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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十

这是凌非穿越后度过的第一个除夕,没完没了的麻烦乃至最后被莫名其妙的拘禁,浑浑噩噩的一夜半梦半醒,时而似乎又回到了刚到这时代的时候,时而有接连的浮现出后宫诡异的一幕幕情景,时而仿佛又预见了将来,只是将来的天看起来总是蒙上了一层的阴影。

醒来时,已经是新的一年了,也便是燕朝的开明二年。只是旧年的繁杂纷扰并没能随着年份的更替而除旧迎新,还是这间已凉透的阴冷屋子,白露靠在一旁的桌沿蜷缩着身子只手撑着头打着瞌睡,就算凌非从榻上起身,她难得的都没有察觉。

穿过了屋内相隔的帘子到了外间,就见秋绾无精打采的坐在一处角落叹气不止,而小青子则趴在门缝上,一个劲的往外瞧。

“帝姬起了?”秋绾这才看见凌非,连忙迎了上去。

昨夜因防着事态有变,随时要起身,因此只是和衣而卧,连发髻发饰大半都未收拾,凌非这会儿只觉得头昏脑胀,不由更是觉得头上沉甸甸的颇为累赘,招呼了秋绾过来,帮着摘除了所有的首饰珠玉,把复杂的发髻也重新拆开梳理了,随后简单挽起。只是身上的一身已有了不少褶皱的华服却是无法更换,又因屋内连个取暖的火盆都没有,只能靠衣物御寒,凌非连褪下外衣中衣重新整理都懒得做了,只是让秋绾帮着略微平整也就算了。

这时,秋绾取来了一块略微沾湿的汗巾,有些愧疚的说道:“帝姬,这儿看来原是收拾出来供各宫的娘娘与进宫的命妇临时歇脚或是等候,不是个住人的地儿,虽说也备有盆子巾子,但里头的水都已冰了,也无人来更换;帝姬便先将就,一会子让小青子再想法子!”

凌非随手抹了抹脸,也没在意秋绾话中的勉强与无奈,冰凉的湿气倒是令她精神一振。

一个大早,别说早膳了,连杯热茶都没有人想起她这边来,若不是门口还有禁卫与内侍看守着,她真以为自己是被那宦官蒙骗而拘禁,乃至被人遗忘了。

大半天又这么过去了,还是一点儿动静也没,一主三仆或坐或站在外间,最初还有人烦闷的叨念抱怨上几句,后来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一屋的压抑气氛、以及饥寒交迫的感觉更是侵蚀着所有人,渐渐的人人心中都弥漫起了惶恐,就连凌非也不再像最初时那般坦然与平静了,她甚至开始怀疑,会不会连个来问她是非的人都没有,只是到了某一时刻,给她下达一个连申辩都没有机会的判决。

这种被迫承受的等待越发的难熬了,就算小青子挖空了心思总算透过门缝与一班轮值的几个内侍喊上了兄弟哥们儿,可那内侍却说,门闩上的钥匙并不在他们的手里,别说开门给他们透透气了,就是递送点东西也是不可能的。

小青子可是彻底无法了,叹气着轻声与凌非说道:“娘娘,只怕外头看守的这些人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命而行罢了。如果真是皇十一子出事了……说不好……是出大事了!小的虽不敢妄自揣测,但娘娘可得有个准备才是!”

“小青子,昨儿你与白露、秋绾一直跟随于我,就算皇十一子出了事,你们也知道的明明白白,这与我们又有何干?会不会是另有其事?”凌非边说着,边想着,甚至从刘德善阻挠她赴宴开始推测,又到后面跟随皇帝面见皇亲百官,每一个细节都详细的回忆了一遍。

“……难道是刘德善出来了,有意报复、为难与我不成?”凌非口气很不确定,连她也不认为天子脚下,一个宦官就敢私自下令拘禁皇妃。

小青子自然也是摇了摇头。

到了日头开始偏西,凌非甚至都胡乱的开始猜测,是不是那周元大宴天下之时,有凌朝旧党混了进来,惹出了大事一类,或是再次发生了行刺事件等等,就见紧闭的门扉上终于传来了开锁的声响,引得屋内四人一致的把复杂的目光投了过去。

冬日的阳光并不刺眼,可是对于一直在阴暗屋内的凌非来说,乍现的光明还是有些突兀,忍不住略微侧了侧头,避开了视线直视,直到一大片黑影挡住了光线,她才看清了那来人绣满了龙纹的衣饰下摆。

见到是周元亲来,凌非心中那份对未知的惶恐反倒是退去了,随即又被昨日累积至今的愤怒充满了,只不过,一时间她还是努力的按捺着,眼前这个男人就算她不想把他放在眼中,可是他依旧掌握了她的生杀大权,一抬手一皱眉之间,她连反抗的余力都没有。

周元进了屋后,似乎也感觉到了阴冷之感,眉头微皱,就有宦官伶俐的送来了火盆,又在榻上放置了厚实的毛皮垫子,正好等到周元行至榻前坐下,这一连串的动作衔接的简直是天衣无缝。

站着微微低头的凌非不由在心里腹诽了一句,只是面上不显,这会儿她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不敢轻举妄动呢。

“昨儿你不在顺天宫里待着,跑到那儿去做什么!”周元的面色不好,齐整笔挺不带丝毫褶皱的衣着再精神,也掩饰不住眉间眼角倦意,更令他显得情绪极差,似乎随时都会龙颜大怒,周围俯视的内侍各个都胆战心惊的模样,谨小慎微的生怕多走一步,就会引动天子的怒意。

如果平常在逸云宫里遇着这般的周元,凌非会选择沉默,顺着他的脾气应付过去也就罢了。可是今日,凌非心中的那口气已经堵在了喉咙口,随时都会爆发。

她费了很大的劲才勉强用平静的语调答道:“顺天宫里人多噪杂,臣妾觉得有些气闷,只是到外头透透气。”

“透气?从顺天宫过去,径直走了,就不止一盏茶的工夫了;且距你离开顺天宫到李有荣见着你,只怕时候走上两个来回都足够了!”周元看似认定了凌非的言辞乃是借口,甚至把手里的茶盏都重重的掷在了身旁的案子上,茶水四溅。

凌非只觉得周元的火气不知是哪儿来的,无端的发泄在了她的身上,她本就何其无辜,就算她确实有逃跑的计划,但也不是在这一时半刻。

“皇上既然什么都知道,又何必来问臣妾!臣妾只有一句,问心无愧!”

周元手里已经没了茶盏,就算想表达愤怒也没了道具,眼见他几乎要站起身来,但瞬间又控制住了,深深的出了一口气,眯着眼,冷冷的凝视着凌非。

“……你!好一个‘问心无愧’!你真的不知发生了什么?!”就算屋内已经布上了火盆,但周元的语气几乎把周围冰结了。

“臣妾怎知发生了什么!臣妾的一举一动,乃至一言一行,不都是遵照着皇上的旨意而为吗?臣妾又能知道点什么!皇上若是不想让臣妾赴宴,或是不放心臣妾,大可派出亲随侍卫亲信看管着臣妾,何必先出个刘德善,又把懋儿与臣妾隔离的那么遥远,乃至臣妾受不住喧哗想找个清净的地方休憩片刻,落在皇上的眼中,都成了别有它意了。皇上问臣妾是否知情,臣妾还想问问皇上,除夕之夜把臣妾关押在此至今,又为的是什么?!”

凌非能清楚的听到,除了她的话声外,寂静的屋内传来了几声倒抽冷气的微小之音,别说她看不见的身后跪地的小青子等人,就连周元身边的内侍,面色都有些苍白了。

可是她却并不在意,一口气说出了憋闷许久的肺腑之言,只觉得快意无比,也希望烦恼了她许久的各种困惑,周元能在下一刻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当然,如果周元一气之下拂袖离去,至此再也不搭理她这个谨妃,那就更加完美了。

周元的眼角明显的跳了几跳,当凌非的质问丢出后,许久没有回应,直到凌非的那一份鼓起的勇气都渐渐随着时间而烟消云散了,他才冷冷道:“谨妃,这是你该与朕说话的态度吗?”

凌非心里不屑,但也知道这个时代面对着一个皇上提出人权简直是最大的冷笑话。

“朕记得不是第一次提醒你了,你要记住,你曾经是绯祥帝姬,但现在,只是谨妃!在朕的眼中,你只是个女子,是朕的女人,与其他女子亦无区别,朕也不会给你任何优待!同样,朕若要处置了你,也不会有任何顾虑!”

周元说完,起身离去了。

凌非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来不及回想他留下的那句警告,心里无声的叫嚷着:这就走了?答案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说说清楚再走!

但最终,她还是只能怨愤的用缩在袖中的双手,笔了个某字母开头的手势,仅此而已了。

周元前脚出,后脚就进来了张氏与银烛,令凌非后面的抱怨与牢骚,只能暂且收回了肚里。她们带来了更换的衣衫、厚实的软垫铺盖等,还有热腾腾的膳食,凌非哪还抵的住诱惑,围着周元走后留下的火盆,温暖了手脚,且招呼着依旧显得后怕还在发愣的小青子等人,一并找了靠近火盆的地方坐了,用起了张氏与银烛带来的热食热汤水。

张氏看到凌非略显激动,说起来,昨夜里凌非未归又没有捎带回任何消息,她便一直担忧到今日,直到午时,才有宦官过来,也不解释,只是让她先是预备了东西,随后又有人来带着她与银烛到了这边。

“帝姬,这是怎么了?”银烛憋不住疑惑,出声问了。她们进来后,屋子的门已经又重新上锁了,谁都能感受到这异样的气氛。

可是凌非又能回答什么呢!就连重新紧闭的门扉,下一次何时能打开,都成了一个新的未知数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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