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路当年为按照剧情发展合理控制自己的入魔程度, 将之锁定百分比的范围，他也确实系统一块研究灵力魔息的转，颇有成效。
而当年为剧情的限制, 什么时候入魔到什么程度、都是有定数的，楚路要跟着要求、按部班地控制行。
但是现不一样。
没剧情的要求, 作为一个修士本能, 他下意识地选择能发挥最大实力的状态——特别是刚才跟天魔那一战，他也不是全无损伤, 虚弱状态下更是本能提高警惕。
魔界的时候用的魔息, 现到修真界自然是用灵力。
间又经过无妄海这么大一块时间的空档，切换起来简直不要太顺畅。
楚路：“……”
急！这该怎么解释？
他现能庆幸, 这个世界已经脱离剧情线的约束……
要不然出他现这么大一个bug，不法则崩溃、直接崩毁两说呢？
楚路开始索能不能把锅甩到这具身体上。
他正索着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把现的情况狡辩过去）, 却听向晚涯颤着声开口，“是……是为我吗？”
楚路：“？？！”
为什么产生这种误？
徒弟是半魔体质他研究灵力魔息互相转换有什么关系？
好像说完全没有关系……有点牵强。
但……
不行, 这件事是必然不能误的！
以他任务结束之的“a+级”的评价为证。
“与你无关。”
楚路语气平淡，像是叙述什么事实, “我遇到你之前, 便已有入魔之兆……”
他这话没说完, 谢荆身周的气压骤然降低, 楚路不用多想都能猜到，方这必定陷入“师兄受魔气所困、我竟一无所知”的困扰。
楚路：“……”
师弟的问题可以回头单独谈，总之解决眼前的困境。
然而已经有人“善解人意”地提前一步给他找好理由——
“所以, 你那正好遇到一个半魔体质的孩子, ‘收徒’之，正好可以他身上试验抑制魔气的法子……”……并不是为看见这孩子未来可以预见的遭遇而心生怜悯。
江亦西这么说着，脸上毫不掩饰地扯出一个假笑。
楚路：这再承认总有点怪怪的……
但是那的确是事实啊！（震声）
——按照剧情线上的解释。
看见楚路果真有打算点头的动作, 江亦西脸都黑，“自己身上试过，然再放他身上的那种·试·验……”
他将两个字咬得极重。
楚路：“……”
这个世界意识天命之子这么不友好，他当然得好好尝试的法子，才敢往天命之子身上用。免得一不小心又出什么差错……
……
…………
那天的情况相当令人头秃，幸而之似乎有人传讯江亦西，让方不得不提前结束这长“拷问”行为，不过方走之前那个眼神，显然是“问题没解决完、你给我等着”的意。
楚路：“……”
总之，他目前暂且落脚奉匣山庄。
倘若说一切不幸的唯一一件幸事，那是他青庸子决裂多年的关系，他答应方重拾剑道之飞快地修复。
但好像也不能说是“修复”，为青庸子当年放话说“认得剑修令华”。
而不管待之作为法修的令华道君、是太华宗的掌门人，他都是维持着一种“这人谁、我不认识”的冷漠态度而已。
……
“去看看猗秋吧。”
楚路正抱臂看着楼空鱼的剑法，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毫不惊讶——他早便察觉到江亦西的过来。
不过，方这话却让他稍皱皱眉。
已经意识到他要给什么答复的江亦西一步道：“虽然你再次出现太华宗可能有些麻烦，但是以你的实力……想要偷偷过去一趟、不任人发现，也算不多难。”
楚路觉得这人说得容易。
当年他“叛宗”、是“堕魔叛宗”，太华宗宗门的护山大阵绝早已将他除名，恐怕已经将他列为极度危险人物，这种情况下，他想要不惊动任人地回去一趟，想也知道多困难。
而且……
楚路摇头：“并无必要。”
他不觉得有什么一定要回去的必要，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楚路于卫猗秋足够解，也非常放心。那孩子能撑起太华宗，是再好不过的掌门人选，楚路完全没有放不下心一定要回去看看的想法，反倒是专门过去一趟，万一发现才给卫猗秋带来麻烦。
江亦西也没料到楚路的回答如此干净利落不留情面，他下意识看眼远处，道：“你小涯入魔，这件事……他打击很大……”
于江亦西这情真意切的一番话，楚路的回应有一个“嗯”字。
江亦西：“……”
他脸色一黑，神情陡然险恶下去。
察觉某种危机，楚路想想是开口解释：“如果是猗秋的话，没有关系。虽然有些事所难免，猗秋他能走出来，他一向是最令人放心的那个。”
他停顿一下，道：“我相信他。”
远处一阵细微的树叶窸窣声，楚路察觉到异常，立刻抬头看去，但是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却又露出些迷惑的神色。
——这不是他大徒弟吗？不好好宗门呆着、怎么跑到这里来？
太华宗掌门有多忙，这一点楚路当年可是深有体，连修炼都要抽空，可没有功夫外闲逛。
卫猗秋迟疑地藏身之处缓步走出来。
他本来不想露面、打算远远看上一眼好……
毕竟如果师尊发现自己擅离职守，万一误自己这些年没有好好履行掌门职责怎么办？
但是刚才一不小心弄出的动静让他不得不现身。
可等真正走出来，那人面面的时候，他又觉得刚才那点失误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
“……师尊。”
原来不是抛弃、不是扔下，而是“信任”啊……
但是这样沉重的信任，他终究是辜负。
像是回到许久许久以前，明明师尊寄予厚望，却连最基础的五行术法都不能融贯通。
他一时快要涌上来的羞愧淹没，低头：“弟子、弟子……有负师尊重托……”
明明师尊将太华宗交到他手上，希望以此缓修真界魔界关系，但看看这些年他做什么？为个人恩怨，将大局弃之不顾……到现，两界之间仍是壁垒森严。
楚路迷惑眨眨眼，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他道：“不是做得很好么，猗秋？”
虽然楚路这些年楼空鱼身边，确实没怎么往修真界核心区域跑，但是“太华宗是修界第一大宗”这种说法，他是听过的。不论这种虚无缥缈的“第一”到底是以什么标准来评价的，但是卫猗秋这个掌门当到这个程度可比他当年来得好多。
做得很好……
做得好……
好……
那句话卫猗秋脑子里面来来回回盘旋，他神情一时都有些呆滞。
绪连同身体都轻飘飘，像是用御风诀飘半空。
刚才弄出动静之走出来真是太好。
明明一息之前悔的举动，这却是满心庆幸——
要不然，他是不是听不到这句称赞？
卫猗秋俯身低下头。
他完全是无意识地做出这个动作，但是等那手落他的头顶上轻轻拍抚两下之，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期待什么。
霞色耳际蔓延而上，他几乎不能想象做出这种幼稚的求夸奖举动的是自己。
他可不再是那个为学不术法而偷偷藏起来掉眼泪的幼童。
卫猗秋石头似的僵硬原地，但是半晌之、瞧见那个人一如平常的表情，他却蓦地释然。
——虽然不再是幼童，他却依旧是师尊的弟子啊。
重逢、认错、夸奖……
这是他今天之前来没有预料到的事。
虽然师尊完全没有怪罪的意，甚至表示称赞，但是来都过分自觉的青年是愧疚地检讨自己这些年的作为。
听得楚路睁大眼——
等等，他什么时候希望修界魔界平共处、友好往来？！
这是什么天大的玩笑？！友好？这个词能放“道修”“魔修”之间吗？想都没法想吧。
他回忆一下当年自己逼迫那几个修士立誓的内容，觉得里面绝没有类似的约束。怀疑太过，他甚至都忍不住戳一下系统确认。
系统查询一遍当年的记录，保证道：【立誓内容没有问题。】
【为宿主当年拒绝参考c-78宇宙的‘星际联盟智慧生物友好往来并促进交流协定’这个时空局备案，实用性最广、包容性最强、最为完备的‘平友好协定’……】
楚路：“……”
怎么想都不可能参考那个吧？数目高达六十四万多条目的条款……而且不停地补充。他算让那些人跟着一句句念，都要念上好几天。
以当时那剑拔弩张、岌岌可危的局势，说不定没念完，他捅死……不、是“一定”、一定打断。
【参考当时的局势背景，扫描资料库得到适配性最高的选择，参考v-562世界的‘克罗夫特公约’，也称‘临时停战协定’，针本世界情况做相应调整重新制定条款……】
【……】
【…………】
系统公事公办地念一堆报告式的文字之，笃定道：【不可能是咱们的问题！是那群人傻[哔——]】
楚路：“……”
他熟练地屏蔽系统面的“问候”声。
他索一阵，又觉得有些理解。
到底每个世界的情况不一样，这个修□□到底不是v-562世界，虽然都是强压下“签订”的协定，但这里却不是一旦监管失效撕毁的协议，而是以道统、以所拥有力量作为承诺、天道立下的誓言。
他们承担不起违背誓言的果，自然也不踩线。
所以，才有现下两界之间这么平的现状。
本意是临时停战的楚路：……
不管这背种种由误产生的纠葛，总之结果是好的行。
他看着满脸愧疚，恨不得现去找向晚涯，师兄弟两人携手创建两界友好关系的卫猗秋。
楚路：“……”
年轻人有理想总是好的，他这个当师尊的似乎不好一上来浇冷水。
反正魔界那边有向晚涯，依照现下这师兄弟两人的实力又不出什么事，楚路决定放手给徒弟发挥空间。
但是也不能这么瞎搞。
楚路想想，让系统调取相关的资料。
——吸血鬼人类平共处世界、光明黑暗大陆分庭抗礼、多种族大陆如谐发展、星际联盟前身发展史……
眼看着师徒两人相谈甚欢，而旁边这么大一个人完全无视。
江·真工具人·亦西：“……”
他冷笑：好、很好。
——下次再管令华他徒弟的那些糟心事，他改跟令华姓“奚”得！