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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病中惊闻

这一受风寒,我足足有月余萎靡乏力,缠绵病榻。

中医的缺点就在此,虽治本,但效果也慢,每日面对苦得口舌发麻的汤药,甚是怀念西医的胶囊和药片了。

期间,汉成帝从未露面于昭阳殿,显而易见的失宠伴随而来的便是门前冷落车马稀。相较于披香殿的车马流水,昭阳殿堪堪要被众人遗忘了亦住着位曾经风光无限的赵婕妤。

也便只有刘欣,不论我风光或落败,都一如既往地前来探视。我亦越发亲近了这秉性纯良的孩子。

惜春扶我坐在软塌上,又拿了锦面软枕靠着,才舒服些。

刘欣微皱着眉,道:“飞燕姐姐,怎的病了这么些时日还是不见好?可是太医监怠慢了?”

我略显吃力地摆摆手,强撑起一丝笑,道:“怎会呢,我虽不得宠,可好歹还顶着娘娘的名号,他们也不敢张狂怠慢。只是这天气本就阴郁寒冷,不喜出门,在内室久了,就显得人乏力无神了。”

刘欣闻言,面色稍稍和缓了些,笑道:“那娘娘真该出去走动走动,外头已是春日,一片翠绿迎风傲然呢。我前段回了趟定陶,那的山山水水,当真是美不胜收。”

“难怪的,也有段时间未见你了。我记得定陶是你父亲恭王的封地,你出来这些时日,回去看看双亲也是应该的。你父亲母亲身体可都好吗?”

“父亲很好,非要我多留些时日,给他讲讲长安城的见闻,他自皇上登基后已是多年未回长安了。父亲听闻我入宫的这段时日亏得飞燕姐姐多加照拂,还说日后定要当面答谢你呢。”一提到父亲,刘欣便滔滔不绝,可见父子俩平日感情深厚。

我笑言:“恭王太客气了,早就听闻他年轻时的威名,若真有机会得见,倒是飞燕的福气。对了,你母亲呢?”

刘欣的脸色微变了变,似不想多提,只低声道:“母亲潜心礼佛,终日将自己关在佛堂中,并未得见。”

我才想起,刘欣是阳阿公主和恭王刘康的私生子,并非恭王妃丁氏亲生,丁氏心中自是不快,自己本也有儿女,冷落刘欣也是情有可原,想来他虽是天子骄子,却从未享受过母爱,这些年,过得也并不十分如意,而他自己还不知道其中的真正缘由。

看着他颓然的样子,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怜惜,轻声唤道:“欣儿,礼佛之人多半清心寡欲,待人冷淡也常有,你不必介怀。”

刘欣看着我,勉强一笑,道:“无妨,我早就习以为常了。”说着,似想起些什么,从身侧拿出一匣,双手捧于案上,“对了,我此去定陶,还给你带了礼物。”

“是吗?是什么礼物?”我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拨开匣盖,一阵清冽的幽香溢出,“嗯,好香的茶叶!”

“这茶叫雪泉凝萃,定陶特产,别地儿可都没有呢。”

我盖上匣子,以免香气飘散,嘱咐惜春好生收着,笑道:“有欣儿这心意,我的病都要好大半了。”

“只是姐姐在病中不宜饮茶,切记,等出了病再饮。”刘欣关切说道。

这时,青鸾端着一壶汤水进来,正巧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便笑着插话道:“正是呢,茶饮不得,姐姐,欣公子,就来尝尝这杏仁露吧。”说着,已将热气腾腾的壶盏摆上了案,顿时清香四溢。

刘欣好奇发问:“何谓杏仁露?”

青鸾微微见礼,言道:“回欣公子,是采六七月成熟杏子的果仁,去皮晒干碾磨成粉状,再取清晨花瓣上收集的露水烧滚冲泡,佐以蜂蜜,即成杏仁露。”

刘欣忍不住拍手称好,“妙哉,妙哉。如此精细的法子也只有这般精细之人才能想得出来。”说完,又玩世不恭地调侃道:“才月余不见,青鸾出落地越发水灵标致了呢。”

闻言,青鸾面上一红,不敢再与他对视,忙看向我,说道:“欣公子惯会取笑。这精妙的法子都是姐姐的主意呢。”

刘欣又转头看我,笑意更浓,“哦?原来是飞燕姐姐,妙得很,看来我今日是有口福了。”

我轻笑两声,道:“那快趁热尝尝吧,也不枉丫头们一早穿梭花丛沾湿了衣裙。”

青鸾十分乖巧地给他斟出一杯来,我又小声嘱咐着包上些杏仁粉稍候给刘欣带上。说起来对这个名义上的侄儿,倒是发自内心的疼爱,就像自己的弟弟一般,看他饮了赞不绝口的样子,我亦十分舒心。

窗外风雨交加,我捏着鼻子痛苦万分地服下最后一帖汤药,只觉阵阵恶心。

惋秋笑盈盈地端着一盘蜜饯进了屋,道:“娘娘,这是新腌的蜜枣,您快含一颗,去去嘴里的苦味。”

送了一颗入口,只觉甜的发腻,更加不舒服了,立刻又吐了出来。

“娘娘,可是这蜜枣不合胃口?”惋秋急忙端来茶盏,让我漱口。

“许是太甜了,刚喝完苦的,一下不适应罢。这会子,倒想吃点酸的开胃。”我说道。

“巧了,院里有李树新结了果子,前几日小意子他们嘴馋敲了些吃,可有够酸的。奴婢去给您摘些来?”惋秋问道。

我一听酸的,顿时来了胃口,赶忙道:“甚好,那你快去快回。”

这厢惋秋刚出去,怀夏便进来说,班婕妤来了。

我赶忙收拾了倦容,换了身衣裳,便迎了出去。

“姐姐。”我笑着出声,“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我这坐?”

“昨日听来我殿中请平安脉的太医说你病了好长一段时间,便来看看你,如今可大好了吗?”班婕妤握着我的手,关切道。

“已然好了,虽是小病,倒也磨人,害我足有月余缠绵病榻。”

“太后娘娘也是病了月余,我这段时间都在永寿宫侍疾,竟不得空来看看妹妹。”班婕妤心疼地说着。

我忙问道:“太后娘娘也病了?可严重吗?”

班婕妤只低叹着,“终究是上了年纪,哪能没个灾病?如今已无大碍,只还需日日服汤药调养着。”

“唉,我竟丝毫不知此事,得了空得去永寿宫拜见她老人家呢。”我轻声说着。

班婕妤却摇摇头,道:“我劝妹妹不要去的好,王太后性子古怪,不喜妃嫔打扰,不少妃嫔去了不仅见不上面,还要平白受羞辱。这一月余,也只有我侍奉在侧。”

我默默颔首,听她如是说,王太后果不若曹氏嘉封那日所见的和善。早知王太后爱重班婕妤,不想竟是如此偏爱,其他妃嫔都近不得身。

班婕妤见我若有所思的样子,忙笑言道:“如今见妹妹身子好了,我也就放心了。身体是自己的,病痛也只有自己最清楚,往后日常可得仔细着些了。”

我收回神思,道:“多谢姐姐关怀,姐姐快坐,前些日子新得了些好茶,还未来得及喝呢,咱们一同品鉴品鉴。”

我挽着班婕妤坐下,命人奉了刘欣送来的“雪泉凝萃”。

只瞧着班婕妤,十指纤纤,先是用盏抚了抚茶末,接着半掩着轻轻抿了一小口,又迅速将盏盖合上,不让香气飘散。闭着眼睛,细细品位,甚是享受,一看就是个懂茶爱茶之人。

“怎么样?”我急切地问。

“入口微苦,转而化甜,清新怡人,唇齿留香,是雪泉凝萃!”班婕妤嚯地睁开眼,惊喜答道。

“姐姐好灵的舌头!正是雪泉凝萃!”我不禁赞叹道。

“这茶叶生长在雪山脚下,化出的雪水汇成溪流,沿溪生长,很是难寻呢,可以说是价值连城,连贡品中都没有此物,你是如何得到的?”

“竟是这般珍贵吗?是个朋友送的,我也不懂品茗,姐姐若是喜欢,便送给姐姐。”刘欣送我茶时也未多说,岂料连班婕妤都说珍贵,他还真是有心了。

“那哪成呢?别人送给你的心意,我岂好占了?下回若是嘴馋了,我便上你这来讨茶喝。”班婕妤婉言谢绝道。

“那好,姐姐随时想喝了,随时来便是。”我便满口答应下来。

班婕妤点点头,又饮了些茶水,复又凝重道:“这些时日,皇上可有来看过你?”

心中微微酸涩,别说皇上了,连我的亲妹妹这一月也都未曾来过,摇摇头,“我也不瞒姐姐,自合德入宫后,我便一直未见过皇上。”

班婕妤放下茶盏,面有愠色,道:“有些话,我也只与你说。我入宫的时日也不短,还从未见过像合德妹妹那般恃宠而骄的。后宫妃嫔多有怨言,她惹的事,连带着你这个姐姐也一并被人说道着。”

我稍显尴尬,并不料班婕妤会当面直言戳破,想来是合德出事过分了,连班婕妤这般恬淡的性子都看不过眼。只好连声道:“合德年轻不懂事,如果有哪里得罪姐姐的,我代她向姐姐赔罪。”

“你是你,她是她,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知道吗?你倒是这阖宫中,性子最为寡淡的。只是,她做得每件事都无辜牵扯到你,我实在看不过眼。”合德是我的亲妹妹,又是由我一手引荐给皇上,她若有何不当言行,旁人第一个怨的未必是她,倒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教导无方了。

向来与世无争的班婕妤肯为了我出头,我已是万分感动了,道:“谢谢姐姐关心,飞燕记下了,定会找机会好好训诫合德。”

班婕妤无奈地摇摇头,“怕只怕,她已不在你的管束范围了,你的话她也未必听得进去。”

“姐姐何出此言?”

“如今连许皇后都被送入狱中,她的能力已不容小觑了。”

“什么?许皇后入狱了?”我十分震惊,竟一点风吹草动都未听闻。

“你还不知道吗?”班婕妤也是十分惊讶。

我瞥了眼低垂着头,眼神闪缩的怀夏,便道:“许是我病中,奴婢们怕我分心,所以才自作主张瞒了我。”

班婕妤点点头,道:“她们也是忠心护主的,你若听闻了外面的风言风语,怕是不能安心养病。”

“许皇后是因何罪名入狱?”

“私设法坛,人偶巫蛊,诅咒皇上!合德亲自带人抓了人赃俱获。皇上震怒,下令将许皇后关入大牢,兴许还要废后。”

“许皇后虽然骄纵,但何至于愚蠢到在自己宫中设巫蛊诅咒?”我万万不敢相信这是许皇后的初衷,若说用人偶诅咒我,倒还让人信服,若说是她诅咒皇上,连我也是绝不相信的。

“这事,我也不信,只是证据确凿,是有人精心布了局,等着皇后往里跳啊,这件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是,作孽的是她,倒霉的,却是你啊。”班婕妤不无愤懑地说道。

合德,真的是你做的吗?如若是真的,那我便真的越来越认不清你这个妹妹了。想到此,我不由得后脊发凉。

送走了班婕妤,又立刻赶往披香殿,我需当面问问她,她若不亲口承认,旁人说什么我都宁愿不相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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