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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惊破春梦

小兰独自坐着,回想起旧日之事,芙蓉与海棠、胡娇与雨潇,想一回,叹一回,直至酉时已过,方回去休息。

次日,郤克几个人又来了,方在几后坐下,珍珠便殷勤奉茶,当到了郤克跟前,手却被郤克抓住,不停揉捏,珍珠红着脸,费了好大劲才挣脱。

小兰在一旁冷眼看着,暗道:“有哪个人,会当众轻薄自己心爱的女子,这分明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却唯独珍珠看不破。”

珍珠坐回自己的位置,与其他人一起,合奏了一支曲,曲罢,又去给那四人添茶。

郤克的眼睛,始终兴味盎然地盯着珍珠。

曹庸道:“珍珠妹妹,不如随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珍珠听了,将征询的目光投向小兰。

小兰见郤克看珍珠的眼神,如同饿狼见了羔羊,便道:“乐坊的女子,不可以随意出去。”

“嗐!”曹庸道,“他们郎有情妾有意,若始终不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岂非太过残忍!”

珍珠望向小兰的目光,也由征询转成了可怜巴巴的祈求,小兰心里一软,便道:“好吧,但只给你一个时辰。”

珍珠脸上,有了掩饰不住的笑容。

珍珠随那四个人出来后,郤克朝其他三人使了个眼色,三个人会意,纷纷告辞,骑上马走了。

郤克也跨上马,伸出一只手,对站在地上的珍珠道:“来!”

珍珠愕然问:“什么?”

郤克道:“上马来。”

珍珠内心欢喜,抓住郤克的手,借他的力轻轻一跃,骑在了马上。

郤克从后面抱住她,呼出的气息吹动她后颈的碎发,痒痒的,却很舒服。

二人信马由缰,款款行走,不大一会儿,来到一家客栈前,郤克一勒缰绳,马站住了。

珍珠问:“为什么来这里。”

郤克道:“我也不能带你回家里,就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说会儿话。”说完,下了马。

珍珠听他说得有道理,便也从马背上跳了下来,随他一起上楼进了房间。

一进屋,郤克便抓住珍珠的手,将她揽入怀里,珍珠挣扎道:“别这样,你不是要好好说说话吗?”

郤克听了,方不情愿地松开她,说道:“好,我们说说话。”

二人席地坐下,郤克道:“有什么话,说吧。”

珍珠有点惊讶地望着郤克,心想:“不是你要说说话吗?怎么此刻又要让我说?”

但她没有说出来,低首怯怯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啊?”郤克朗声问。

“我们的事。”珍珠的声音更低了。

“哦,还没想好。”郤克轻松道。

“今日兰姑姑说,过几个月,我们可能会搬走,到时候,我们怎么办?”珍珠问。

“搬走?搬哪儿去啊?”郤克问。

“不知道,总之会离开长安。”珍珠答。

“到时候再说呗。”郤克道。

珍珠听了,心里非常失望,对于他们可能面对的分离,他居然是这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心里,到底对她有几分真心?

郤克又将一只手搭在珍珠肩上,这一次,珍珠没有反抗,暗想:“关系亲密一点,他说不定就会多爱自己一分。”

于是,郤克步步深入,珍珠半推半就,二人行了云雨之事。

事毕,郤克道:“走吧。”

珍珠不舍道:“这就走吗?”

郤克道:“兰姑姑不是只给了你一个时辰吗?回去晚了,我担心她会说你。”

珍珠听郤克如此为自己着想,转忧为喜道:“是啊,我竟忘了。”

二人出了客栈,郤克打马回了丞相府,珍珠则独自往乐坊走。

一路上,她还是有一点心伤——二人是共乘一匹马来的,如今,她却要独自走回去,难道,他真的是得到了,便不在意了吗?

就这样边想边行,不知不觉,已到了乐坊门口,便推门举步进去。

小兰正在担心,见她失魂落魄地回来,便迎上去,牵着她的手上了二楼,走进一间雅室,坐下道:“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样子。”

珍珠方回过神来道:“没什么啊。”

“婚姻之事,你跟他提了吗?”小兰问。

“我实在开不了口啊!”珍珠答。

“那你……”小兰端详着珍珠,见她脸颊绯红,鬓边还有几丝乱发,惊问道,“难道你们……”

珍珠只好承认了,说道:“我以为这样,他会多爱我一点。”

“唉!”小兰手拍在自己腿上,浩叹一声道:“你傻啊?!”

接下来,二人都陷入沉默。

过了良久,小兰才问:“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还能有什么打算。”珍珠道,“听天由命罢了。”

“我今天就不该放你出去。”小兰懊悔道。

“兰姑姑……”珍珠半是撒娇半是央求地喊了声。

“好了,好了,快上去休息。”小兰道。

珍珠起身上楼休息,小兰独自发了一会儿呆,便去忙其他的事情。

之后一连几天,郤至果然没再来十一乐坊,珍珠日日向门外眺望,每有人来,总是第一个转头去看,但每次都会失望。

再往后,珍珠便不抱希望了,她想,兰姑姑说的是对的,郤克并非真心待她。

然而,她的心刚安定下来,忽然有一日,长安四俊又来了。

珍珠喜出望外,想道:“一定是他家里有事,或者,他出远门了,所以才有一段时间来不了。”

珍珠欢天喜地地替四人斟好茶,小兰将她扯到一边道:“你无法开口的话,姑姑今日帮你问,可好?”

珍珠听了,含羞点了点头。

待一曲终了,小兰道:“郤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郤克道:“好啊。”于是起身,随小兰与珍珠上了二楼。

进了雅室坐定后,小兰道:“婚姻之事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珍珠自幼父母双亡,她的婚事,便由我这个做姑姑的做主。既然你二人已有了夫妻之实,那么,公子打算什么时候迎娶珍珠啊?”

郤克听了,眼珠一转道:“这个嘛……我须和严君商量。”

小兰又道:“公子出身官宦之家,珍珠却无父无母,令尊、令堂会答应你娶她吗?”

“这……”郤克一时无言以对。

“如果两位大人不同意,公子又将做何抉择?”小兰继续追问道。

郤克沉吟半晌,方挺了挺身子,咳了一声道:“我想,这里面可能有些误会,我与珍珠只是一般的好朋友,何来婚嫁之事?!”

珍珠听了,又羞又气,涨红了脸道:“你……”

“你”字出口,却不知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小兰也一时气急攻心,竟不知如何应对。

待气息稍缓,小兰问道:“你确定,你和珍珠只是普通的朋友?”

郤克淡然道:“十分确定。”

“那、那一日在客栈,那算什么?!”珍珠顾不得羞耻,悲愤道。

“我们不过聊了聊天而已,有什么问题吗?”郤克依旧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

珍珠难以置信地看着郤克,哭道:“你再好好想想,不是只有聊天……”

郤克用多白的眼睛瞅了瞅珍珠道:“我又不是七老八十,记得清清楚楚。”

珍珠看着面前的郤克,一股冰凉的绝望从心底生起,渐渐漫过全身,便道:“你走吧,再也不要让我看到你。”

这升堂般的拷问,早让郤克如坐针毡,听了这话,便起身匆匆走掉了。

小兰握住珍珠的手,说道:“你在这里好好想一想……”

珍珠没有回答。

小兰遂起身下楼去了。

珍珠往后挪了挪,让肩与头倚着墙壁,仿佛内心的意志已无力支撑她的身体,眼睛瞪得老大,却什么也没看见,只有两行清泪,不住地流淌。

她恨自己——姑姑早就告诉过她的,可她就是执迷不悟,才导致今日自取其辱。

想到“自取其辱”四个字,又令她痛不欲生,她终于躬下身,将双臂交叠放在地上,头抵着手臂,撕心裂肺、压抑地哭出了声。

当屈辱渐渐消散,她坐直了,抹去脸上的泪水,想道:“自己来长安,本是奉了宫主之命,这件事,是个意外,就当是做了一个噩梦,梦醒了,一切如常。”

这时,她听到楼梯上有轻微的脚步声,知道是姑姑上来了。

果然,小兰走进雅室,跪坐在她面前,握住她的双手道:“有没有好一点?”

珍珠道:“已经彻底没事了。”

小兰道:“不要逞强,你现在上楼休息,姑姑许你明日休息一天,乐坊的演奏,你不用参加。”

珍珠强道:“姑姑,我真的没事了。”

小兰道:“你现在的没事,是假象;痛苦是会反复的,非经历时间,不能彻底淡化。听姑姑的。”

珍珠脆弱道:“嗯,我听姑姑的。”

小兰遂将珍珠扶起,出了屋门,目送她上楼,方返下楼来。

这件事,虽然令珍珠肝肠寸断,但总算有了了结,小兰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看看已到申时,想到自己已有两天没见宫主了,便换了衣衫,出了乐坊,向司空曙家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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