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交了个男朋友。”何瑶看了一会儿,大大方方说了出来,“前段时间分手了,一直缠着我,就跟他说交了新的男朋友。”
“明天生日,他我把新男友带去宴会证明,不然就一直缠着,直到我愿意复合为止。”
“可我认识的男生就几个,他都认识,只好找你了。”
感情是要他去给她挡枪啊。听何瑶说完,这是最真实的心里想法。
“拒绝。”几乎是毫不犹豫,开口道。
何瑶显然怔住了,可能在她的认知里,这是一件双赢的事情吧。
其实真要帮她也没什么,只是手里的事情还没解决,万一答应了人家,到时候去不了,那才尴尬。
“你可以再考虑一下的……”
不等何瑶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不是这个问题。不是之前就说了吗?最近比较忙,很多事情要去处理。”
“不想答应了,到时候又失约。”顿了顿,补充,“钱到家转给你。”
说罢,摆摆手,起身要走。
没想到左手一个不慎,带倒了桌上的咖啡。眼疾手快的接住杯子,但裤子早已经被热咖啡浸透。
不幸中的万幸,两人聊了一会儿,咖啡不是烫的。
一手把杯子放回桌上,一手扯着裤子,好不狼狈。
就在这时,一包纸巾递了过来。顾不上客气,将何瑶递过来的纸巾拆开,不断的用纸巾擦着裤子。
“我会等你,如果到时候你能来的话。”半晌,他终于勉强把裤子擦的干了些,却听到何瑶这么说。
于是跟何瑶,一个前脚一个后脚,走出了咖啡店。
钱当然是她付的,即使感到很不好意思,但毕竟囊中羞涩,这时候逞英雄,是铁定要出糗的。
匆匆告别,很快回到了铺子。
换下的裤子被扔到了洗衣机里,和昨天的脏衣服放在一起。
这会儿时间还早,至少要下午七点才会天黑,闲着也没事儿做,就把衣服裤子都洗了,晾出去。
这家店可能地理位置不够好,但晾衣服的地方刚好迎着太阳,让他非常满意。
随后又把地铺收拾了,然后将上次拿来做武符的桌子,搬到了店门口。
一切准备就绪,只差东风了。
可东风什么时候来?心里隐隐有些期待,可又不愿过早面对。还是不能习惯这样的生活。
也许是骨子里的平庸吧,只想做个法术铺子的小老板。关于黄泉法术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太重了,抗不起来,也不想抗。
等到凑齐母亲的治疗费,就继续过以前的生活。想着,无声叹息,只盼望这样的日子能够快点过去。
再不想面对,太阳也还是照常在七点时开始逐渐落下。实际上非要说,这就是最正常的状态。太阳不会因为谁的缘故,推迟落下,或是提早升起。心里莫名涌起一些感慨,以前从没有过。
也许是因为经历了些特别的事情,没那么幼稚了?
暗暗思索。大约在八点半左右,天完全黑了下来,翻出放在装法术柜子里的葫芦,又把先前准备好的东西一一拿出。
将油灯放置在桌子左上角,确认真的放稳了后,才把法术器平铺在桌上。
一切都很顺利,但没有立即开始制作,而是又等了等。
当屋外的喧嚣声渐小,拿起了其中一个葫芦,撕下上面的黄符,依照上次的方法,将阴魂的灵附着在法术器上。
刚才动手时,想起了上次的异变,心里其实有些担心怕再一次发生那样的事情,但没想到这次居然很是顺利,白白让他担心了老半天。
想到这里,不禁摇头失笑。
没事儿发生还不满足,非要赶着上着遇到点儿什么怪事,简直就是想不开的典型。
完事儿后,将上次仅剩的一点儿公鸡血洒在了这个黄泉法术器上。
只见法术器一阵收缩,最终消失在了眼前。
但心知肚明,这个法术器现在无论他到哪里,都会跟着他,寸步不离。
本来单纯的法术秘术,也可以做到这样的效果,但经历了许媛那件事儿,觉得做后手是非常有必要的,尤其是强大的后手。
毕竟已经不打算用移花接木了。一个人一生,最多用移花接木挡死劫三次,这还是往多了算的。
要是寿数太短命太薄的,一次就是极限了,再不顾后果的使用,不但不会起效,还相当于自己了断了自己。
这样的险,他绝对不会去冒,尤其是在父母健在的时候。
谁会想要让自己的父母尝试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儿?外
稍微歇了会儿,又花了一个多小时,做了张武符。
黄泉法术和武符,都是一点儿也不想碰的东西,但没有办法,迫不得已,只要有其他办法能够解决,都不会用它们。
正想着,沉重的敲门声传来。不,应该说是砸门。心中一惊,暗道顾商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刚要过去开门,那敲门声又停了下来。
脚步一顿,停留在距离门口两三米的地方,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怎么回事儿?发觉布置了?吓跑了?
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不敢轻举妄动,怕着了许媛和顾商的道儿。尤其是许媛,现在想到她就有心理阴影,面积还特别大那种。
已经过了快三分钟,敲门声没有再响,原路走了回去,正欲坐下,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咚咚”
“咚咚”
在过于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刺耳。也许是心理原因,一直很有把握的,忽然紧张起来,甚至感觉后背汗毛直竖。
心中暗骂自己不争气,几次深呼吸后,又走向门口。一咬牙,直接把门拉开,但门外空无一人。
不会去相信外面真的没人,只能说他又躲起来了。想了想,他决定试试激将法。
“顾商,你个怂货!二打一都不敢出来啊?”
回声飘远,没有任何回应。真的走了?疑惑。这么干站着也不是回事儿,只好退回去,准备拉上门。可就在门即将关上的瞬间,一阵阴风吹了进来。
来了!
心中一紧,连忙暗自宽慰自己,不要过于紧张。佯装镇定,把门关了起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但已经有了面对危险的准备,随时准备引动先前布的锁魂阵。
只要这次成功了,会立刻将顾商强行超度,不会让他有机会再做些什么。
这样想着,忽的背后一凉,危机感袭上心头,立马抬手。
只见一根红线缠在指尖,随着抬手的动作,瞬间绷紧。空气荡起涟漪,一道道红光形成的墙面,几乎将整个屋子笼罩。
一声声惨叫入耳,他没有理会,反倒将红线再度上提。逐渐的,惨叫声小了下去,直到彻底消失后,红线才再次隐于指尖。
这么简单吗?许媛去哪儿了?
事情这么快就解决,十分意外。按照意料中的剧本,许媛应该会出来阻拦才对。
可她现在到底在哪里?难不成其实许媛是被强迫的?
想到之前她有一次和他说话支支吾吾,不免对这个猜测多了些信服。
要真是这样,先前可就错怪她了。不过她也不怨他吧?毕竟差点害得他命丧黄泉。不断思索着,想要知道许媛的去向,却总是没有一个确切的结论。
因为不了解她,不知道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等等……
那刚才觉得,许媛有可能是被胁迫,实际上也是很不靠谱的想法!
不知为何,从那阵阴风吹来,就一直有些紧张的心情,直到顾商被用锁魂阵捉住,都没有丝毫的消散。
是许媛有什么布置吗?还是说……又落入她的陷阱了?!
思及此,忽的呼吸一窒,心口剧烈疼痛。
因为一整天都没有再次发作,居然忘了这件事儿的存在,没有去想办法解决它。
终于忍受不住,蹲下身捂住心口。
这次的疼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冷汗缓缓滑过鼻尖,已经有些想痛呼出声。
就在这时,熟悉的女声响起。
“你还真是好骗啊,柳荫。”
是许媛。
随后便是重重的撞击,他瞬间横飞了出去,撞到墙面,又跌落地上。
一时间,痛的几乎忘记了自己是谁,以及原本想要做什么。
这样的力度,绝对不会是许媛,可顾商已经被……
眼前一花,空气中渐渐浮现一个男人的身影,正是他以为已经被制服的顾商。
又被许媛涮了。
不过也别太小看了他,如果真的只布置了锁魂阵,可能会开门?那也太傻了。
想到这里,强忍住疼痛,一点点的爬了起来。
原本许媛和顾商并排站在一起,但看到他站起身,许媛毫不犹豫的挡在了顾商身前。
一瞬间,突然有点可怜这个姑娘了。
如果这时候还看不出来,他们是什么关系,那就是个傻子了。不过可怜归可怜,她的所作所为恕不敢认同。
思及此,朝二人笑笑,果断咬破舌尖,将血喷在了右手上。
准确来说,是右手指尖的红线上。
锁魂阵分三重。按照顾商的道行,两重差不多就能锁住他了,但为了保险,刻意多弄了一重。刚才以为那个鬼魂是顾商,把前两重给用掉了。幸好还有这最后一重,不然今天虽不至死,麻烦可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