恶劣程度毫不亚于西部山区的中央山脉南段东麓丛林,若在冷兵器时代,兼以汉尼拨翻越阿尔卑斯山的胆量和毅力,或可同正在玉山国家公园苟延残喘的QI旅会合。

总体而言,CB师依托胎毒经营多年的巷战体系固守待援或许还有一丝生机,突围则是死路一条。用莱布其海军四星上将的原话说:“即便西点军校成绩最狗翔的少尉来指挥,也不会选择突围。”

信义国小方向刚刚结束补给空投行动表明,中国军队原本也打算固守待援,但不知为何,突然变卦了。但不管中国军方何以做出如此糟糕的决定,A国太平洋司令部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扩大战果的机会。

一方面是海军陆战队一改步步蚕食的稳健战术,迅速拼凑一支以轮式步战车为主的快速突击纵队,突进至中二区,侧击刚刚换下IE团三营、担负信义国小方向阻击任务的IF团一部;另一方面是刚刚击退歼-10机群的海军舰载航空兵经短暂休整之后,挤出为数不多的架次,从空中封锁花莲西南郊区至玉山国家公园东界一线山区,掩护101空中突击师一部约二百余人实施空投,阻滞早在A军察觉以前就已撤出市区的CB师先头部队。

莱布其上将在全线总动员的广播中说道:“不要管那些被打烂的楼房和一文不值的‘中国制造’,现在我只需要你们加满身上所有的弹匣,放开脚丫去追赶,去杀死你们眼前任何一个能喘气的中国人——任何一个!”

A国人不喜欢含蓄,他们崇尚务实,讨厌华丽的词藻和逻辑完美的所谓大义。一个合格的A国将军往往都擅长于用简单甚至粗暴但效果明显的演讲来鼓舞士气。

演讲结束后,莱布其上将便回到他15平方米的休息舱,脱下挂满勋章的制服,扒掉袜子,一边掐着脚底的穴位,一边向国家情报总监驻太平洋特使发问:

“突围这么重大的事情,为何月面兔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无非两种可能。一、他已受到怀疑,被边缘化处理,无法接触‘林指’核心机密;二、他仍然受到重用,而且是为数不多的知情人和参与人之一,突围的消息一旦外泄.......您知道,情报员自身的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

“哪种可能性更大?”

“抱歉,将军。如果我回答这个问题,您很快就能猜到他是谁。”

“该死!”

将军放开按错穴位的手,吃力地挪回床上。

“您不该把乔治派出去。”特使坐到床边,挽起手袖。

“面对钟不悔的一再挑衅,我始终保持克制,对此,空军方面怨气很重。实质性的改变我给不了,但至少得让国内的媒体感受到海军四星上将对空军最底层官兵的关怀。”

“钟不悔?呵,他只是‘秋后的蚂蚱’。”

当特使熟悉地揉捏起将军的脚底时,将军惊讶道:“你也会这套?”

“一个合格的对华情报官,可不是把《孙子兵法》倒背如流就可以的。您的夫人,原成都总领事馆商务处次官,不是还写得一手好字吗?”

“嗯哼。”

“有小道消息说,钟不悔正在酝酿突袭关岛。对此,您怎么看?”

“尽管是个笑话,但不能不引起警惕。”

“英雄所见略同。”特使在手上加了一把力,“K上校部署在台北的‘三角洲’本来是为截杀吴品准备的,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我建议不必撤回,而是继续潜伏,伺机向101大楼转移。您知道,钟不悔实现野心的唯一办法,就是在关岛或者在这艘军舰上部署内应,而101大楼司马玲玲部是第八战区情报网络的通信中枢,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会第一时间获得预警。毕竟,一切依赖月面兔是不现实的。”

“风险你担,细节上由K上校搞定。”

“感激不尽。”

六月的台北,淫雨霏霏。

领取供给粮的老人和妇女像往常一样,井然有序地在竖着“中华人民共和国澳门特别行政区青年战地服务团”旗帜的无主豪宅门口排好队,耐心等待开门。

主干道上泥泞的空旷处,身穿平民防空标别背心、佩戴防尘口罩的前证券分析师、前富家公子、前银行保安和流浪汉们在军装工程师的指挥下奋力挥动铁铲,疏通排水沟。其中,也不乏战时滞留当地的外籍人士。

一群弱齿孩童在一旁追逐打闹,有的趴在无人问津的林肯加长轿车顶上玩石头剪子布赢弹壳的游戏,也有的不依不挠抱着肩挎79式轻型*的公安女特警的小腿,哀求再香一个。

没有人注意到,今天停在街口的白色装甲车和平时有什么不同。

狭小的车舱里酷热难耐。由于油料要优先供应前线作战部队,装甲车里的空调只能作为摆设,武警台北总队“刺鲨”大队专职副大队长郑飞少校挥走额前的一片雨,瞅着烈日下纹丝不动的女特警,对十一局五大队大队长韦良少校说:

“那妹纸跟你前任有的一拼吧?”

“是前任大队长,不是我前任。”韦良纠正道,沉吟过一会儿,不苟言笑的脸皮稍微有些松动,“美貌......倒是勉强可比,打架恐怕不行。”

“如果情报准确,我建议等粮油发放结束后再动手。”郑飞冷不丁扯到正事上,“这里乱起来可不得了,搞不好要惊动中南海。”说到这时不知想到什么,倏忽笑出一声。

韦良重新板起脸,再不理会郑飞意识流式的调戏。

“你想说战争是件严肃而且残酷的事儿。”郑飞也不再看韦良,只是透过防弹玻璃窗,观察怀抱女警小腿的那小孩,继续说:“其实我以前挺正经的。自从见过你前任,哦不,你的前任大队长之后,我才发现地球上有太多有趣的事儿,比我读国防生那会儿交的女友——后来变成我老婆——有趣多了。出征那天我很诚实地告诉她,根本不是我主动要求上前线,是塔娘的CCAV记者非要对着摄像机给我戴高帽,你说‘每个人都主动要求’,偏偏少我一个,能行吗?我老婆不依,非要跑医院打掉孩子,说我要是死了,立马改嫁。”

韦良低头玩着对讲机,假装不在听。

“那三百万解放军加一百万武警里,有谁塔玛活腻了谁死的?没有。”郑飞捅捅防弹玻璃窗,“外面那三级警司长得像花儿一样,她肯死吗?那是没办法。突袭298旅旅部之前,我问冷月,如果战争结束后还活着,想干嘛?她说反正不会在部队。我信她的话,虽然我知道她有一枚一般只有死人才有的勋章。你是属羊的吧?”

“嗯?对,属羊。”

“肯当我儿子干爹不?”

“行。”

“我说真的。没开玩笑。”

韦良也没笑,只是从怀里掏出用防水膜包好的手机,点开屏幕。屏幕桌面是一张用美图秀秀拼接起来的图片,襁褓里的、女人抱着的、自己爬的还有抱着其它小孩子的,全是小孩。

“这是生辰八字,说定了。”

郑飞塞给韦良一个用红布缝好的小包,似乎塞晚了对方会后悔似的。

“问个你不介意的问题啊,你跟老婆嘿咻也板着这副脸?”

韦良把红布包和手机放在同一个口袋里,收好,“这里每一块区域我都研究过,能藏得下十几名年龄相仿的外籍男子而不被PTU发觉,基本很难。”

“PTU?”这次轮到郑飞没转过弯来。

“同样是人生地不熟,香港PTU在‘扫街’和人群管控方面显然要比内地公安巡特更专业,也减少了因动用武警而可能造成‘过度使用武力’的情况。前天刚到三个完成内地法律和战时协防科目培训的连队,一个总警司带队,挂名在公安部台北总局巡特总队,由市军管委员会‘三反’工作办公室直接调遣。”

“三个连.......”郑飞算了算,这相当于香港机动警察部队战时扩编以前三分之一的警力,“你们怎么买通‘反战人士’,让全港人民放心的?”

“《基本法》里有一条,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决定宣布战争状态或,点点点,中央人民政府可发布命令将有关全国性法律在香港特别行政区实施。香港是讲法治的地方,有法可依比什么都有说服力。嗯。一会儿PTU就来这扫街,我咪会儿,你先盯着。”

“这会儿扫街不怕打草惊蛇?”

“只是例行排查,太过于平静反倒引起警觉,趁现在人群都在街上,进楼暗查方便得多。”

韦良打了个呵欠说完,便闭上眼。

1时51分,几辆满载“蓝帽子”的解放牌卡车不紧不慢停在街口。

片区女警从巡逻车里同事的手上接过扩音器,枪口垂下,柔声说道:

“大家中午好,我是大家都认识的台北公安总局九分局民警,阿依丽娅。”

“三分钟后,警方将对这片区域进行本周第五次地面排查,和前几次一样,请大家保持现有秩序。排查过程中可能会有一次例行询句,请本地市民准备好身份证,外籍人士准备好延期签证,忘记携带的请到旁边的巡逻车,核对资料后领取身份条。排查行动将在半小时内结束。谢谢配合,我是阿依丽娅,来自生产建设兵团农八师石河子市公安局、现为公安部台北总局第九分局民警,本周负责北市商业中心5号片区的阿依丽娅。

”Good morning,Ladies and gentlemen。My name is Lea........”

先下车的一百多名蓝帽子分成几个“NOFIRE”小组,腰挎辣椒喷雾器、手铐、甩棍和电筒,左右相隔一拳头,双手交合在小腹前,微微低头,目视地面。

另外一部份蓝帽子则组成“CASE”横排,或肩挂急救箱,或手持盾牌,或怀抱非致命防暴*,列队候在卡车旁。

少数几名手持杀伤性自动武器的黑头盔,则以五人圆形警备态势站在大厦出入口前,稀薄晨曦下的布制胸标,微微反衬出三个不大不小的字母——SDU(“飞虎队”隶属于警察机动部队——编注)。

之前停在附近的武警装甲车已缓缓退出封锁带外,占据主要路口,炮塔指向别处。

几名女性蓝帽子举起中英两种文字书写的行动告知牌后不久,作为排查行动主力的“NO FIRE”蓝帽子开始前进。

闸门松动的消防栓、未按《战时须知》正确穿戴平民防空标别背心的外籍人士,以及你想也想不到的鸡毛蒜皮小事等等,都在蓝帽子排查与处理范围内。就连正在拳头大圆形舱窗里怀揣自动步枪执有怀疑态度的郑飞少校,也不得不佩服香港同行们的“呆板与罗嗦”。

科学研究证明,蓝色容易使人心安、冷静,红色最具有侵略性,黑色使人压抑,且对非友好人群更具震惧力,绿色本身是“和平色”,有助于缓解人群紧张情绪,但由于战争传统和作战环境的需要,绿色往往是军人制服的主色调。

刚刚习惯了橄榄绿海洋与黑皮条子的台北市民,乍一面对双手交合呈“NO FIRE”态势的蓝帽子,起初还有些不适合,但很快便自行其事,加上蓝帽子们统一的港式国语发音显然要比武警台北总队的南腔北调更便于快速沟通,这个秩序变得比“三反”办之前预料的还要良好。

郑飞为此松了一口气。多年处突经验告诉他,人群管控作业中最可怕的往往不是极少数破坏分子,而是陷入盲从与恐慌的不明真相围观群众。只要市民秩序良好,行动便成功了一半。郑飞将目光转向了另一半:

韦良在睡觉。呼吸平缓、面色松驰,睡得很香。

作为十一局这个新生单位的第二任特侦大队长,韦良从接到任职命令状那天起,就学会了随时随地一闭眼就能睡着的好习惯。

和受过专业谍报行动训练的前任者冷月不同,韦良是在战争爆发前一个月,才通过干部交流从中央警卫局(注:受中共中央办公厅直接领导,编制挂靠总参谋部)某行动部门调入总参二部五局的。原五局局长助理兼战区十一局行动处处长常曙中校失踪一事被定性为叛逃后,冷月也随之“下落不明”,十一局新任局长许光祖为消除常曙、蒋云、冷月一干“开朝元勋”在十一局的个人影响力,故意将业务不完全对口但起码“根正苗红”、资历更深的韦良弄到战区十一局,任指挥协调中心(行动处处长按例兼任该中心专职副主任)副团职参谋,代理特侦大队大队长。

冷月在任时是以行动处处长助理身份兼任特侦大队大队长的,在十一局指挥决策会议上占有一席之地,拥有一定决策权,而韦良在局里仅仅是一个职级相当于“准处”的参谋人员,虽然可列席旁听十一局指挥决策会议,但根本无法影响局长、分管副局长和各处处长们的意见。

另一方面,局长许光祖还发挥其“原总参二部专职副部长办公室主任”的人脉关系,以各种方式将不少老部少安排进指挥协调中心和行动处。如此,既削弱了行动处第二任处长蒋云的实际权力,又能确保特侦大队主官“唯命是从”,进而加强部、局本部机关对特侦大队这支尖刀部队的直接控制。

小心翼翼“伴君”数年的许光祖一开衙建府,便一改本份做人、低调行事的作风,大刀阔斧,乍一看是个人政治野望苏醒的体现,但深谙中国官场文化的人不难悟出,这实际上是总参二部“带头二哥”、第八战区分管情报的副参谋长王达明少将幕后驱遣,有意为之。

常曙失踪被中央定性为叛逃后,军委纪委出于稳定大局的需要,将按例追究王达明领导责任一事暂且搁置。暂且搁置既有信任如旧的意思,也可理解为以观后效。王达明得在用人做事上有所改变,不管改变的结果是好是坏,组织重视的仅仅只是改变。

以前的王达明“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敢于打破常规,敢把很多官员死都不敢放的权力大胆放给信任的部属,比如成立十一局时,他将大量属于局本部的行动决策权下放给行动处,活动范围原本仅限于J国的“寡妇”组织在反分裂战争爆发两个月内即迅速扩张为连A国太平洋司令部司令官一天上几趟卫生间、ROC宪兵司令的肾里有几颗结石都一清二楚的恐怖机器,其结果,是“红蜘蛛”这支天字号队伍在敌后执行任务时险些被假戏真做的常曙拉走。

现在的王达明不这么干了,他宁可矫正过枉,也要与过去的“错误作法”划清界限。

在用人方面,他将同样大胆放权的原十一局局长吴品一撸到底,重用非“王派”出身但作风保守的许光祖;在决策指挥方面,推翻事实证明确实能够简化流程、提高效率,满足战时情报与行动需求的“常式”体系,改回和平时期的“稳定压倒一切”那老一套。

如此巨变所造成的直接后果之一,就是很多包括韦良在内,抱着乱世出英雄信念和成王败寇觉悟加入十一局的少壮军官们,再也没有可能遇上像常曙、冷月那样的机遇。

就算比别人洞悉更多内幕,又能怎样?韦良失落地想。

从正营职的中南海保镖到副团职的反谍急先锋,他仍然是个大头兵,吃饱饭,睡好觉,按部就班地把事做完便是他的神圣使命。

“红队A报告,1号楼附层无人员滞留迹象。”

“蓝队A报告,有老人中署,已送救护。”

“红队B报告,3号楼无异常电磁波。”

“蓝队B报告,人群中未发现夹带武器迹象。”

“红队C报告,2号楼附层无.......举起手!Hand up!嘀嘀、嘀.......”

“这里是指挥组,这里是指挥组。蓝队A立即梳散人群,蓝队B进入防暴戒备,蓝队C继续监视,发现橙色以上目标可执行31号预案。重复一遍,蓝队C继续监视,发现橙色以上目标可执行......”

“红队A正向2号楼增援。”

“红队B在2号楼停车场入口遭到阻止,正在交火。”

“蓝队A有伙计受伤,蓝队A有伙计受伤。”

“蓝队B正在介入蓝队A方向......Platoon one Ready,Platoon two go,go,go!”

“蓝队C击毙红色目标一名。”

“红队C三人中弹,请求支援........”

“蓝队C一人中弹,击毙红色目标两名。”

“蓝队B已控制黄色目标。”

“蓝队A已隔离蓝色人群。”

“红队B一人中弹,正在支援.......”

“这里是指挥组,这里是指挥组。蓝队C可在情况允许下适当介入红队C方向,重复一遍,蓝队C可在情况允许下适当介入红队C方向。”

“蓝队C收到......Team one,Team two Standing by,Team three follow me,go!”(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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