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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调虎离山

艳红向独孤弦要来纸笔,写了几个字:“我在塞北遇险,速来救我。艳红。”然后将纸条折好,绑在鸽子腿上,又将鸽子放飞。做完这一切,艳红转过身,对独孤弦说:“通知我的宫女,我要晚几天回去。”

独孤弦惊诧地问:“宫女?”

艳红说:“对!素心宫,就是我住的地方。”

独孤弦问:“你就是素心宫的宫主?”

艳红反问:“不然呢?”

独孤弦说:“失敬,失敬。”说完,禁不住思量:都说素心宫宫主容颜娇美、倾国倾城,原来也不过尔尔。

看到独孤弦沉思不语,艳红说:“怎么?很失望?”

独孤弦笑笑说:“怎么会!”

艳红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独孤弦说:“素闻宫主大名,不胜仰慕,斗胆前来拜访。”

艳红仰天大笑起来。

独孤弦问:“宫主笑什么?”

艳红收住笑,咬牙切齿地说:“笑人间可笑之事!”艳红想,如冰从不为任何男子劳神,天下男子却都惦记着她;而她自己,掏心挖肺地对待男人,却难得一心人。转念,管他呢,身边的男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不让自己心碎,才是最重要的。

艳红说:“既远道而来,若不嫌弃,就到宫里逗留几天。”

独孤弦说:“如此甚好,只是给你添麻烦了。”

艳红说:“你跋山涉水都不嫌麻烦,我这算什么麻烦!”

独孤弦闻言,与艳红相视会心一笑。

早有小厮买了一顶新轿回来,独孤弦说:“我们是乘轿呢,还是步行?”

艳红将手臂抬起放在额头,说:“这日头多毒,当然是乘轿喽!”

独孤弦说:“那宫主请上轿。”

艳红一扯独孤弦的手臂:“你也上来嘛!”

艳红担心雷洪和红姑还未出门,不想这么快回去,便指挥轿夫在荒野中绕来绕去,很快,便日头偏西了。艳红说:“我们就在这里歇一下吧,明日天亮再走。”

独孤弦吩咐落轿,二人下来,席地而坐。众小厮也远远地找地方坐了。独孤弦将干粮和水递给艳红,艳红吃了几口,然后找个舒服的姿势侧身躺在了草地上。

独孤弦说:“夜晚草地上会有露水,小心着凉。”

艳红用一只手托着头,另一只手缠绕着面前的一株小草,身子扭了扭,说:“不然呢?”

正在这时,从树上落下七个女子,身著赤橙黄绿青蓝紫不同颜色的衣裳,将二人团团围住。

艳红和独孤弦同时跃起,众小厮也赶忙跑过来,亮出兵器。艳红说:“中原七仙,可惜长得一个比一个难看!”

其中的紫衣说:“你也好不到哪去!快把素心功功法交出来!”

艳红说:“像你们这样的女子,驻颜没有任何意义,又有谁会在意呢?”

绿衣最先沉不住气,腰肢轻摆,向艳红袭来:“你这只骚狐狸,驻颜更是贻害天下!”

话音未落,几个女人就纠缠在一起。独孤弦只看到眼前像有一道旋转的彩虹,分不清哪个是艳红,哪个是中原七仙。这时,从空中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哈哈哈……”一个穿着一身黑的女人从高处落下。

中原七仙住了手,恭恭敬敬行礼:“帮主!”

这个黑衣女人独孤弦认识,中原人士,四十多岁;姿色平平,却取名牡丹,因常穿黑衣,人称黑牡丹;可中原七仙为何称黑牡丹为帮主,独孤弦也不得而知。

艳红说:“你们叫她帮主?什么帮?丑女帮?”

黑牡丹说:“倾城帮!她们新近被我收入门下,我们一起成立了倾城帮。倾城帮的宗旨是:夺取素心功功法,成为名副其实的倾国倾城!”

艳红冷笑了一声:“哼!真无聊,就算真的倾国倾城了,又能怎样?”

黑牡丹说:“我要让他后悔,我要让他跪在我面前,向我忏悔!”

艳红问:“他是谁?”黑牡丹说:“负心郎!薄情汉!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艳红说:“何必呢?天下男人多得是,既是王八蛋,就让他能滚多远滚多远!”

黑牡丹说:“休得废话,快把素心功功法交出来!”

艳红说:“我没有,就算有,也不给你!”

黑牡丹说了声“由不得你不给”,飞身向艳红扑去。艳红一个旋转,人已在半空。黑牡丹见状,来招“倒挂金钟”,双腿像盘曲的蛇,向艳红缠绕而去。

艳红使出“行云流水”,腾空闪开,刚想落地,中原七仙一拥而上。眼看艳红寡不敌众,独孤弦将琴放好,边弹边唱,是一首《月出》: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懮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歌声凄凉婉转,黑牡丹等众人禁不住停下手来。此时月亮正冉冉升起,光华流泻,歌中唱的是男子思念一月下美人,相思而不得相见,愁肠百结。此情此景,令在场所有人动容。

歌声歇了好久,众人还是怔立无声。黑牡丹最先反应过来,说:“操琴圣手歌声扰人,老娘今天没心情跟你打,我们走!”说完,黑牡丹和中原七仙一齐飞身而去。

艳红款款走向独孤弦,娇声说:“想不到,你还是个多情种子。”

独孤弦说:“哪里。看到明月皎洁,月下又有一群美女在厮杀,就觉着此曲最契合。”

艳红说:“那你歌中所唱的美人是谁?是我吗?”

独孤弦说:“不敢唐突佳人。”

艳红说:“你千里迢迢寻来,还要抵赖。”

独孤弦不语。

艳红说:“你若真心待我,我定不负你。”说着,身子向独孤弦靠去。

独孤弦后退一步:“这里人多……”

艳红四下瞅瞅,见独孤弦的那帮小厮早躲在远处,东倒西歪地歇了。艳红说:“天为盖,地为席,我们……”

独孤弦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艳红说:“如此良辰美景,月下佳人,岂可辜负?”

独孤弦看推脱不过,急中生智,大喊一声:“谁?”

艳红慌乱地回头:“哪里有人?”

独孤弦说:“刚才我看到有个人影跑过去。你去休息,我在这里守着,以防有人偷袭。”

艳红只好怏怏地去不远处歇了。

红姑正坐在一棵树的枝杈上,朝着一群鸟扔小石子,一只鸽子落在她面前,她从鸽子的腿上取下信,看了一眼,然后急匆匆地朝父亲练功的洞穴跑去。

红姑边跑边喊:“阿翁!阿翁!”

雷洪迎出来问:“什么事?”

红姑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他:“你看。”

雷洪展开一看,见上面写着:“我在塞北遇险,速来救我。艳红。”是艳红的笔迹。

雷洪说:“我回去整理整理,我们马上去救令堂!”红姑点点头。雷洪转身进了洞穴,牵引着满地的毒虫进了瓮里,然后将盖子盖好,免得它们跑出来咬人。做完这一切,用一块石头将洞口堵好,与红姑一起出山洞向北疾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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