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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平常凌非并不是个容易激动的人,大多数时候她还是比较沉的住气,只是穿越之后,她心中有积郁了太多无处发泄的委屈与无奈,忽然之间见到了相熟的面孔,仿佛是大坝开闸泄洪般,各种的情绪一股脑儿的一涌而出了。

“周元……”凌非再次唤了一声,停下了言语,她渐渐的也开始发觉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气压诡异。

她小心翼翼的放开了手里抓着的“周元”的袖子,轻而缓的退后了一步,又仔细的上下看看“周元”,心里嘀咕着:没错呀,就是他嘛,只是看着好像年纪稍大了点儿……

想到这里,凌非的双眼猛然又瞪大了,心中终于有了一个不详的预感:难道……他与周元只是模样相似吗?

看到凌非安静了下来,却又拿一种更古怪的眼光盯着他看,“周元”忍无可忍,皱着眉头站了起来,双眼微微的眯了眯,眼中尽是凌厉,冷哼了一声:“谨妃还记得朕的名讳,很、好、很好!”口中说的是“好”,可是语气却透着一股狠辣。

凌非彻底傻了。名讳?他到底是周元还是不是周元?!

凌非还在犹豫着是不是该问问清楚,免得有了误会,可皇帝已经怒气冲冲的拂袖离去。

片刻后,张氏慌张的冲了进来,看到地上的依然在往外流水的水壶与坐倒在地两眼失神的凌非,连忙扑倒在凌非边上,急切的问道:“殿下,殿下!你怎么了?那姓周的他……”

听到张氏的话,凌非牛头不对马嘴的问了句:“他叫周元?”

张氏愣了愣。

凌非又问了一遍。

张氏的面色很古怪,慢慢的却也明确的点了点头,又说:“殿下,你是想起什么了吗?”

凌非根本没听到张氏后面的问话,她悔的肠子都青了。到了此时,她算是明白了,这里是燕朝而非二十一世纪,她怎么能见到个长相相似的人就胡乱认亲呢!就算他们真的同名同姓,也许仅仅是巧合罢了;穿越这等离奇事件,有一遭已经是不可思议了,又怎么可能再遇到一回呢。回想起那同样叫做周元的皇帝,对于她的一番回忆无动于衷的样子,凌非倒抽一口冷气。

她懊恼的抱怨着自己的一时冲动,本该把念头揣在肚里,待日后慢慢的旁敲侧击打听些消息再做打算。可是这会儿也没了后悔药可吃。

她一想自己竟然在古人面前,当面直呼皇帝的名讳,还把二十一世纪的事情都抖露了出来,凌非连恐惧都放弃了,只觉得满心的无力感,无限懊悔的呻吟了一声,苦恼的把头埋进了双膝之间,连张氏焦急担忧的问询也充耳不闻。

……

周元几步就出了云深殿,跟随在他身后的内侍们早已瞧见皇帝面色黑沉,个个惊若寒蝉的小心翼翼保持着一段距离跟随着,只有梁节安亦步亦趋的跟随在周元身后。

深知伴君如伴虎的梁节安,从周元还是侯爷起就跟在了他的身边服侍,至今已有十余年了,对于周元的脾性喜怒早已了然于心。他并不是不畏惧高高在上的皇帝,只是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但是,今日之事,他也有些想不通,在他眼中,绯祥帝姬平日的表现确实只是个普通少女,但她究竟是如何在那么短的一会儿工夫里,拂了虎须,触怒了龙颜?

梁节安径自疑惑着,就听周元重重的冷哼了一声。

梁节安会意,向后打了个手势,后面的宫人便收住了脚步,更是拉开了与皇帝的距离,远远跟随着。

这时,周元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声音怒斥道:“梁节安!你是越老越糊涂了!朕派给你的差事,你就是这么办的吗!”

梁节安一头雾水,口中却还是恭敬的回道:“陛下息怒!臣知罪。”

“知罪?你知的什么罪!朕让你摸清凌绯祥的底细,你说她失心疯已愈!朕怎么瞧着,那丫头还是个十足的疯癫模样!胡言乱语,荒唐至极!”周元想起凌非说出的那堆不知所谓的言辞,以及古怪的神态,心中就是一阵厌恶。

梁节安听了,眉头也拧了起来。踌躇了片刻,小心道:“陛下,无论是老奴瞧的还是太医看的,谨妃娘娘确实没有失心疯的征兆。会不会是……有意为之?”

周元没有回应。在他的心里,其实也在分析这种可能。只是凌非的表现完全偏离了他的预想,甚至与别人佯装疯癫的表现都完全不同。如果不是凌非的胡话以及毫无顾忌的喊出“周元”这个名字,周元根本不觉得她是疯了。

梁节安见皇帝沉默了,也便闭上了嘴不再多言。

出了逸云宫,上了御辇,辇上传出周元的声音:“给朕去查一查,‘公司’、‘模特’、‘秀场’是什么……还有‘阿凡达’,艾……‘艾马克斯’,和‘影院”都是什么!”

虽然这回皇帝派的差事听起来都是些陌生的词,但梁节安还是如常的一一记在心里,顺便盘算着该用哪些人去查证这些古怪的字眼。虽然梁节安也觉得这些字分开都认得,连在一起却是这辈子从来没听说过的,但他相信那些得力的手下无论多么困难的任务也都会尽心竭力的办妥。这一回差事,可不能再出岔子让皇帝斥责了。

……

这一天的折腾又经历的心情的大起大落,凌非躺在床上时,只觉得身心疲惫。她已经放弃思索皇帝与周元之间的关系,无论皇帝是何名讳、模样,对她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她只求保住这条小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待有了机会脱离宫墙到民间,做回普普通通的平凡小市民。

想到皇帝负气离去,凌非的心中就七上八下的,忐忑之中却也有一丝庆幸——她根本不想再次见到那张熟悉却陌生的面孔了,恰好也算是给皇帝留下了不佳的印象,只怕皇帝更加不愿多看她一眼了。至于那“大不敬”之罪是否会有责罚,她顶着前朝帝姬的身份,保住小命应该绰绰有余,至于其它,她也就不太在意了。

想通了这些,凌非心绪渐渐平稳了下来,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梦中,她回到了二十一世纪,在公司里忙碌了一天,到了临近下班的时候,边看着时间边想着来接她约会的男友这会儿到哪里了。

就在此时,背后有人拍了她一下,回头一看,竟然是穿着一身古装的张氏,把她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就听到耳边传来焦急的喊道:“殿下,该起了,殿下!”

“殿下醒了,快来服侍殿下梳洗!”可不正是张氏嘛,她见凌非转醒,便又呼唤起了银烛、白露。

失落与仍未消除的疲惫让凌非懒洋洋的,她正想假装没注意到张氏等人的存在,翻个身继续睡觉,却被张氏硬生生的扶了起来。

“张嬷嬷,昨儿的册封礼不是完了吗?今儿还折腾什么呀!”凌非太阳穴微痛,有些不耐烦的抱怨着。

“殿下,你怎么忘了!今儿一早得去皇太后、皇帝、皇**里行大礼!”张氏略显忧心却也无奈的提醒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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